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兮-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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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她刚想走过去,田瑞希就抬眼喝止住她,口气不善:“离我远一点。”
樊梨纱不是笨蛋,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在生气,不过他是在气什么?不明所以的她像傻瓜一样乖乖听话站在那里。见她不说话,田瑞希整理完手上的东西才抬头看她,见她那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模样,不禁有些气结。
到底是谁做错事啊,怎么感觉最委屈的是她?
“你杵在那干嘛?”
樊梨纱一边绞着衣服下摆一边扁着嘴,可怜兮兮地开口:“田老师您不是叫我别过去嘛,这里离您老还不够远么?”
“我不老。”
“好,您不老,我最老,求田老师您别生气了。”她顿了顿,低下声音:“我看着难受。”
田瑞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知道我生气了?”
樊梨纱“嗯”了一声,很配合地垂下头去。
“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她抬眼瞅瞅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不吃饭?”看来Candice已经将她曾经把自己饿晕的丰功伟绩告诉他了。有一次Candice有事去了里昂,在没有人提醒樊梨纱吃饭的情况下,她硬是把自己饿了两天,吓得Candice差点直接把她送殡仪馆。
见他深幽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樊梨纱赶紧接口:“我保证响应毛爷爷的号召,绝对珍惜农民伯伯辛勤的耕作,以后三餐不拖延不拖欠,绝不遗留任何一餐,共同致胖!”
听她那认真的语气,田瑞希抿唇忍住笑:“吃撑了怎么办?”
“吃撑就吃撑呗,”樊梨纱一手叉腰,一手拍拍干扁的肚子:“不是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么?吃撑的肚子也能开飞机啊。”
“净是乱说。”田瑞希这下嘴角弯了起来,带着淡淡的笑意。
见到他表情破冰,樊梨纱再接再厉:“我保证吃到100斤,田老师你就别生气了行么?”
“这你说的,我没逼你,明天我就买个体重秤回来。”田瑞希迈开长腿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那被口水噎到的表情微微挑眉:“怎么?想反悔?”
樊梨纱马上摇头,讪讪地笑:“哪有这样的事啊,田老师。”
以她那身高,吃到100斤还不成肉球了,杯具啊。T^T
“那就好,过来吃吧。”
她看着那些可口的食物猛点头,刚想迈步就被田瑞希给拦腰抱了起来。他把她一路抱到餐椅上才放下来。樊梨纱朝他“嘻嘻”一声笑,首先向那香甜浓郁的黑森林蛋糕伸出魔爪。樊懒人平生挚爱之一,就是甜点。
看她的馋嘴模样,田瑞希没好气地笑了,把她那双冰冷的脚搁在自己肚子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被他弄得有点痒,樊梨纱一边笑一边吃,还一边把腿往回缩,可是他的肚子暖暖的让她流连忘返。
“以后别光脚站地上,会着凉。”
难不成这就是他生气的另一个原因?她当然没问出口,只是乖巧地点头:“以后都听田老师的。”
“叫老师叫得那么顺口,不如叫老公吧。”
樊梨纱被他这句一惊吓,咽了一半的蛋糕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猛捶心口咳得满脸通红。田瑞希哭笑不得:“紧张什么呢,都这么熟了。”
好不容易把蛋糕咽下去,她语气虚弱地瞅着他:“田老师,既然咱们都这么熟了,就别计较称呼了吧……”
田瑞希从鼻子里笑了一下,没再作声,可是那一笑笑得樊梨纱鸡皮疙瘩都起了,含在口里的奶冻骨溜一下滑进了食道,让她又开始咳嗽起来。
伸手在她背上替她顺气,田瑞希皱起眉头:“你今天干嘛啊?画个画把脑细胞都画死了吗?吃个饭要噎个三两次。”
樊梨纱一边咳一边心里难受:是田老师您买的甜点太让人无福消受啊。
“对了……”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Candice说她以后要搬到阿池那里住。”
“那春心荡漾的女人要跟凌池同居?她有没有脑子啊,你们两个大男人住一起她搀和啥呀?”
田瑞希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到哪里去了?”
“没、没啊……”樊梨纱咽了一下口水,她发誓,她绝对绝对没有联想到任何不纯洁的东西去。但很显然的,田瑞希那货,没有最邪恶只有更邪恶——
“他们两个一起住,而我搬来你这里住。”
“咳咳咳!!!!!”今晚,樊梨纱第三次被噎到了。
'正文 帕特十'
他的意思是,从今天开始他们要同居了?还是婚内同居?
