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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微笑殇汐-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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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不可逃避的晦暗过去,岁月欺瞒的惊怖秘密,一切都被火星蚀出斑驳的洞来,西辰眼神迷恋地看着这一切,轻轻划起嘴角,火焰诡异地跳动起来,给他天使般的面孔镀上一层迷离的暖光。
他一步一步向后退去,直到退到角落,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在苍白的灯光下,飘渺地笑着。
整个浴室都弥漫着灼烧的气味,他看着那堆灰烬,就像一堆尸骨,笑容凝滞在脸上,灵魂却已不在,不知过了多久,他幽幽回过神,恍惚地推开门,再不看一眼。
却不知,卧室里早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晏英看着他如雪的脸色,心里一痛,皱眉问:“你烧了什么?”
西辰像没看见他一样,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坐到了沙发上,闭上眼睛,仿佛很累。
晏英的脸色白了白,沉默良久,才从薄薄的唇中轻吐出一句话,却好像费尽了莫大的力气。
“过了明天,你就会幸福了。是吗?”
明天,2月13日,情人节的前一天,也是他和那个女人的婚期。
西辰闭着眼,平静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我累了,请你出去。”
晏英坚决地摇头,固执道,“不,我要听你亲口回答我。过了明天,你是不是就能幸福了?”
“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能带你走出过去的阴霾,能让你真正地笑出来……”他顿了下,像陷入了悲伤的回忆中,片刻后哑声道,“我知道。你一直不开心,一直……你不让任何人走进你的世界,你宁愿整天对着一只猫微笑,也从不给身边的人半点青睐。你看似温和,却其实是最冷酷的刽子手。”说到后面,他不禁惨然一笑。
拼尽一切的爱到最后,最悲哀的莫过于,原来一直没有走进过他的世界,飞蛾扑火的爱,到头来只是化成他心外的一具残骸。
西辰睁开眼睛,眸里冷淡得像下了一场凄迷的冬雨,声音没有丝毫感情,“与你无关。”
晏英陡然睁大眼睛,一时什么都说不出,就那么直愣愣看着他,然后慢慢凝起一个苍白的微笑,“与我无关。”他轻轻重复,不禁笑出声。
还能怎么伤害。心脏乌溜溜地淌着血,漫得到处都是,他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好一个与我无关。可这怎么可能和我无关?!”他忽然一手抓住心口,嘶声道。
“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自己看过没有?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明天就是你娶她的日子,你和她终于如愿以偿,但如果你是幸福的话,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晏英脸色疾白,双眼血红,声音哀痛,“你到底怎么了?你一定有事瞒着我,瞒着所有的人。你为什么不说?”
西辰淡淡打断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西辰……”
西辰突然皱眉,像听到了刺耳的噪音,冷声道,“别这么喊我。”
晏英脚下一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刚才他说了什么?
西辰凉凉瞥向他,声音冷如玄冰还带着几分刺骨的讥诮,“谁准你这样喊我的?又是谁准你不经我的允许擅自进入我的房间的?你不过一介夜影,谁给你的权利,让你竟敢质问你的主人。”
这几句话像利剑般,刺得晏英惶然后退一步,脸色惨白。
西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他的身高不及晏英,却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你口口声声说对我忠心,却数次违背我的意愿行事,连我的警告都敢无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因为你是母亲的情人,你以为我还能容忍你在夜影呆吗?”
淬冰的几句话像支飞箭将晏英的心脏狠狠贯穿,活生生钉在树上,血流如注,他空茫地看向西辰,灵魂仿佛死去了般。
西辰冷冷看着他,眸里没有半分涟漪,“离开我,别再让我看到你。”
“出去。”
晏英脸色苍白如死,过了许久才像听懂般,迟缓地点了一下头,空洞的声音,仿似自语。
“你,就这么讨厌我……”
说完后,他不再看西辰,也没有等回答,任何话语都已苍白,他的世界已然一片昏暗。他缓慢地转过身,身体有万斤重,脚步却虚浮无力,走到门口处踉跄一下,险些摔倒。哪里还是训练有素,凶狠冷血的夜影,此刻一个孩子好像都能夺走他的性命。
离开的最后一刻,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般,轻轻撂下一句话。
“夫人在谋划一些事,少爷,要小心。”
或许他一开始来,就只是为了说这样一句话。
少爷,要小心。
无所谓伤害,无所谓一切,只是习惯性的说一句,要小心。为他担忧,为他牵肠挂肚已然成为一种刻骨的习惯,融进血肉,再改不去。
或许,在这个世上,总是有些人,注定要亏欠。
晏英走后,西辰慢慢走到窗边,头轻靠在玻璃上,像一个倦怠的孩子,静默地看向窗外的天空,玫瑰紫的天幕,暗红的夕阳,橘红色的霞光漫至天边,宛如失火的天堂。
就在晏英走后不久,西婳就来了,门没有关,她就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哥哥,安静地站在那里,夕阳将他的影子越拉越长,孤零零的,纤美又忧伤。
不知怎么,她看得莫名心酸,忍不住走上前去,轻唤,“哥哥。”
过了一会,西辰才慢慢应了一声。
西婳想了下,回身将门关上,再走到西辰身边,“哥哥。母亲要送我去留学,可我不想去,你要帮我。”她左思右想,这个家里,现在只有自己的哥哥能帮自己了,只有他有违抗母亲的能力。
西辰直起身,从玻璃的反影中看着西婳,“你为什么不想去?”
