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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桃夭灼华之哑妻-第13章

小说: 桃夭灼华之哑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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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风起,吹动了一排幽亮的走马灯,摇曳轻转,忽地成为灯展上最美好的事项。
  “嫂嫂,你看!那走马灯好漂亮!”司徒晴指着灯对她说,一脸欣悦。
  闻言,她措首回望,却陡然一怔,笑容僵在了脸上。
  那个人俊逸的身影,先走马灯一步,映入了她的眼帘。
  他身边娇妻相挽,隔她远远,却在灯火阑珊下,与她不期然的四目相接。
  他们脸上有相同的怔忡表情,却又只是片刻,她便本能的别过了视线。
  “若慈?”唤她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妻子。
  她轻轻吐气,想要恢复平静。
  “那不是。。。。。。”司徒晴犹疑的望着那对朝他们走来的夫妻,她记得,那个男子。。。。。。那是嫂嫂的姐夫,还是“若慈,我和相公来逛灯展,没曾想在这能遇见你,”方若惜煞是亲热的握住她的手。
  相公。
  她心颤,冲方若惜微微一笑,对卫廷躬身示礼。
  “都是一家人了,何必来这些客套。”他的笑容谦和有礼,神色泰然,眼睛里却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温情如许。
  是啊,都是一家人了。
  她又是浅浅一笑,嘴边却嚼出涩然。
  “我和相公成亲后,一直都没见到你,你怎么也不来将军府瞧瞧,我想你想的紧的。”方若惜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有幸福的晕光,对她的说话的声音,也透着满足的娇甜。
  “嫂嫂前些日子生了场重病,调养了大半月才好,现在夜里凉了还咳呢。”司徒晴似是替她在解释,又似是替她在忿怨。
  她眉心稍拢,对司徒晴摇摇头。
  卫廷眸下一暗,却不做声。
  “你这傻丫头,怎么不告诉我,哪怕是向家里知会一声。。。。。。”
  “你们家里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嫂嫂就是在方家晕倒的。”但嫂嫂病时,却没有一个所谓的“娘家”人来看她。
  方若慈脸色一沉,望向司徒晴,再一次示意她别再多言。
  “何时?”卫廷凛然出声,脸上没有表情,却莫名有些骇人。
  “就是。。。你们成亲。。。”司徒晴小声嘀咕,却见她神色异常,才真的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心有歉然的攥了攥她的手,不再说什么。
  片刻僵凝。
  她笑容平和的上前握住方若惜的手,恍若无事。
  方若惜也似是想将一切掩去,继续亲昵的道,“以后咋们姐妹要多常来常往。”
  她微笑颔首,表示赞同,心中却翻涌的难言的揪扯,心底的一道尚未愈合的疤陡然剖现在最不愿让他知道的人面前,无疑是被划上了一刀。
  她不敢再看他的脸,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
  “对了,怎么不见妹夫陪你?”方若惜转移话题。
  “家兄今天有重要的商事,嫂嫂不愿耽误,于是家兄特地让我陪嫂嫂出来逛逛。”司徒晴答道,思量着怎么才能让嫂嫂在这一对“恩爱夫妻”面前不致尴尬,她莫名觉得嫂嫂的姐姐从一开始就在嫂嫂的面前故意彰显自己与夫君多么恩爱,虽然话中亲近,神态却带了一丝轻蔑,所以她刚刚才一直在跟她“顶嘴”。
  “如此说来,我倒是耽误了相公好些时间,本来相公今晚要与别的将军议事的。”方若惜一直挽着卫廷的手臂,带着小女人的娇羞。
  司徒晴轻瞥她一眼,别过视线,别望的须臾,目光却陡然撞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蓦地。
  “嫂嫂,我想去放长明灯。”司徒晴有些局促的唤她,并似是急切的拉着她就要走。
  她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方若惜见状,对她道,“那你们去吧,我和相公再去别处转转。”
  她点头,想用一个敛然的笑容当作告别,却又再一次让笑容僵在了脸上。
  “嫂嫂,快走啦!”司徒晴慌了神,再一次的催促她,她却如同被定在原地一般,一动都无法动弹。
  “晴儿?若。。。慈。。。。”司徒宇震鄂的瞪视着不远处的妹妹和妻子,声音扬起又沉下,身边伊人讶异的望向他,“表哥,怎么了?”
