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儿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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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晗瞪了瞪她们两个人。
“唉！现代版的范进中举呀，乐极生悲。回去以后多去看看他，也开导开导他，代我问候一下。”袁晗叹了口气很认真的交代梦涵。
······
第28章 婚前小插曲 不和谐婚姻的前奏
袁晗、雪雁和梦寒刚一下车，袁晗的大姐就奔了过来，抓起袁晗进了院子。
“小妹，你怎么才回来？急死人了。”
沙发、柜子、冰箱、洗衣机······各种各样的家俱、家电摆满了小小的院子，完全就是一个小型的家用产品展示会。
男方家派来拉家俱的几个年轻人显然已经等了很久，来回踱着的脚步完全说明了他们的焦急，脸上却还挂着象征性的笑容。
按农村的规矩，结婚先一天抬食盒、拉嫁妆。
所谓抬食盒就是男家把四干（四种米面类）四湿（四种蔬菜类）几种食品放在一个大食盒或篮子里，连同新娘子结婚当天要穿的衣服送到女家，寓意新娘子进了门能持家、会打理日子。
过了门就是婆家的人，所以要穿婆家送来的衣服进门。等女方家的人对抬来的食盒满意了，男方就可以把嫁妆拉走，准备接下来的事宜。
“小妹你看，这是你婆家抬来的食盒。”几个姐姐都聚在一起，等着袁晗看一下衣物。
“有什么好看的？”
袁晗不用看也知道是一套红色的裙装，那是她自己选好的，只不过放到婆家再由他们送过来图个吉祥而已。
“你看看嘛，妹妹，你肯定明天可以穿着这身衣服上车？”其中一个姐姐的话吞吞吐吐。
听了姐姐的话，袁晗看了看篮子里面打开的包袱，除了袁晗选好的一套红色的裙装外，包袱里只有一套单薄的秋衣，一双手套却不和谐的又棉又厚。
“小妹，这秋衣薄且不说，又宽又花，只能当睡衣穿在里面，哪能配着你的裙装？穿着这身衣服上车，不被人笑话也得被冻死。”
“小妹，难道就你的手怕冷？知道弄这么厚的手套，不知道大冬天需要穿毛衣、毛裤的吗？”
“分明是在小瞧我们。”
几个姐姐七嘴八舌，你一言他一语，说的袁晗觉得里子面子都没了。
“家俱先别拉，我需要的是毛衣毛裤，先把衣服准备好再说吧。”袁晗对其中的一个男孩子说。
男孩子匆匆的走了，需要回男家去报告状况。
家里的人都不那么高兴，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只是听不真切说的什么。
雪雁、梦寒陪着袁晗进了屋子。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流逝。
······
衣服终于备齐了送来，大家开始七手八脚的把家俱家电往车上装。
“嘭！”袁晗的脚狠狠地踢在了父母专门给她订做的书架上，她把婚前所有的矛盾、烦躁都发泄在了这一脚上。
书架的木板应声碎了一个不规则的洞。
第29章 婚礼 几多眼泪几多蒙羞
婚礼如期而至，喜庆的婚礼乐曲、大红的喜字、热热闹闹的宾客，到处都是一派的喜气洋洋。
只有袁晗仿佛是局外人，在伴娘的搀扶下没有一丝欢喜的拜天地、入新房。红色的嫁衣、红色的玫瑰衬托得她瘦瘦的脸庞分外苍白。
她的神情漠然的仿佛自己是局外人，或是像被胁迫结婚似的。
先一天对自己准备的衣服挑三拣四，拉来的新书架上还补着的洞，如今在众多宾客面前是这样一副的表情，袁晗婆婆的心里对这个媳妇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却不好发作。
进了新房袁晗坐在床边不肯出去吃饭，她脑子里满是拜别双亲那一刻，母亲脸上那勉强的笑、充满担忧和和哀伤的眼神。
“出去吃饭吧。”浩然的大娘进来劝袁晗出去吃饭。
“不吃饭。”袁晗使起了老小的性子。
“走吧，不然你妈妈会生气的。”浩然大娘的劝说可谓是坚持不懈。
“你们怕她生气我不怕！今后她就别那么张狂了。”
大半天的折腾和对父母的心疼让冷静的袁晗一下子有点情绪失控，说出了这样一句让身边的人都吃了一惊的话，也许这就是她做定了倒霉媳妇的导火线。
这句话肯定会毫无保留的传到她婆婆的耳朵眼里。对大家而言，她只是个初来乍到的新媳妇。
谁会不去讨好她那个厉害的婆婆而会真心的帮她？
