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也是道-第5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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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
皇泽平怒气稍缓，道：“烟雨天修炼的是玄**功法吧？这门传承的确有可取之处，攻击阴狠，擅长遁法，还有许多秘法。不过，今天若是没有那老东西，她根本没有献祭寿命的机会，我已经将她据为己有了。老东西，单单是废了修为，真是便宜了他。”
兰君侯安慰道：“太子勿怒。对于修炼之人，更是长寿境，废了修为恐怕比杀了他更让人解气。即使不杀他，郁气集结，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只有将他碎尸万段，才更加解气啊。”
皇泽平眼中暴戾之气浓重，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问道：“老东西领悟出领域，不可能籍籍手机，他是圣皇王朝东方家的哪个人？”
兰君侯回答：“他并不是出自圣皇王朝东方家，而是世家联盟的东方家。是现今世家联盟的盟主，东方晋。”
“哦？”
兰君侯微微诧异，“世家联盟而已，也算不了什么，并且那什么联盟也不是铁板一块，一砸便散了，不足为虑。”
“单靠一个东方家，的确不能给王朝带来威胁。”
兰君侯担忧的道：“还有一点。东方晋的孙女婿就是晋州之主林立，我担心……”
“哼，世家联盟与晋州而已，我也不放在眼里。”
皇泽平不屑道，可虽然口中如此说，心中的担忧还是有的。这个时候，即使暗皇王朝也不敢挑起与世家联盟与晋州的战争。不过好在，他对人心了解透彻，沉吟片刻便释然，道：“这个世界，利益至上，别说是孙女婿，哪怕是父子，只要利益足够也不见得会为父报仇的。对于世家联盟，死了盟主非但不会有人出头，说不定反而有人更开心。……那东方家与晋州，也最多谴责一下而已，到时给点好处就打发了。谴责，嘿嘿，谴责顶个屁用？如果谴责有用的话，还要战部做什么？真是可笑。”
兰君侯心中想了想，大觉如果换了自己恐怕也是如此打算，即使想报仇，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决不会拿自己不成熟的势力去拼命的。
便道：“太子英明。”
其实，对于真正有热血的人，被杀了最亲的人，又怎么会等得了十年？
死了亲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不过是一句笑话。
说是借口或者心理安慰，更合适一些。
……
献祭寿命换来的实力早已消散，接踵而来的是深深的疲惫，烟雨天脸色苍白，柔弱的身体摇摇欲坠。
“老先生，你醒一醒。”
强忍着经脉刀割一样的剧痛，烟雨天不住的往东方晋体内注入元力，延续着他的生命。
“去大巫门。”东方晋终于疲惫的睁开眼睛，咳出一口血块，虚弱的说出这几个字。
“大巫门？”烟雨天身躯一震，可是并没有多少迟疑，转而向大巫门而去。
远方一道极快的遁光几乎擦肩而过，可是片刻后，烟雨天就觉一股浩瀚的精神力扫过，接着，那道遁光竟是向自己这边折转过来。
“是烟雨天，他的状态似乎极差。”
林立心头一震，身形接连在空中闪现，片刻后便到了烟雨天身边。
烟雨天摇摇欲坠，林立的目光一下落在烟雨天抱着的那人身上，突然间脸色剧变，喊道：“东方爷爷。”
将东方晋接过来，林立瞬间查探到他身体的变化，没有一丝一毫的元力，全身经脉尽毁，丹田受到损伤，几乎只是吊着一口气……东方晋的状态极为糟糕。
一边疯狂的拉拢东方爷爷流失的生命，林立的眼睛早已血红，“烟雨天，到底怎么回事？我爷爷怎么了？”
林立仿佛择人而噬的一头妖兽。看到林立的目光，烟雨天心中蓦地一疼。
“我……林立对不起。”烟雨天想解释，可是哑口无言。
“对不起，为什么对不起，一定和你有关系对不对？对不起就完了？”林立疯狂的咆哮。
