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是瞌睡虫-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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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要，哥，我不要再失去你了，走，哥，我们回家，我们现在是在做梦，对，就是做梦！”我从椅子上跳起来，激动地拉着哥哥的手往外走，我感觉到冰冷的泪水在我的脸颊上流淌开来。生离死别的痛苦，我不要，我不要再经历一次，谁来救我，哥，我亲爱的，无比疼惜我的哥……
哥哥却定在那里，反握住我的手：“涵雪，等一下……”
我不敢置信地望着哥哥，我以为他会义无返顾地跟着我走。喝，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以为我和他的感情是那么浓，浓到是一辈子的兄妹之情永远化不开。现在却……因为一个人的话再也回不去了……
我艰难地抽离那只曾经以为那么温暖的手，飞快地冲出门……
“涵雪……”我听到哥哥依然用温柔的声音呼唤我，却只唤了那么一次。
我记起小时侯哥哥小小的背，背着小小的我走在乡间田埂上，夕阳照得我们好不真实。我会乘机捉弄他，他一个慌神，两个小小的人儿就这样直直摔到水田里，然后对望着大笑起来。
我记得没有吃的时候，我们偷偷溜去番薯地里刨出几个番薯，躲在草垛后面烤，差点把草垛燃起来。我们就这样不知足地狼吞虎咽，再苦的日子也是笑咪咪地撑过去……
我以为经历过劫难般的日子，我们会一起幸福，没想到最后……
却只留我一个人在角落舔舐伤口……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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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伯父，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面对你，我想，我似乎应该和您郑重谈谈我们之间的事。”子寒望了一会儿涵雪的背影，挣扎着转过身坐下。
“你是我的儿子，我也认为我们应该好好谈谈，谈谈你们的过去，也谈谈你的未来。我知道是我这个做爸爸的亏欠你太多，但是请你体谅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宇雄微笑地看着他。
“够了，我想你不必再为你的过失找借口，不管你是不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也只是那个养我，育我的人，而不是现在才想弥补我的人，当初为什么不这样做！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擅自决定，我以为的亲妹妹变成了陌生人的感觉有多糟糕。我以为……”我挣扎着不去爱上我的妹妹，到头来她却不是我妹妹……他的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涵雪，以后又该当她是他的谁，“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不要回家吗？我会倾尽我所能地照顾你，给你你失去的真正的十七年的父爱。回来好吗？”
“我从来都没有失去父爱，我有一个好爸爸，虽然他去世了，但依然不影响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所以，抱歉，我不会去你那里。”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宇雄突然冒出一句。
子寒知道他在说谁，是的，他真的该死的爱上了她，还在那么艰难地抉择，该怎么使自己割舍掉这段不该有的感情。
“算了，你回去好好考虑，记得，爸爸永远期盼你回来。”
子寒送他出去，在去找涵雪之前，他真的应该想清楚些才行……
夕阳红如火，照得我苍白的脸发红，我呆愣地躲在草垛后面，无意识地看着夕阳。
我的眼睛突然被一双修长的手轻轻蒙上。那淡淡的青草味扑鼻而来。
“哥……”我的泪无意识地落下，不断灼烧着他的手。
他松开手，绕到前面，蹲在我面前抬起手，轻轻擦拭着我的泪：
“我的涵雪果然还是个爱哭鬼……”他温柔地笑着说，
“再哭的话，我要走喽……”他作势要起身。
“不要！”我一边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一边使劲擦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好啦，我不会走的。看，哭得象个小孩子。都那么大了，还这么粘我……”
