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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推倒千年老妖-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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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也不辩驳,自始至终都只是含笑看着姜怜心。

姜怜心被他们两人拌嘴的模样逗得“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却又突然想起什么,忙打断矶元接下来的数落:“我们恐怕没有时间多聊了,蓬莱岛主玄清尊者已经发现我逃了出来,眼下镇守这里的横公鱼恐怕也要醒了,再不走只怕走不了了。”

“蓬莱岛主?说来家主怎么会忽然自府中消失,到了蓬莱?”矶元又寻着她的话追问起来。

此时姜怜心却注意到那水潭面上泛起的波纹极不寻常,便催促道:“这个说来话长,先出去再说。”

她话音才刚落,忽然一个巨浪自潭中翻起,周围的冰壁都开始震荡起来,甚至有坍塌的趋势。

那名唤横公的巨兽显然已被方才外人闯入的动静惊醒,正翻江倒海的折腾。

眼见着赤红如铁刃的巨大鳞片随着它绞动的鱼身现出水面,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紧张起来。

姜怜心只觉身子一紧,已被画末拉至身后护住,矶元和小璃则朝着谭中正跃起的横公鱼迎了上去。

激烈的交战立刻拉开序幕,这头巨兽已被玄清尊者豢养数千年,用以镇守寒冰监牢,抵御那些试图闯入仙岛的妖物和凡人,其厉害之处,姜怜心比任何人都清楚。

眼见着矶元的阵法对它毫无作用,她便急得欲冲上去,却又被桃夭拦住。

她便情急之下攥住他的袖角道:“得赶紧逃出去,这横公鱼一旦被激怒,后果不堪设想!”

姜怜心尚还未说服桃夭,却听到小璃趁着打斗的间隙朝他们吼道:“你们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见小璃打定主意拖住巨兽让他们先走,她自然不肯,再次挣脱桃夭欲上去帮忙,却措不及防的被矶元用术法弹开。

小璃则趁着这个时机,再度催促道:“快走!我原身亦是横公,自然知道如何对付它!”

说罢,她飞快的从袖子里掏出了几颗乌色的东西,撒入那横公鱼的口中,顷刻间,正扬起尾鳍欲向矶元拍去的横公鱼便似失了平衡,猛的落入水中,溅起数仗高的大浪。

小璃趁此间隙朝着矶元喊道:“快结火阵,煮了它!”

想不到小璃竟果然有几分门道,刺之不穿,煮之不死的横公灵兽竟然她面前现出不敌之势。

姜怜心这才略放下心来,在桃夭一再的催促之下出了那满是寒冰的囚室。

然而才自海中脱身,与他们同行的桃夭却忽然止步不前。

“这是何意思?”姜怜心回头看着他,心里头有些不好的预感。

却见桃夭立足于海上,一袭桃色长衫却丝毫没有沾湿,带着咸味的风拂起他的乌发和衣袍,面上浮着温暖笑容,让人仿佛置身于十里桃林。

纵使在这般情况危急之下,他依然端雅翩然,犹如初见时那般。

桃夭将目光锁在姜怜心的双眸里,相视良久才启唇道:“既然那位仙人要来了,我便在此会会他。”

他说得甚是轻松,就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姜怜心便急了,毫不犹豫的拒绝道:“玄清尊者修行万年,你不会是他的对手!”

就连素来与他不和的画末也急于相劝:“还是一起走吧……”

“你与他交手过,自然知道如果他追上来我们一个也走不了。”桃夭打断了画末的话,转而看向姜怜心,用极温柔的语调道:“仙人以慈悲为怀,他要抓的是你们,不会对我怎样的。”

桃夭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就好似过往每一次对她的引诱,然而此时此地,他的目的却那许多次不同。

姜怜心仍不肯离开,与他在海面上僵持。

桃夭脸上的笑意渐渐加深,却多了一许苦涩的意味。

他缓缓抬起衣袖,姜怜心还以为他改变了主意,要与她一道离开,正欲上前去握时却见他袖摆一翻,顿时,天地间仿佛有万花盛放。

滚滚巨浪携着桃花芬芳袭来,姜怜心便被浪花带来的巨大冲力推向远处。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若不是画末及时将她扶住,她几乎就要落入海水之中。