  交错情殇将方才司徒晴的一席话与此刻身伴佳人的司徒宇摆在一起,不只是谎言,连她自以为在卫面前能谨守的唯一一点自尊,也都瞬间不攻自破,灰飞湮灭。
  她只是不想受伤而已,为何却伤的更重。
  所有人都注视着面无血色的她。
  司徒宇握紧拳掌,无言以对,他不敢看得她的表情,却又忍不住的将视线牢牢固定在她脸上,她像是将自己放空了,似是想哭,又似是想笑。
  司徒晴泪眼汪汪,轻声唤着她“嫂嫂”。
  “表嫂,你别误会,我跟表哥只是。。。只是。。。。。。。”江宛心声音急切慌张,听来却像是娇嗔的呢喃,泪光浮动,让人可怜。
  方若慈蓦地轻笑出声,只是那笑里却有掩不住的悲哀和苦涩,仿佛比哭泣更令人心酸。
  “若慈,我。。。。啊!”司徒宇终是开口,却被迎面袭来一拳,措然到地,他凛然回首,定眸一看,居然是——卫廷。
  刚才他的心神凌乱,并未注意身边的人是谁,心中错顿,望向方若慈,愈加纠结,被打这一拳莫名挑起了他的火气,他忿然回击,两人便在这闹市之中打了起来。
  女人的哭喊声,路人的叫嘶声,拳脚争斗声,以及摊贩的东西被踢碎砸烂的声音。。。顿时,此起彼伏可是,她却只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只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的消失,一如,她从小到大被人忽视的存在和心情。
  他和他的出现,曾让她以为自己终于不再是个透明的人,有人的眼睛里看得见她,心里也会有她但,原来,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象而已。
  没有人,没有。。。。。。。。。。。。。。。。。。。。。。。。。。。。。。。。。。。。。。。。。。。。。。。。。。。。。。。
  武将出身的卫廷明显占了上风,以同样狠冽的掌力化去了司徒宇的拳势,但交打之中,卫廷外襟的暗袋却被撕扯开来,从中掉出一个物件,卫廷凛然一悸,便弯身去捡,司徒宇得势,当下便是一掌,却又在看见卫廷所捡之物时,陡然停了下来,卫廷侧身一击,将他甩出数米,他狼狈的倒在一片未点的灯笼中,顿然一咳,鲜血漾出嘴角。
  “哥!”
  “表哥!”
  司徒晴与江宛心双双扑了过去,江宛心惶恐的拿帕子擦着他不断外溢的血,司徒晴却一把将她推开,流着泪鼓着气道,“都是你!你凭什么要勾引我哥!”
  江宛心眸光里的晦亮一闪而过,随即泪水潸然,扑进司徒宇怀里,“晴儿,我对表哥是真心真意的,我俩两情相悦。。。。。。”
  司徒宇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眼睛睁瞠着,仿佛陷入巨大的震鄂之中。
  方若惜在一旁拦住面色铁青的卫廷,她的丈夫现在浑身紧绷,像是一头斗兽,身上透着凛冽的残忍,手中依旧紧紧攥着什么。虽然不论她怎么努力,在她面前,他对她都带着淡漠疏离,但他从来都是温和有礼的,从未如此凶悍过。。。。。。她比谁都明白他此举为何,却又只能抑回满心的酸楚,挡在他面前。
  一场争斗终于有了片刻的停歇,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小厮周和却在此时意识到些许不对:夫人呢“小姐,夫人不见了!”
  闻声,司徒晴慌乱的四下张望,焦声喊道,“嫂嫂!嫂嫂!”
  司徒宇蓦地捂着胸口站起身来,撇开身边过来相搀的人,颠慌的想要去寻她,脸上的惶恐纠错一览无余,“若慈!若慈!”
  而卫廷,则已甩开方若惜,飞身而去。
  她并没有走的太远,他找她时,她一身白衣站在汴穹河畔,仰首望着在夜空中冉升的长明灯,他在河对岸凝视着她,看不清她的神情,却莫名的驻足停望。
  他们总是这样的相隔,时间的,空间的,有若千里。
  她并未如传闻中那般嫁得如意郎君,那人对她三心二意,甚至还欺瞒她,她凄然的笑,却说明了她对那人有情。
  可是,对他呢,是不是,都忘了他手中的荷包被他攥紧又松开,这个她曾送他的信物,被她不带丝毫留恋扔进池塘。
  但他,却又费劲心机捞回,并一如那血雨腥风的三年的每日每夜,将荷包护在了心口他打了她的夫君,看见血腥,他甚至生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但就是无法克制。
  他不想看见她委屈,不想看见她被人伤了,却只敢躲在角落自己舔着伤口,更不想看见她心里装了别人他过了桥,走到她身边。
  见他,她本能要逃,却被他一把拦住。
  她挣扎,泪水瞬间决堤。
  “你到底何苦!他根本不是真心对你!”卫廷冲她低吼出声,黑眸里尽是痛心忿恨。
  她捂住耳朵,不想听。
  你呢,你也在伤害我,不是么他胸中郁结痛绝,手掌狠狠地抓起她紧附住耳的一只手,将荷包硬塞到她手中,大声咆哮,“我却连你弃之如彼的荷包都舍不得!”