樊梨纱觉得,跟田瑞希同桌吃饭就是个灾难,她蛋疼得不想说话了。那双脚还被他握在手里,不能进退,只能埋头痛吃。
好不容易把桌上的甜点都解决完,她捧着吃得涨起来的小肚子,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在哪买的?真好吃。”
“说了你也不知道。”见她露出不屑的瞪视,田瑞希才笑着补充:“下次你想吃我再买给你。”
“谢谢田老师,田老师最好了。”有好吃的,樊梨纱笑得眯起眼,嘴甜地恭维道。
“你以前都做兼职吗?”
田瑞希放开她的腿,站起来收拾桌上的狼藉,她顺势收回腿又是盘起来,脑袋点得捣蒜似的:“虽然学校有补贴,但是又要租房又要生活费的,我又不是富二代,家里怎么承受得住。”
如果当初她老妈不是担心她对田止凡日思夜想形容憔悴自刎殉情的话,也不会硬着头皮咬牙把她送出国。
“你那么懒居然还做兼职……”田瑞希语气里有着取笑,樊梨纱却自顾自地说着:“读完这年可能就回去了吧。”
“为什么?”
她翻了一个大白眼:“我不觉得我的毕业设计可以优秀到申请里昂二大。”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已经和田瑞希结婚了,她老妈就不会再觉得她呆在G市是触景伤情了。
“也不一定啊,我看你画那些乱七八糟的就画得挺得心应手。”田瑞希窃笑,边用余光扫视她的表情。
果不其然,她整张脸都涨红:“那也只是兼职啊,不用心没钱的呀。”
她想了一下,突然又道:“田老师,我下星期有个伴娘的兼职,会场是开放的,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樊梨纱这次的兼职地点是在巴黎南郊,本来那对新人提议让她提前一晚住在那里,她觉得不好意思就婉拒了。谁知道今天一大早起来,又要搭完地铁搭火车,又要转巴士专线,搞得她灰头土脸、各种抓狂。在巴士上直打瞌睡的她,当看见那坐落在广袤草坪中央的古堡时,脑子登时就清醒过来了。
瓦蓝的天空下,沙白色的主道一直延伸到古堡门口,两边花园成片的碧草如茵,仿佛是平整的碧绿色毛毯铺在地上。灰蓝色的巴洛克式屋顶因为年代久远而呈现灰白的颜色,被岁月打磨过的浅黄色墙体陈旧却富有韵味,无论是屋顶上雕工精细的石雕像,抑或窗棂上细致繁复的花纹,无不显示着神秘辉煌的巴洛克式鬼斧神工。
妈呀,里头那金碧辉煌更是让樊梨纱连走一小步都胆战心惊,生怕把实木地板给踩坏赔上一个自己都不够。虽然她在巴黎打混了两年,但半宅女的她这里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好像乡下人进城似的丢脸。
法国作为一个曾经的君权国家,又是封建等级制度,分到地的公爵什么的都会耀武扬威一般给自己建城堡,所以法国大大小小的古堡数也数不清,位于法国第一大河卢瓦尔河的中游河谷地带就有一片古堡群。
而眼前的这一座,就是传说中凡尔赛宫的兴建蓝本。红颜是祸水,美丽的古堡也可以是祸水,当年就因为它太华丽,让它主人的顶头上司不爽了,直接给他安个贪污罪送进了监狱,然后凡尔赛宫就风风火火地建起来了。现在这里是一个景点,进去是要门票的。据说某美剧的女主角和某体育明星的婚礼就在这里举行,当时的排场堪比总理结婚,可想而知今天这对新人的来头有多强劲了。
她这个来兼职的小老百姓掩面泪奔……
这次的婚宴很正常没有什么雷点,新娘子穿得的是很正统的白纱,而端正地站在一边的樊梨纱则是一袭香槟色的鱼尾长裙。对面的热情伴郎不停地朝她抛媚眼,让她不敢看过去,只能偷偷地往门口瞄。她戴了隐形眼镜,所以当田瑞希伪装宾客走进会场落座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穿了一身白色的礼服,姿容圣洁无暇,走到哪里都是一处风景。他似乎也看到了她,远远地对她一笑。樊梨纱也傻愣愣地跟着他笑,直到身边的另一个伴娘提醒她递戒指才回过神来。
她挪了几步,恭恭敬敬把装有戒指的天鹅绒盒子打开递到新郎面前,看着他给娇羞的新娘套上精致的钻戒。
啧啧,樊妈说结婚得戴金戒指的,钻石戒指再怎么大,充其量也只是订婚时送的货色。虽说钻石恒久远,一颗永留存,但是真金不怕洪炉火,金戒指的亘古不变才是爱情最美的形式,就像田瑞希送她的那只……
收回了盒子,樊梨纱退到一边远远地朝田瑞希看去,后者则挂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迅速低下头去,但还是感觉到那熟悉的视线笼罩着自己。看毛啊看,难道他不知道自己那眼神看得她背脊像被一群蚂蚁爬过,浑身不自在吗?