西婳苦笑下,轻声道,“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如果让你现在离开明汐,你能吗?”
西辰沉默,窗外霞光绮丽,在他苍白的脸上抹上一笔动人的色彩。
西婳低下头,声音充满哀伤,“哥哥,我不放心他。他不能有事,不能。”
明暮不能有事,她实在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连明暮都失去的话,她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或许,到那个时候,她的世界已经荡然无存。
西辰觉得心脏突然划过一抹莫可名状的剧痛,让他禁不住呼吸一窒,他慢慢转过身,凝视西婳,她消瘦苍白,像一个精致的水晶娃娃,仿佛轻轻一碰,就能破碎。
但在西婳眼里,西辰又何尝不是同样苍白得令人心悸?
西辰不禁皱眉,眼神里是近似绝望的黯痛,声音暗哑,一字一字,“你就这么喜欢他?”
是问她,也是问自己。
你就这么喜欢她?
眼前浮现出那个少年的模样,清俊的轮廓,淡漠的眸里弥漫着稀薄的雾气,但偶尔的雾气消散,便会散发出阳光般的温煦柔和。西婳轻轻划起嘴角,在明艳的霞光中,在凄灿的夕阳下,幸福又伤感地笑了。
两人对视,蓦然惊觉,在灵魂深处的某个角落,竟是这样相似。
于是西辰也轻轻笑了,夕阳下,美丽又莫名的悲凉,良久,他点了点头。
“好,我帮你。”
西婳欣慰地看向他,心里明明该欣喜的,却有一种流泪的冲动,她忽然走到西辰跟前,轻轻握住他的手,暖暖一笑。
“哥哥,祝你幸福。”
西辰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西婳低头想了下,然后开始慢慢说,声音充满愧疚。
“以前,是我不懂事。小时候,家里的人都喜欢我,我看你总是生病,天天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不能陪我玩,也不怎么理我。而且……母亲对你比对我好,我就……就不大愿意和你在一起。”说着,她怯怯地看了眼西辰,西辰没有说话,只静静听着。
她继续说:“后来长大了,我渐渐知道错了,可你身体变好后,也不愿意理我了,我觉得你在生我的气,也就不敢和你太亲近……”
西辰看着她,眸里神色难辨。
西婳眼神真挚,小声地说:“你别再生我的气了。我知道错了。哥哥。”
西辰沉默了下,慢慢划起一抹无奈的笑,却分外柔和,“我没有生你的气。”
我从来没有生你的气。
只是心寒而已。
西婳的表情有些不信。
西辰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顶,“傻丫头,我没有生气,你也不用想这么多。”
西婳抬起头仰视他,有些感动,还有些疑惑。
西辰将她轻轻搂入怀里,将这个娇小的妹妹完全容纳进自己的怀抱里,“小婳,你听着。”
“你比任何人都要单纯,你为人没有城府,没有心机。但这并不是缺点。”
“你记住,这是上帝赐予你的最珍贵的一份礼物,因为它,你会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幸福,都要快乐。”说着,他的声音渐渐有些飘渺,像一支悠远动听的诗谣。
西婳安静地听着,乖巧地像一只小兽,那许多年后,她仍然记得,那个凄灿绚丽的傍晚,哥哥低磁的嗓音,比世上任何的一句歌声都要动听,那一字一句,被深深刻进了她的生命里。
两人的身影巧妙地交织在一起,漫天的霞光,窗外的世界正无声地沉落。
西辰说完,西婳抬起头,微微一笑,单纯美好。
“哥哥,我记住了。”

chapter54。婚礼

2月13日,情人节的前一天,这个城市却好像提前得到了丘比特的祝福,变得浪漫喜庆。
今天,是他和她的婚期。
一时间,富商巨贾,名门望族,娱乐明星……五花八门的名流人士从各地赶来参加这场婚礼,侍者恭敬地引导来宾泊车,大道上转眼已经名车云集,各电视台的娱乐频道早已调整了节目清单,进行实况转播,各商场的大屏幕也都将频道锁定,来往的行人总不时抬头关注一眼,或许是现实生活太过单调冰冷,人们总会莫名地被这样的当代童话吸引。