“我……”烟雨天脸色越发的苍白。
也许是林立的挽救起到了作用，也许是林立的咆哮惊动了昏迷的东方晋，老人悠悠醒来，见是林立，生生挤出一丝笑容，“小立，不怪这姑娘。是她燃烧寿命，才救我出来的。”
烟雨天感激的看着东方晋。一个修炼一生的人，现在修为被废，所有辛苦付诸流水，从巅峰掉落到低谷的差距足以将任何一个人打击的心若死灰。……可是，东方晋竟然还能翻过来替别人解释，这种心胸，豁达不足以形容。烟雨天心中敬佩这位老人。
“爷爷，到底是怎么了？”林立眼泪夺眶而出，心中被愤怒、悲伤、疑惑等等情绪煎熬的难受。
东方晋强自一笑：“这次不死，还能见到慧慧、小囡囡，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伸手挥出一团浓郁的生机气团将东方晋包裹进去，林立将他送进巫心本源中，“爷爷，先不要说话了，我先送你去休息。”
将东方晋送进巫心本源，林立身上压抑的愤怒破体而出，在方圆数里内狂暴、肆虐……他忘记顾及到烟雨天，没有看到烟雨天的身体快要站不稳。
东方晋在林立心中，无疑占据了最重要的分量，看到他如此惨烈模样，什么克制力都薄弱的纸糊一样，轻易的便被愤怒撕扯的粉碎。
东方晋，绝对是令人敬佩的一个人。他对林凌，对林立，比林震南尽到更多的责任。而林囡出生后，东方晋几乎一颗心都放在外孙女身上，百依百顺的惯纵。
如果东方晋伤在了势力的争夺之战中，林立也许不会有现在这般愤怒，可是，现在的东方晋，不过是一名普通的老人而已。
曾经手握大权，威严极重的一个人，谁也想不到，东方晋会有这样的转变。
林立心中的伤痛与愤怒，几乎烧融了他的身体。
“烟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爷爷的伤从何而来？”林立的声音，仿佛是来自九幽。
“是……是皇泽平。”烟雨天道。
“皇泽平？暗皇王朝的太子！”
虽然仇人的身份高的吓人，可是林立心中没有丝毫的波动，咆哮道：“***暗皇，去你妈的合作！你儿子伤我爷爷，我要整个暗皇王朝陪葬，啊，陪葬！”
“陪葬，陪葬，杀杀杀！”
林立的眼睛早已血红，可是随着他的情绪愈发激动，整个人都被蒙上了一层血色。
咚咚咚，哗哗哗！
烟雨天听到林立体内响起战鼓雷响，大河咆哮的声音，那是林立的心脏在跳动，血液在流淌。林立现在的这种状态，极为危险。
烟雨天看出林立状态不对，连忙大喊：“林立，林立，你清醒一些。”
可是，此时已经晚了。被压制的大巫之体狂暴起来，林立体内的每一处地方，爆发出一股无匹的吸力，全身的元力，岌岌可危。
一个不好，林立的元力修为将成为大巫之体的养料。
……
第九一八章 大哥，你说，杀谁？
很早以前，林立便发现了大巫之体与元力修为的冲突，所以一直压制着，维持着两者的平衡。现在由于情绪激动，林立几乎神智全失，压制之力便顾及不到了。
这样的情况下，大巫之体彻底暴走。林立全身青筋凸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一条条筷子粗的青筋如长蛇盘绕，十分的可怖。
大巫之体暴走，带来的最直接危害，便是有吞噬元力修为的趋势。林立苦苦修炼出的元力，可不是用来给大巫之体作为养料的。
体内的元婴，面目与林立一般无二，已经极具灵性，面对无处不在的吞噬之力，一脸惶恐。
混沌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危机，嗡嗡旋转，上面金文流转，将所有元力镇压住，抵挡着大巫之体的吞噬。
幸好，混沌钟刚刚祭练成功，若不然，完全不会是大巫之体的对手。可即使如此，混沌钟的镇压仍旧不是长久之计，大巫之体的狂暴仍旧在增强着。
咚！
混沌斧狠狠撞击在钟壁之上，响起的钟声震荡环宇，振聋发聩。
“嗯？”
林立一愣，脑袋陷入了片刻的迟钝，接着似乎隐隐约约听到声音，“林立，你清醒一些。这样下去，你不但报不了仇，还会将自己赔进去！”
“不能继续下去了，否则的过，后果真的很严重。”
仅存的一丝理智让林立清醒过来，伸手便是一道光华挥在混沌钟上，有了林立的主持，混沌钟的镇压之力陡增十倍，全身元力牢牢固定在元婴与经脉之中。
