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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微笑殇汐-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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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小区七楼雨夜失火,致三人死。
那种追杀下,两个孩子怎么可能活下去?
噬人的寒意直冻进莫漪骨子里,一声轻笑忽然传来,极度惊疑下,莫漪竟然被吓得一哆嗦,抬眼看去。
西辰眼里有着冰冷的讥诮,唇边的淡淡笑意让人觉得他正在赏玩一场有趣的戏码。
看得差不多了,他适时提醒,“你要杀的人,是他的儿子。”顿了下,看着她,一字一字,“是我的弟弟。”
莫漪猛地一僵,大睁着眼,身体一点点垮了下去。
七年前,西暮璟虽然没有反对她的做法,却并不意味着,他什么都没做。
他还是保护了那对姐弟,从自己手下,保护了那个女人的孩子。
愤怒到了极点,就会化为一簇簇黑色的火焰,失去热度,却能焚灭一切,莫漪盯着凌虚的一点,缓缓冷笑,但不知怎么,却让西辰看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苍老。
“他可真是做了一件好事,”她慢慢地说,目光冷冷地移向西辰,“还为你寻到了一个这么美好的妻子。”
笑容瞬间褪去,眼神冷厉如冰,“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西辰不语。
莫漪睁大眼,像看笑话一样看着自己的儿子,眸里是癫疯的神色,声音尖利,“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
“疯了……你疯了……”莫漪点头,瞪着西辰,“和你那该死的父亲一样,你们全都疯了!”她突然尖声嚷道,挥手一把将桌上的纸扫落在地,一张翻转过来,上面印着一个陌生的少女,清灵的五官,一对茶眸波光流转。
西辰等她发作完,悠然地靠在椅背上,眼里划过一丝苍凉的快意。
“我问你,那场手术后,你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他,而是把我的心脏换给了他?”
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讥讽,如刀子般一下一下戳在人的心口。
莫漪冷眼看他。
西辰冷笑,“对敌人,要慢慢凌迟才有意思。母亲,这是你教我的。”
莫漪脸色不禁一变,顾不得他话里的讥讽,灰眸闪过精光,仿佛要刺进她儿子的心底,细细看清楚。
眼前的男子身上好像发生了一种未知的变化,但总觉得隔着什么,让她揣测不透。她的儿子,她却看不透。这是可悲,还是可怕?
近乎审视一番后,莫漪微微眯起了眼,仿佛还无法确定刚才话的真假,但嘴角已经浮现残忍的笑意,“但现在,我必须杀了叶暮离。这一切早该结束了。”
西辰敛下眸子,默然片刻。
“对,该结束了……”然后抬眼,淡淡道,“但我不会帮你。”
莫漪皱起眉。
西辰凉凉一笑,冷讥道,“这是你自己造下的孽,”
莫漪无声地握紧手,脸上是强绷近断的平静,仿佛有一点松懈,内心的轩然波涛就会呼啸而出,把自己卷得粉碎,她深吸一口气,几度控制,才凝涩说道:“那叶子汐呢?”
西辰静下,灵魂好像飘荡到了某个杳渺的角落,过了好一会,才安静地说,声音仿若凝冻的河水。
“她现在跟死已经没有区别了。”

Chapter59。破镜 上

针管准确扎进蓝色的静脉血管,微微回血后,瓶里的液体就顺着输液管静静流入体内,护士时不时抬眼看一下她,女人目光空寂,皮肤白而透明,宽大的病服下,消瘦的躯体几乎承受不住衣服的重量。
护士收拾好针管,无声退了出去,对着早在门外等候的医生摇了摇头。
已经这样输液半个月了,重度营养不良的病人这样输半个月也该恢复了,但屋里的女人,依旧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瘦下去,更何况,她每天都还在正常吃饭,虽然量极少,但这也是匪夷所思的。