明汐安静坐在镜边,佣人戴着手套蹲在她脚下,正做着最后的整理。
她若有所思地抚上婚纱,仿佛透过它,触摸到了逝去的年少回忆,它洁白得仿似天边飘来的一片云,纯净而又空灵,但令人更为惊叹的是,绯红色的蕾丝边自抹胸处尽情向下延伸,蜿蜒成藤蔓的形状,状似随意地点缀着白色裙身,却好像是上帝的信手一笔,夺目却不突兀,精美而不繁复。
仿佛一朵盛开在冬日的蔷薇,绝美而又悲怆。
佣人看了看时间,恭敬在她耳边提醒,时间到了。她缓缓回神,看了眼佣人,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乌黑的发在耳际盘起一个优雅的髻,一个精致的发簪斜斜插入,顶端的镶钻宛如一滴泪,璀璨凄美。
明汐静静地点了点头,佣人要来扶她,她抬手止住,独自一人走出了房间。慢慢地走过回廊,仿佛走过漫长的回忆甬道,甬道尽端,一个少年静候在那,黑色西装,清雅俊秀,看到她来,片刻的失神后划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淡漠的面孔也因此明亮起来。
今日,阳光是淡淡的明媚,气温仍然偏低,风吹来,白云无声飘涌。
明暮将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再仔细地掖了掖,柔声道,“走吧。”
明汐看着他,淡淡一笑,“嗯。”
道路上除了这辆加长林肯,再无其他车辆。两边用缤纷的彩带隔开,每隔一段距离,就有黑衣的夜影在把守,十数台摄影机无声地运转直播,人们在彩带外驻足观望,兴奋议论,或羡艳,或惊叹,或嫉妒,但无不都在感叹这场盛世婚礼,当代童话。
明汐将头靠在明暮肩膀上,呼吸着他身上淡凉的气息,内心渐渐平静。此刻,幸福好像真的触手可及。
这时,一个暗色身影从人群中一闪而过,宛如鬼魅,漫天喜色中,她是突兀的一抹冷色,佐镜一手压着大大的鸭舌帽,竖起的衣领遮住侧颜,眼神冰冷地注视着面前的大道,好像在等待什么。
……
佐镜接到命令的那一瞬间,脑袋一嗡,第一次不经他的同意闯入了他的房间,瞪大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将手颤抖着伸直在他面前,哑声道,“为什么?”
手心里攥着一张褶皱的报纸,整个一页的版面上都是他和那个女人的婚讯。
“您为什么还要娶她?”她不可置信地再一次问,她实在不明白,西辰明明已经知道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为什么还要娶她?
而且为什么要把自己调离他的身边,委派到外地去?!
西辰没有看她,只望着窗外的景色,神态寂静,淡淡道,“我以为,夜影是没有权利质问主人的。”
佐镜一噎,面色转白,直愣愣盯他良久,突然惨淡一笑,语气凄凉还带着几分恐惧的疑惑,“您就……这么爱她?”爱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西辰寂然无语。
佐镜猛地闭眼,仿佛证实了心里的可怕猜想,一直以来自己所担忧的终于变成现实,脚下一晃,扑通一声跪倒地上。
一片凝静,日光投下的阴影在屋内无声移动。
她缓缓睁开眼,眸里现出一份莫可名状的苍凉和凄绝,她就那么跪着爬到他的脚边,仰视他,他却仍然没有看她。
她悲伤一笑,声音都是颤抖的,“少爷,不用您出手,我来。如果您不忍心,我来动手。”她知道她一定会遭受到严厉的惩罚,甚至因此殒命,但她已经全然不顾。
西辰终于转过目光看向她,片刻后,轻轻皱眉,“你怎么哭了?”
哭了?是啊,她哭了。泪水止不住地涌出,一滴滴落在地上,发出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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