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是瞌睡虫-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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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子突然停摆，他知道了，洪成这个笨蛋，男生欺负女生应该吗？笨蛋，笨蛋！
“你快说在哪，我马上去！”我不自觉大起嗓门来。
“在……天台……你……”
没等他说完，我马上冲了出去。
等我到了天台，只看到洪成站在那儿，笑呵呵地看着我：“老大……”
我走过去，一个勾拳直击他的下巴：“笨蛋！你干了什么好事？你竟然……竟然打她！”
洪成突然愣愣地看着我：“老大，我是在帮你哎，你怎么可以……”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意气用事，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但是你这样到底又帮了我什么？你说，你说她难道以后就不会反过来对付我了？”
洪成突然一拳打在墙上：“是，是我意气用事！是我一听说希珍欺骗你，马上昏了头，冲动地冲去教训她，是我那么不懂事，可以了吧！”
我看着眼前气愤的大男孩，突然间心口泛起一阵温暖，就象看到了小时侯保护我的哥哥：“对不起，洪成，我知道我说得太过分了，我知道你没有错，对不起。我……先走了，要上课了。”
我悄悄擦去眼角的泪，转过身，强迫自己不要看他，无论如何，那是我的事，我不想再让别人保护了，不想再拖累别人了，哥哥是，洪成也是。对不起，对不起……
恍恍惚惚地望着旁边的桌子发呆，一直拖到中午，竟然忘了吃饭，喝！要命。我不禁讽刺自己。不甘愿地起身，爬去体育教练的办公室。
“报告！”我边喊着报告，边进入办公室。
“下午的体育课上什么，老师？”
老师抬起头，想了一下：“篮球啊，再不久要考三步上篮。还有事吗？”
“恩……那个，我想，我这阵子没时间，因为有很多工作要做，所以可不可以换米娜来当体育委员，我知道，我不能擅自决定谁当，可是我相信她一定能做好。”
体育老师想了一会儿：“你既然忙，那就你决定好了，老师信得过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是。”我落得个轻松，米娜又能当上她想当的，何乐而不为啊。
我撑着有点疲惫的身子，挪出办公室，走廊上昏暗得一如我的心情。
迎面而来两个正打闹着的瘦高男生，我没细看，便擦肩而过。
“涵雪！”
我回头，看见哥哥不满地瞪着我：“哥……”
“你怎么了？中午怎么没去吃饭？”
“没胃口，不过现在好多了，你不用担心啦。”我马上装作很有精神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吗？那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哥哥我可不想又照顾你这个超级麻烦精！”他笑着摸摸我的头发。
“哥，你很过分哎……”我作势嘟起嘴巴，捶他胸口。
“啊，你好凶，我不要你这个妹妹了。好痛，好痛，你给我揉揉。”他做西施捧心状。
“好啦，我上课去了。”我装着狠心的样子推推他。真的，我知道他是故意寻我开心，他一定知道我不高兴，所以故意那样做让我开心。不过，我的心情真的有很多，谢谢你，哥哥，每次都是你在默默地关心我。
操场
米娜熟练地当起了体育委员，带着大家做热身，然后是自由活动。
希珍突然走过来，笑得有点假：“涵雪，班长，要不要我们比一比啊？”
我知道她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友好：“对不起，我今天不太舒服。”
“是嘛，那没办法，我体谅你，我过去了。”说完，她便轻飘飘地飘走了。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何必呢，希珍。
“啪”一声，我的头被篮球K到，我回头，看到希珍一脸抱歉地走过来：“对不起喽，班长。”
“没关系。”我笑了笑，不太当这个是一回事。
“哼，你不用假惺惺啦，不要以为这样就显得你多善良了。”
这是希珍会说的话吗？因为某个计划不成功，撕下伪善的面具，也许这就是她的本质。我果然没有太好的识人能力。
她说我假惺惺，我在怀疑，到底谁比较假惺惺。我自认我不够善良，没有唐僧那样的雅量，别人先前要吃他，之后得救了也是宽容对方。我一定会有仇报仇，必不使自己甘于屈居弱者。在我的人生进程中，自小就知道懦弱只能挨打。