宴席上，又传来袁晗的堂嫂和姐姐的埋怨声，责怪男方没处理好问题，自己的妹妹才会不肯吃饭，
婚礼上的气氛，紧张的一触即发。
僵持了半天，袁晗还是陪着大家坐在了一起。
谁都能看得到，袁晗婆婆的脸已经阴沉至极。
终于婚宴结束，曲终人散，送亲的人和宾客相继离去，新房内一个女伴娘留在那里陪着袁晗，其余的人都在忙着收拾东西。
看到袁晗盘头时留下的发胶，热心的女伴娘出去为她打洗头水，跑了三四趟后性格直率的女伴娘气呼呼的走了进来，口里嘟噜着：“这家人什么东西？一盆子热水要了几遍也不肯给。”
都是图个嘴上痛快惹的祸！
袁晗流着眼泪感激的看了一眼这个胖胖的女孩——男家找来的伴娘，却在为她这个外人打抱着不平。
天渐渐黑了，院子里也安静下来。屋子里浩然的一帮铁哥们留在新房里喝酒，他和大家划着拳，大口地喝着酒，一脸的闷闷不乐。
一个人被亲人们丢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袁晗失去了刚进门时的张狂，觉得有些孤立无援。
一会儿，浩然的姨妈进来了，径直走到里间屋。
“袁晗，你跟我到那院子一趟吧。”袁晗听了她的话心里满是疑虑，毕竟是小姑娘家，这一会所有的傲气都化作了无助和惶恐。
“去吧，你今天不吃饭，还说出那么不懂事的话，你妈和你爸都很生气，在那院躺着呢，你去给他们陪个不是吧。”浩然的姨妈说话慢慢的，却没有商量的余地，袁晗没有一句话，乖乖的跟着她去了。
到了那个院子，浩然的姨妈先把她带到东屋的床前，她的婆婆在床上躺着，闭着眼睛不看袁晗一眼，浩然的姨妈轻轻地碰了一下袁晗。
“妈，今天我不懂事，惹您生气了，对不起。”话从口里说出袁晗自己都觉得虚伪和言不由衷，她只盼着这一刻赶快过去。
婆婆终于睁开了眼睛，半倚着床头坐起：“你小孩子家不懂事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爸还在那屋里躺着，你去劝劝他吧。”
袁晗没有一点反抗，像个旧社会的小媳妇一样听话的随着姨妈进了另一间屋子，又是一番说好话、道歉，终于得到公婆的谅解放她回新房去。
一进新房的院子，浩然正蹲在屋外失声痛哭，袁晗看都不开他一眼迈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进屋去了。
赔礼、道歉、眼泪。
袁晗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新婚会是这个样子，屈辱、伤心，走到卧室门口的袁晗还没进去，眼前一黑栽倒在冰冷的地板砖上。
迷迷糊糊中醒来袁晗感到人中很疼，那儿被大家七手八脚抢救她时掐出了深深的血印子。
“我去问问这一家人要干什么？想把人逼死吗？”浩然一个火爆脾气的哥们要冲出去找他的父母理论去，被大家拦住了。
人渐渐散完了，新房内浩然蜷缩在床头伤心地哭着，袁晗依着墙坐在另一头也在哭，不知道他的父母究竟给了他怎样的教训让他这样的难过。
窗外几个好事的人躲在那里半天，听着房间内传出两人的哭声，心情也都沉闷的离开了。
醉着的浩然哭了会便睡着了，还打起了响亮的鼾声，袁晗呆呆的落着泪看着窗户盼着天亮。
第30章 添箱 一场不欢而散的酒宴
天终于亮了，袁晗揉了揉肿胀的眼睛，起身去柜子里翻出衣服，把身上那套红色的裙装换下。
按当地的风俗结婚第二天她的父母要来“添箱”，就是准备些衣物、日常用品什么的送过来，其实就是为了去看看自己的女儿。
“唉，不能让爹娘担心。”袁晗想着，深深的叹了口气。
只是九点不到，门外传来了车声，刚出门的女儿牵挂着爹娘的心，袁晗的父母早早的来了。
一同来添箱的还有袁晗父亲单位里的校长夫妇，他们身边有两个儿子，在学校一直把袁晗当女儿看待。
袁晗急切的迎了出去。
“晗儿，乖孩子，两年不见你都成家了。来，让阿姨看看。”校长的妻子是个温婉和善的女人，下了车就拉住了袁晗。
袁晗一手拉住她，一手挎住母亲的胳膊，三人一同进了屋。
袁晗的公婆招乎他们坐下后，便忙着张罗去了。
袁晗好想扑到母亲怀里，向她诉说昨天自己的遭遇、自己的委屈。望着母亲几乎白完了的头发和削瘦的身体，袁晗忍住了嘴边的话，紧紧的拉住母亲，不肯松手。
“七丫头，没事吧？”
袁晗的母亲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悄声问道。
“妈，没事的，我很好。”袁晗的鼻子酸酸的，泪要忍不住了。
