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妻-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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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三爷自进了屋子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便轻轻拉了拉杜衡的衣袖,向萧泽的方向飞快的看了一眼。
杜衡顺着李嬷嬷的目光看过去,见萧泽的眉头皱的都快拧出一道沟了,她心中暗自纳闷,却没有立刻表现出来,只是吩咐道:“大家都吹了一路冷风,去厨下多煮些姜茶分着吃,千万不要伤风了。”
李嬷嬷会意,立刻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阒们呼啦啦全都带了出去。这会子得让夫人与三爷单独相处,说不定三爷的眉头就会松开了。
李嬷嬷一将丫鬟们带出去,萧泽便快步走到杜衡身边,抢过她的手攥在手中,急急的说道:“阿衡,你从前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啊,你快细细的告诉我,怎么这样的屋子你竟会觉得还不错呢?”
杜衡抽了几次都没能将手抽出来,她索性不抽了,反正萧泽的脸皮比京城城墙都厚,若为此事纠缠,他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想抓就抓着吧,反正不会抓掉一块肉。在萧泽的死缠烂打之下,杜衡都没有发觉,她的底线在一天一天的往后退。
“你若是住过四面漏风,屋顶漏雨阴寒潮湿的屋子,便不会觉得这屋子不好了。那种刮起大风屋顶就会掉落瓦片茅草的屋子,我整整住了七年,所以对我来说,只是房屋结实能遮风避雨,就是极好的屋子。”杜衡很平静的说了起来。
萧泽心疼的都揪了起来,一把将杜衡紧紧抱入怀中,一声又一声的说道:“阿衡,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我怎么没早些认识你……”
杜衡原本正在挣扎着,极力想从萧泽的怀抱之中挣脱出来,可是听到萧泽那深沉的道歉,杜衡愣住了,她听得出萧泽话中的诚意,也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
只是萧泽这样深切的情意,却是杜衡根本不能承受的,她突然如同疯了一般的拼命挣扎起来,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尖叫:“放开我……放开我……”同时,两行泪水从杜衡的眼中涌出,滚落在萧泽的襟前,灼烧着他的心。
李嬷嬷等人就在屋外并未走远,所以杜衡的尖叫她们都听到了,李嬷嬷急的不行,早知道她刚才就不把人都带出来了。这可怎么是好,到底是进不进去呢,夫人叫的那般凄厉,必是出了了不得的事情!
就在李嬷嬷为难之时,两个小丫鬟扶着寥嬷嬷走了进来,今日因是到庄子上,所以杜衡特意带上寥嬷嬷,一来让她出来散散心,二来也是想让寥嬷嬷与杜忠他们聊聊家常。
“姑娘怎么了?”寥嬷嬷一听到杜衡的尖叫,整个人的气势立刻变了,她甩开扶着自己的小丫鬟,伸着双手向前疾走,头来不停的左右摇动,似是在定位一般。
李嬷嬷赶紧上前扶住寥嬷嬷,在她耳旁低低说了几句,寥嬷嬷忙说道:“快,送我到门口。”
李嬷嬷将寥嬷嬷送到门口,寥嬷嬷高声喊了一句:“姑爷姑娘,老奴进来了……”说罢便用力推开门闯了进去。
原本正紧紧抱着杜衡的萧泽一听是寥嬷嬷的声音,赶紧对怀中正在挣扎着人儿说道:“阿衡,我们先扶嬷嬷进来,门口抽风的厉害,嬷嬷会受凉的。”
果然一提到寥嬷嬷,杜衡的情绪立刻缓和多了,她甩开萧泽飞跑到窟嬷嬷的身边,挽住寥嬷嬷的手臂说道:“嬷嬷我在这里,你怎么过来了?”
寥嬷嬷也不说话,伸手便往杜衡的脸上摸去,指尖的湿意让寥嬷嬷知道她的姑娘哭了。
“姑娘,您怎么哭了,快告诉嬷嬷知道,姑爷,是不是您欺负我们姑娘了?”寥嬷嬷将头转向萧泽的方向,厉声喝问起来。
萧泽忙也过来与杜衡一起扶着寥嬷嬷往炕上走,边走边解释道:“嬷嬷,我没有欺负阿衡,刚才听阿衡讲你们过去受苦的事情,我心里难受,想安慰阿衡来着,不想阿衡误会我了,这才把你也给惊动了……”
杜衡气恼的瞪了萧泽一眼,要不是碍于寥嬷嬷在场,她必得与萧泽好好理论一番,谁要你安慰来着,谁稀罕呢!
寥嬷嬷听了这话神色黯然,她低低叹息道:“姑爷,不是老奴多嘴,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都过去了,能不提就别提了吧,日子是往前过的,都得往前面瞧不是?”
