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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当星星遇到小侯-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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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进宫之前就有武功的……她本是武将之女,她一直在秘练武功,但她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施展过,是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功力如何,手劲有多大,一掌下去又有多重。

    她只是劈了她一掌,而后,阿春就翻倒了,再也没能起来……

    那时她也只是个孩子,她吓坏了,首先想到的就是,不能让掌宫姑姑发现。

    所以她背了阿春出来,将她投进了穿宫而过的后海。

    在最初的几天,她还为阿春的失踪而惴惴不安过。但很快,她发现,大伙都在奔忙羲太子暴亡的事,没有人关心过一个小宫女的失踪。

    掌宫姑姑倒是问过的,但是当她对答最后见阿春时,阿春正在后海边玩耍,掌宫姑姑只是摇摇头:“兴许是失足落了水吧?”

    一个月后,内苑就开了抚恤银两出来,阿春这个人,在宫人的花名薄上彻底消失了。

    那一刻,她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但当她来到林州,当也第一次见到牛霹雳,当太子执迷于牛霹雳是宁兮儿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怀疑了。那个身影何其像也。她曾不止一次私下逼问牛霹雳,让牛霹雳说出她到底是两个女人中的哪一个。但是牛霹雳的戏演得太好,嘴风又太紧,直到最后,她还是没能将事实逼问出来。

    究竟不是宁兮儿,究竟还是董阿春!

    如今这段典故被戴小侯说了出来,似乎是出于意料,但又在意料之中。

    姚阿敏不用去想,就已经能将整件事串起来。立在这里,她眼前已经全是当年,戴小侯在偷梁换柱的画面。

    她似乎也没什么好讲的了。

    兵丁们也听懂了七七八八。

    当年被匪徒劫走的宁王之女,其实是宫里的一个叫董阿春的宫女,葬在羲王陵里的是宁王的女儿,而真正的羲王就被戴小侯救出了宫。

    他们又开始议论了。声音俱是压得小小的,怕被那个叫风慕川的听见,不知为何,那个男人明明没有对他们厉声厉色,但偏偏他们对那个男人都心存惮忌……也许这就叫天威吧。

    “我觉得戴侯爷说的是真的。”兵丁甲:“不然你看太子,那面上全是冷汗呢。”

    “不用戴侯爷说,我就光看那风的架式,我就知道他是皇族来着。”兵丁乙。

    “还有那颗金丸,如果不是真的羲王,哪里会有那么稀罕的东西?”兵丁丙。

    大伙都在议论,而戴小侯就在往李勉昌的方向走。

    他是突然启动的,他的手在马鞍上一按,纵身而起,李勉昌抬头时,他已经到了……

    刀。

    柳叶刀……

    慌忙中李勉昌伸手去架……

    李勉昌手中的是剑。

    刀剑相撞,发出当地一声。

    那一击戴小侯用了全力。李勉昌在马上一歪,险险跌下马去。

    一击不中,戴小侯第二刀又到,但这次不是对李勉昌,而是对一个斜冲上来的身影。

    那些是李勉昌的死士。

    他们早就在一旁戒备着,这会儿见主子被袭,立即各挺兵器冲了上来。

    戴小侯一顿轮斩。

    只是片刻功夫,李勉昌的脚下倒了一群尸体。

    戴小侯的眼睛俱是红的,当最后一个侍卫在他面前倒下后,他抬起头,冲着李勉昌挑了挑眉,他的眼睛细而长,挑起时,居然全是狠戾:“轮到你了,殿下。当年欠下的,就请还给羲太子吧。”