待这一片混乱过后,姜怜心回眸搜寻,茫茫海面却只余烟云浩渺,早已没有桃夭的踪影。

桃夭竟以妖法将他们二人强行送离百里之外。

如此情形之下,除了继续逃亡,再没有别的选择。

姜怜心也顾不上隐瞒身份,随即召来祥云,依靠仙法而行。

也不知过去多久,仿佛没有尽头的海面上,烟云渐渐消散,一方绿洲出现在眼帘之中。

随着距离的拉近,起伏的山峦、茂密的丛林,甚至远处袅袅的炊烟都渐次的清晰起来。

“这里不是蓬莱地界,我们回来了!”姜怜心难掩激动的欢呼雀跃,重新回到尘世的她竟觉得松了极大的一口气,忽然发自心底的不解尘世中为何有那么多人费尽心机的想要成仙。

他们最终在一处山峦上停下,月光自天际肆意泼洒,虫鸣与鸟蹄不绝于耳,原本无比静谧的夜晚,在自仙岛回来的人耳中,却觉得格外喧闹,似乎在彰显着凡尘的热闹。

姜怜心举目朝四周看了看,继而对画末道:“这里丛林茂密,不乏有灵气的花木,或可将你我气悉掩住一二,我们先藏身于此,再想法子与他们联络。”

“好……”画末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却让姜怜心注意到一些不寻常。

似乎自离开海底后,他就没有说过话,整个过程中也几乎没有使用妖法,而今这说话的声音更是……

姜怜心抬起头,想借着月光看他,然而他低垂眉眼,披散的乌发坠至身前,将大半的侧脸遮住,叫她看不真切。

“怎么了?”她关切的问他,伸出手去欲握住他袖下的手,却只抓住了一抹翩跹的袖角。、“无事。”他轻声答着,似乎有意的避开了她的触碰。

姜怜心便又仰头望了一眼天空,匆忙一撇间,才注意到挂在天际的那轮明月,犹如玉盘,美满无缺。

此时的人间竟恰巧是月圆之夜,画末一系列不自然的表现,似乎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想着画末此时一定十分难熬,姜怜心急于寻找一处可以暂时安身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个隐蔽的山洞,适时的出现在眼前。

她忙扶着画末进到山洞内,才刚至洞壁边欲让他先坐下,他的身子却像忽然脱力般贴着坚硬的石壁滑落下去。

画末似乎很是痛苦,这让姜怜心也百般不安,她抬袖帮他拭去额际的薄汗,正盘算着要渡些仙气给他,然而伸手去握他的手时,她却发现了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

那衣袂之下,被她握住的并不是温润如玉的手掌,而是一截枯骨。

姜怜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再的确认后,连声音也带了哭腔:“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如果只是反噬,不应该如此,然而画末早已陷入迷离,根本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姜怜心颤抖着双手,捧着那只由枯骨拼凑的手掌,更加不知所措起来,眼前的这一幕竟让她想起那年姜府中,她以诛妖阵法设计,险些令他灰飞烟灭的一幕。

这一刻,姜怜心觉得天都要塌了,却也无能为力,只能一遍遍唤着画末。

被她唤起一丝神思的画末,睫羽剧烈的颤动,不断张阖的薄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姜怜心便忙凑至他近前侧耳细听,终于分辨出碎裂的话语:“炼……妖……石……”

炼妖石?

她忽然明白过来,画末体内的炼药石不断的消耗着他的妖力,尤其是在反噬时,失去了妖法的抗衡,愈加凶猛,而在一日便如同凡尘一年的蓬莱岛上,他每日都要遭受一次反噬,如此累加,眼下只怕已耐不住炼妖石的力量,如此下去,迟早会灰飞烟灭。

在这紧要关头,姜怜心想到的唯一方法便是将她的仙气渡进他体内,助他一臂之力与炼妖石相抗。

如此想着,她便也立刻行动,催动妖力至掌心,而后贴上他的身子。

可奇怪的是,每每那仙气就要脱离她的身体往他身上渡去,却又被另一重力量抵挡回来。

想来他还以为她的凡人之躯经不起生气的消耗,所以潜意识里拒绝着她的施与。

连续试了几次仍然不行,姜怜心急着对画末哀求,奈何他早已意识不清,任她说什么也听不进去。

泪水不可抑止的顺着脸颊滑落,姜怜心已分辨不出是源于恐惧,还是忧愁,她收紧手臂拥着画末,眼睁睁看着血肉一寸寸化为枯骨,几乎崩溃。

就在这绝望的边缘,她忽然自黑暗中抬起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继而俯身朝着他的薄唇吻了上去。

第十九章 :尘封的记忆(六)

起初;画末仍下意识的抗拒;然而当温暖的气悉渡上冰冷的薄唇,他却也似经受不住蛊惑;渐渐弃守坚持。

辗转的吻,逐渐深入;姜怜心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滑过,落入唇中,在交缠的呼吸间弥漫着一丝苦涩的味道。

