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无情-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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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自己?”无法了解父皇的意思,我咀嚼着话里的涵义。
父皇伸手搭着我的肩“是!若是连自己选择的人都无法相信的话,这世上大概不会有任何人能让你信任了。”
仔细想想,我好像不曾真正接受过任何人,总是先读取别人的心思再考虑事情的对策,从未试着用不同的角度看待其他人…
抬起头我微微一笑“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从来都只是等待别人真心待我,我却从未接受过他人的心意,总是抱着怀疑的心态来看事情,或许…这就是我的败笔!
“烟儿。我们再到别处走走…”父皇摸着我的头。
* * * * * *
傍晚,等我们回到皇宫,我坐在御书房内靠着椅子上的虎皮,懒懒的翻动着奏章。麟国解决内患之后,国内安定,去年冬天的治水工程成效相当不错,今年应该不会再发大水。萧国在失掉两座城池后收敛许多,边关暂时平安无事…
“皇上!刑部与财部的大臣们求见。”门外传来通报的声音,我连忙坐正抚平被我压皱的衣服。
父皇看着我的动作,好笑的向我招手,一边还对着门外的侍从说道“让他们进来!”
我坐在父皇的桌旁无聊的看着大臣们向父皇与我行礼问安。等他们都站在一旁报告时,我才注意到大舅薛瑜文也在里面,他见我抬眼看着他,微微低下头向我示意。自从大舅他们知道母后与琴的关系后,对我的态度越来越恭敬,朝中的大臣们见他与小舅没有恃宠而骄,母后也从不干涉朝政,原本不平的声音平息了下来,反倒是赞扬薛家父子的声音多了不少。也因如此薛家的门槛被媒婆踏平了不少,到目前为止,薛家的两位舅舅娶了一妻二妾,外公薛震正等着抱孙子。只是边关的舅舅还是没有好消息,到现在还未娶妻?
“你觉得如何?”父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回过神,御书房里站着的大臣们全盯着我看。
呃~他们刚才说到一半我就出神发呆…只能张口乱掰“大赦天下这项决定自然是不错!但是情节重大者不能这么随便就放他离开,只能减轻他们的刑责,而其他人,放他们回乡耕种倒是可行!只是,该如何管理那些人,让他们不再犯错,各位大人们可有对策!”只见他们互看一眼低下头,没说话。
父皇点点头“的确!众卿先拟定一份可行的方案后,再呈上来…”
“微臣遵旨!”几位大臣异口同声的说。
接下来刑部的大臣们又与父皇讨论着详细的情节,财部的大臣们还频频插话,要父皇考虑军粮与军饷的问题。这次我可不敢分神专心的听他们的对话。搞了老半天才发现,大臣们希望父皇大赦天下的原因是因为各辖地的牢房人满为患,消耗太多的粮食!尤其是这个冬天以来,治水的经费消耗国库。管理财政的大臣们与刑部的大臣这些日子以来在早朝上争论不休。军政上的钱是少不了的,刑部的人只好退一步,希望能藉由大赦天下的方法,纾解财政上的问题!
等他们退离之后我皱着眉问道“治水的钱到底是被哪些人污了,怎么可能会超出这么多!”还好成效还不错,要不然那还得了!