    他这样说,再次举刀……

    姚阿敏冲了上来,手中软鞭向上一挥,冲着刀面直卷而去。

    李勉昌也动作了。

    他的剑直指戴小侯。

    而后,破空的风声。

    是暗器。

    第一支是是一支袖箭,直奔姚阿敏的面门。

    第二支还是袖箭,射向李勉昌的前胸。

    姚阿敏向斜里一纵,撤鞭回挡,而李勉昌横剑一格。

    就在那一格的瞬间,心里骤然一凉。

    他看到了第三支暗器,是针。

    银色的,发亮的针。

    他不知道,还有人可以将轻飘飘的银针与沉甸甸的袖箭一起射出,他不知道银针可以射出袖箭的速度。

    但银针与袖箭的确是一起到的。

    他听不到声音,但他亲眼看到那枚银针钻进了他的身休。

    他愣了一下。

    而后,刀到了。

    是戴小侯。

    他从没见过这 么 快‘炫’‘书’‘网’的刀和人。

    居然是和射出的袖箭一般无二的速度。

    他只是一愣。

    就错失了拯救自己性命的机会。

    刀是直劈而下的,他抬剑去挡刀,但是刀锋却一转,变了方向,向他的左臂斜砍而下。

    他的左臂完全*在蓝汪汪的刀锋之下,他想撤身,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条手臂整个儿被斩了下来。血光喷溅中,刀势不减,冲着李勉昌的面门就劈了下去。李勉昌看到弧光,那是最美丽,也最悲惨的光辉。他叫了一声,尸首掉落马下。就在他跌下去的同时,姚阿敏的鞭子已经到了戴小侯的后背。

    戴小侯立斩李勉昌那一刀,其实是个两败俱伤的招式,他将自己的后背完全*给了敌人,但刀式就是勇往直前,他不打算对*的后背做任何防守。

    是以,姚阿敏的鞭就到了。

    就算护不了李勉昌,她也要戴小侯陪命。

    鞭梢扫到了戴小侯。

    戴小侯已经没有机会回身或是闪避。

    但劲力还未完全激打出来,鞭子就软了下去,戴小侯回身,看到风慕川。

    他似乎是动过,又似乎是没有动过。

    姚阿敏正在往前扑倒。她的颈上,穿着一把普通的青钢剑。

    是风慕川。

    他的剑鞘已经空了。

    戴小侯轻飘飘地向一旁斜掠开来,而后,他站定。

    虽有盔甲护身,他的后背依旧有一道斜长的血痕从破碎的甲衣里慢慢扩散开来。

    是以,他站在那里时,有些踉跄。

    一个人影从云山大营的队列中飞奔而出,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兵丁服。只跑了几步,那明显不合适的头盔就掉了下来,一头青丝飞散开来,在空中乱舞。

    她跑到戴小侯面前,尖叫着:“你受伤了。”

    而后,所有人看到,那个头发披面不知是何面目的女人,向前一栽,就倒在了戴小侯怀里。

    大伙看到戴小侯没看女人,而是在看羲太子。

    而羲太子,匆匆从马上下来,过来给女人诊脉。

    “这几日,她过得太伤神了。”风慕川在诊完脉后如是说。

    “是啊,她太伤神了。”戴小侯应和,转而又笑道:“我本来以为,这会儿倒下去的应该是我。”

    风慕川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在李勉昌身上搜寻了一遍,最后翻到了个锦囊,他将锦囊打开,凑到鼻前闻了闻。

    很快将将锦囊扔给戴小侯:“你倒不下去了,这是解药。”

    戴小侯伸手去接,而后,他望着怀里的女人微笑。他头顶的红缨飘过来,遮盖了他的嘴角。红的扎眼,亮的炫目,那里有一个艳到极致的温柔的笑。

    ……

    

正文 103城门

    

    天色已晚,李知方没有回家,而是坚守在城楼之上。

    弯月如钩,升上半空,远处的地平线在月光下如一道拖墨,深深浅浅。

    李知方叫人搬了把椅子,他就在城门楼上坐了。

    打算这一夜,就以这种姿势严阵以待。

    这样观望了一会儿,刚拿起手边的茶要喝,兵丁禀报,太后到了。

    李知方心里一惊。

    太后近几年身子一直不好,已经很少出宫,这会儿到天色已晚,她老人家居然亲自来临登城楼……

    除非是为了羲太子的事……

    他本该不见,他理应不见……

    李知方的手去按悬在腰上的剑……

    但是一抬眼,却看见那人已经来了。

    只有一个人,没带任何的侍从。

    头发都已经花白了,但那容颜,竟像是时光在她身上倒流一般,居然回到了很久很久的从前。

    李知方愣了了下,按在剑上的手慢慢松开。

    太后向着他,一步一步地坚定地走。

    “知方……我们好 久:炫:书:网:不见了。”

    太后开口,声音一如从前,柔和而镇定的,那语气那神态,从来都能让人心悦诚服。

    他跪下去,往上叩首:“参见太后。”

    却被她双手一挽:“你我之间,不用如此大礼。”

    他起身,却正好与她对立,她看着他,有些感慨着笑道:“你还是老样子,没变。”

    不知为何,李知方突然有了唏嘘,竟然泪湿了双睫,有些哽咽道:“已经老了。”

    太后笑笑,转过身,看到摆在一旁的椅子及茶具:“怎么,你要在此通宵守候?”