突然，连续不断的篮球打在我的身上，我笑了，果然是不一样的希珍，但是为什么我没有力气去反抗？
“啊，班长流鼻血了！”
我听到别人在大叫，我想说我没事，可是眼前却越来越黑……
那篮球仿佛千斤坠，压得我好难受，好多，好多的篮球，身体为什么会那么痛……我……到底怎么了……谁来告诉我……
69
我无力地睁开眼，看到校医室的女校医忧心的脸色。
“我怎么了？”
“情况有点复杂，你流了大量的鼻血，建议你现在去大医院检查看看。需要我现在陪你去吗？”医师的话简洁得似乎不愿深入太多。
我点了下头，她过来扶我，并一路照顾我到医院。
一阵忙碌，我看着医生，护士在我眼前不断晃动，头始终晕忽忽的。
“你的情况不太乐观，检查报告要到三天后才能出来，现在，先那拿好这些药，记得要按时服用，如果在这等待的三天内出现不良反应，要及时回医院看病。”医生放下听筒，转过来跟我说。
“我……我的病很严重吗？不是普通的流鼻血吗？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大动干戈？求你现在告诉我，好吗？”我发现我现在好紧张，仿佛自己的生命就要抽离了，我的脑子止不住的晕眩。
“一切等检查结果出来吧。现在最重要的回家好好休息。”
我垂着头，默默跟在送我来的女校医的后面，听见她说：
“不要多想，也许你只是得了小病，放轻松，我送你回家吧，我会帮你请假的。”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谢谢你了，还耽误你那么多时间。”
“不用。”
回家，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不知何时下起雨来，淋淋沥沥，冲刷着透明的玻璃窗，看不到外面的景，就象脑子里的迷惑，一直压在心里，闷得发紧。
才过不久，便听到外面大门打开的声音。听脚步声便知道哥哥回来了。才想着，门被粗暴地打开，我抬头，哥哥竟一身湿地回来，雨水顺着他脸的轮廓缓缓流淌下来，一身白色的休闲服全皱成一团。
“涵雪，你没事吧？我听你们班同学说你被送去校医室了，赶过去刚好看到校医回来，她说你回家了，我不放心你……”他的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不管雨水是否已经淌了一地。
“我没事，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我打断他无措的话，咧开嘴笑着。
他过来，才刚伸出手，有马上缩回去：“我……我先去冲下澡，不然怕你被感染了湿气。”说完，又忙跑出去了。
我知道他很不安，他的预感通常都很准的，不然要象以前，他也不至于害怕到发抖，而且冒雨翘课赶回来。我原本发紧的心却因为哥的回来渐渐轻松，并且很快进入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的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惊醒了我。我披了件外套，巡着声音来到厨房门口，只见哥哥围着我的SNOOPY围裙，手忙脚乱地在“煮饭”，哪有人煮饭还在砧板上放锤子……哪有人煮饭烧出一团黑色的东西，我很想开口笑他，却不知为何退出厨房，眼睛泛酸，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但眼睛却一直往厨房溜。
又不知过了多久，哥哥捧着一大锅的东西出来。我往那锅里一瞧，好吧，这个勉强称其为“粥”，但谁的粥干干的，谁的粥微微泛黑，谁的粥气味刺鼻。算了，世上没有完美的人，看在他这么用心的份上，80分！
“多吃的，我不知道你可以吃什么东西，自作主张地煮了粥。”哥哥不好意思地拉了拉不甚合体的围裙，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我无法抑制地大笑开来。然后在他的脸红外加瞪眼的情况下，乖乖拿起勺子使劲往嘴里扒饭。
“姑（哥），谢谢奴（你）！”我把脸埋在碗里，悄悄抹去眼角的湿意。
“不用谢，快吃吧！”他伸过手摸我露在碗外面的头发，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的疼惜以及……说不出的爱恋……
70
“明天是爸爸的忌日，我们回趟家吧。”哥哥舀了口粥，边吃边讲。
“好啊。直接翘课去吧！我懒得去学校哎。”我掩饰好内心的悲伤，故作轻松地说，谁会知道我今晚肯定会失眠。又是一年，爸爸，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恩。”哥哥察觉到我的异样，知道我多年的“老毛病”，也没多说什么。