  人来人往,纷纷侧目。
  她怔然的盯住手中的荷包,震悸不已,片刻,她抬眼望向他,不住的摇头,泪水无知无觉的淌着。
  “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你。”他忽地失了底气,缓缓地,僵硬地抬起手,轻轻地为她拭泪,“没有人知道,我有多么想忘了你,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做不到。。。。。。”他喃喃自语,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她痛极的闭上双眼,连呼吸都如撕扯着脏器,除了疼,还是疼。
  他也不再说话,只是一遍又一遍擦着她不停落下的泪水。
  良久。
  “嫂嫂!”身后传来她熟悉的呼唤,终是稍稍的唤回了她涣散的心神。
  她与他转身,他的手依然留在她的脸上。
  司徒宇在司徒晴的搀扶下站在不远处,瞬间明白了一切,忽地丹田一股郁气上冲,腥热的鲜血破口而出。
  夜深难静夜深,人未静。
  司徒府上下因主人的受伤而浸在一种难名的焦虑与不安之中。
  下人们看见少爷被周和半架着的踏进府门,小姐在一旁哭声不止,而想要上前搀扶少爷的夫人,却被少爷一把推开,表情里带着明显的怨怒与排拒。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少爷对夫人的百般疼爱,司徒府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少爷生性骄傲,对夫人却从来都是软言细语,温情脉脉,就连对曾经青梅竹马的表妹,也不及对夫人的十分之一,更别说对夫人怒颜相向了。
  但下人谁都不敢多言,只望着少爷被搀回卧房,从头至尾没有再看夫人一眼,而夫人滞在原地,以往惯常的笑容再也没有不一会儿,下人们便被吩咐着去请大夫和准备药箱,忙前碌后中,每个人都注意到,夫人一直站在卧房外,始终没有踏进卧房一步。。。。。。。。。。。。。。。。。。。。。。。。。。。。。。。。。。。。。。。。。。。。。。。。。。。。。
  “嫂嫂,哥刚睡着了,大夫说,哥只是有些郁结攻心,没有大碍,调养个四五日便能痊愈。天色不早了,嫂嫂。。。。。。今晚,你就去我房里睡吧。”司徒晴望着脸色依旧苍白的她,心中不免涩然。
  兄长与嫂嫂,到底何以至此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似是有些空洞。
  “走吧,嫂嫂,哥哥。。。他不想。。。。。。”司徒晴鼻子莫名一酸,上前拉起她的手。
  她还是摇头。
  她不能,也不想走司徒晴开始哭,泪水里掺杂着愧疚与酸涩,她怪自己,若不是她执意的要与方若慈一起去看花,就不会遇见方若慈的姐姐和那个将军,更不会撞见陪在表姐身边的哥哥半晌,司徒晴拗她不过,替她,也替兄长委屈,却终是只能泪水潸然走开。
  她站在门外,从银澈的月盘望至初生的旭日,思绪从凌乱无着到微茫苍凉,就像是一场从梦境一直延续到现实的闹剧,无法收场。
  她看见鲜血从他口中溢出,毫不犹豫的奔向他,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嫉和悲伤,仿佛他的骄傲和真情悉数被她踩在了脚下她看见卫再一次捡起她不小心扔下的荷包,伫立原地,望着她跟他离开,留下一人孤寞的身影滞留在人来人往的汴穹河畔她已分不清,自己到底辜负了谁,又到底被谁辜负,却清晰感知到,他和他,都让她心疼。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想找到一个,真正看得见她的人而已。
  那人对她真情不假,她就愿意把什么都给他。
  可是,当她发现他们身边那一道道自己永远都无法企及的绮丽明媚时,她总觉得,他们都会离开她,她爱的人,都会离开,因为她没有资本要求,也没有勇气挽留。
  于是,她疏离,她逃避,她不争取于是,他们就真的渐行渐远了。
  于是,她想,只是因为一时的迷惑,弄错的他,才会停留,她不是他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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