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终究被搁浅-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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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灵？”顾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袁灵灵看着那张似乎有些憔悴的精致面容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妈。”
“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不会再踏进陆家大门一步。”顾莉的语气没有了之前的锐利，相反的，袁灵灵听出了一丝无奈。
“妈，陆寒呢？”她还是问出口了。
“陆寒那孩子都好一阵子没回过家了，我打电话给他总是关机。”顾莉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继续开口，“后来还是黎蔓打电话给我的，说陆寒没什么事情，叫我不要担心。”
袁灵灵的十指紧紧的扣住水杯，陆寒和黎蔓在一起？原来他和她真的还在一起啊，呵呵，那她袁灵灵岂不是更像一个小丑了？内心的那股倔强很快把她这种想法淹没。
“妈，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么？”
“应该是在公司，听黎蔓那孩子说陆寒一直在工作。”
“我知道了。”
只后袁灵灵拿起外套就直奔陆氏，无论顾莉在身后怎么喊说什么她都没有心情再听下去，她想她一定是疯了，而且疯的很彻底！风吹乱了她额前的刘海，袁灵灵无暇顾及，哪怕现在她再狼狈也丝毫不影响她见陆寒的决心和意志。
终于，半个小时后，陆氏那三十楼层高的大楼出现在她眼前，耀眼的光芒刺痛了她的双眼，她很少来陆氏，但是前台漂亮的服务人员还是认出了她。
“袁小姐，您有什么事情么？”客气周到的前台小姐微笑着问道。
“我找陆寒。”袁灵灵急冲冲的往陆氏的内部走，她记得陆寒的办公室，可是前台小姐依旧在阻止她。
“对不起袁小姐，陆董现在在开会，可能还不能接见你。”
“放开我，我有急事找他！”袁灵灵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像泼妇，她不管别人的阻拦，依旧我行我素，好不容易闯到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口，众人面面相觑，在他们看来袁灵灵就是陆家的少奶奶，他们惹不起，可是又不能让她进去，这下让他们犯难了。
“你们放心，出了事我负责，不会牵连到你们，另外我会等陆寒开完会，不影响你们。”
听了袁灵灵的这句话众人才勉强离开，有一位秘书打扮的女人帮她倒了一杯咖啡。
“袁小姐，请您慢用，陆董现在很忙，可能一时半会不能来见您。”
“没事，我等。”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以后袁灵灵打量了陆寒的办公室，这里的采光很好，面积很大，从落地窗向下看外面的美景尽收眼底，办公室被陆寒布置的有理有条，一张黑色的办公桌，上面放着两台电脑，电脑上无非是关于金融股市什么的，袁灵灵来回踱步，心中既紧张又不安。直到桌子上的手机嘟嘟的震动，袁灵灵循声望去，那是陆寒的手机。
好奇心促使袁灵灵不禁往手机屏幕上瞄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她本来就不平静的心变得越发不安，因为他的手机上的信息来电是黎蔓。
看还是不看？袁灵灵无比纠结，看了她或许可以平衡一点，换句话说就是心理上安慰一些，不看她又憋得慌，最后做出了选择，还是看吧，哪怕一眼就好。
“陆寒，下午市级中心医院有一个检查，你别忘了，我帮你约好了脑科专家，你记得准时赴约。”
检查？赴约？袁灵灵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几个词语尤其敏感，不安的情绪逐渐的遍布到她的全身。
“你怎么来了？”陆寒久违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陆，陆寒。”
“你翻我手机？”陆寒拿过她手上的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眉头紧皱。
“陆寒，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检查？”
“跟你有关系么？”陆寒的语气很冰冷，袁灵灵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被他三言两语就击退。
正当他们的气氛冷到极点的时候黎蔓的身影出现了。
“陆寒，我刚刚才发信息给你的呢，下午脑科权威专家有时间，我陪你去做检查，还有啊，我。”她的身影在看到袁灵灵之后戛然而止，然后不自觉的捂住了嘴巴。