她将手沿着他的衣襟滑入,触碰之处却都是冰寒彻骨;仿若将她的心也冻住。

就好像是害怕他会自眼前消失一般,姜怜心忽然变的疯狂起来;一双柔荑游/走于他的身子,飞快的撕/扯着雪白的衣袂。

当画末的喘/息变的越来越急/促时,她便掀/起裙摆,跨过他的腰腹,缓缓坐了下去。

结合之际,姜怜心难以抑制的轻/吟。

画末的魂思虽然依旧迷离,身子却逐渐被她唤醒。

他紧蹙眉宇,颤动着细密而又纤长的睫羽,仿佛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梦境。

随着姜怜心生/涩的动作,他似乎极力压抑着什么,紧抿着薄唇,微扬起脖颈,眼角那颗被笼入阴影的黑痣,仿佛一滴泪,即将滑落。

凝望着那清俊的脸庞,姜怜心不禁动容,伸出手触上他的眼角,反复的摩挲着那颗黑痣,却怎么也拭不去。

她难耐的于唇畔泄/出一丝低/吟,而后俯身,再度寻着他的薄唇吻上去。

温暖而又柔软的身子覆上他寒冰一样的胸膛,那剩下的半颗心正贴着他的肌肤剧烈的跳动。

姜怜心探出手,去握他身侧的那一把枯骨,十指交缠之时,令人惊心的触感好似锋利的匕首,一寸寸割裂开她心尖的血肉。

越来越多的泪自她的眸中流出,趟过他冰冷的薄唇。

他终于不再隐忍,启唇回应来自于她的温暖。

亲密到极致的相拥,已让人分辨不出,更多的是痛苦还是欢/愉。

有那么一个瞬间,姜怜心甚至以为世界就要这样走到了尽头。

她拼尽一切与他抵/死/缠/绵,只望在天地崩塌之时,他不会离自己而去。

忽然间她意识到,在过往数千年的时光中,他自始至终都与别人不同,而她即便丧失了魂魄与记忆,也始终依赖着这种不同。

如果有一天,这样的不同永远消失于天地之间,那么多漫长的时光,一时一刻该如何捱过,她从来都不敢想。

怀着这诸多纷繁的思绪,姜怜心终于在他情/动至极的那一刻寻到了时机。

趁着他卸去所有防备的瞬间,她将来自于六瓣莲心的神泽之气源源不断的送入他的体内。

来自于远古的炼妖石,被仙气缠绕,逐渐恢复平静。

姜怜心仍倚在他的怀中,贪婪着那份微凉的触感。

她拉过宽大的雪白衣袍,将两个人的身躯一同笼在其中,贪婪却又安静的凝望他的眉眼。

漫长的夜终于过去,姜怜心试探的触上他的手臂,而后小心翼翼的下移,待确认他掌心的血肉重又恢复温良,才难掩欣喜的露出笑颜。

所以,当画末掀起眼帘时,看到的便是她那副泪中含笑的模样。

彻夜未干的泪痕糊得满脸都是,一双眼睛也肿得像两颗核桃,姜怜心此刻的模样倒与那夜叉有些相像。

记忆里上一次她哭成这样,似乎还是在他吞下炼妖石的时候。

看着眼前的她,画末忽然就蹙了眉,下意识的欲抬手为她擦去泪痕,却发现自己一只手臂被她当了枕头,另一只则被她紧紧抱在怀里,而覆盖在雪衣下的两人,具是未着/寸/缕/。

见画末欲抽出手臂,姜怜心还以为他又要离开自己,索性一翻身整个人都缠在了他的身子上。

她仗着自己占尽先机,趴在他的胸口,侧脸贴上他胸前温良如玉的肌肤,故意闭了眼,半嗔怒半撒娇的说道:“别动,昨晚被你折腾了一宿,让我歇会儿。”

她此话一出,画末果然身子一僵,雕塑一样的由她缠着,再不动弹。

可渐渐的,自头顶喷撒的呼吸就不知怎的,开始紊乱起来。

他似乎还在极力隐忍,可姜怜心很快就发现了端倪,因为那仍留在她体/内的东西,也产生着异样的变化。

“嗯……”她蹙起秀眉,不受控制的溢出一丝低/吟,抬起脖子与他对视了片刻,在他下意识的回避她的目光时,便凑到他唇边欲再度吻上。

画末一面还在极力压抑,一面伸手去阻挡她的进一步动作,姜怜心却已看透了他的心思,倚在他胸口,指尖在他肌肤上画着圈圈道:“如果我说我已成了仙,道行比你还高,你可相信?”

说罢,在他诧然的目光之中,她忽然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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