萧泽点点头道:“嬷嬷说的极是,萧泽受教了。阿衡,对不起,我刚才惹你伤心了。”
寥嬷嬷见姑爷肯当着自己的面向姑娘道歉,脸上也有了笑影儿,她轻轻拍着杜衡的手说道:“姑娘,您也别生姑爷的气,姑爷那是心疼您呢。”
杜衡可以不理萧泽,可是却不能不理寥嬷嬷,她轻轻嗯了一声,低低道:“嬷嬷我知道了。”
寥嬷嬷笑道:“这便好了,姑爷姑娘,今儿好不容易来庄子上,就把什么都抛开好好玩一玩,这庄户人家生活虽然清苦,可乐子却比大户人家多的多呢。姑爷姑娘既来了,可不能白来一趟。”
自从寥嬷嬷身受重伤没了双眼之后,萧泽与杜衡便不再将她当作奴仆,而是打从心眼儿里将寥嬷嬷当成长辈奉养,寥嬷嬷劝的话,杜衡也比从前更能听的进去了,所以寥嬷嬷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萧泽点头笑道:“嬷嬷说的极是,我也有这个想法,阿衡整日困在王府之中不得出门,我正想让她多出来松散松散。我自小长在王府之中,对于百姓生活也不了解,阿衡,你比我知道人间疾苦,不若你多给我讲一讲,也让我知道知道?”
杜衡轻叹道:“我不过小时候受了几年苦,其他的又知道什么呢,总是普罗百姓生活不易罢了。”
寥嬷嬷笑着说道:“姑爷姑娘可别这么说,人生而有命,各有各的缘法,其实苦中也有乐,乐中还藏着苦,只看过日子的人心里怎么想罢了。譬如老奴没了眼睛,原本是件苦事,可是自从没了眼睛,老奴的耳朵便灵了许多,心里也静了许多,这便是乐了。”
萧泽与杜衡都愣住了,特别是萧泽,他万万没有想到寥嬷嬷不过是个普通的奴仆,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有哲理的话语。杜衡虽然了解寥嬷嬷,可她了解的却只是从前的寥嬷嬷。
受了重伤死里逃生的寥嬷嬷,自然会有一番深刻的人生感悟,这个是杜衡现在还体会不到的。若是可以,寥嬷嬷宁愿她带大的姑娘一生都不用去体会,若是体会了,那便是吃过了大苦头。姑娘已经苦熬了七年,寥嬷嬷只希望她从此再无困苦,平安喜乐的过完这辈子。
房中的气氛有些沉重,寥嬷嬷忽然又笑了,她笑着说道:“看看,老奴都混说些什么,这大年下的没的让姑爷姑娘心里发沉,姑娘,老奴过来是想给您二位提个醒儿。”
杜衡忙说道:“嬷嬷你只管说。”
寥嬷嬷笑道:“姑爷既然说与要庄户们一起提前过年,怕是得命人去多换些铜子儿,回头好散于庄户家的孩子们做压岁钱,一年到头的,小孩子可就盼着得几文压岁钱买糖吃呢。”
萧泽立刻笑着说道:“这个容易,回头就命人去换一百两银子的铜子儿备用。嬷嬷你陪阿衡说会话儿,我这就去吩咐。”
☆、第一百二十二回好热闹
萧泽知道寥嬷嬷必还有私房话儿与杜衡说,便指着传令小子们换铜子儿一事出去了。果然寥嬷嬷没有立刻就走,而是与杜衡说了莫约两刻钟的话,这才由小丫鬟扶着离开了。
李嬷嬷等人也识趣的什么都不说,就好象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大家各人忙各人的。原本没有打算请佃户们吃饭,这是萧泽的临时起意,所以要忙的事情也分外多了起来。万一时间晚了主子们得留宿在庄中,她们总不能等天黑了再做准备吧。
村头的打谷场边上,现垒了十个简易的大灶台,架上十口堪比超大型浴桶的大锅,其中六口用来煮羊,每口锅中都煮了一整只羊,另两口大锅上已经摞起七八层的大蒸笼,正在蒸着佃户们一年到头也难得吃上一回的白面馍馍。另两个灶台倒是空着还没有烧起火来,这是等着羊汤煮的差不多了炒菜用的。
各家各户的男人女人们都来帮忙,女人们围着灶台忙的热火朝天,男人们则将自家的桌子凳子全都拿出来,拼凑出几十张大桌子,还有些人被杜忠安排着用篷布将打谷场上方及四周围起来,免得让两位主子受寒风侵袭。
虽然还没有到除夕,可是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最开心的要属小孩子们了,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在大人身边蹿来蹿去,尖叫着,跳跃着,兴奋的个个小脸儿通红,眼睛亮的都能与天上的星星相比了。
萧泽安排好换铜子儿之事,听到打谷场方向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立刻命扣子去瞧瞧有什么热闹,扣子跑过去看完立刻回来禀报,萧泽一听有这么热闹的景致,立刻拔腿跑回去,冲进房中对杜衡叫道:“阿衡,走,咱们快去打谷场,那儿可热闹了……”
边说,萧泽边抓住杜衡的手将她往外拉,杜衡吓了一跳,急忙往回抽手叫道:“萧泽你放尊重些,说话便说话,总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萧泽眼神微微一黯,立刻放开手,仍然笑着说道:“杜管事带着人在打谷场安排年饭,那场面热闹极了,我们都没见过的,走,咱们也去凑处热闹与大家同乐呗!”
