陪你走到春的尽头-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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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淘气。”捧着礼物，走在前面一蹦一跳。
“小心点，还说不淘气。”
男士专区里，宋妈妈细心给宋爸爸挑选衣物，举起外衣，幸福的眼中似已看到穿上衣服的宋爸爸。
宋安黎在售卖间闲逛，妈妈给爸爸买的衣服最合适，也不需要她在边上给什么意见。
路过围巾店，里面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围巾，五颜六色，色彩鲜艳丰富。
最边上挂着一条男士咖啡色针织长巾，拿出一看，足有一米左右，宽大舒适，摸着就很柔软暖和，更不用说戴在颈上
在冬天，好像不管多寒冷，他都没有带过围巾，带上这条肯定很好看，带上淡淡的笑，抚摸着柔和长巾，脑中想象着萧启皈带上围巾的样子，清俊的气质带上几分暖意，应该会更加吸引人吧，皱皱眉。
“老板，这个多少钱？”
说出的数字吓了宋安黎一跳，摸摸口袋，看看手中的围巾，“那个，不能少吗？”
看见女老板笑着摇头，手中的围巾就像捉到手上的小鸟，一不注意，“扑哧”一下就飞走了。
宋安黎失望地离开，无精打采的看着宋妈妈付钱……
“妈妈！”
“什么？”
转过身望着她的眼神让宋安黎一阵躲闪，两手在身后搅动，“恩……没什么，嘿嘿嘿。”
奇怪的看看低头女儿，提上袋子回家，走出店门，室外的冷气立马袭向全身。
不甘的跺跺脚，将手重新揣回包里，心焦的跟上。
回到家中，宋安黎放好东西就跑进房里，将门锁紧，翻箱倒柜找出个紫色盒子，里面存着宋安黎平时剩下的零花钱，缓口气仔细数了一下，虽然还差十元，不过那不成问题。
周身都还没暖起来，又匆匆忙忙跑出门。
“妈妈，我出去一下。”
宋妈妈侧身看时，早没了人影，也不知这孩子怎么回事。
宋爸爸回家没看到宝贝女儿还一阵奇怪，不是说一起回来了吗？
“也不知去了哪，刚刚匆匆忙忙就跑出去了，”拿出买回的新衣，“过来试试给你买的衣服。”
在街上快速奔跑，一路上碰碰撞撞，心脏急速跳动，像敲击的大鼓。快要冲出胸膛，急促呼吸，哈出的白气在空中慢慢消散。
回到店中，围巾好好的在那挂着，还好来得及！
两手撑着酸软的双膝，急促喘气，干谒的嘴无意识吞咽，额上透出细小汗珠，感觉全身冒出热气。
“老……老板……呼呼……我要那……那条……”
手紧紧抱住买来的围巾，欢快溢满心间，铃声般的笑容在空中荡起。
贴在颊边，好暖好软，茸茸细毛像春风般划过脸庞。
你会喜欢吗？喜欢我给你的礼物……充满期待，想快一点回到学校，快一点见面。
脱下外衣，穿这件高领毛衣，细细整理好围巾，小心的放进白色纸盒中，眼神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轻轻碰触，盖上盒子，静静等待开盖的那天。
沙发旁，忍不住拿起电话，自从拿到他的号码，还从未打过电话，可是现在好像听听他的声音，知道他在干什么。
　
　
鼓足勇气，按下早已熟记于心的数字，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声音，一声，两声，三声……　
“喂，哪位？”　
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原来电话里的声音是这样的，带上了几分浑厚，却仍然阻挡不住话语中的清冷，可以想象那人此时毫无表情的面孔。　
手轻微的发抖，心里暗暗骂自己没出息，张口说话，可就是发不出声来。　
“喂。”　
“恩……那个，是我，宋安黎。”说出来，心里倒安定不少，听见是她，那头会有什么反应呢？　
“宋安黎，有什么事？”　
“没，不，那个不是确认看这电话号码对不对吗？”　
“结果呢？”楼下正接待来拜访的人，萧启皈将自己靠在窗边，窗外漆黑一片。　
“不是给你打通了吗，结果证明很正确。”　
“所以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智商低。”嘴角勾起，耳边果不其然传出大叫的愤怒声。　
