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6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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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说话进来,侧福晋笑道:“总觉得今天怪怪的,这会儿想起来了,往日出门回来,琳儿妹妹一定等在门前迎我们,今天怎么不见人影。”
毓溪也察觉到了,往日不论风雨,毓溪若出门或带侧福晋进宫,回家时琳格格一定在门前,除非胤禛与她们同行,她才会避嫌不来,今日四阿哥去南苑了都不在城里,难得一回不见琳儿迎出来。
可说曹操曹操到,两人再往深处走,要去追弘时让他别乱跑,但见琳格格带着侍女慌慌张张从路边闪出来,两人都没打伞,琳格格头发上已经蒙了一层雪,侧福晋道:“这是要冻成雪人了吗?”一面说着,就让人把伞递给她。
钮祜禄氏谢过侧福晋,自己接过伞来,毓溪眼神一晃,看到她双手通红,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摸了一把,果然不是被冻红的,她的手比自己的手还暖和,一时担心是不是发烧了,再摸摸琳格格的脑袋,并不见异常。
李氏瞧着她们来的方向,该是从宋格格那儿来的,不免问:“这是怎么了?”
琳格格微微笑着说:“在园子里堆雪人呢,贪玩儿没顾得上福晋和侧福晋进门。”
毓溪打量了她几眼,目光忽然落在身旁丫头身上,那孩子被福晋唬了一跳,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毓溪冷声道:“你带着格格在哪里堆雪人?领我去瞧瞧。”
那丫头胆子小,经不起主子们这样问,忙跪在雪地里说:“福晋,格格没在堆雪人,我们刚从宋格格屋子里出来,宋格格说屋子里太闷热干燥,让格格拿湿抹布把家具都擦一遍,格格的手一遍遍在冷水里泡,这会儿才发红发烫的。”
毓溪和李氏面面相觑,钮祜禄氏却撑着伞,盖住半边脸,平静地说:“福晋,妾身还没来得及禀告,宋姐姐她有身孕了,一直等您和侧福晋回来说这事儿呢,大夫来瞧过,真是有身孕了。”
说这句话,连毓溪都惊讶,宋氏当年身子受损后,一直不能有,不过她的确从没放弃过,求医问药缠着胤禛邀宠,如今竟如愿以偿,实在叫人唏嘘。
子嗣为重,一时也没人来关心钮祜禄氏受了什么委屈,众人忙到宋格格屋子里来,再请大夫来瞧,果然是有了。
☆、838指给胤禛做侧福(三更到
四贝勒府的子嗣连遭噩运,宋格格如今有了喜,自然是被全家当佛爷一样供着,莫说她故意欺负琳格格使唤她做下人的事,就是打侧福晋的主意,李氏也要忍让她三分。
且当初宋格格一心觉得是侧福晋害了她的孩子,这一次再有身孕,一见毓溪和李氏,便装模作样地说:“只怕侧福晋和妾身八字不合,为了贝勒爷的子嗣着想,还请侧福晋之后一年里别往妾身屋子来,一切以贝勒爷的孩子为重。”
侧福晋心里发笑,不往来才好呢,免得她磕着绊着了,一口恶气出在自己身上,索性顺着她的意思说:“这生辰八字的忌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福晋您和妹妹说着话,我这就走了。”
毓溪心里只想宋格格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女人之间的纠葛她不在乎,便默然答应了侧福晋的话,由她离去。
侧福晋带着满腹怨气出来,心中暗暗骂宋格格,说她有本事生下来再说,一出门,却见钮祜禄氏带着丫头站在屋檐下。
琳格格身上连一件氅衣也没有,风雪里冻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这一年多光景,小姑娘眼眉渐开,出落得更胜从前,一身桃红袄子站在白皑皑的风雪里,加上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侧福晋觉得,若是男人瞧见了,一定会生出怜爱之心。可她就是不明白,胤禛到底为什么不喜欢她,之前听说连身子都还没破,如今虽然同房过了,可那一晚后贝勒爷就跟交了差似的,再也没踏足过花房。
“你别站在这里了,能有你什么事儿呢?”李氏走上前道,“就是你总这样谦卑着,把自己当福晋的奴才似的,屋子里那位才老欺负你。你们平起平坐,都是皇上赐婚的,怎么就不如她?”
琳格格垂首不语,李氏又问,“大雪天的,花房里可还暖和,都那么久了,怎么还不挪地方呢,不如搬到西苑里来和我作伴?”