“陆寒，到底怎么回事？”实在忍无可忍的袁灵灵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在她看来这一切来得太诡异，一系列的词语让她不得不怀疑。
“跟你说了没什么事情。”陆寒有点不耐。
“不可能，你们肯定有事情瞒着我！”袁灵灵拽着陆寒的胳膊不停的摇晃着，是的，她失去理智了。
这种情况僵持了几分钟，最后陆寒一把甩开她，毫无感情，就像半个月前的那一晚他推开她那样，那么决绝。
“他患了脑瘤！”在这同时，黎蔓的声音忽然响起，她的声音很大，在这倘大的办公室内有了一丝回音，关于脑瘤那两个字的回音，多么清晰的字眼，袁灵灵一下子瘫倒在地下，那么冰冷。
“陆寒，告诉她吧，瞒不下去的。”过了许久，黎蔓恢复了冷静的状态。
“脑瘤？脑瘤？”袁灵灵一遍遍的低喃着，“陆寒，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没有人回应她，袁灵灵知道陆寒默认了，她了解他，只是，脑瘤怎么解释？心就像被抽空了一样，袁灵灵居然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陆寒，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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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大结局之爱在天堂延续

“陆寒，我们今天吃什么？”
“陆寒，你是不是该去复诊了，我陪你去啊？”
得知实情的袁灵灵在沉默了三天后变得异常热情，她搬回来与陆寒一起住，虽然陆寒没答应；她总是关心着陆寒的生活起居，哪怕得不到回应；她变得更加贤惠，理由就是因为陆寒要好好调养身体。这一切陆寒都看在眼里，他既感到幸福又感到有压力，这种幸福还能持续多久？
“陆寒，既然还剩下两个月的时间就不要浪费，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就当作是纪念吧。”黎蔓的这句话敲醒了陆寒封闭已久的心。
没错，他还剩下最后两个月的时间，这是医生下的最后结论。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总是要剥夺他们追求和享受幸福的权利，他已经失去了太多，这次如果再失去，那么他想他会永远后悔。
“灵灵，你不后悔么？”
“不后悔。”袁灵灵抬头与他直视，“陆寒，这辈子你休想甩开我。”
这是霸道的承诺，而且是出自袁灵灵之口，很难想像一向低调害羞的她会许下这样的诺言，说真的，陆寒被打动了，其实从一开始他的所有冰冷面孔都是伪装，因为他不想拖累她，可是倔强的袁灵灵依旧不肯放弃。
“可能，等不到一辈子了。”
“我不准你这么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袁灵灵的语气不由的变得急促，她也怕啊，怕有一天全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那样的人生是孤独的，是遗憾的。
陆寒不忍心再摧残她幼小的心灵，就这样吧，即使只剩下短短的两个月，好歹还有这么一段美好的回忆陪着他。
医院内四周都散发出阵阵药水味道，袁灵灵很不喜欢医院，真的很不喜欢，可是现在她觉得没有比待在医院更幸运的事，因为陆寒答应让她照顾他了，也就是说，接下来陆寒所有的工作和生活将会在病房里操作。
“寒寒，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啊？为什么老天爷对我们陆家这么不公平！”顾莉终究还是知道了陆寒生病的事情，作为一个母亲，她没办法容忍这样残酷的现实，何况陆寒一直都是她引以为傲的儿子。
“妈，你别哭了，我已经想通了，与其浪费时间不如与家人好好团聚，我不希望你这么伤心。”
陆寒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消瘦，也许是化疗的原因，他的脸色跟之前比起来很不好，声音也沙哑了很多，唯一不变的就是他那清澈干净的灵魂，是的，陆寒从来都是一个不服输的人，面对病魔，他也从未想过退缩，只是现在这个秘密已经公开，他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至少不用掩藏，整天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人生锁的紧紧的。
“可是妈妈不甘心啊，我舍不得，舍不得。”顾莉哭的撕心裂肺，丝毫没有了那一丝威严高雅的形象，她把内心的恐惧和担忧彻底的释放了出来。
“妈，我们不要让陆寒分神好不好，他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抱负，我们给他时间。”袁灵灵扶着泣不成声的顾莉，自己也红了眼眶，可是她极力的控制住自己，尽力不哭出声音，她知道陆寒不希望看到她这样。
