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年-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女孩很犹豫的低头思索。
“爸爸也很爱你,你要是不见了,他一个人一定很难过。”他笑容温暖如冬日煦阳,“所以,你每一天都要乖乖的,也不要害怕,因为妈妈每天都在看着你呢。”
小女孩仰头看着他,清澈的双眸像透明的水晶,“妈妈真的在天上每天看着我吗?”
“当然喽,哥哥可是天使呢,天使可不喜欢骗小孩子,”他仰头望向天,嘴角的笑意飘渺如云雾,“你妈妈对我说,她真的很爱开心,只要每天看着开心那么高兴,她也会很高兴。”
“恩。”小女孩郑重的点点头,表情严肃,“我要把这个消息也告诉爸爸,他听了一定很高兴。”
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跑向输液区的脚步忽然顿住,转身朝他绽开灿烂的笑脸,“谢谢你,天使哥哥。”
世界忽然因为小女孩的微笑而变的如此温暖。
他站起身,看着那欢悦的身影消失在眼底,这才转身摁了身侧的电梯按钮。
天国吗?
所有人都知道那里是美好的代名词,可也是守护爱的地方。
申泽啊申泽,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守护,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难过?
明亮如镜面的电梯映着男子颀长的身材,嘴角微微的笑意仿若轻柔仿若落花。
是的,是守护而已。
如果她还是不喜欢你,她看不清,为什么你不放手让她自己找到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这么多章,我一直谢谢许多人的支持,谢谢你们,本人铭记五内,不甚感激,你们的支持对于我来讲,不仅仅是一种鼓励,更多的是感动和温暖
、信仰
申泽独自买了去拉萨的飞机票。
他几乎用了三天的时间才适应了这里的高原反应,直到钟朔打来电话时的第四天,他正在朝觐西藏最大的哲蚌寺,游走在寺庙曲径通幽的道路上四处观赏。
由于赶上拉萨一年一度的雪顿节期间,因此哲蚌寺内的游人比以往多了一倍不止。
“申泽,你脑子进水了,哪个地方不好,偏去西藏这个地方?”
隔着电话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那端钟朔气急败坏的表情。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钟朔冷笑,“我担心你个鬼,你爱怎么玩这么玩吧,最好折磨到身体废掉为止。”
申泽沉默,任由钟朔说个不停。
“我说你顶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碰到关于顾初秋那个臭丫头的事情就犯傻,你这么一走,把自己折磨的要死不活的不说,回来指不定就见了她重投别人怀抱,到时你就自己呕死自己吧。”
直到钟朔终于骂完一遭停了,申泽才动了动嘴角苦笑,“如果若若喜欢时振轩,我不能阻止她的幸福,那就让她喜欢吧,没有关系。”
“说你脑子进水了,还真是进水了,难不成真是因为高原缺氧,整个人都傻了,好不容易逮着了一机会,你不抓住就算了,还把她就那么轻易推给别人,你以为你是圣母玛利亚呢,要你来普爱众生。”
申泽右手紧抓胸口的衣服,笑意虚弱,“阿朔,你知道我早晚都会死的。”
那端正喋喋不休的叫骂声顿时因为这句轻飘飘的话,陡然静的悄无声息。
世间一切忽然凝结成冰。
过了好久,才听到对方平静喘息的声音,“申泽,你他妈的,你和顾初秋,你们都他妈的就是个傻瓜。”
申泽听到对方的低咒声,无意识的扯了扯嘴角,“这里信号不好,挂了。”
申泽随着同行的几名游人转了大大小小的佛堂。
强巴佛供奉着寺庙的最高座位,他仰头看着这座弥勒佛,藏传佛教里至高无上的,主宰未来的佛。
眉宇间已待了凝重之意,虔诚的弯腰拜了拜。
转身就见有老喇嘛端着洁白的海螺,微笑着将手里的圣水倒在了一些在他的手掌心里,申泽朝他礼貌的点了点头,在老喇嘛和蔼可亲的目光中喝了一点,看见同行驴友中有人已嬉笑的看着他,剩余的圣水被老喇嘛涂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据说这样有消灾祛病的用意。
