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5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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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一直搁置着,直到这次商议太后寿宴的事时,佟贵妃终于提出来说,要不要寻一两件差事,教给太子妃。
姐妹几个有商有量,待荣妃与岚琪一起从储秀宫退出来,荣妃道:“贵妃娘娘不提起太子妃,这阵子我都不记得有这号人了,毓庆宫如今实在是低调得很,朝廷上大阿哥已经好几回独自带人马去治理河工,功劳显着,那次皇上去视察永定河还大大赞赏了一番,从前太子好歹还能与大阿哥齐头并进,如今好像被甩得远远得了。”
岚琪且笑:“姐姐还说不记得毓庆宫了,明明知道得这么清楚。”
“是胤祉,你晓得如今他的出息,旁人看着像是富贵闲人,他倒是悠哉悠哉,罢了,我也懒得求他上进。”荣妃笑呵呵地说,“是前几日他来给我请安,说得了几幅字画要送去毓庆宫,太子如今耽于赏玩字画古玩,他如今常与那些老学究往来,容易得那些东西。”
这边厢,毓庆宫内刚刚迎了圣驾,皇帝今日心血来潮过来毓庆宫看看,领着几个皇孙与他们说话,小孩子总是招人喜欢的,太子妃大方得体,玄烨当面夸赞她贤惠,一家子其乐融融。
待皇帝与太子到书房说话,太子妃将孩子们交付给两位侧福晋,自己亲自烹茶,亲自端来,才走到书房门口,却听皇帝在说:“你这里的字画每一幅都价值连城,你自己置办的?”
太子说:“皇阿玛恕罪,好些都是各级官员孝敬的,皇阿玛说价值连城,儿臣却不懂,以为几幅字画不值钱,就都收下了。”
皇帝的笑声仿佛意味深长,说道:“也是,你们身在宫里,又怎么懂所谓价值所谓钱财,他们孝敬你也是应该的。”
太子忙道:“皇阿玛若觉得不妥,儿臣悉数退还给他们,往后也再不敢要了。”
皇帝应:“不必,你喜欢就好,欣赏字画能凝神静气,是好事。朕改日得了好的,也送来给你。”
太子妃长舒一口气,奉茶进门,侍立在一旁与皇帝说话。比起太子在父亲面前的“木讷”,太子妃反而言笑从容,渐渐的皇帝几乎没再对胤礽说什么,直到离开之前,都是与太子妃说笑,胤礽则跟在边上若有若无。
夫妻俩在毓庆宫门前恭送圣驾,虽然乾清宫距离这里十分近,可这些年几乎不见圣驾驾临,今日不知吹得那阵风,可皇帝一走,太子妃就不高兴了。
胤礽送走父亲,撂下妻儿就跑回书房,等太子妃追来时,看到他正忙着把几幅藏起来的字画重新挂起来,疼惜不已地说:“这才是真正值钱的,幸好皇阿玛没有久留,我匆匆卷起来的,真怕压坏了。”
太子妃无力地站在门前,看着丈夫兴致盎然地摆弄这些东西,心里仿佛被一点一点掏空,忍不住就开口:“如今你眼里,我和孩子们也比不得这些纸片了是不是?”
胤礽茫然地看着她,嗤笑:“怎么好好的,又说这种话?咱们如今不是挺好的。”
“挺好的?”太子妃实在受不了了,指着那些东西道,“胤礽你想想,皇阿玛上回与你说话是什么时候,说的是什么话?你只知道京城乃至全国又有哪个画派兴起,可我问你,现在治理河工用的什么策略方案,你知道吗?”
胤礽冷漠地望她一眼,小心翼翼侍弄好自己的字画,正在妻子要发作的时候,他跑到柜子一角拿出一方下子,里头厚厚一摞折子,他信手拿出一些来扔在了地上,冷笑:“这是我的方略,你要不要看?你猜皇阿玛他有没有仔细看过,你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不论提出什么都会被否决,我不论多费心去做也没有一个好字。我现在的日子悠闲又平静,我知足了。”
☆、700成王败寇(还有更新
太子妃神情悲怆,难以言喻的痛心疾首:“可我们的将来怎么办?”
胤礽的唇边勾过一抹冰冷的笑意,弯腰将扔在地上的折子捡起来,云淡风轻地说:“你可知道,我便是成为大清最优秀的皇子,我们的将来也要看那一位赏不赏饭吃,你以为我们的将来会是什么样?”