顾莉看了她许久，然后哽咽的点点头，事到如今她才忽然感觉袁灵灵这个坚强淡如的女孩子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时光能让一个人改变太多，袁灵灵在变，她也在变。
袁灵灵日夜祈祷时间能够过得缓慢一点，恨不得一分钟能当一个小时来用，每天在医院来回穿梭，她一点也不感觉累，看着陆寒躺在病床上拿着笔记本电脑操作她就很恨自己，恨自己什么也不能为他分担，在这关键的时期她只会静静的陪在他身边，一阵挫败感油然而生。
“灵灵，还记得以前我说过的一句话么？”夜色很平静，陆寒关了电脑看着袁灵灵，他的眼睛犹如午夜的精灵，似乎有着无尽的魔力。
“额，哪一句？”
“关于我们的婚礼那一句。”
婚礼？原来他还记得，呵呵，袁灵灵吸了吸鼻子，在她看来那一场婚礼已经不重要了，她要的不是形式上的完整，而是陆寒的整个人生。
“我不要婚礼，我只要你能够好起来。”紧紧的贴着陆寒的胸口，听着他砰然有力的心跳袁灵灵才倍感真实，真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静止。
“傻瓜，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只是，我怕你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陆寒，你别指望我会跟你离婚，你知道么，你这是在侮辱我，你是在质疑我们的爱情。”
就算哪一天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也曾未后悔过，相反，如果她什么也不管的话那样才叫没心没肺。
“能娶到你我真的感觉自己很幸运。”最终，陆寒淡淡的微笑。
夜光洒落了一地，这是难得的温馨时刻，若干年以后再细细回想起这一段时光，那是永远值得回味和珍惜的。
“灵灵，怎么会这样嘛！”章婧得知消息又着急又担心。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袁灵灵抽空和章婧出来聊了一会天，因为她太压抑了，内心的压力需要释放。
“天意弄人吧，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袁灵灵苦笑。
“那，还剩下多长时间？”虽然知道这个问题不应该问，但是章婧心里藏不住话，而且这个问题也很关键。
“大概，算了，不提这个了。”袁灵灵顿了顿，“对了，你和吴昊怎么样了？应该很幸福吧？”
“我们啊，就那样呗。”章婧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呵呵，吴昊是个很好的男孩子，虽然我们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是我看的出来，你们很般配。”
“是么？其实灵灵，你比我幸福。”
幸福？这是个奢侈的字眼，它只能远观而不能近视，至少袁灵灵的人生观里是这样理解的。
“不，你比我幸福的多，章婧，你知道么，我多想时间能够倒流，这样我就可以和陆寒创造出无数的幸福，可是老天爷不给我这个机会。”不知不觉她的眼眶渐渐变红，这些天她的眼泪都只是为一个人而流。
天色渐渐变暗，黄昏的余晖往往是最让人伤感的，袁灵灵额前的刘海被吹乱，她的心也乱了，或者说从未平静过。现在的陆寒一天一天的变得消瘦，憔悴的让她心疼，一次次的化疗似乎已经失去了作用，陆寒看着她的嘴角始终都带着微笑，她知道那是他给她的安慰。
“你来了啊。”病房里充斥着浓浓的药水味，陆寒的声音很虚弱，他插着氧气机，整张英俊的脸苍白无力。
“陆寒，你感觉怎么样？”袁灵灵握住他的双手，很冰冷。
“我很好，傻样，是不是又哭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啊。”
“灵灵，可能，我没有多少时间了。”陆寒的眼眸逐渐黯然。
整个病房的气氛变得沉默，这是个禁忌的话题，同时也是个不得不面对的话题。
“陆寒，我们珍惜就没有遗憾。”一句话包含着太多太多，他们一直都是最有默契的，一直都是如此。
人们常说人生只有经历过风雨才是完整的，袁灵灵由最初的懵懂成为了陆寒的妻子，她变得坚强，独立，自信，就算这条婚姻道路从此以后只能她一个人独步走完她也要坚持下去，因为陆寒跟她说他喜欢她自信的样子。爱情就是这样子吧，为了另一半的幸福和希望，可以超越自己的极限，只要彼此内心有所默契，幸福就会一直延续，是在心里延续。
‘灵灵，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离开了，与你相处的这几年我很开心，那种感觉从未在我的世界里出现。以前我的人生里只有黑色，但是自从遇见你以后我发现我不再孤僻，我觉得人生还是很精彩的。从前没有人敢跟我对抗，可是你敢；从前我以为女生都是千篇一律的庸俗，可是你很独特；从前我认为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可是你的存在让我特别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