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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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琪心头一颤,竟忍不住热泪盈眶,她自己不也一直这样想吗?
☆、075钟粹宫遭妒(还有一更
“不许哭?”玄烨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花,温柔地问她,“乌雅岚琪答应过朕什么?”
岚琪软软地笑着:“臣妾答应过皇上,一辈子陪着他。所以皇上也不要再生病,自己吃苦,还把臣妾折腾得好辛苦。”
玄烨却笑悠悠贴在她脸上说:“朕也只有这几天的时间里,总能日夜都看到你。”
岚琪转过来脸,距离得太近反而看不清彼此了,伸手指轻轻戳了戳皇帝的脸颊,“皇上胡说,生病这几天的时间,哪能和几十年一辈子相比?”
玄烨很欣慰,颔首笑:“有道理,乌常在也不总是呆呆笨笨的,偶尔说出几句大道理,连朕都叹服了。”
岚琪娇然笑:“那可不是,臣妾将来要生了小阿哥,总不能让他也随了额娘的呆笨,免得招惹他阿玛不喜欢。”
玄烨倏然凑上来,手滑在她平坦柔滑的小腹上,气息沉沉地笑:“原来这里有个小常在,要给朕生小阿哥?”
岚琪羞赧不已,摆手求饶:“不行不行,皇上……今晚,可不行了。”
奈何春色无边,小常在自己曾说皇帝想吃什么都行,血气方刚的年轻皇帝,又岂能辜负这旖旎的夏夜,因皇帝病倒而沉郁的乾清宫,自那一夜春花烂漫起,又恢复了勃勃生机。
岚琪翌日就回钟粹宫歇息了,玄烨虽爱之深,可朝政不得荒废,那一晚岚琪主动说要离开,虽惹得皇帝发了脾气,可好好哄几句,也自知记挂朝政非一两日,又心疼岚琪日夜服侍辛苦,隔天就让她回去休息,太皇太后和太后也纷纷下了赏赐,奖赏她侍疾的功劳。
但妃嫔侍寝都会由内务府记录在册,自然也就会传出去,于是一些眼红嫉妒的,少不得闲言碎语,说乌常在侍疾侍到床上去的,说不顾皇帝病体也要勾引的,怎么难听怎么来,翊坤宫里昭妃兴许也不好受,所以权当没听见,由着这些难听的话四处流窜。
两三天后岚琪自己休养好了,才往慈宁宫来请来,路上遇见各宫去请安被婉拒,正三三两两地回来,佟妃娘娘高高端坐肩舆,若是从前必然停下来将乌雅氏嘲弄一番,可自宜贵人小产后,她出门少,即便出了门遇见谁,也不过点头的功夫就离开,今日瞧见岚琪侍立才路边,只冷冷一笑,就走了。
岚琪听见香月在身后很轻声地说:“佟妃娘娘改性子了?”她不自禁地望向佟妃远去的背影,心里莫名有说不出的意味。
正看着,前头又有人过来,是安贵人为首跟着几个常在答应,她嚷嚷笑着,“瞧瞧谁来了,妹妹们还不快去请安?”
便见几个答应过来行礼,岚琪很不自在,但也端着礼数向安贵人请安,安贵人却扶一扶发髻冷笑:“乌常在可不敢这样子,您在哪儿都是红人,我们这样默默无闻的,上赶着给您请安才是,还求您高抬贵手,赏我们一口饭吃。”
很不好听的话,可安贵人一向口无遮拦,起初还能唬住人,时间久了也就明白她只一张嘴厉害,不足畏惧。
“安姐姐可别这样说,回头乌常在在太皇太后面前随口漏几个字,咱们可就一辈子也别想出头了。”也有不得脸的小常在同样嫉妒乌雅氏的风光,酸溜溜在边上附和,“咱们可没本事,侍疾侍奉到床上去,天生没这功夫,现在或往后,也学不会。”
看着她们一张张嘴脸,岚琪忽而觉得自己成为皇帝的女人后,最大的改变是动不动就同情怜悯,从佟妃到这些人,她这个低微的小常在,还真是操不完的心,此刻心里又为她们感到可怜,不禁一叹,朝安贵人福了福身子说:“臣妾要往慈宁宫去,不能久陪贵人,改日还请贵人到钟粹宫坐坐。”
客气的一句话,周正的礼数,岚琪领着香月往慈宁宫来,身后的人也不知几时才散去的,只是未及走远时听见一句:“去了钟粹宫,可也要让狐狸精上身了。”
香月气呼呼地跟在岚琪身后,快进慈宁宫门前时岚琪回身见她嘴撅得老高,笑着哄:“你可别生气了,一会热叫嬷嬷看出来,本来没什么的,万一多添了什么麻烦,回去环春又要罚你跪砖头了。”
香月很不服气:“可环春姐姐也一定听不得这些话。”
“说几句话能把我怎么样,我气大了失态伤身,才着了人家的道。”岚琪拍拍她的脑袋,“赶紧笑一笑,一会儿嬷嬷赏你果子吃呢。”
待入慈宁宫,却见宫里热闹,原来太皇太后这里有客人,妃嫔们本想来凑趣,却被婉拒了,而对乌常在自然另眼看待,小太监们不及通报,就殷勤地将她带进来了。
里头苏麻喇嬷嬷听见动静,笑呵呵迎出来,哎哟着:“又瘦一些了,主子天天心疼说这一次可把您折腾坏了。”
岚琪撒娇笑:“那一会儿您可要帮着我,跟太皇太后讨好些赏赐。”
进了门,却见太皇太后跟前有陌生人在,嬷嬷引见说:“是刚从盛京回来的恭悫长公主和额驸。”
两厢见了礼,额驸因见有妃嫔来,男眷不便在跟前,主动退到了别处去,言行举止很是谨慎小心,恭悫长公主也文静柔婉,笑着问祖母:“这就是皇上身边那个乌常在?”