可是那视线并没有因为她内心的碎碎念而移开,反而一直持续到婚礼结束。
把新人送进了休息室,樊梨纱气呼呼地打电话给田瑞希,确定了他的位置之后就风风火火地冲到他面前。
他正站在那缀满鲜花气球的拱门下面,不少经过的人都给他投去欣赏爱慕的眼光,而他也礼貌地回以微笑,完全不知道他那微笑有多大的杀伤力,她已经瞧见好几个女人在晕头转向了。
樊梨纱刚想走过去,手腕就被人握住,身后传来轻佻的声音:“喂,可爱的小伴娘。”
她转脸就瞧见刚才一直对她抛媚眼的伴郎,其实他也长得不错,高大挺拔,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不过在她眼里,这种货色去夜店勾搭女人百分百成功,可是来勾引她这种良家妇女就胜算为零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不认识你。”樊梨纱微微一笑,正要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他却更用力地握住,眨眨眼:“现在不就认识了?”
这个娇小玲珑的东方女人让他兴趣十足,而她那口慵懒的法文腔也让他心猿意马。都说东方女人与生俱来一种诱惑的能力,今天看来,此言不虚。
“认识你妹!”樊梨纱一时口快说了中文,见他愣住又急忙转回了法文:“先生你要找人麻烦去警察局登记再上街贴寻人启示,路上随便拉住人别人会以为你思觉失调。”
那伴郎被她的连珠带炮给逗乐了:“我是真的想认识你,你笑起来真好看。”
樊梨纱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田瑞希,见他明知自己深陷困局却不过来帮忙心里有气,不禁沉下脸色:“先生你想看人笑麻烦去凡尔赛宫,我不是蒙娜丽莎。”
“嘿,我只是想认识你,别这么激动。”
她挑高眉毛:“激动的是你吧?第一次见面就拉住别人的手。”
“好、好。”他认命地放开,两手摊开作投降状:“我只是想请问小姐叫什么名字?”
“叫你妈!”
手腕一得到自由,樊梨纱朝他吼了一句,提起裙摆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逃离他身边,一溜烟地跑到田瑞希身后躲起来,探出脑袋对那伴郎高声喊:“想知道我的名字,问他吧!”
见她名花有主,伴郎失望地“噢”了一声,转身就走了。樊梨纱见状,兀自松了一口气,然后一拳捶在田瑞希身上:“你娘咧,看见自己老婆被人搭讪,你都不帮忙吗?”
田瑞希摸摸鼻子:“现在不流行英雄救美的戏码了吧?况且——”
他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你也不美啊。”
樊梨纱真想脱下高跟鞋往他脑袋上敲,可是现在有更要紧的事。
她讨好地看着他,双手合十地抵在下巴:“田老师,你有来过这里吗?”
田瑞希瞄了她一眼,神情高深莫测。这几天日对夜对,他算是摸透她了,平时没事就瑞希瑞希地喊,一有所求就喊田老师。
“有又怎样?”
“嘻嘻。”她笑得更加狗腿:“这古堡大得厉害,田老师能不能告诉我厕所在哪?我内急……”
田瑞希无奈地叹了一声,拉起她开始在偌大豪华的城堡里转来转去,她高跟鞋敲在地板上发出了沉重的响声,见她走得那么不安稳,他索性把她整个抱了起来。
“我可以自己走的……”
田瑞希看了看她被高跟鞋磨得泛红的脚,又转头对她微微笑起来:“你确定?”
动作间,灿烂的阳光打在他透明的镜片上,那反光几乎闪瞎了樊梨纱的狗眼。
“为什么你没有近视还要戴眼镜啊?”她作为一个深度近视的孩子,深知眼镜的不方便性。
“我色盲。”
樊梨纱眨眨眼:“田老师你确定你只是色盲,不是老花?”
田瑞希挑眉,笑意未减:“纱纱在暗示什么?”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远处那木色房门上写着WC,赶紧推推他让他把自己放下来:“我先上厕所。”
等到她快要走进去的时候,身后传来的田瑞希满是笑意的声音。
“无论我是老花还是色盲,我还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