这人真是，打个电话也不饶人，嘴巴真毒，拍下电话，不过听到他的声音真不错，抱膝傻笑不已。　
偏偏头，居然看见一双贼贼眼，看见被发现了，赶忙撤开。　
“爸爸！”大叫出声，拔腿追去。　
饭厅里乒乒乓乓闹个不停。　
“好了，好了，爸爸又不是故意的。”　
“那还不是故意的？”不可置信的扯着嗓子，感到心中的秘密被发现，苦恼羞涩不断掺杂。　
“别闹了，快坐下吃饭。”端上最后一盘菜，手肘拐一下不安分的宋爸爸。　
“妈妈，爸爸偷听我讲电话。”抱上手臂撒娇摇晃，控诉宋爸爸的不是。　
每家每户开始贴上喜庆的春联，围在一桌吃着可口的饭菜。万家灯火，点缀城市的黑夜，在大红灯笼的装饰下，温馨喜气。　
“爸爸，下次不能这样了。”　
“知道，不是说了不是故意的吗。”下次再说吧！　





乡爱

第二天，一家人大包小包的往车上放，准备回老家。
下了一夜的雪，公路上结了一层冰，车辆都开得比较慢。因为是过年，道路上的车辆明显也多了起来，各个心情都不错，也都不着急，慢悠悠开着车。
出了城区，高楼大厦越来越少，山倒是逐渐多了起来，山顶上都垫上厚厚一层雪，遥遥看去，白茫茫一片，那是城里永远看不到的雪景。
看到熟悉的乡镇，宋安黎整个人都趴在车窗上，有半年多没回来，想着疼爱自己的人，心里涌现出无限的感动。
窄窄的道路两旁，草木枯萎，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透明的冰沙，夏季驱热乘凉的河流结上厚厚的冰层，几个孩子在上面滑的不亦乐乎，比城里的溜冰场好了不知多少倍，空气清新，纯天然制造，想着等会可以叫小堂姐几个一起来玩，回到老家真是高兴。
学校里有同学从小生活在城市，不知道乡村城镇的美好，宋安黎每每和他们说起，心里总是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自己的老家空气好，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美不胜收。
车子离家门越来越近，老远就看到院门前站着的老人，宋爸爸蹙蹙眉，宋安黎打开车窗远远挥手，一张灿烂的笑容一下就出现在两个老人眼前。
提着行李的宋爸爸下车走到老人面前，担忧中带着责怪，“爸妈，这么冷的天怎么在外面，我们自己知道进去，下次别再外面等了。”
“是啊，看样子还会下雪。”
“又不是出来看你俩的，这不是来接我们宝贝孙女吗，别自作多情。”
宋安黎一下车就扑进老人怀里，老人笑呵呵的拍拍孙女，脸上的皱纹挤作一团。
呆在爷爷奶奶怀里，听到爷爷奶奶的话，眼眶带上一点红，泛起热意，自己都好久没回来看他们了。
老人身上带着冷意，看来是等了很久，赶紧用自己温热的手握住老人冰凉枯瘦的双手，笑呵呵个不停。
“奶奶，我们进去吧，我给你和爷爷带了礼物哦。”拉上老人就往里面走。
宋爸爸看着拉着自家女儿的爸妈，还真是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别伤心，你这个小儿子早就失宠了。”宋妈妈对宋爸爸一阵调侃。
宋爸爸也不在意，现在得宠的可是他的宝贝女儿，脸上还带上些许得意，牵着妻子的手，走进院落。
平时儿子女儿相接老人去城里住，老人毫不犹豫的拒绝，静静的守着他们的小院子，子女们也不强求，平时没事回去看看，倒也是舒坦。
小院子被老人照顾得很好，就算外面草都枯了，花也谢了，院中的花依旧看的鲜艳美丽，还吸引其他家的人，一起聚在院里聊天玩乐。
提前几天回来，宋安黎一家到时，其他的人都还没到，宋安黎一直陪着老人，惹得老人乐呵呵笑个不停。
送上礼物，宋安黎本是担心太过幼稚，看见老人很喜欢，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和感动，长大了，明白的事便也多起来，虽然不说，老人还是盼着小辈回家陪陪。
“小黎就是贴心，看，这一会手就暖了起来。”
“爷爷，我就是那贴心小棉袄，等我以后自己找了钱，买更好的给你们。”
“好好，爷爷奶奶等着啊，等着我们小黎找大钱，哈哈哈。”
屋里小声不断传出，高大的树木抖了抖，树顶上的雪“砰”一声掉了下来，在地上堆成一摊，门外路过的人都知道是宋家的小辈们回来了，马上又要热闹起来，各个脸上都带上笑意。
