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儿草-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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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到。”袁晗也挺纳闷,除了婆婆进来看了看孩子,没见谁进过屋子。
老太太不信这个邪,里里外外的找寻起来。一会儿就折回了屋子。
“你婆婆也忒不是东西了,你猜猜青菜在哪里?在猪圈里!我出去找了找,在猪圈里发现了碎菜叶子,等会儿再说,太欺负人了。”
正好浩然的母亲进来了。
“亲家母。我给小晗准备的青菜你看到了吗?刚才就在这柜台上放着。”
“看到了呀,还带着泥巴呢,我以为谁放到这儿的,弄得柜台上脏兮兮的,就喂猪啰。”浩然的母亲承认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老太太气的一时语塞。
“怪不得都说你为人刻薄,你这个人心眼就是不怎么样!就你这心眼,把我女儿弄你这院子里干什么,故意摆治她啊?”接着就说出一番急话来。
“你怎么这么说话?好心当作驴肝肺,我是为了照顾她方便。”
“你照顾她方便?饭你应付着做,连个青菜叶子都没有,还让我女儿吃凉鸡蛋吃的拉肚子,尿片你一块不洗······”憋了一肚子的话老太太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你怎么这样说话?小晗,你听听你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袁晗的婆婆有些气急败坏。
“我说的什么话?我这个人就爱说实情实理的良心话。一点水分没给你掺!”袁晗的母亲从不曾与人争吵斗嘴,护犊情深,为了女儿这次豁了出去。
······
“唧唧吱吱;唧唧吱吱”,快乐的蟋蟀抖动翅膀挑逗着寂然的秋夜,清凉凉如水的空气中传来菊花的暗香。
房间里,袁晗的母亲把一个装好的热水袋轻轻地敷在女儿的腿上。
“老小啊,妈妈想明天回去了。我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可不受你婆婆的指手画脚,东西放哪哪不对,做碗饭用啥啥不应该。”
老太太叹了口气接着说“不是心疼你,娘连一句你婆婆的话都不会听,我这辈子听过谁的话?老小啊,你的身体也差不多了,熬到满月,回咱家了,娘好好的照顾照顾你······”
“这婆婆与媳妇儿,都得相互让着点,当媳妇的欺负婆婆那是不孝。可当婆婆的做到你婆婆这份儿上,也太苛刻了点。老小啊,娘不要你落个不孝的骂名,不过做人也不能太软弱。‘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道理是不会变的。”
第61章 秋夜也漫漫 关于家宝娘的故事
听说母亲要走,袁晗怎么也睡不着。她心里十分想让母亲多陪自己几天,却也不忍心母亲生一些的闲气。
说起婆媳关系的事来,母女两个谈论起了家宝的娘。
“咱们村家宝娘和你婆婆稍微的掂配一下,这不都公平了。”袁晗的母亲感叹道。
关于家宝娘的故事袁晗上初中时就有所听闻。家宝娘是袁晗村里的一个老寡妇,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儿子五岁小女儿三岁的时候丈夫患了重病,家宝娘一方面照顾年幼的儿女,一方面变卖了所有的家当为丈夫看病,结果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她的丈夫还是两腿一蹬,眼睛一闭,清净了去,家里的重担统统留给了柔弱的妻子。
不知道是做妻子的痴情,还是做丈夫的自私,在家宝爹咽气儿前家宝娘发了个血誓:终身不会再嫁,否则······极其恶毒的誓言,听的人都不寒而栗,发誓言的人估计更不可能去犯。
清贫如洗的家庭,除了债务就是三个年幼的孩子。一个女人靠自己的双肩挑起这一切,说起来简单,一年年的三百六十五天度过的是多少的劳累与寂寞?
农忙时节几乎家家户户都是现代化的设备,拖拉机、收割机、播种机,再看家宝娘孤伶伶的一个人:靠着一双手,挥汗如雨在大大的一方田里,看起来渺小可怜的像一棵被风吹雨打的草儿。
靠着瘦弱的肩膀,把收下来的庄稼一袋袋、一捆捆扛上一辆破旧的木板车,一趟又一趟的运回家,咬着牙拼命干活的劲头却卯足了草儿的坚强!