出了哲蚌寺,游人队伍中和申泽并行走着的一名大汉,咧着雪白的牙齿请他帮自己照一张相。
申泽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举着相机让他后退几步。
那人高马大的汉子被他这一笑看的呆了,直到一会儿才回过神,忙不迭的后退了两步,以寺庙为背景,只听“嚓”的一声后,一次性相机已洗出了照片。
大汉上前笑咧咧的拿过照片看了看,说了声谢谢,便同申泽一路上攀谈了起来。
大汉叫郭达明,是个标准的驴友,一路上跟他讲述自己到过的哪些地方,十分健谈,申泽笑容淡淡的不时应他两句,偶尔目光会飘到对着寺庙一路上一步一个等身磕头的虔诚朝拜的僧人。
回过神时,才发现身旁健谈的大汉眼神怪异的看着他。
“那是修行的僧人在祈求今生的福。”
“哦。”他低头垂下眼睑。
那是一种信仰,也许会有不明就里的人会觉得惊奇,但于朝拜者本身而言那是种至高无上不能被打破的信仰,那虔诚的一叩首不过是希望贴着新心中的温暖更进一步。
耳边是大汉的询问声,“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申泽点点头,望着远处山尖的佛,声音像那烟雾一样飘渺悠远,“嗯,一个人来这里修来世。”
汉子被他瞬间清冷而哀伤的表情怔住。
由于下山很难打到出租车,最后还是搭了一群驴友的面包车才回到了住的酒店,到了地点才发现竟是和他们住的一个地方。
申泽笑,想必以后去玩有的热闹了。
第二天一大早还是去了大昭寺,尽管身体已经很疲惫,申泽还是混在了磕长头的信徒中,用无比虔诚的心境朝拜佛。
如果可以修来世,那么若若,我愿意尝尽轮回之苦,我愿意转山转水转佛塔,我不要我们只是相遇,下一世,我会福泽绵延,你会平安喜乐,我一定会让你不顾一切的爱上我。
从大昭寺出来,申泽整个人已昏昏沉沉,后来还是郭达明一群人拉着去了拉萨古城的八角街,琳琅满目中他挑了一件西藏特色的转经筒。
转经筒的梵文是mani,中文意思是如意宝珠,藏族人会把经文装进筒里,每转动一次就相当于念诵经文一次,辞颂的六字真言越多,表示对佛越虔诚,可以逃离轮回之苦。
晚上几个人刚到了酒店门口,忽然就见申泽一头栽倒在地,吓得几个男人一跳,大家立刻手忙脚乱的将他搬上车送了医院。
初秋猛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捂着胸口,心口那地方忽然疼的厉害,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是翻译了一半的英文小说。
她怔忡了一会儿,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走到了隔壁的房门前,用手敲了敲,忽然想起现在是凌晨三点的时间,不禁苦笑了笑,随后又回了自己房子里。
洗漱完毕,却是再怎么也睡不着了。
辗转反侧的她索性从床上坐起,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发呆,想着事情。
她从医院出来的那一天打过申泽的电话,却是一直没通,直到第二天下午她去超市买菜时,碰到衣着随意的钟朔时,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她才知道申泽不在家,去了拉萨。
得到答案时,她有一瞬间的怔愣。
有时候翻译累了,靠在椅子上软软的抱枕,心里忽然像是缺失一角,说不出的空落。
走出阳台给植物浇水时,总会忍不住就会望向隔壁的阳台。
洁白的衣角于那抹绿色中,配着男子远山般温婉而悠远的笑意,是说不出的好看和安心,是安心啊,初秋手一抖,再次敛着心神望去,藤椅上却是空无一人。
后来有拉门的声音传来,她洒水的动作一顿,心里一紧,见到走出来的人是钟朔,心底说不出来的有些失望。
钟朔帮他把那些光绿植物照顾的很好,见到初秋的态度却是不冷不热,他见到初秋在阳台上就退回了屋子里,像是和她怄气一样,也不和她讲话,一连三天,初秋被他的态度弄的有些火大,也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
她终于忍不住拉开门,用力敲响了隔壁的门。
钟朔拉开门,见到她,也不惊讶,只是倚着门,眉角微挑,“干嘛?”
初秋看着他,“我有惹到你了吗?”