同时，林立努力镇压暴动的大巫之体，不停的怒喝：“大巫之体，你敢这时候捣乱，老子灭了你。”
渐渐的，在巫心本源的辅助下，大巫之体的躁动缓缓消沉了下去。林立体表的青筋埋进皮肤中，心脏跳动与血液奔腾的声音也消缓下去。
这是大巫之体的第一次暴动，证明了林立的担忧不是凭空猜测。这次的危机虽然消弭，可是埋下了祸根，早晚有一天会再次爆发。
下次的爆发势必强烈数倍，能不能扛过去还是未知之数。
“呼！”
林立恢复正常，烟雨天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一泄，便觉一震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倒下前脑海中闪过的念头是，“嗯，我为什么要担心他。”
……
林立一把将烟雨天抄起，化为一道光华，激射向大巫门。
……
醒来，烟雨天已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感受到体内一阵阵的空虚，她知道，这是使用献祭禁招的后遗症。
献祭寿命，是万不得已之下才能选择的下下策，后遗症极大。如果不能晋升古稀境，她的寿命将与普通人一样，只有几十年。
几十年的时间，让一个人去晋升古稀境，不如直接一刀杀了他更痛快。就算是在石碑文字出现后，修为急速发展的时代，这个几率也是渺茫。
可以说，烟雨天此次的牺牲极大，也可谓是赌上了自己的全部。
“谁能想到，救我的人竟是东方慧的爷爷，命运真的奇妙。”烟雨天自嘲一笑。
“你醒了？”一道声音将烟雨天的思绪打乱，她惊讶的抬头，说话的却是雨前卫。
“卫，你怎么在这里？”烟雨天惊讶问道。
雨前卫将一碗药放在烟雨天面前桌上，道：“林掌门传授了我他自己修炼的功法，我便自己找来了。他告诉我你受了伤也在这里，所以我就在这里了。”
“传授你功法？”烟雨天脸色一变，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林立已经知道了什么？
一直注意烟雨天表情的雨前卫突然道：“林掌门他是不是我爹？”
烟雨天眼皮一跳，选择沉默。
雨前卫道：“你不是我爹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要骗我？”
“死了与活着，没有差别。”烟雨天语气冷冷。
“我不允许你叫他爹。”烟雨天补充道。
……
从巫心本源内出来，使用了能够使用的所有手段，终于将东方晋的身体稳固，林立才松了一口气。
到现在，林立没有将东方晋的事情告知东方慧与林囡，他打算等东方爷爷的身体恢复正常，或者精神状态正常之后，再告知。
林立刚刚走出来，就遇到了雨前卫。
“烟雨天已经醒了吧？那么，你应该知道了一些事情？”林立道。
“知道了。”雨前卫搔了搔额头，似乎极为犯愁，“我知道了我的身世，呃……那个，我以后叫你立哥吧。”
“立……哥？”林立顿时在风中凌乱。
他的心中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妖兽奔腾而过，心中在咆哮，你知道？你知道了什么？你知道了个屁啊！……难不成，烟雨天说咱们是兄弟不成？
雨前卫接着问：“皇泽平伤害了我娘和林囡的爷爷，你打算怎么处理？”
雨前卫问到了迫切要处理的事情，林立不由面色一沉，眼中杀机深沉，“怎么处理？自然要血债血偿，我要让整个暗皇王朝陪葬。”
一股强大的自信充斥在林立体内，雨前卫不禁眼神一震，盯着林立看了许久，不知不觉中，他体内的血液在燃烧，呼吸也急促起来。
亲人，血脉，就是关键时刻的奋不顾身。
“算我一个吧。”雨前卫道。
林立看了雨前卫一眼，旋即来到烟雨天休息的地方，将她一起收进巫心本源中。
进入巫心本源，雨前卫从未见过这种法宝空间，眼中惊讶之色闪过，旋即念头一转，道：“立哥，你要报复暗皇王朝，恐怕手段就隐藏在这里吧？”
立哥。
听到这个称呼，烟雨天不禁一愣，而林立额头青筋跳了跳，没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