屋里是冬暖夏凉，宋安黎从小就很喜欢这屋子，睡在床上暖烘烘，都不用像家里那样开上暖气，既节约钱又环保，天然环保型房屋。
一大早，就听见鸡的叫声，也不知是哪家的，就不怕人家没睡醒，一怒之下炖汤吃掉。
窗外亮亮一片，一看居然是雪地反射的亮光，厚度也增加不少，看来又下了一夜，明年肯定是个丰收年。
难得没睡懒觉，穿上厚厚的羽绒服，欢腾腾跑出去，一踩一个脚印，在雪地里闹得一片欢腾，一不注意，脚下一滑，栽进雪地里，出来时满身白雪。
“小黎，进来暖暖，等会感冒了。”
　
　
“哦！”　
中午，外面下起小雪，将整个世界笼罩在白雪之中，蒙上一层洁白晶莹的面纱。　
宋妈妈在厨房里准备午饭，堂中，宋安黎和爷爷奶奶玩五子棋，正玩得欢，就听见门外的汽车声，也不知是谁回来了。　
宋安黎一下就蹦了起来，急忙往外跑，“爷爷，我去看看。”　
宋爷爷好笑的看着早已蹦出去的人，边上观棋的送奶奶拍拍老头子的肩，“又被赖过去了。”　
不一会就看见宋安黎提着一包东西往里跑，边跑边欢快的喊，“爷爷奶奶，小堂姐他们回来了。”　
宋安黎和小堂姐宋安银年龄最为接近，平时聚在一起就闹个不停，感情算是最好。　
吃完午饭两人就在雪地里玩起雪人来，大人们在屋里陪老人聊天，也就不管这两孩子。　
堆上一个大大的圆球，再在上面骑一个小圆球，两支枯树枝在两旁一插，一个雪人就完成，宋安黎在水台前找来一个小红盆，盖在雪人头顶当帽子，想了想，再给他围上一条围巾，站在一旁看着很是满意。　
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蹲在一旁忙碌起来，一旁的小堂姐已经堆起来一层围墙，将自己围在里面，继续做城堡。　
一会后，宋安黎看着堆成的东西，高兴的跑去宋爸爸那拿出手机照相，噼噼啪啪，按了几个键将图片发送出去。　
没一会就有了回信：有点丑，不过我还是勉强接受。　
看在他加上“有点”两字，宋安黎决定不和他计较，也就单单发了一个“哼”，表示自己的不满。　
看着发来的短信，萧启皈隐隐笑笑，用雪堆成的蛋糕确实很丑，不过“生日快乐”这几个字倒是写的不错。　
“怎么了？”空中传出威严的声音。　
隐去笑意，眼中恢复墨黑，“没什么。”　
：




听，爆竹声


玩了一会，身上都垫上一层雪，被手套包裹住的手也冷了起来，宋安黎两人冷冻得通红，看着都像要裂开了的感觉。
要不是大人要两人进屋，宋安黎和宋安银也不知会玩成什么时候，一进屋就跑到火炉旁，哆哆嗦嗦个不停。
“叫你们进来还不停，知道冷了。”带着心疼责骂两个不听话的孩子。
“好玩嘛，嘿嘿嘿。”
到晚上时，一家人回来的差不多了，过年难得聚在一起，大人之间都是一阵好聊，了解彼此状况，后辈自然是在外面瞎闹，打起雪仗来，宋安黎一不小心，还将雪球扔进了二伯颈子里，看见追过来的身影，撒腿就跑，边跑边回头大叫，“二伯，我不是故意的。”
院里好不热闹，老人在中间坐着，单单看着就是幸福。其实随着年龄增大，老人们也不图个什么，也不需要孩子们大富大贵，只要后辈们健健康康过的幸福就好，过年过节聚在一起闹腾闹腾，有什么东西会比这个还让人满足呢。
一大早，一家人就开始忙活起来，准备食物，到扫卫生，迎接新年。
今晚就是除夕之夜，宋安黎好好的睡了一觉，准备今晚彻底熬上一夜。
这天天气很好，也没有下雪，但院里还是堆积了很多，宋安黎也就跟着大哥大姐在院里扫雪，在扔雪的时候，碰上隔壁的王爷爷，又聊上一会才蹦蹦跳跳回来。
下午几个孩子一起去河流溜冰，宋家的小孩多又团结，在乡里从来就没人敢惹，那可是大团体，人数是比不上的。
宋安黎的运动细胞不高，可以说比较低，没滑上五分钟就摔了一跤，屁股狠狠的砸在冰块上，眼泪都挤在了眼角，还好衣服穿得厚实，不然准会哭出来。
看着周围的人都溜的很好，宋安黎一阵沮丧，三姐还可以在上面转上几圈，都能去参加花样滑冰了。
“我说小黎，都学了这么久还不会？”
“这个冰太滑。”嘟嘟嘴为自己辩解。
“哈哈哈哈。”
“小黎，来，二哥教你。”一下被扯了起来，牵着双手慢慢起步。
“二哥，小黎运动细胞太差了，教了也是白教。”小堂姐在一旁尽情嘲笑，不时还在宋安黎周围溜达几圈，宋安黎心里气腾腾的，暗暗发誓要学会。
“砰”一不注意又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