太皇太后却笑:“你也知道?”
长公主面上有淡淡的凄楚色,似努力地笑着:“孙儿和额驸在盛京日日遥拜京城,为皇祖母、皇额娘和皇上祝祷,自然也常听来往官员说些宫廷里的事,就知道有一位乌常在很得皇上喜欢。”
太皇太后也幽幽叹着:“委屈你了,好在皇上最念亲情,如今你丈夫也提了太子少师,前途无量。你且安心相夫教子,敦促他忠于皇帝,自身的尊贵不能失了,夫家的门楣也总有一日能起来。”
岚琪这么久跟在太皇太后身边,皇族长辈已分得清清楚楚,同辈晚辈有些什么人也略知一二,这位恭悫长公主生母虽出身低微,总也是皇家公主顺治爷的女儿,当年下嫁鳌拜的子侄,不想那一年受了牵连,与丈夫迁回盛京避居,也听说今年皇上要召他们回来,还真回来了。
“孙儿记着了。”恭悫长公主笑,又看着岚琪说,“今日进宫匆忙,未及备什么见面礼,乌常在可别介怀。”
岚琪欠身笑着:“长公主客气,只是太皇太后最喜欢儿孙陪伴,您时常入宫来,太皇太后高兴才好呢。”
“她就这张嘴最甜,年纪虽小,很会体贴人。”太皇太后一边笑着,放着孙女在边上,却把岚琪拉在身边让坐下,捏着胳膊皱眉头,“可不是累坏了,你这胳膊我再年轻十岁,一只手就能拧断了。”
恭悫长公主见她们如此亲厚,想想自己的境遇,心里略不是滋味,觉得在边上陪着也尴尬,便说要和额驸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也道:“该去的,她身上正不耐烦,你们瞧瞧去,不然也一定先过来凑热闹。”
长公主离开后,岚琪便问自己是不是也该去宁寿宫问安,太皇太后却说:“昭妃殷勤在那里伺候呢,你去了本是好心,她却要以为你去抢她的功劳。安安心心在这里陪着我,好些日子不见你了,总瞧着苏麻喇那张满是褶子的脸唠叨,头疼得厉害。”
苏麻喇嬷嬷正送了长公主回来,听见这半句便笑:“主子还是好好和奴婢混着吧,再过些日子皇上可容不得您这样天天缠着乌常在了。”
岚琪知道嬷嬷说什么,红着脸垂首不语,太皇太后笑她:“害羞什么?我问你,那一日后可有好好保养?可万一就有好消息了呢,还真瞧不出来,你这丫头鬼机灵着。”
岚琪想起那些难听的传言,也不知太皇太后心里究竟怎么看待的,心中到底有些怯意,轻声道:“臣妾往后一定小心,再不敢在侍疾时让皇上动情。”
太皇太后竟是大笑,爱怜不已地搂着她说:“傻丫头,我自己的孙子不知道,他要动了情,还容得你说个不字?”