“花房挺好的,多谢侧福晋。”琳格格总算应了声话,可对于自己被宋氏欺负的事,只字不提。
“你这性子,还真是难得。”李氏叹息,回身往屋子里看了看,劝她,“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回头她真觉得你好欺负,缠上你就糟了。等肚子大起来,必然会作威作福要死要活,到时候连我都要看她脸色,等着看吧。”
琳格格笑颜以对,依旧不做言语,侧福晋见她油盐不进,自己也没得偏要巴结她,便悻悻然离去。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里头才有动静,众人拥簇着福晋出门来,毓溪见她衣衫单薄站在门外,便皱眉责备:“把身子冻病了可怎么好?”
姐妹俩回正院,毓溪让琳儿在炭盆边烤火,但见侍女端热水来请福晋洗漱,她忙又接手来伺候,毓溪平日里习惯了,今天才突然觉得不自在,吩咐道:“往后我跟前的事,你就别跟着做了,怪不得都说我是收了个丫头,而不是给贝勒爷收了一房妾室,是我先委屈了你,宋格格才敢欺负你吧。”
琳格格摇头笑道:“没有的事。”
“她明知道自己有身孕,却不急着上报我们知道,反而把你叫去先折腾一顿,我真是不明白,她天天霸占着贝勒爷,你碍着她什么了?”毓溪洗过手,坐到镜台前,看琳格格麻利地为她打开香膏盒子递过来,她也很自然地伸手去挑,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习惯了琳儿的伺候,不禁自责,“终归是我不好,对她来说,不管你是否得宠,年轻漂亮就是对她的威胁,又在我跟前吃得开,她当然就容不下你了。”
琳格格却笑:“您不是说了,不要理睬宋格格就好。其实这么久了,宋格格嘴里虽然话多,可到底没把我怎么样,今天依着她,也是为了贝勒爷的孩子,福晋您放心,阿玛额娘生我这个闺女,可不是为了叫人欺负的,更何况不能辜负您那份心疼。”
毓溪唏嘘:“你若也是宋格格那个性子,这个家就不太平了,亏得你这么好,可是……”她想说,琳儿这么好,胤禛为什么就不能正眼对待,但话说出来伤人,便笑道,“咱们府里的事,大大小小都会传进宫里去,娘娘会知道你的好,娘娘时常也会劝劝贝勒爷,你安心在我身边。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同一天里,一悲一喜,岚琪在宫里收到消息,也不知能不能好好高兴一回,胤禛去了南苑,明日才回来,岚琪便派人传话给儿子,要他回城后先去家里看看。
夜里玄烨去宁寿宫问安后,就在外头宫道上等岚琪,永和宫的人急匆匆把裹得严严实实的主子送出来,她见了皇帝就不耐烦地说:“还在飘雪呢,这是去哪儿散步?”
玄烨却要她同往,去阿哥所看看十四的孩子们。今天是弘明百日,皇帝因公务未列席女眷们的相聚,可心里却惦记着小孙子的好日子,与岚琪一道来儿子这边,拿了怀里捂得热乎乎的玉佩塞在小孙儿的襁褓里,对他们夫妻说:“你们年纪轻,自己还都是孩子一般,往后教养孩子的事,多问问额娘。”
胤禵朗声答应,把弘明吓得哇哇大哭,被玄烨和岚琪一顿责备,说他一点儿没当爹的样子,皇帝又道:“你额娘身子弱,养着弘春太费神,偶尔抱去陪她解闷就是了,别真把孩子丢在那里,不要累坏了她。”
完颜氏性情开朗,当着玄烨的面就笑:“胤禵若是像皇阿玛疼额娘这般疼儿媳妇就好了,可他什么都粗心,连皇阿玛的半分都不及。”
胤禵却嚷嚷:“你有额娘那么好吗?”
惹得玄烨和岚琪大笑,一家子说罢热闹的话,外头风雪也停了,两人携手离开阿哥所,完颜氏随丈夫送到门外,看着圣驾远远离去,她推了推丈夫轻声道:“皇阿玛待额娘那么好,为什么额娘却在妃位上,那么多年没再动过?”
胤禵不禁皱眉:“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这一边,玄烨和岚琪踏雪而行,一年一年光阴似箭,有时候恍惚会分不清时光,去年的事好像就在昨天,时光像是悄无声息地流逝了,又好像永远停在了某一刻温暖幸福的时候。
岚琪的手被玄烨紧紧握着,她抬眸看皇帝,他正专注着眼前的路,每一脚都用力地踩下去,蹭开积雪露出粗粝的石板路,好让跟着他脚步走的岚琪踏踏实实地踩上去。
这样细心的举动,在玄烨身上可能再寻常不过,可每一次都会让岚琪心暖得好像回到年轻的时候,想到方才皇帝在儿子儿媳妇面前说的话,不禁笑:“皇上刚才对胤禵一番嘱咐,好像臣妾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臣妾带大了那么多的孩子,带一个小弘春根本不在话下。”
玄烨头也不回地说:“把个奶娃娃塞在你这儿,朕过来与你说话都不方便,小东西哼唧几声你就把朕抛下了,难道做爷爷的还要看孙子的脸色?”