父皇拿出几本册子,我接过来翻了几页“……只查到这些?”怎么只有大概的情况,没有确切而且详细的名细。
“派出的人手,目前只查到这些,况且很多人还是朝中老臣们,很难下手!”父皇收回册子。
狐狸本来就难抓,更何况是成精的狐狸!我心里琢磨着。
“好了!别想了,我们先用膳…有事等用完饭再说!”父皇收好册子,叫我跟着他离开书房。
* * * * * *
用完饭,父皇听着窗外刮着的风“每年等这阵风刮完就是春天了…”
这阵风非常的强劲,每年的这个时候就会从海边吹进麟国,等风转弱,树枝就会发出新芽,农夫也该播种了…
父皇要人搬进奏折,坐在寝宫里批改。我看着父皇,心里已经没有那么在意父皇与六皇弟之间的事。六皇弟我见过几次,其他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消息。只要父皇没放弃我,无论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我只要记得他对我的好就行了,左丞相的事我何必挂在心上。
心里变的很轻松,藉着夜明珠散发出来的光芒,我专心的读着林太傅交给我的书本。一直到父皇放下笔,让总管公公把奏折撤下后才合起书本…
“在看什么?”父皇问道。
把书递给父皇“太傅要我看的。”书里记载了各地的资料,经济、特产、人文…
“…想不到林枢棋这么有心!”父皇笑着把书还给我。
“太傅一直都是这么做的。”虽然他常常恶整那些太监与大臣…
父皇拿出一个刺绣的绢织袋“这个你带在身上与金牌一样随身不离。”他把袋子放入我的手里。
袋子只有一个巴掌大,里面摸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这是…”袋口用线封死,看不见里面放了什么,袋子的边缘还缝上细绳,长长的垂下来。
“护身符!”父皇这么告诉我。
听父皇这么说,我伸手拉起细绳,让父皇把小袋子两端绳子绑紧。
“若是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你没办法解决的时候,你再打开它。”父皇叮咛着。
点点头,把袋子塞进衣领。
“一个月后我会下旨让你出宫。烟儿,用你的眼睛仔细瞧瞧麟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做你想做的事!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等你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再回宫里。”父皇凝视着我。
…若我再也不想回宫呢?我在心里这么问。
“你打算带楚寒他们四人出宫吗?”父皇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摇摇头“我只带楚寒与萧然他们两人。”青儿与竹儿我已经告诉过她们,要她们俩人负责宫里的事情。
“你把李萩也带上吧!缺钱用时可以到李家的分铺里拿钱。”父皇笑着这么说道。
“呵…李萩会哭的”好个活动提款机!我本来就打算向父皇要人,没想到父皇主动把李萩给我。如果让李萩知道我带他出宫的用意,他一定会昏倒的!
父皇想了一下又道“把去年武试的状元刘役也带去。”
我连忙摇摇头“我带榜眼刘成贺出宫就行了。”刘成贺是刘役的弟弟。武试时我看得出刘成贺的武功比刘役好,只不过擂台战时刘成贺成故意输给自己的哥哥。
父皇见我坚持不带刘役出宫也不勉强我“带刘成贺也行。”父皇答应我。
“谢父皇!”只带上他们四人就足够了,人太多只怕会引人注目,暴露自己的身份。
父皇轻轻的抱着我“派人送信回来!”
我点点头。我会尽量帮助你的…这是我该做的事!
32
夏初,傍晚吹起了凉爽的微风,我抬头看天色,明白今日是无法赶到下一个城镇了。抬头看到前面不远处有间破屋,拉住马转头看了楚寒与刘成贺一眼。刘成贺驾马只身往破庙查看…
很快的刘成贺,跑了回来向我报告“少爷!这间民房已经许久无人居住,应该不会有问题。”
“今日我们就在这里过夜!”我翻身下马对楚寒与李萩这么说道。
见楚寒有些笨拙的爬下马,我在心里叹息…
一个多月前父皇下旨让李萩南下清查贪污弊案,而刘成贺也接到父皇的命令到边关之间视查。朝中的官员们只知道我带了楚寒与萧然俩人离宫出巡,却不知道李萩与刘成贺藏身在皇城里的妓院里,风流快活了十几天才与我会合一同离开皇城。
我这次出宫是为了了解壳园的资金来源。先不管邻国对我国的武力威胁,光是存在于麟国之内,来自江湖上势力就已经强大的让人感到忧心,父皇要我出宫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出宫前我吩咐李萩与刘成贺帮我们另外准备代步的马匹。当时刘成贺把马塞到楚寒手里,而楚寒则盯着那匹马发愣时,我才想到楚寒根本没学过马术!而且刘成贺选的马实在是不太…“温驯”!一开始只好让萧然与楚寒共骑一匹马,现在楚寒已经学会怎么驭马,每天努力的骑着那匹有时会乱跑的马,一整天下来总是全身肌肉酸痛…