太子妃上前抱着他的胳膊:“可你是太子,是储君,只要你稍稍肯上进,皇阿玛他……”
胤礽示意妻子小声点儿,甚至别说话,寒森森的笑意在眼底,他伸手拍拍太子妃的肩膀,说:“不要那么激动,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往后都要好好相处。不是说好了的,你不会再逼迫我如何如何,咱们现在不是挺好的?”
太子妃眼中含泪,摇了摇头:“可我不想看着你堕落,我不逼你,可你不要再这个样子,你若是好好的,何至于没有将来?皇阿玛是在乎你的,你可是他唯一的嫡子。”
胤礽稍稍挣扎,脱离了妻子的束缚,转过身宁静地收拾东西,方才父亲来得匆忙,好些值钱的字画被他乱塞一气,现在小心翼翼重新展开抚平,半晌见妻子还僵在一边,叹气道:“你原本比谁都能干通透,可别人在紫禁城呆久了,是越来越世故,你怎么反而越来越天真呢?”
“胤礽……”
“你且放心,我若能为帝王,你必然有光芒万丈的将来。”他轻轻哼笑,“若不然,我还有兄弟在,他们会善待你。成王败寇,你是读过书的人,我就不解释了。”
太子妃再要开口,已经被丈夫扶着肩膀推出去,他笑悠悠地说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让妻子别再打搅他,待关上门一个人面对满屋子价值连城的字画时,方才还温润宁静的眼底赫然有波涛汹涌的杀意,狰狞的笑容纠结在脸上,他到底是不甘的。
隔天一早,佟贵妃请太子妃到内宫说话,与四妃齐聚在储秀宫里,说的是如何分管太后六十寿宴的准备。
如今宫里多皇子公主的婚嫁迎娶,寿宴好些年没置办过,又逢太后六十大寿,朝廷已颁下诸多恩惠于民的政令普天同庆,势必是要大大庆祝一番。寿宴上还将迎八方来朝,里里外外都要做到最体面。
宜妃心直口快,当着太子妃的面也毫不顾忌地说:“咱们不缺办差的人,只要宫里拿得出银子来置办,还能有什么做不成的。是皇上要给太后庆寿,总不能光指望宫里那些开销,不然外头体体面面,咱们里头吃不饱吗?”
几人闻言都皱眉头,怪宜妃至少别当着太子妃的面说,可宜妃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只要有银子办事,什么都不成问题。皇子公主们的婚礼,再如何热闹隆重,内务府都是照规矩花银子,再有各自的生母拿体己来贴补,总是一家之事,但如今给太后办寿宴,就是所有人的事。
宜妃见众人都一副嫌弃她的目光,不禁哼笑:“这年头谁说实话,谁招人嫌?”
佟贵妃忍不住道:“银子皇上自然会拨下来,还要你操心?”
☆、701都是朕的棋子(还有更新
太子妃玲珑心,见这光景连忙岔开话题,问了些别的事,众人有商有量后,将此次清点赴宴者名册的事交付给了太子妃。这是看似简单但十分繁琐的活计,到时候宴席上的座次排位都要按照太子妃拟定的名册来,宾客的身份地位孰高孰低,那几家有结怨要分开些,都不能忽略。
“儿臣若有不足之处,还请各位娘娘多多教导。”太子妃领了差事,便要告辞,她猜想长辈们还有话要讲,她一个晚辈又是太子妃,杵在这里不合适。
太子妃离开不久,佟贵妃就道:“宫里姐妹都知道宜妃你的脾气,我也晓得从前就算在皇后娘娘面前你也这样直的,可如今大家都是做祖母的人了,就别总做这些招人嫌的事。你不是说实话招人嫌,而是总在不恰当的时候说实话,更不是我们嫌你,是怕别人误会你。”
贵妃训话,宜妃再不受用也不能顶嘴,若是荣妃、惠妃这样讲她,早就闹翻了,偏偏两位一言不发,贵妃则继续道:“太子妃深居宫内尚可,若是让阿哥福晋们都知道,你家五福晋、九福晋该多难做人?是该为孩子们好好想想了。”
宜妃讪讪嗯了一声,但佟贵妃立时就说:“可宜妃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宫里今年光年初的开销就大得惊人,皇上必然会为太后寿宴拨下银两,但我们不能老伸手问皇上要钱,太后娘娘也会不高兴的。这才起个头,她就再三叮嘱不要花费太多造了孽,可是太子妃头一回参与这样的事,不能让她觉得我们吝啬,这里头如何调谐,大家要多多商量。”
宜妃一副要开口说话的样子,可刚才被一顿指责,便是欲言又止,惠妃荣妃都视而不见,倒是岚琪笑道:“有话就说吧,我们几个还不知道你的脾气?”
