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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摇花放鹰传-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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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番观察,傅东扬已对这眼下金牛宫中人,有了一些了解。

眼下金牛宫中人,大概分成两种,身着银衣,仰着金色牛头的,大约是金牛武士,穿青衣的,仰着银色牛头的,大概可以称为银牛武士。

傅东扬虽然无法确知金牛宫中的武士分成几等,但金牛武士应该属以最高的一种武士,大概是不会错了。

抬轿的青衣人大概是银牛武士,这些银牛武士,扮成了轿夫,显然,金牛宫似是很认真在办这件事了。

傅东扬忖量目下的形势之后,缓缓说道:“向兄,一顶轿子,可以坐几个人?”

向飞道:“这轿子很大,三个人不多,两个也不少,挤下四五个人,大概没问题。”

傅东扬暗中估计:“南宫玉真和两个丫头,加上神剑、魔刀、潜龙、卧虎,台计七人,天虚子、倪万里、秋飞花、东方雁再加自己,共有六个人,廿六一十三人,分成五顶大轿,应该是勉强可以了。”

只听向飞说道:“你们打开轿门。”

十个银牛武士,放下轿子,打开了轿子。

那是一种构造很特殊的轿子,轿中是一个半圆形的木凳子。

向飞说的不错,挤进去四个人,也可以坐下,坐上两个人,也不算少。

未待傅东扬说话,南宫玉真已站了起来,道:“摘星、追风,我们坐一个轿子,江海请照顾高山,你们两人合坐一顶轿子。”

江海点点头,抱起了高山,行进了一顶轿子中。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傅前辈,晚辈逾越了。”

傅东扬道:“事不烦二主,那就劳请姑娘,替在下分配一下了。”

南宫玉真道:“长者令,不敢违,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

目光一转,道:“雁表弟,委屈你了,你和崔方、铁不化,同乘一轿。”

东方雁道:“好!”举步向外行去。

南宫玉真笑一笑,道:“傅老请和秋公子同乘一轿。”

傅东扬点点头,道:“好!”

南宫玉真道:“馀一顶轿子,还有两位,请他们合乘一顶轿子了。”

傅东扬道:“分配得很好。”

南宫玉真当先而行,带着二婢,抢上了第一顶轿子。

傅东扬、秋飞花上了第二顶轿子。

倪万里道:“老叫化连马也很少骑,想不到这一辈子还有坐轿子的机会。”

口中说着,人却行了出去。

天虚子也跟着站起身子,行出小庙。

这些人走路、骑马,那是家常便饭,但坐轿子,除了南宫玉真之外,却还是从未有过的事,大家都有些别别扭扭。

几人登上了轿子之后,向飞立刻下令放下了轿。

十二个金牛武士,立刻分站了四个方位,每边三人,护着五轿。

十个银牛武士,抬起了轿子,向前行去。

秋飞花轻轻拨开了轿,向外看去。

只见轿行如风,十二个金牛武士,左手执着弯刀,右手执着金牛角。

向飞当先带路,开导而行。

秋飞花目光锐利,看到了轿子经过了不少虚的埋伏。

奇怪的是,这些埋伏对那鱼而行的轿子,视而不见,没有一处动手拦劫。

不知他们是对金牛宫有所顾虑呢?还是别的原因?

秋飞花心中大感奇怪,低声道:“师父,我看事情有些奇怪?”

傅东扬髯微笑,道:“咱们由一个陷阱,移到另一个陷阱中而已。”

秋飞花道:“那么师父为何同意呢?”

傅东扬道:“飞鹰图现在南宫玉真的手上,应该由她作主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此女才慧过人,武功高强,是一位非凡人物,她代表了南宫世家重出江湖,恐怕是南宫世家中有意的安排、造就。”

秋飞花口齿动,欲言又止。

但觉轿子的行速,愈来愈快,不大工夫,已行出五六里路。

轿子竟然停了下来,在一座大宅院前停下。

南宫玉真一掀轿,当先而出。

傅东扬紧随着行下轿子,道:“向兄,看来金牛宫果然是有些人所难测的威力。”

向飞微微一笑,道:“傅兄夸奖。”

五顶轿子,先后停下,轿中人鱼贯而出。

向飞一挥手,对十二个金牛武士,道:“你们守在宅院外,未得金牛令符的人,不得出入,违者格杀勿论。”

话说得很明白,外面的人,不许进入宅院,但宅院中的人,也一样不能离去了。

吩咐过金牛武士,向飞却抱拳微笑,道:“诸位,请入厅中侍茶。”

傅东扬回望了南宫玉真一眼,只见南宫玉真面泛微笑,但却不肯接口多言。

那态度表明了一件事,应该如何,是傅东扬自己的事。

傅东扬只好轻轻咳一声,道:“向兄,这座宅院,是龙潭虎穴,还是天罗地网?”