她真的没有再嫁,二十年的劳累与辛酸,换来了三个孩子都有了自己幸福的家。
儿子娶的是本村冯家的女儿,叫换换。家宝办婚事的那天村里好多人都为他的娘高兴,心想老太太的苦日子总算熬到了头,该享福了。
谁料新媳妇过门没一年就原形毕露,对家宝娘轻辄骂,重辄打。有道是:子不孝,妻大胆,子孝敬,妻不敢。究其原因都怪家宝是个见了媳妇不要娘的软骨头。所以做媳妇的才敢得寸进尺,愈加放肆。
冯换换的不孝在方圆小有名气。一次,她和婆婆吵架,对婆婆又打又拧,末了扔下一句话:“晚上就送了你的老命。”
结果家宝娘晚上还真吓得不敢入睡,找了个好心的街坊把大门从外面锁上,做出她不在家的样子,才敢睡了。
冯换换的不孝愈演愈烈,老太太为了活命,听从大家的建议把媳妇告上了法庭,原来冯换换属于虐待老人,已经触犯了法律。在派出所的院子里冯换换被罚楼了一天的树,当然手上带着铐子。就她的行为据说这种责罚还是轻的,是老太太心软为她求了情,而她当时的认罪态度也表现很好。
“狗改不了吃屎”。回到家她对婆婆变本加厉的打骂,家宝娘再也不敢去告了。
还有一次,家宝娘的房子漏雨,老太太让大女婿过去帮忙修房子。冯换换一听说有人帮助老太太修房子,骂骂咧咧的去了,冯换换发起飚来像发了疯大家拦都拦不住,对这类丧失人性的人大家也都躲避三分。冯换换进了婆婆的院子就顺着梯子上房闹事,带着开战的劲头。家宝的姐夫是个老实人,本着好男不跟女斗,一着急从房子上跳下去开溜。土房子固然不算高,可家宝的姐夫还是崴了脚脖,自行车都没敢去推,一瘸一拐的跑了。
儿女小的时候家宝娘年轻拉着板车干活大家心里生出的是可怜,如今家宝娘人也老了,白发苍苍的拉着个板车种着几亩薄田大家心里生出的是心酸。村里就有人感叹:二十年熬寡,熬来媳妇的骂和打。
冯换换那叫“悍妇”。
袁晗初中时几乎经常听到家宝娘和冯换换的故事,除了同情那个老太太,想法接近她帮助她,便是对那个悍妇的痛恨和鄙视。
小小的女孩也会偶尔的想将来自己嫁了人,一定要做个贤惠孝顺的好媳妇。如今倒是嫁了人,可笑的是和家宝娘与冯换换恰恰相反,她是个受尽欺负的媳妇儿。
“这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的不公平。”娘儿俩一谈起家宝娘,袁晗也生出几分感慨。
善良的母女俩此刻做梦也没想到数年后家宝娘会和她们家有牵扯不断的关系。
第62章 月子里 六姐PK刁蛮婆婆
“浩然,我走后你晚上过来陪着小晗。每晚都要用热水袋给她敷敷腿不要指望着你母亲······”
袁晗的母亲第二天早起准备回家,临走对女婿百般嘱咐,浩然连连点头答应。
母亲回去了,袁晗觉得好像没了依靠,在院子里呆了一会儿,忽然想回自已家里看看,趁孩子熟睡的当儿,信步走了出了去。
“袁晗,你怎么这么瘦啊?月子里减肥吗?”还没走到自己的院子,她就被大嗓门的小凤看见了,声音很大的惊呼。
袁晗回头笑了笑,应付了几句,进了自家的小院。
才几天的功夫,她种的大丽花像雍容华贵的牡丹,红红的、大大的花朵在绿叶间展开一片的灿烂。白的、黄的、紫的小菊花密密麻麻像一个个小绣球随着微微的风滚动在油绿肥硕的叶间。
能呆在自己的小院子多好呀!看她心爱的花儿少了她的管理,周围已经满是杂草。
如果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母亲现在还会陪着她,绝不用满怀不舍的离去。母女俩会多么随意的畅所欲言!会多么快乐的呆在一起!
“小晗,回去吧,六姐来了。”袁晗正对花伤神,浩然喊她。
袁晗的六姐知道母亲住在妹妹家里,一方面看母亲,一方面看妹妹小外甥来了。
“咱妈不是住在这儿吗?人呢?哪儿去了?”进了门看过了孩子,袁晗的六姐就慌着找自己的母亲。
“六姐,妈妈回去了。”袁晗低声说。
“看,咱妈就是恋家,来的时候别说衣服,连替换的鞋子都带来了,说好要住一阵子的,怎么还没两天就回去了?”勤快的六姐一边说着一边收拾了满满一盆子的尿片、衣服端到外面的水管边洗了起来。
一切洗完晾好,进屋看见床边袁晗的一双布鞋上落满了灰尘,拿出去摁进盆子用刷子刷洗起来。
“哎呀,你干什么?”袁晗的婆婆从外面回来看到了摁在盆子里的鞋,大叫起来。
“洗鞋子呀,怎么了?”六姐被她的喊声吓了一跳,抬起头来一看是浩然的母亲,没好气地说。
“你怎么能把鞋子放在我们家的洗脸盆里?”袁晗的婆婆正说着,眼睛一下子看到了晾衣绳上的衣物。“还有这些衣服,你用的都哪个盆子?”