医生沉吟着,这时佣人已经把饭菜推了过来,一车的精美饭食,还有一碗熬得浓黑的中药。医生决定亲自进去看她进食,他苦思良久,还是认为问题出在饭食上。她或许每天佯装吃下,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吐了出来。医生不知道,这个房间的周边暗处有数不清的夜影在监视,他想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出现。
佣人把饭菜端到床上的精致餐桌上,医生走到明汐身边,恭谨说道。
“西太太,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不过是象征性地问候一下,因为自他到西宅以来,就没见到她说半个字,一般出现这种情况,是病人遭受了巨大的精神打击,但他实在想不明白,她一个家庭教师嫁入豪门,以后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能有什么样的打击。
沉默片刻,他将饭碗轻轻挪向她一点,示意她该吃饭了。可明汐却慢慢端起了药碗,眼睛直视前方,异常温顺地喝了下去。
医生心里诧异,一般是先喝中药再吃饭的,他刚才太关注她的进食,一时疏忽了,可她却记得清楚,这证明,她的思维是清醒的。
她恰恰就是太清醒了,过去,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每个午夜都会反复在脑中回显,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未来,一片荒芜,所有的路都被封得死死的,没有路。
但她却依然要活下去。
明汐将药碗放下,她喝得很干净,一滴都没落下,喝完后,还不忘擦一擦唇角,然后拿起筷子安静地吃起饭,只是没有看菜,眼睛虚虚地盯着一点。
医生看到这里,不禁有些发冷,他确定,她吃下的所有东西,都被她咽下,顺着食道,滑入胃里,而且能看出,她并不排斥进食,她如果每天都偷偷吐出来,西宅的佣人又怎么会一点都发现不了呢。
但如果是这样,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呢。他发现明汐夹菜,是没有喜好的,他清楚看到她夹了一小块姜送进口中。他突然觉得,面前的女人,不过是一具借来死魂的活人,美妙的茶眸,精美的唇,姣好的脸型,除了消瘦,仍能看出她这副躯壳的美丽,但灵魂,却是已经死了的。
冬夜,白天的喧嚣与浮华都悄然沉寂,静默的天幕中落下片片黯淡的雪花,将这个夜晚装点成黑白相间的世界。
然而,就像海一般,平静无波的海面下往往早已翻起无声的暗涌,翻滚着积聚力量,随时准备将岸上的人一口吞噬。
不计其数的黑影如鬼魅般来回穿梭在看不见的角落,疾如闪电,训练有素,脚步轻踏在稀薄的雪地上,发出幽冷的声响。
这会是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但仿佛受到了春天的肆意撩拨,今夜注定不会宁静。
但冬天即便再长,也会迎来久违的春天。那之后,雪霁天晴,万物复苏,一切的阴霾冷寂都似乎会随着春日的第一缕阳光消散成袅袅青烟,直升入青天彼端,再看不见。
明汐侧躺在白色的欧式床上,头发凌乱披散,像枯萎的百合花,花形依旧只是没了光泽。西辰躺到她的身边,枕着她的发,手从后面轻轻搂住她的腰,他搂得很轻,却仍能感受到手下那可怕的消瘦。
她瘦到令人难以置信,即使她每天都乖乖喝药,吃饭,打针,可仍然眼见的一天天衰竭下去。原来心一旦死去,身体的死亡就会变得如此急迫且难以抗拒。
这实在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
他闭着眼,“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吗?”
怀里的女人好像睡着了,但他知道她没有。因为她几乎已经无法入睡。
“因为你从心底相信了我。我自那场手术后,所做的每一件事几乎没有一件不会遭到天谴。但你竟然选择相信我,还傻瓜似的救我两次……”平静的声音渐渐起了笑意。
言下之意,得到这个结局,是她自己活该。明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西辰睁开眼,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我告诉你,如果时光倒回,如果那时候我知道那颗心脏是我弟弟的,我还是会选择接受那场手术。”
放在腰间的手缓缓收紧,徒劳地想唤回女人已经死去的意识,“恨我吗?是不是恨不得亲手杀了我?”