杜衡见自己那么说萧泽萧泽都不恼,心里不免有些儿过意不去,便点点头道:“好,你先去外面等着,我很快就来。”
萧泽笑着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还体贴将门关好。
看着萧泽的背影,杜衡心情很是复杂,刚才寥嬷嬷与她说的那一番话对她到底还是有些影响的。就算不论萧泽的身份地位,单说他的好脾气与真心意,也不能让人不为之所动。杜衡面上清冷,可内心却很柔软温暖,她只是给自己罩上一层冰冷坚硬的盔甲,用来保护自己不再受伤害,就象一只总是竖起尖刺的小刺猬一般。
李嬷嬷正在房中回事儿,她见此情形只能暗暗叹息一回,为三爷萧泽叹息,别的爷儿们娶完媳妇就没事了,可是三爷娶了媳妇竟象是刚刚开始一场攻坚战似的,且有的煎熬呢。
“夫人,外头冷,您看换那件猞猁皮的通袖袄可好?”李嬷嬷叹息完了方才问道。因房中烧着火炕还有薰笼,所以此时杜衡也只穿了家常的一斗珠小袄,若要出去必得换上厚实的皮衣。
杜衡点点头道:“也好。”
杨梅飞快打开包袱,将一件大红地满地锦猞猁皮通袖及膝袄又取出与之配套的银鼠里杏黄五彩马面裙,还挑出一套配套的头面首饰备用。
杜衡穿好衣裳,见杨梅捧着匣子,匣子里放着一套名为蝶恋花的赤金镶珠头面,还有与之配配的宫花,赤金项圈,嵌宝缨络,宝石戒指荷包香囊等物。
杜衡摇摇头道:“不必用这么多,只戴两枝钗子并一对耳钳就行了。”
红菱凑过来说道:“夫人天生丽质,便是什么都不戴都极好看呢!”
杜衡嗔道:“就你能说会道!”
红菱笑嘻嘻的屈膝接了一句:“谢夫人夸奖,夫人,您看再加上这只金八宝蝴蝶压发吧,您看这须儿多灵动啊,您戴上一准儿好看。”
杜衡点点头道:“也好。”
杨梅与红菱服侍杜衡梳妆完毕,李嬷嬷送上一件出风毛雪狐皮里浅金色八团如意莲花连风帽斗篷,杜衡也披将起来,清芳忙将刚换过的炭的粉彩八棱手炉送上,杜衡也接了过来抱在手中,然后看着李嬷嬷等人问道:“我这样总可以出门了吧?”
许是因为从前受过寒的原因,杜衡每到小日子之时便会腹痛难忍,所以她身边的丫鬟嬷嬷从来都将杜衡看的极紧,再不让她受一点点风寒。今日杜衡要去打谷场上,李嬷嬷等人恨不能将用厚厚的被子将主子包裹起来,再将她送到打谷场上。
杜衡出门之后,萧泽看着她,不由抿嘴闷笑起来,原来被重重包裹着的杜衡此时看上去就剩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了,其他全被毛绒绒的大毛衣裳包的严严实实。而萧泽自己却清爽的很,他头戴束发嵌宝金冠,内着宝蓝银鼠皮袍,外罩浅金色暗云纹雪狐皮斗篷,整张脸都露在外头呢。
杜衡知道萧泽在笑什么,鼻中轻哼一声,没好气的瞪了萧泽一眼,萧泽立刻收了笑,三步并做两步赶上前说道:“阿衡,咱们走吧,打谷场并不远,慢慢走过去也好看看四下的风景。”
对于萧泽这个提议杜衡倒没有异议,她每日与萧泽散着步去抱朴园请安,再散着步回来,不觉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若哪一日不走上一回,杜衡倒觉得身上不舒坦了呢。
小夫妻两个肩并肩走着,红菱清芳与扣子远远的在后头跟着,萧泽边走边指点着庄子上的风景,其实这大冬天的四野俱是一片白茫茫,对于见惯了冬天下雪的萧泽与杜衡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看头。
“阿衡,你看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