“你们这儿就这两个盆子,你要我放在哪里洗?难道我从家里带个盆子来给你们洗衣服?”六姐是有名的“小辣椒”,和袁晗的性格截然相反,有话决不憋在肚子里。
“你在家里就这样用脸盆洗鞋子?就这么不讲究?”
“看你讲究的,清水一冲盆子不就干净了?用的着急吗?再说用都用了······”
“你怎么这样和我说话?我们家里都是信佛向善的,你用脸盆洗鞋就是造罪。”浩然的母亲气不打一处来。
“我还没听说过用脸盆洗鞋就是造罪的,我就知道做人心眼儿好就是向善,嘴里念着阿弥陀佛,暗地里光做坏事的多了,心眼不好嘴巴上说的再冠冕有什么用!”袁晗的六姐显然是话里有话。
“你、你······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谁请你来给我们洗衣服了吗?”浩然的母亲气愤极了,开始口不择言。
“你请我来我未尝肯,我是为我妹妹洗的,你别让我妹妹住在你院子里,看看我会不会踩一下你的门口!”
“我看你就是受你母亲的指使,故意找茬来的。”袁晗的婆婆一下子想到了亲家母走时不高兴的样子,断定了六姐是替母亲出气来的。
“哦,我说我妈妈怎么走了,闹半天是受了你的气!她们怕你我可不怕!你甭想在我面前摆你的架子。”
袁晗六姐丁儿咣当的几句话,噎的浩然的母亲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转身气哼哼的回屋子去了。
第63章 月子里 俊俊PK刁蛮婆婆
女人在月子里是最难熬的:不能用冷水洗脸、洗手、洗澡,怕受了凉;不能穿短袖的上衣、裤子,怕吹了风;不能看书、看电视怕坏了眼睛;不能站立运动的太久,怕影响身体的恢复,总之稍微不注意就会落下“月子病”,据说“月子病”病发的时候很难受,而且不好根除。
最痛苦的还是那份寂寞,坐月子期间一般不让外人去家里,怕影响产妇和孩子休息;产妇在月子里更不能去别人家里,按迷信的说法没出满月的女人是不吉利的,去别人家里会给人家带去霉运。
女人坐月子表面上看是一种享受,什么活也不用干,连饭都有人做好了端到床边,一天天基本都是吃了睡、睡了吃。一天两天还行,能有三五天这种猪一样的生活就会让人心里抓狂。
猪吃了睡,睡了吃眯着眼睛哼哼的像唱歌,证明它很快乐,因为它没有精神上的需求,只图个肚子圆。人却不一样,尤其是心思细腻敏感的女人,在月子里既不能精神上充实,又无处倾诉发泄,坐月子对女人来说简直就是“住监狱”。
这时候最盼的就是有个亲人、朋友出现,那整个人就会欣喜若狂,将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
现在的袁晗最有这种体会,整天板着手指算满月的日子,一天天的每一个小时都觉得难熬。除了算日子就是望着门外盼着自己的家人能来“探监”。
袁晗的母亲和六姐来了又去就像走马灯,都不愿意在她婆婆的家里多做停留。
她对家人的期盼毫无目标。
“小姑姑,我来看你了。”没有希冀的盼望里,院子里响起俊俊欢快的喊声。
意料不到的惊喜,她从小的玩伴俊俊看她来了。
“小姑姑,身子咋样啊?喏,奶奶说怕你吃东西没味道,让我给你捎来一把蒜薹儿。”她说的‘奶奶’就是袁晗的母亲。
袁晗有些哑然失笑,母亲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吃蒜薹,还偏偏费事让人送来。
“知道你笑什么,觉得奶奶捎来的是你不喜欢吃的。奶奶从县城到家来回四十里,就为了给你买点鲜菜,这秋天就数蒜薹稀罕,好几块一斤呢,奶奶说给你换换口味试试,说不清你会喜欢的。”
袁晗的心里一下子热乎乎的,母亲跑了来回四十里,就是为了给她换换口味试试。一下子她还真想吃那翠绿鲜嫩的蒜薹了。
恰好,她的婆婆进来问她要不要吃饭。
“奶奶,你给我小姑姑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