岚琪哑然失笑,皇帝却突然停下,不耐烦地指着随行太监们说:“这过去还有没有一条好的路了,怎么到处都滑溜溜的,天黑了就不用扫了吗?摔着出入行走的娘娘们如何是好?”
于是皇帝一句话,闹得宫人们连夜清扫道路,岚琪也不好阻拦,因路不好走,两人到乾清宫就歇下,烫一壶小酒对酌,说起胤禛府里妾室有身孕,说起胤禵妻妾和睦小日子过得好,玄烨第一次对岚琪道:“眼下时常在胤禛身边行走的年羹尧,你可知道?”
岚琪说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说起是年遐龄的儿子,她笑道:“臣妾倒是记得她们家的女娃娃,臣妾就喜欢水灵灵的小姑娘。”
玄烨道:“那孩子和念佟一般大,朕已经想好了,等她长到十五岁,就指给胤禛做侧福晋。”
岚琪心里咯噔,原来玄烨一直说心里有人,就是指年家那个女孩子,这样算起来,难道早些年自己和玄烨在乾清宫门外偶遇年遐龄的时候,皇帝心里就算计好了,又想他平白无故地让李侧福晋搬出西苑正屋,不禁道:“臣妾果然还是跟不上皇上的心思,这么多年了,自以为了解您,可这种事儿,臣妾连想都没想过。”
玄烨喝了酒,带了些许醉意,目光柔软温和,伸手揉着岚琪的脸颊说:“要你操心这些事做什么,你若能什么都不操心,才是朕最大的成就,让你辛苦这么多年,朕很愧疚了。”
听这样暖人的话,直叫人心神荡漾,她夺下玄烨手里的酒杯说:“喝两口暖暖身子的,怎么就说上胡话欺负人了?”
暖阁里浓情蜜意,殿阁外的道路上,却是刷刷扫雪的声响不停,原本皇帝也就是一句话,可底下的人不敢怠慢,几乎每一条路上都有人在扫雪,毓庆宫里也能听见这烦人的声响。
太子妃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倏然坐起来,惊得宫女们掌灯拉帘子,她刚要开口,竟又听得外头传来嬉闹声,太子妃顿时柳眉横竖,不等她发问,底下宫女已经战战兢兢道:“太子爷带着几位格格在嬉闹。”
☆、839杀了良妃(还有更新
有宫女送来热水,太子妃饮下几口,似乎对于丈夫和女人胡闹的事儿已经见怪不怪,但问:“外头那沙沙不断的声响,是在做什么?”
宫女应道:“听说万岁爷嫌下雪没人扫,路上不好走,大半夜地让人扫雪,眼下宫里扫雪的人都在忙活,动静是大了点儿。奴婢这就去让门前的人走开些,别吵着您安歇。”
太子妃方要点头,外头一阵放荡的女人笑声,就听得柔媚的声音说:“太子爷您来抓我呀。”
众宫女听了都不敢抬头,太子妃果然恼怒,起身趿了鞋子,身旁宫女赶紧拿大氅来将主子裹了,三五个人拥簇太子妃娘娘出门去,竟迎面瞧见几个衣衫妖艳又单薄的女人在回廊上奔跑,太子则蒙着眼睛被他们引得团团转。
亏得那几个女人不怕冻着,穿成这样就敢往屋外头跑,而她们似乎也醉了疯了,完全忘记了这宫里还住着太子妃住着侧福晋他们,等几个略清醒的看到太子妃来,都不知怎么办好,却有一个醉得厉害,似乎就是方才大声嚷嚷得人,嘴里喊着让太子去捉她,一股脑儿地往后吓跑,竟直冲到太子妃面前。
不等她停下脚步看清跟前是什么人,脸上就是火辣辣的两巴掌,抽得她顺势滚到地下去,院落里尚未清扫的积雪冻得她浑身打颤,猛得就清醒了。可却是不顾死活的,竟哭着喊着地嚷嚷:“太子爷、太子爷……”
胤礽早就喝醉了,哪里分得清眼前是什么人,扯掉眼罩迷迷糊糊见到面前气势汹汹地站着个女人,另一个则在地下哭诉挨了打,他不知是怎么了,竟突然大怒,几步跑到太子妃跟前,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那一瞬间,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