“妈，你们先说话，我去里屋一下。”袁晗松开母亲，逃也似的跑进了里屋把门关上，背贴在门上，手紧紧的捂住嘴巴，泪——决堤而下。
抽泣，无声而剧烈。
“袁晗，钻屋里干什么呀？”陈校长的妻子在外面敲着门柔声叫着。
袁晗慌忙用力的擦擦泪打开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怎么了？妞，我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对？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和阿姨说说。”
陈校长的妻子把门关上，拉着袁晗关切的问。
“没事，阿姨，别跟我妈妈说。”袁晗哽咽着勉强说出了这句话。
用力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拉着她一起出了里屋。
袁晗的母亲若有所思的看看女儿，没有作声。
饭菜，已陆陆续续端上了桌子。
一共有两桌，袁晗的父亲、公爹、陈校长、明轩的舅舅一桌；袁晗和妈妈还有陈校长的妻子她们三人坐一块儿。
席间，袁晗几番起身躲进里屋哭了一场又一场，出了里屋面对父母时却要挤出几丝笑容。她觉得自己像个演员，一会哭一会笑这种反差很大的表演让她身心俱惫。
大家正用着餐，浩然的母亲板着脸呼呼呼的走到桌前，倒了杯葡萄酒端起说：“亲家母，我敬你一杯。”
袁晗的母亲已有六十多岁，过多的操心劳累让她落下了胃病，大冬天她是喝不了这一杯凉酒的。
老人家站起身歉意的说：“我身体不好，喝不了这么多。”
“你不喝我喝。”
浩然的母亲一仰脸，很豪迈的一杯葡萄酒下了肚；又倒了一杯继续敬袁晗的母亲。
袁晗的母亲连连推辞，可是亲家母的酒敬的有些咄咄逼人，最后她不得不来个缓兵之计：“亲家母，您先忙去吧，待会我再喝。”
“你不喝算了。”袁晗的母亲重重的放下酒杯，气冲冲的出去了。
只是在外面转了一圈就折回身来，一把拉起她正招待大家喝酒的丈夫，拉了出去。
席上只剩下袁晗的舅舅作陪，场面显得有些尴尬。
等了很久，也没见两口子露面。
袁晗的父亲对亲家的半路离席很是不满，喝了点酒饭都没吃站起身就坚持要走。
一顿饭吃的不欢而散。
出了门还没上车，袁晗的舅舅说：“亲家，菜少，没招待好。”讽刺的是婚礼上不知谁说了句少两道菜的事。
“没事，菜少吃的好。”袁晗的父亲反应很快，不客气的回敬了他一句，上了车气哼哼的用力关住了车门。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袁晗有种被抛弃在这里的感觉。
她没有回屋，一个人茫然的走在对她而言很陌生的街道，她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一家子傲慢而没有教养的人。
几乎把整个村子都走遍了，袁晗终于在一家小卖部找到了部公用电话。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拨通了牛老师办公室的电话。
“牛姐，我，小袁。”
“袁儿呀，新婚愉快。”听到袁晗的声音，牛老师在那端显得很开心。
“牛姐，求求你，来把我接走吧，这个家没法待的。”小卖部有几个顾客，从袁晗进门就好奇的看着她，众目睽睽之下很多话她无法细说，只能含蓄而简单的说几句。
袁晗的话让电话那头的牛老师沉默了一下。
“袁儿，别伤心，有什么事牛姐帮你，先回去，听话。”
“牛姐你一定要来接我，我还是我，你一定要来接我。”袁晗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走出了小卖部，她知道，大家肯定在背后正用诧异的目光盯着她。
顾不了那么多了，管她呢，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第31章 平地风波 看你们的精彩表演
回到新房子，袁晗的心里释然了许多，她相信牛姐一定会来接她的，平时袁晗是那么的信赖她、敬重她。
这个傻姑娘哪里想得到：结婚不是做游戏，哪里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她已嫁给了浩然，就算牛老师再把她当亲人，都没有带走她的资格。
等待中，袁晗开始审视起了自己的“家”：宽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