金牛王脾气虽然爆急,但这位右剑士向飞,却是阴沉得很,笑一笑,道:“傅兄说笑了,这原是一座大地主的字院,被咱们金牛宫买了下来,用作敝宫主临时驿站罢了。”

傅东扬道:“既是大地主宅院,手头不会拮据……”

向飞哈哈一笑,道:“傅兄,事情简单得很,咱们多出了一些银子而已。”

倪万里道:“金牛宫很有钱,咱们见识过了,赶走了原屋主人,只怕不是多几两银子的事。”

向飞扫射倪万里一眼,道:“你老兄太穷,不知金银之妙,用这座宅院,造价也不过千两纹银,咱们以两千两黄金去买,自然唾手可得了。”

傅东阳道:“很大的手笔啊!”

向飞道:“金牛宫别无所有,就是存金较丰,古往今来,能用黄金达一座宫殿的人,兄弟还未听过,但咱们金牛宫,却有一座金殿,那是十足成色黄金造成各位如是有兴,兄弟愿作一次小东,请诸位到金牛宫中一游。”

倪万里冷冷说道:“阔气呀!阔气。”

向飞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诸位请入厅中坐吧!”

抱拳肃客。

傅东扬略一沉吟,举步向前行去。

进入大门,立时有两个青衣女婢,迎了上来,引导行入大厅。

大厅中很宽敞,白绫桌面,黑缎子椅垫,早已摆好了香茗细点。

不管在任何地方,金牛宫中人似乎部很有气派。

傅东扬道:“是向兄和咱们交易呢?还是由贵宫主出面?”

向飞道:“傅兄如是觉着兄弟够分量,那就由兄弟出面,如是非要见敝宫主不可,在下立刻替傅兄通报。”

倪万里道:“在没见右剑士之前,咱们已见过金牛王了。”

向飞道:“敝宫主一向不和生人交往,就算见过了诸位,只怕也不成交易了。”

傅东扬道:“这么说来,和你向兄谈,才是找到正主儿了。”

向飞道:“如是傅兄觉着可以,何不和兄弟试试?”

只听一个极细微的声音,传入耳际,道:“先要他们疗治好高山的伤势,万一情势发展到傅前辈不便应忖时,就请指明晚辈出面。”

这等“传音入密”之术,集音成声,送入人耳,虽然近在咫尺,但那向飞也是无法听到。

傅东扬正感无所措施,得南宫玉真的指示,立时精神一振,道:“向兄,在下有一个不情之求,不知向兄是否能相助。”

向飞道:“傅兄请说。”

傅东扬道:“在下风闻金牛宫中,不但藏金极多,而且,还珍藏了不少灵丹奇药,善治各种疑难杂症。不知是真是假。”

向飞哈哈一笑,道:“傅兄果然是博学多,金牛宫藏金一事,天下武林同道,还有几人知晓……但对珍藏灵丹一事,知晓的绝无仅有,不知傅兄如何得知?”

傅东扬道:“在下如何知晓,似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有一位受到伤害的同伴,想劳请贵宫中人,一施妙手!”

向飞的目光,转注到高山的身上,道:“可是这一位么?”

傅东阳道:“不错,向兄先请看看他是何术所伤?”

向飞道:“对医道歧黄之术,兄弟所学有限。”

傅东扬道:“那是说不能医治了?”

向飞道:“艺贵精专,兄弟虽然不善医道,但金牛宫中人,却不乏个中人才。”

傅东扬笑一笑道:“向兄有何用心,何不明说出口。”

向飞道:“傅兄果然是闻歌知意,金牛宫中人,既然很少和江湖中人来往,也不准备和江湖中人往来,所以,咱们没有结交天下人士的用心,要咱们诊治贵友之症,只怕傅兄得付些代价。”

傅东扬道:“想当然尔,向兄请开出条件吧!”