岚琪脸上烧得发烫,心里则欢喜不已,这些天流言蜚语钻进钟粹宫,她面上不表露,心里还是很在乎的,一直想着见了老人家该怎么交代,可人家却只为自己高兴。
“我盼着你早些生个小阿哥小公主出来,你这样好的性子,孩子随了娘一定也好,来日替他阿玛守着江山,辅佐太子,一想起皇室将来的繁荣兴旺,我真想老天爷再多赏我几十年活着。”太皇太后说着,不免平添垂暮的伤感,眼眉间对人世间的留恋之态,很叫人很心疼。
“臣妾一定把身子养好。”岚琪笑着哄她,生怕太皇太后又为上了年纪惆怅,胡乱说些皇帝生病时难伺候的事,总算又逗得老人家高兴,再后来端贵人领着纯禧公主来请安,瞧见娇滴滴的小孙女,太皇太后陪着玩耍半天,心情更见好。
可晚上岚琪伺候好晚膳,正在茶水房烹调蜜茶时,外头听见人来人往的动静,端着茶出来,就看到时不时有小太监跑进跑出送消息,走近正殿才听说,皇帝突然召集大臣商议三藩之事,眼下尚不知是喜是忧。
☆、076是朕最高兴的日子(二更到
慈宁宫正殿里气氛沉甸甸的,岚琪侍奉了茶便立在一边,太皇太后面色凝重,岚琪默默望着老人家,知道她这一辈子跟着三代皇帝经历无数风浪,当年强忍失子之痛,坚毅地扶持年幼皇孙登基即位,十几年来多少辛苦和无奈,唯有她自己心里最明白。
当初皇上要撤藩,太皇太后极力反对,可拗不过孙儿满腔热血,一晃三年多过去,熬过了最辛苦的时候,眼看着胜利在望,自然是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叫人心惊肉跳。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殿内静悄悄无一人说话,可太皇太后却忽然缓过神来,摸一摸手边的茶,对岚琪道:“凉了,我想喝普洱,要浓一些。”
若是平日,岚琪会劝说天色晚了喝浓茶夜里睡不着,但今日这光景,她也不敢拂逆老人家的意思,福了一福便独自出来,熟门熟路往茶水房走,进门却听里头的小宫女在说:“难怪都说恭悫长公主是不祥之人,你们看今天才回来,宫里又出事儿了,真是晦气。”
岚琪干咳了一声,几个宫女慌慌张张迎过来,她也不想冷脸训斥什么人,只是提醒着:“嬷嬷不爱听这些话,你们往后别再说了。”
几人连声答应,帮着煮水烹茶,少时岚琪端着太皇太后要的普洱出来,外头却有击掌声越来越近,心头一紧知道该是皇帝来了,脚下不由自主就停了。不多久便见年轻的皇帝如一阵风般进来,可他突然看到岚琪站在廊下,一时也停住,给了她好安心的笑容才又往正殿跑去。
瞧见这一抹笑容,岚琪紧绷的脸顿时如花绽开,赶紧几步也跟过来,就见皇帝跪在太皇太后面前,兴冲冲地说:“皇祖母,耿精忠降了。”
座上太皇太后长长舒一口气,岚琪瞧见老人家眼角似有泪花闪烁,亲自搀扶孙儿起来,祖孙俩往佛堂去上香,岚琪跟在嬷嬷身后等在门外,嬷嬷回眸见她笑得那么高兴,轻轻握了岚琪的手说:“咱们乌常在,可是有福气的人。”
岚琪笑得眼眉弯弯,心中喜悦难以言喻,刚才玄烨的笑容她真是要记一辈子了,那意气风发的英姿,哪怕是在黑夜里也炫目耀眼,乌雅岚琪何德何能,此生能博得皇帝对她如此灿烂的一笑。
原本气氛沉甸甸的慈宁宫终于又热闹起来,太皇太后听说孙儿晚膳也没吃,立刻让传膳留他吃一口才肯放回去,岚琪伺候在边上,可她忍不住就会去看玄烨的笑脸,而玄烨心情那么好,自然也时不时会看看她和她说话,苏麻喇嬷嬷看在眼里,扶着主子玩笑说:“奴婢的眼珠子一会儿跟着皇上飞去乌常在那里,一会儿又随着乌常在留在皇上身上,累得头都晕了。”
谁知太皇太后竟然合着说:“说你蠢你还总不承认,我就瞧见他们眉来眼去的,看也不看一眼,省得跟着转得头晕。”
岚琪急着凑来太皇太后身边,满面娇憨可爱,心疼得老人家把她推给玄烨:“你吃好了,就领她走吧,现在想想,你特特跑来亲自禀告,谁晓得是说给我听呢,还是说给心上人听。”
玄烨只乐呵呵地笑着,之后说吃好了,便向祖母行礼告辞,岚琪有分寸也不真跟着走,最后还是嬷嬷把她推出去说:“刚才也吓坏了吧,快和皇上散散去。”
宫门外,岚琪缓步走出来,果然见玄烨等在那里,少年皇帝意气风发,朝他伸出手,指尖忽然亮出那支红宝石钗子,问:“今日乌常在可能不能陪朕散步了?”
岚琪伸手要去拿钗子,皇帝倏然收回去,蹙眉道:“这就想要?一会儿拿了东西去,又不肯陪着了,朕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那臣妾若陪着您散了步,您又不给了,臣妾亏本的买卖找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