一顿饭在各怀心事下结束……
“哥，我好困哦。”我坐在车上，不住地揉眼睛，为什么这个老毛病没有好的一天呢。
“谁叫你昨天晚上不睡的？”虽然是责备的话，却是用温柔的语调。说着，轻轻压过我的头直直靠在他的肩上，“睡吧，到了我叫你。”
哥哥的肩膀有阳光的味道，暖暖的，好舒服……我使劲将自己的身子往里缩，舒舒服服地睡去，也掩去了诸多杀过来的嫉妒光线。
等我一觉醒来，已经是在爸爸的墓前，期间的一次转车则是哥哥抱着上车的，我竟然没有意识，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嗜睡，而且都不想动。
“爸，我们来了，我和涵雪过的挺好的，请你不要太操心。我会照顾好我这个唯一的妹妹，我们会快快乐乐的一直生活下去。你在这里好吗？冷清吗？相信有妈陪你，你不会那么寂寞了，妈妈，你呢？你可也快乐，在那些没有爸爸的日子里，您常常伤心，想来现在和爸爸在这里永远不会分开了，您也可以放心地让我们自己过我们自己。你看，妹妹都那么大了呢……”哥哥笑着拭去泪水。
我轻轻地跪下来，一遍一遍描绘着爸爸的轮廓，那灿烂的笑似乎告诉我们他很快乐，我的视线不自觉地模糊，一年了，上次来的时候，也是这个天气，飘着毛毛细雨，冷风若有似无地吹着，一如此刻的心情写照。我默默擦掉墓碑上的尘土，将向日葵放在焚香炉边，最后一次抚摸爸爸以及妈妈的脸，然后站起来。左边传来夹杂着雨声的脚步声，我侧头，看到了我根本没有想过的人――圣野的爸爸，他撑着黑色的伞，戴着墨镜，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向我们走来。
“你好，涵雪。这位……应该就是你哥了吧？”他略显激动的望着我哥。
“恩，您好，伯父。”我点了点头。
“自从见了你之后，知道你父母去世，我就一直在打听他们的事，知道今天是你父亲的生日，所以前来拜祭。”他看着我说。我没有察觉到他说的是“你”的父亲，而非“你们”的父亲，直到……
“涵雪，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他突然问道。我虽然觉得奇怪，但仍然回答他：
“我奶奶家。”
“好，我有事要跟你们说，我送你们过去吧。”
我点点头，道完谢，坐上那辆看起来非凡的轿车。
我竟然不曾怀疑过为什么他会如此熟悉这里，并且在没有问路的情况下到达奶奶家。
哥哥打开门，让他进来。
“叔叔，您要来杯茶吗？”我马上转身去厨房。
他阻止我：“不了，我只是有事要跟你们说。你们就不必客气了。”
“好，你请叔叔说吧。”我不疑有他地坐下。
“子寒，你过来。”他招呼我哥，用复杂的眼神凝视着哥哥，
“我亲爱的儿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71
他平静的话无疑象定时炸弹，炸得我们脑子一片混乱。
“我知道，你们会这样反应。现在我就把事情将清楚。那是十七年前的事了……”
原来，十七年前，宇雄，即面前这位叔叔，是个做生意失败的商人，那天晚上，他妻子半夜肚子痛，种种迹象表明他妻子欧琳快生产了。他在慌乱中冲进医院，也碰到了准备下班的我的爸爸，爸爸很快就着手抢救宇雄的妻子，而当时的主刀医师是我的妈妈，在他们的努力下，欧琳生下了我哥和圣野。至于为什么哥哥会变成我的家人，是因为破产的宇雄夫妇无力抚养两个孩子，而当时我的父母没有孩子，便义不容辞地请宇雄夫妇将孩子先交由我的父母领养，并且给了他们一笔用来发展事业的援助资金。宇雄夫妇在百般挣扎之下，同意了这个建议，将子寒交由我父母领养，并发誓要一手打造自己的事业。但是因为觉得无法原谅自己，一直都不敢去看自己的孩子。
正因为失去一个孩子的痛心，宇雄立志东山再起，一定要让自己的佳人过得幸福，不再让这样迫不得已放弃自己孩子的事发生。也正因为如此他建造了现在的在欧美都具影响力的企业。
我愣愣地听着叔叔在诉说着这个往事，转过头看我的哥哥，不，也许以后不再是我哥了。我害怕再失去这个唯一的亲人了，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到头来，没人留下来陪我，爸爸，妈妈，再是奶奶，相继的去世，现在又让我失去我以为是我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
“子寒，跟我回家吧，我相信你弟弟阿圣会很高兴的。”宇伯父温和地拍着哥哥的肩膀。看在我眼里，是那么不真实。
“不，我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