向飞道:“不用急,兄弟先请本宫中的大夫,诊断过贵友的伤病之势后,才能定价出来。”

提高了声音,道:“去请华大夫来。”

一个女婢应声而去,奔出大厅。

片刻之后,带一个半百老者,行入大厅。

这老者身着责袍,花白长髯,长眉鱼目,一脸书卷气,倒很像是一位饱学儒士。

向飞回顾了老者一眼,道:“有劳华大夫了。”

华大夫道:“理当效劳,但不知哪一位身子不适?”

口中问话,双目却已投注到高山的身上。“向飞道:“大夫已找到病人了?”

华大夫嗯了一声,缓步行近高山。

两个女婢急步行来,移动桌椅。

华大夫先查看了一下高山的双目、口舌,才伸出手去,搭上高山的右腕脉穴,微双目,双唇不时启动,但却未发出一点声音。

足足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之后,华大夫才睁开双目,道:“病势很奇怪……”

向飞接道:“如非奇杂之症,也不会劳动你华大夫了,先不谈病情、病势,我只想知道,大夫能不能医好他。”

华大夫点点头,道:“奇是奇,但并非全无办法可想。”

向飞道:“好!大夫请稍候片刻,待在下和这位傅兄谈好了价值之后,大夫再细说病情和用药之道。”

华大夫道:“是!”缓缓向后退了两步。

向飞弪陉咳了一声,道:“傅兄,大概听到了。”

傅东扬道:“听到什么?”

向飞道:“华大夫的话,他是位医道精深的大夫,向不轻诺,只要他答应了,就算快要断气的人,也能够妙手回春。”

傅东扬道:“向兄的意思,咱们还是不太明白。”

向飞道:“在下的意思是,咱们答应了把诸位由重重的围困中,解救出来,现在咱们已经作做到了。”

傅东扬道:“向兄可是要等兄弟一句话,是么?”

向飞道:“不错。”

傅东扬道:“咱们心照不宣,向兄干脆开出价钱来吧!”

向飞道:“咱们把诸位救出了围困,得到了鹰图的四分之一,现在咱们又要救一条人命,希望能再得到四分之一的鹰图。”

傅东扬道:“这个么?傅某人一个人无法作主,我得与他们商量一下。”

向飞道:“诸位尽管请便。”

所谓商量,那就是要听听南宫玉真的意见。

目光转注到南宫玉真的身上,道:“姑娘对此有何高见?”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晚辈悉凭前辈吩咐。”

傅东扬道:“向兄,准备再要四分之一的鹰图、不觉着价值高了一些?”

向飞道:“傅兄,兄弟开的是最低价钱,因为,这位高兄的病势很奇怪,不是向某人夸口,除了金牛宫中的华大夫之外,当今之世,难再有第二个人能治好他的奇症。”

傅东扬心中暗道:“南宫玉真叫人难测高深,她能付出四分之一的鹰图,多付四分之一,想也没有什么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好吧!咱们不还价了,不过,咱们先要等疗治好这位高兄的病势,才能付出一半鹰图。”

向飞点点头,道:“那是当然。”

目光转注到华大夫的身上,接道:“大夫,可以说说这位高兄的病势了。”

华大夫一点头,道:“他被一种金针奇术所伤,每相隔一定的时间,就要想法子放出一些血来。”

江海呆了一呆,道:“放血,为什么?”

华大夫道:“因为,你们的身子上存血过多,如不及时放出来,很容易血管爆裂而死。”

江海道:“这个是闻所未闻的怪病,大夫能不能说出初病之症状?”

华大夫道:“大病初症,全身无力,真气不继,如若勉强支撑下去,就会晕迷过去。”

江海道:“以后呢?”

华大夫道:“如若不快速治疗,很快就会血管爆裂而死。”

江海道:“如何一个治疗法呢?”

华大夫道:“很简单,找出定穴之法,就可以使他们清醒过来。”

江海道:“这么说来大夫确能药到病除了。”

华大夫道:“那也要尽一番手脚,才能找到病源了。”

江海道:“大夫如若真有此能,那真可以比华佗重生了。”

华大夫道:“因为,你们的病,不是真病,而是人为的病,只要除了人为的因素,那就手到病除了。”

江海道:“唉!真是学无止境,咱们百思不解的问题,却经你华大夫这么一说,咱们真如茅塞顿开了。”

华大夫微微一笑,道:“这就是隔行如隔山了,诸位不懂医道,自然不知其中玄妙了。”

傅东扬道:“这不是隔行的事,在下也懂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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