走里破屋里,到处都覆满灰尘,连砖砌成的炉灶上也蒙上一层灰。只是李萩从看到破庙开始就在心里念个不停…
“去找些木柴、打算野味来。”转过身对着楚寒、萧然四人吩咐着,等他们离开后,我一个人小心的拨开杂草丛,在后面找到一口井。走回屋内东翻西找,好不容易才在房子的一角发现一个勉强可用的木桶。
拿了绳子绑在木桶上,扔下井后发现木桶浮在井水上,左摇又晃了一会儿,还是提不到半点水。只好拿了几块石头放入木桶里,看看能不能增加一些重量!等我拉起水桶时才发现,木桶因为太久没使用,已经出现在裂痕,水不停的渗出来。无奈之下,只好把水桶放在地上,走回屋里把灶上的锅子拎到水井旁凑合着用。
“殿下!这种事情交给我们来做就行了。您该好好休息才是…”楚寒抱着树枝走进屋内看见我拿着扫帚拂下梁上的蜘蛛网,马上跑过来抢下扫帚…
没好气的看着楚寒“叫我少爷!还有,去捡你的柴,别管我!”拜托!也不看看你的脸色苍白的像纸,该休息的是你吧!挥手赶楚寒离开。环视着满屋子的灰尘,用扫帚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打定主意!我探头看看外面,确定附近没人之后,提气一震!屋顶上的灰尘全掉了下来…
吸了好几口灰尘的我逃出屋外“咳!咳!…”我怎么这么笨!应该先开窗再把灰尘震下来才对,拍拍身上沾着的灰尘,绕着屋子从外面把窗户打开后站在屋前看着灰尘像烟雾一样从屋里飘出来…
“少爷?您怎么站在外头?”刘成贺这时拎了几只兔子不解的看着我。
指着灰尘弥漫的屋内,刘成贺的心里有了底…
“屋后有水井!”既然他都知道了,我也懒得开口解释,盯着他手里的野兔要他先把兔子处理好。
刘成贺愣了一下,顺着我的目光看着手里的兔子,过了一会儿才明白我的意思“是的少爷!”说完话他提着兔子走到屋后。
等屋内的灰尘沉淀下来,萧然也带了两只兔子回来。示意他到屋后找刘成贺之后,重新拿起扫帚,把地上的尘埃扫出门外,伸手抽出腰上缠着的幻冰,刷刷几声,砍倒屋里生长的杂草,再走到屋外牵入马匹,让它们把地上的杂草吃完。屋里的桌椅早就被屋顶漏下来的雨水腐蚀,把它们全劈开,扔在炉灶边当柴用!
等楚寒与李萩回来、萧然与刘成贺也带着剥好皮的兔子进了屋子,楚寒把一些树枝放入炉灶里之后,再把杂草扎成一捆,用打火石点着小心的放在树枝之间,细小的树枝很快的就燃烧起来。楚寒见状拿起一旁桌椅劈成的木柴塞入灶里,盖起炉灶。李萩蹲在楚寒身边看啧啧称奇…
“原来是这么做的啊!”他感叹的说道。
李萩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一样只住最好的餐馆吃最好的食物,从不曾这么委屈过自己,天天餐风露宿!一开始,为了避开一些麻烦与无谓的开销,我们一直都是睡在破庙或是野外。若是遇上不得不在城里挂单时,也是几个人凑在两间房内过夜。一开始他颇有微词,只是碍于我的身份不敢吭声。现在,他只要求挂单时让痛痛快快的洗澡就可以了!该说他的适应力很好还是他认命了!?
走到屋外,我拉出颈上挂着的金牌与父皇给我的护身符。再过几天就会进入南方的大城临江城,我掏出一块丝帕把它们与包着银票的油纸包包在一起。我还记得,父亲以前常常把偷来的钞票用塑胶袋包好,埋在公园里或是其他地方。他总是说身上钱放在银行里不安全,若是被人发现我们是从研究所逃出来的人,银行帐户马上就会被冻结,最好把钱藏在别的地方。不知道父亲是不是跟我相同,到了一个不同的时空重新来过了呢?我按着衣服下面的布包这么想道…
“少爷!”萧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背对萧然,轻轻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看您站在外面很久了…”萧然说完,静静的看着我的背影。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朝夕相处,我发现萧然与楚寒对我异常的在乎。伸手摸摸脸颊,想起很久之前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人的感情真的是非常的微妙。像感情这种太过细腻的思绪,我不曾接触、也不曾理解过…好比父皇与父亲同样身为人父,对我来说确是完全不同的存在。我会怀念与父亲在一起时渡过的时光,却不曾想念父亲。父皇的存在对我而言是种幸福,虽然我常常觉得他太过遥远,但他所散发出来的安全感让我眷恋,特别是离开皇宫后,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
晚上吃完楚寒用水闷做成的兔肉锅后,翻出地图确认着明日的路线…
“李萩!你考虑好怎么着手调查治水的经费了吗?”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