我情不自禁地上前扑抱住他：
“你说的哦，永远不准离开我……”说着，全身就这么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地睡在他的怀里。
睡梦中，似乎听到哥哥的声音：
“傻丫头，哥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你……呵呵，傻瓜……”说完，我的身体似乎被抱得更紧了……唇上有那么瞬间的温热，来不及细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哥，我永远的哥哥……
……
“涵雪，我们来烤番薯喽。快醒醒。”我的耳朵好痒，好象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咬着。我揉揉眼睛，含含糊糊地答：“好。”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番薯，在毛毛雨过后的短暂晴朗下，哥哥很快找来干的稻杆，利落地堆好，点上火，并将番薯埋在里面。
“好温暖哦！”我一下子睡意全无，跳起来将手伸到火堆烤火。
“果然是个大喜大悲的人。”哥哥叹着气，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哼！本姑娘心情好，不跟你吵。”
“呵呵。”
一等番薯烤好，我马上吃起来，哦……就是这个味，好怀念啊。我不顾形象地吃着，一旁哥哥伸手擦着我的嘴角：“小谗猫，没人跟你抢，慢点吃，看嘴角都黑了。”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心甘情愿地帮我擦嘴角。
“好出（吃），奴（你）快出哇。”我含糊不清地叫着。
“知道了。”他眯着眼，看着我，然后优雅地吃起烤番薯。
“很容易满足的家伙，但是我喜欢……”他悄悄嘀咕着，然后轻笑起来。
73
恍惚地过了两天，猛然间想起今天是拿检验报告的日子。瞒着哥哥他们，一个人悄悄潜进医院，敲了敲医生的门。
“是你啊，检查报告出来了，你要有心理准备。结果非常不理想。你体内的白细胞超出正常标准，而且因为发现得稍稍偏迟，将来可能会演变成俗称的‘血癌’。”
最后两个字轰炸着我的脑子，“血癌” ……
“小姐，你的家属是否有类似的这种疾病？”
“我的爸爸在多年前死于‘血癌’ ……”我居然得了与我父亲同种疾病，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能很快跟爸爸见面了……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会死吗？我才觉得自己过得很快乐，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痛苦的过往，以为哥哥是唯一的亲人，却发现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现在却还要剥夺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小姐，请你尽早治疗，也许还有希望……”
希望吗？我记得妈妈常安慰爸爸说“不要放弃，加油，还有希望。”但现实是爸爸在饱受煎熬之下死去。还有希望，是吗？谁来指明我的路，我不想死，真的……
恍恍惚惚踩着无力的步伐，沉重地走出医院……
“涵雪！你怎么在这里？”突然的问话惊醒了我。我回头，看到我喜欢的圣就站在眼前。
“圣！好巧，你也在这呀！”我悄悄将检查报告塞进衣兜怕被他看到。
“涵雪，你哥他好吗？”在圣身旁的竟然是他的父亲。
“恩，他很好……”我不敢看他。
“爸。我要跟她先走咯，您不要管我喽。”圣野马上拉起我就走。
“死小子，跟你爸再呆一下会死啊，越大越不懂事！”伯父似乎很生气。但我没有让圣野回去跟他爸爸走，我知道我自私，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和圣野单独在一起。那突然涌上心口的寂寞让人疯狂。
“涵雪，我们去游乐园玩吧。我好想你，好想你，你这么多天都没理我。”圣野很霸道的一个人居然会撒娇，我差点跌倒。
“前两天是我爸忌日，抱歉没有跟你说一声。今天我下午还要去上课啊……”
“不许拒绝！走，现在就走！”他霸道地打断我的话，霸道地拉着我直往停车场，并且利落地替我绑上安全带。
“出发！”他心情好地踩下油门。
“来，给你的。”圣野将五颜六色的冰淇淋硬塞给我，而且不自在地牵过我的手。
我的耳蜗就那么热起来，象爱情里的傻瓜不知所措。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又能有多少，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要过得比谁都好。