钟朔皱眉,“你发什么神经。”
“发神经的人是你,”初秋嗤鼻,“你这几天对着我臭脸,你想干嘛,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就说。”
钟朔站直了身体,一改漫不经心的表情,“我对你是有很大的意见。”
他的直白倒让初秋一愣。
“顾初秋,你是我遇到的女生中最别扭的一个女的。”
钟朔话一出口,初秋望向他的眼神就透着你今天最好一次性把话说完,否则以后我一定跟你死磕没完的表情。
“你不仅别扭还矫情,”钟朔毫无畏惧的迎着她的眼神,“你与申泽的事我都知道,你一直对他耿耿于怀我也理解,以前你固步自封,一直拒绝他的靠近,我可以理解是你心底对于他的不原谅,你恨他将你抛下了。”
“对于往事,你心里其实早已释怀了不是吗?之所以与他保持着距离,是因为你在害怕,”钟朔目光烁烁的盯着初秋闪烁不定的眼神,“是因为你害怕再次受到伤害,你明明知道他的心意,为什么不能再勇敢一点点,因为你的怯弱不退缩,摇摆不定的态度总是让申泽患得患失,所以我说你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
“你自私的看着他被你折磨的痛苦,却是装作视而不见,你能够做到这些不外乎是因为他在乎你,你知道他一直都在乎你,所以你顾初秋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招惹阿泽,和他保持着那段暧昧不明的距离时还可以与时振轩纠缠不清,妈的,你不就仗着他会包容你这一点吗?”
“人心底都一处软肋,不要总伤害喜欢你的人,时间久了谁都会痛,顾初秋,你听着,不是每个人都像申泽那么傻,用十几年光阴的时间有执着去找到你的信念,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他一样,因为爱上你,去拥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你走出另外一个人的爱情阴影。”
初秋再次坐起来,白天钟朔犀利的话仍旧犹言在耳,鼓噪着她的耳膜,刺激着她的神经脉络,令她心口翻涌的厉害。
“大概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在乎他的,当局者迷,你看向他时露出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你,既然爱他,就请你好好珍惜这份感情,原谅和接受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如果你再这么一直犹豫,也许你真的会错过阿泽。”
初秋穿好衣服,拉开所有的灯,长夜漫漫,她需要做些事情摆脱这些话,或者是平定翻涌的情绪,她需要冷静的理清自己的想法。
将家里的地板都擦了一遍,所有的能洗的衣服都洗了一遍,天还没亮,将自己折腾的精疲力竭的初秋累的倒身躺在那宽大的床上,那些话却还是驱逐不散,固执的盘旋在脑海中。
——原谅和接受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如果你再这么一直犹豫,也许你真的会错过阿泽。
要错过吗?
想到再次会错过,她心脏就会不可自抑的隐隐作痛。
、顾初秋,加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闭着眼的初秋忽然睁开,像是下定了决心,那一瞬间的眸子像是被天边的星子点亮,她动作迅速跳的下床打开衣橱,快速的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翻箱倒柜的去找自己的身份证和护照。
东方泛白之际,收拾妥当的初秋拉开门走了出去,神采奕奕的脸上一点也没有一夜无眠的疲惫,精神是从未有过的好。
她在出租车上给钟朔发了个信息,只有简短的三个字,谢谢你。
上了飞机,她仍旧被心底的兴奋激的睡不着觉,好不容易强迫着自己睡了一小会,迷迷糊糊间就听见飞机即将着陆拉萨的贡嘎机场。
出了机场,心底那种紧张感又冒了出来,初秋拦了出租车,拿出之前从网上下载下来,用藏文写的旅馆名字给司机看。
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肤色黑黑的,穿着鲜艳的藏族服装,看着初秋举着的那张纸一笑,一开口竟然不是藏语,说着流利的普通话,“我知道这个地方,请上车吧。”
初秋不免心里一阵激动,想不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立刻拉开车门坐进去,小伙子很好客,一路上健谈的说着拉萨的风俗人情,有时对上初秋微笑的眼,还仍不住会脸红。
后来问了名字,他说他叫达瓦乌加。
到了那里,用汉语和酒店大堂的客服用汉语说了才知道,酒店已经人满为患了,她正愁着时,手机忽然响了,来电之人是钟朔。
初秋立刻忙不迭的摁下接听键,一开口她就问他,“你知道申泽住那间酒店吗?”
钟朔怔了一下,隔着电话道,“我没问,怎么了?”
初秋苦笑了一下,“没什么,你有打过他的手机吗,我打给他时一直是关机状态。”
钟朔道,“也许是那里信号不好。”
初秋应了一声,随后问道,“你找我有事啊?”
“没事,”钟朔沉默了一会,随后才嬉笑道,“哎呀,道歉啊,我为昨天的那些话向你道歉,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钟朔仍想起,那些话说出口后,她失魂落魄走回房间的表情,令他叫住她的冲动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