“可不是,我们之间还有藏着掖着吗?”宜妃清了清嗓子,便道,“荣妃德妃二位姐姐,都是出了名的铁公鸡,惠妃姐姐还好些,至于我是钱财无数的,娘娘若是信得过我们,不如这次的事,我和惠妃草算大账目,而后交付给荣妃和德妃细算,将不必要的删减、缺了的添补,我和惠妃不能生气,荣妃和德妃也不能计较我们不仔细,过了两道手,不至于做得太寒酸也不至于太铺张。”
佟贵妃一时没有主意,想看向德妃寻求答案,她们又是说好了在人前不那样的,唯有自己心中权衡利弊,不了这回倒是岚琪先开口说:“这样不错,一人之力终有限,太后和皇上若知道我们群策群力,也会高兴的。”
宜妃沾沾自喜:“贵妃娘娘统领之下六宫和睦,当然是好事。”
佟贵妃见德妃这样说,就没什么顾虑了,照着宜妃的意思吩咐下去,反正细致的事落不到她手上就好。
储秀宫里散了,荣、德二人往东六宫去,宜妃大摇大摆回翊坤宫,惠妃赶上来几步说:“我本不打算管,你何必把我牵扯进去。”
宜妃目光锐利地望着她:“那惠妃姐姐自己去辞了,赖我做什么,刚才你怎么不张嘴?”
她撂下人就走,一回家里就嚷嚷要喝茶,神采飞舞得意洋洋,桃红避开旁人问主子怎么这样高兴,宜妃牛饮一通茶水,笑道:“给九阿哥办了婚事,我才知道做这些事能从中捞多少油水,怪不得永和宫那么富贵,膝下养这么多孩子都没有捉襟见肘,这次给太后办寿宴,更加是花钱如流水,我们又没有别的进项,不逮着这个机会,还等将来?谁晓得太后能活多久。”
桃红无奈,但提醒:“既然是您和惠妃娘娘一道,保不准惠妃看得紧,您何处下手好。”
宜妃冷笑:“她哪里就干净了,都是做祖母的人,各自宫里的花销是从前的几倍,她就真有金山银山花不完?如今明珠府也不见得多了不起。”
可宜妃不知是自作聪明以为别人看不透她的心思,还是根本不在乎别人看明白,等这样的安排在宫里传开,太后和皇帝都觉得不怎么妥当。
那日玄烨带着十三十四阿哥过来永和宫用晚膳,俩小子坐不住,吃了饭就离开了,玄烨一面安抚岚琪说男孩子到了这个年纪不知道害得什么羞,就是不大愿意和女眷亲近,但一面就提到办寿宴的事,不大满意地说:“何必让她们几个瞎搀和?”
两人是对坐下棋,岚琪挖空心思摆下一枚,但又觉得不妥当,伸手就要悔棋,被皇帝一把捉住,却是说:“正经问你话呢。”
岚琪央求让她悔一步,玄烨不耐烦地主动把她的棋子摆到另一处,很瞧不起地说:“学了那么多年,还是笨得可以。”可正经要和人说话时,岚琪却瞪大双眼盯着棋盘看,虽然觉得玄烨摆的是一个了不起的位置,可她没看出什么门道,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伸手犹犹豫豫地想要把棋子挪回去,脑门上被玄烨重重一拍,骂道,“朕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岚琪趁机就把棋子摆了回去,笑嘻嘻随口就说:“臣妾这些年和荣姐姐为您省下的银两,办寿宴绰绰有余,我们心里有本帐的,早早就算好今年太后大寿,少不得花钱如流水,不早早做准备可怎么好。如今则是想,太后大寿您都大赦天下了,宫里为何不热闹些,只要大家都开心就好。皇上放心,宜妃如今贴补着五阿哥、九阿哥的日子,况且五阿哥从太后那里得恩惠,她总不愿被儿子瞧不起,翊坤宫里开销是不小,怪辛苦的。皇上就让她捞一点吧,能有多少呢?这和大臣们贪污可不一样,她是您的女人,阿哥们更是您的孩子,这银子不过是兜一圈,还是用在自家人身上。”
玄烨听着有道理,倒是岚琪为他周全了这些事,低头摆下一枚棋子,原本是刚刚挪了岚琪的白棋后就想好要放在这一处,可棋子都落盘了,才发现岚琪不知几时又把棋子挪开了,顿时有悔棋的心思,但他怎么好做这种赖皮的事,可不经意露在脸上的神情被人捉到,面前的人捧着棋盒得意洋洋地说:“皇上也想悔棋吗?不如臣妾就让您一步,不然您这颗棋子摆在那里没道理,接下去就不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