“圣，我们去坐旋转木马好不好？”我抑制住自己失控的声音，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正常……
“不要吧……好幼稚！”他不自在地往后退，但看我失望的样子，又马上改口：
“好嘛，好嘛，舍命陪娘子行了吧……”
呵呵，我的眼角又失控了，不停地泛酸，真的好想每天都能，和他，到处旅行。但，我没有时间了……
我坐上木马，凝望，凝望着坐在右侧的我亲爱的男朋友，我不相信“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这一刻我只想和他一起变老。
身旁的他快乐地笑着，我微笑着，痴迷，真的很帅，我的独一无二的圣，你可知道我的生命要到尽头了，我亲爱的圣，你可知道我比你想象中还要迷恋你，我可爱的圣……
“圣……圣……”我念着他的名字。他回头一声一声答应着：
“恩？有事吗？”
“没有，我只是想多叫你几声。”天知道，我有多想一直叫你到老，我的圣。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现在我连这么平凡的愿望都无法和你实现。
“圣……圣……圣……”我不停呢喃着，我多么希望你永远记得曾经有个与你相爱的人名叫“卫涵雪” ……也许不记得，但是请你务必记得我这样叫你“圣”，用尽我全身力气念着你的名字。
“圣，我想玩过山车……”请原谅我一次次的要求，因为我只想和你做每一件事……听说那种滋味是人即将升上天堂的感觉，我想试……
“好！”圣野无比欢腾地拉着我象过山车冲去……他永远不会知道，在这一刻我的悲伤。
过山车慢慢爬至高处，我用力握紧圣的手，尖叫着滑过第一个下坡，又飞快地冲上另一个坡去，在下坡的瞬间，我自私地偷吻他的脸颊，在悄无声息地离开之前，还能一起享受天堂的滋味，死而无憾！
“圣，我走不动了。”我扯扯拉着我手的他温暖的手。
“好啊，我来背你。”他马上蹲下去，作好准备背我。以后他会是一个很棒的“妻奴”，突然好羡慕那个能拥有他一辈子的女人，真的好羡慕。
“快点啦，真是慢死了，卫涵雪！”他又开始大声嚷嚷了。我却觉得好可爱。
“来啦，来啦！”我马上扑上他的背，圈住他的脖子。他的背好宽阔，好温暖，以后也会属于其他人了……我拼命呼吸他身上的味道，作为对他记忆的最主要部分。多希望能将他打包随身携带。想着，想着，就这样不知不觉淌下泪来。还好他的衣服厚，不然就会被发现了。我那最后的幸福啊，要不留一点遗憾！
“我们现在要回家吗？”他突然说道。
“不要！”我从他的背上抬起头来，撒娇起来。
“那请问‘卫涵雪’女士要去哪里？我很乐意奉陪！”
“我要你为我抓那里面的SNOOPY！”我拍着他的肩膀，指着前面那台笨重的机器，象个女王般地命令着。
“好，遵命，我的女王陛下！”他马上跑到那里，拼命地想尽办法抓玩具。
不知过了多久，我手里多出一堆玩具，但却仍是没能拿到那只SNOOPY。
“算了，圣，走啦。”我扯扯他的袖子。
“不行，我一定要抓到！”他仍奋力跟你机器作战。我抱着玩具，静静地看着他，他还是那样一根筋，可我却不喜欢这样，因为那样的他会更受女生欢迎。他是我的！
“涵雪，给，你要的。”他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夺目得要命，我多希望每天看到他这样的笑容……
我接过我要的SNOOPY，哑声道：“谢谢你，圣！”
“要谢，那就把头抬起来。”
我疑惑地抬头，就在瞬间，他迅速用他的唇封住我的唇，辗转缠绵……
“这是谢礼，我签收喽！”他邪邪地咧嘴笑开。
“卑鄙啊……”我红着脸抡起玩具马上追着他跑。
好幸福……
“啊……谋杀亲夫啦，救命啊……”
“太过分了你！”我脸红红地瞪着前面不知死活的人。
好幸福……
好幸福……
74
在没有想到该怎么办之前，我要装作若无其事。
“大家早！”我微笑着向同学打着例行公式般的招呼。
还是一样的，希珍并没有给我好脸色看，没关系，放轻松！我对自己说。
“涵雪，我有事找你。”英浩突然严肃地对我说。
“什么事？”我奇怪地看着他，心里却想着洪成自那次以后有多久没来找我了。
“我想拜托你向我女朋友解释清楚我们的关系……拜托，拜托……”
“什么？！你几时交女朋友了？”我还以为他现在应该不会有的呢。
“呃……你能不能小声点……”英浩作势擦了一把汗，
“我女朋友误会你跟我的关系了，所以……请你帮我澄清……我都舍命帮你了，哥们儿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他软趴趴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脸的苦恼。
“哎……好歹都是我闯的祸，我自然会跟她解释的啦。不知道哪位女生有幸入英浩帅哥的眼哦？”
英浩脸一阵红一阵白，装傻地拿起笔乱画。
“我们的亲爱的班长……”希珍略带讽刺的声音响起，
“请你出来一下。”不尤得让人想起前几天的事件，也正因为这件事，让我知道了自己的病。希珍家的势力似乎有点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