一室凄静,飞絮般的雪影悠悠落在两人身上。
女人蝶翼般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然后慢慢开口。
“我累了,睡吧。”
轻静的声音像落在水面的羽毛,荡起极淡的波纹,却在西辰心里掀起了轩然波澜,向他轰然砸下。
在她看不见的身后,男人露出了奇异的表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无措又无助,血色惨淡的双唇嗫嚅着……
——我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
*……*……*
一年后。
春日的阳光,暖得让人骨头都发酥,一束明媚得过分的阳光照在一对如翼眼睫上,女人拿手遮住,惺忪睁开眼看了看墙上的钟,是时候该起床了。
懒懒地爬起来,光脚走进浴室,一阵水声,然后又光脚走到冰箱边,蹬蹬蹬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屋里单调响起,拉开箱门,明汐皱了皱眉,冰箱里除了一瓶牛奶空空如也,拿起牛奶瞅了瞅,还过期了。
只好去趟超市了,明汐换了身薄款毛衣裙前往超市,泡面、火腿、罐头……拎了一大包速食食品,超市商场的巨大屏幕上正在播放新闻消息。
‘今天是3月24日,距离西决创始人之一莫漪逝世已经整整一年……’
明汐看看手里的购物袋,想了想还是拦了辆出租车。到家就看见一个男子站在自己家门口,戴着黄色帽子,绿色的工作服背面印着:晨光牛奶。原来是送奶工,眼看他打开门口的奶箱,要把牛奶瓶放进去,明汐连忙喊住他,让他放在地上就行了。
进屋把大包食物扔在地上,明汐甩甩胳膊,摸了下肚子,过了点都已经不怎么饿了,拿起奶瓶刚准备撕开封口,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
明汐疑惑地瞅瞅手里的牛奶,巧克力味,她订的是原味,看样子是那送奶工发觉自己送错了,连忙赶回来换的。还好自己没开瓶,明汐拿着奶瓶仍是光着脚去开门。
门打开,明汐刚要开口,面色顿时僵住。
门外站着一个挺拔的男子,肤色是阴沉的白皙,冷峻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心里悄然掀起暗澜,有什么好像要从沉压的心底翻涌而出,明汐连忙压住,漠无表情地伸手关门。
门眼看要关上,一只手突然挡住,然后狠狠往后一推,动作毫不留情,明汐猝不及防被连带着推倒在地,牛奶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晏英冷着脸走进来,皮鞋踩在玻璃渣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明汐慢慢爬起来,看着地上四溅的奶液,表情有点伤脑筋。
愣了片刻,她慢悠悠问,视线仍然盯着地上,“你来做什么?”
晏英一字一字回问:“你说呢?”
“我怎么会知道?”明汐想都不想快速回答,抬眼看他,“我和西决已经任何关系都没有了,你知道的。”
晏英一把扼住她的喉咙,将她咚一声推倒在墙,明汐不禁发出一声轻哼,他死死盯住面前女人波澜不惊的脸,“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他真想一手把她撕开。
他的问让她不耐地皱起眉头,好像他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晏英闭眼深吸一口气,他的面色憔悴,下巴上有淡青的胡渣,额角隐约的青筋暴露出他雷霆万钧的愤怒,片刻后,他想平声说道,可向来自控极强的他,出口的却仍是嘶哑恨痛的声音,“一年前,他为了你,亲自斩断了自己的手脚,一步一步把自己逼进绝路,甚至……还逼死了自己的母亲……”晏英睁开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好像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这个可怕的事实。
“你还想要他怎么做?”
明汐目光遥遥落在不知名的一点,像半天才听到他的话,淡淡道,“晏英,你还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脖上的手残忍地收紧,明汐却没反应。
“你到底还想要他做什么?”晏英却没看她,痛苦的声音一字字从他心底迸出。
喉咙里的氧气渐渐变少,痛苦的窒息弥漫在每个细胞,她却仍是面无表情,静默得像个冰冷的雕像。
她的沉默彻底激怒了他,他赤红双眼,嘶声问道:“你早已经如愿以偿,为什么还要折磨他?!”
手上的力道猛然加重,她的脸泛出青紫色,冷静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挑衅,“我怎么折磨他了?一年来,我跟你们毫无联系。这话该我问你,你们还想要我怎么做?”
晏英掐着她的喉咙,一把将她摔在地上,木地板发出重闷的一声,晏英喘着粗气瞪着她,目光难以置信,像眼前这个消瘦的女人不是人类。
明汐挣扎着想要慢慢爬起,白色的毛衣裙沾上了咖啡色的牛奶。
“他快死了。”
爬起的动作骤然顿下,像被人突然按下暂停,明汐看着自己趴在地上的手指无声地用力,指骨渐渐泛出青白。
片刻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斩钉截铁,却有些无力。
“他不会死。”她什么都不需要问,她什么新闻也都不看,一年来,任何关于西决的信息,她全部拒绝接受,屋里的电视也整整一年都没有打开,她简直像是生活在信息时代之外的人。
但现在,对于晏英的这句话,她却能断定得斩钉截铁,肯定得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茫然。
“我倒宁愿他死了。”晏英悲哀地说。
他弯腰提溜住女人的衣领,把她硬拖出房间,明汐没挣扎,脚上一阵刺痛,痛感一直蔓延至心底,她知道,是被地上的玻璃碎片划到了。
晏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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