    李知方点点头:“我身有皇命,如是太后是来……”

    太后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来瞧瞧你罢了。想当年我们追随先帝出生入死,你为骠骑营小将,我为女营小将,一同携手,共闯敌阵时的情景,今日仿佛还历历在目。”

    李知方的眼眶又红了,是啊,先帝登基之初,南方陈李王叛乱,先帝登高点兵,振臂一呼,八方来应,那场面那情景,今日想起还热血沸腾。他就是在沙场点兵时与如今的太后相识。那时她年方少艾,秀眉红唇,穿红衣红甲,在一众女营兵士中,分外引人注目。而后,他们共赴南方蛮荒之地,出生入死,并肩作战。

    如果,不是先帝亦对她有情,他与她,本可以白眉携手,鸳侣同游。

    可是,她还是进了宫,成了帝王之妃,而后,更成了一国之母,皇后,太后……

    她是一个登上权力顶峰的女子,而他是她的臣子,是以他只能用崇敬的目光去追逐她,去忍耐,对回想,去守候。

    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他才又与她并肩同立一处。

    回首青葱年少,他蔫能不感慨?蔫能不为所动?

    太后那时正往远方望着:“知方啊,我记得以前曾问过你,如果这场仗打完了,你最想做什么……你曾回答说,想解甲归田,终老山林。”

    太后转过头来,眼里竟然也有泪光在闪:“其实你不知道,那也是我的心愿,以前是,如今还是。”

    在太后的泪眼下,李知方低下头去。他不愿意让她看见他也已经哭了。

    风吹得衣衫猎猎,在他眼里,她似乎不是那个坐在凤椅上享尽天下尊荣的女子,而只是年青时的一员小将,瘦小而活泼的,她那时那样的瘦,他跟在她后面时,常常会担心一阵风就此把她吹走。

    这会儿城楼上的风也是越来越大,夜寒如水,他突然有了想把她搂入怀中的*。

    但他没有动。他知道太后说这几句话的意思,他知道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到了他们这个地位,再也不是当年可以坦诚相见的时候,这会儿他们,都有太多的目的,都有太多的心机……每说一句话,都是有一个目的在里面,她如今说这些,无非是要他放开一切,从今天起解甲归田。

    他张了张口,想说那些愿望他已经忘记了,但说出口的却是:“我女儿还在宫中。”

    是的,他只是李知方,只是一员武将,他何德何能得到太子的信任,将九门统领这么大的职责交付与他?关键就在于,他是太子的岳丈,他的女儿是太子的侧妃,是太子最宠爱的女人。

    是以,对于太子,他不能背叛,他不能背叛他自己血统,他不能背叛做为一个父亲,与生俱来的亲情。

    太后望着他,他也抬起头望着太后。

    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如今这个局面,他不能抽身,就算是面对太后的劝说,他也要坚持守城,他要等太子回来,他要给女儿一个交待。如果,她要再逼他,他会对她对手,是的,他会那么做,毫不犹豫,毫不留情。

    两人对立着,风云暗涌。

    ……

    太后看着李知方,看到他眼中泛起的柔情。只是那柔情不是对她,而是对另一个女子……

    他的女儿……

    太后暗叹一声。

    人就是这样,年青时只有心上人才是唯一,但年纪渐长,就变得婆妈起来,要看顾儿子孙子,要看顾女儿女婿,于是男女之间的*,反而就淡了,淡的偶尔想起时,才会心悸一下,但也只是很多时光中的一个瞬间而已。随着年纪的增长,回想真情的时间就越来越短,越来越短,直至,再也想不起,也不会去想。

    如今的李知方,已经不是那个只对她唯唯喏喏的小将了。

    他在顾惜他的女儿呢。

    可她,又何尝不是在顾惜她的孙儿呢?在她两个孙儿的斗争中,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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