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颜传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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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出手机就给苏文华打电话：“你媳妇儿要轻生了。”
苏文华大概在外面，没听清：“我媳妇儿要生了？”
我瞅瞅小江平坦的肚子，大惊失色：“太劲爆了，你俩居然玩未婚生子的戏码？”
“谁未婚生子啊？”小江在另一边大声嚷嚷。
“你男人说你要生了。”
苏文华被我一通电话弄得莫名其妙，不过也听出来了我跟小江在闹呢，说：“你们俩在家？”
我一听，对小江说：“媳妇儿，你竟然没给你家男人报备行踪？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我还没批评完呢，小江一把从我手里把电话抢过去，跟苏文华说着说着就说到里屋去了，半天也不见出来。
我在门外砸了一会儿门也没见小江有反应，又想起来那句“打扰别人谈恋爱会被驴踢”的理论，为了避免老天爷找头驴踢我，只好隔着门告诉小江：“明早记得叫我起床。”
然后悻悻然自觉夹尾巴去睡觉去了。
周一开完例会，隔壁科室的赵大姐随口问了我一句：“小张你最近学车？”
“嗯。”
“时间挺紧张的哈？”
“是啊，周末也没办法休息。”
“最近咱们研究所反正也没什么项目，还算比较闲，你跟你们主任说一声，没什么事儿你就去学车呗，又不远。”
我一想也对。赵姐倒是提醒了我，前阵子研究所跟风似的学车，大家都趁着工作不忙跑去练车，领导们也都体谅，只要不耽误工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只不过不知道我跟钟子欣提这件事儿，她能不能答应，就瞅着她前阵子处处找我毛病，找不到毛病还主动创造毛病的劲头，我就觉得有点儿够呛。
不过就算这样我还得试试，不问亏的是自己。
开完例会得了空我就问了钟子欣的意见，果然她面露难色，看着我说：“这个……可不符合研究所规定的呀。你的考勤不合格，年终奖可是有危险。”
居然拿年终奖威胁我？老娘我前阵子做项目是付出的贡献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为个学车的破事儿就不能通融一下，拿我努力了快一年的年终奖威胁我？想到这儿我有点儿生气了，可又不能冲着钟子欣说出来。看真盘算着以后只能用周末学出车来，大概我得用好几年才能考完驾照。
我心一横，反正车一定要学，年终奖泡汤就泡汤，何况我刚进研究所还不到一年，本来年终奖就不是志在必得的，而且就算拿得到也拿不了太多。
“你要是拿不到年终奖，想买车可能会比较拮据吧？”钟子欣虽然是笑着说话，可话里的语气让我有些不舒服。
然后我这阵子各种倒霉事儿挤压的火气以及前阵子三观崩塌的郁结之气忽然一下子一起爆发出来，我也不管能不能给钟子欣留好印象了，直接就问：“钟主任，我自认我跟你没什么冤仇，而且有跟你同学了十多年，可我怎么就感觉你老想跟我过不去？前阵子数据出错的事儿可是你知我知，你今天就告诉我个明白话儿，我哪儿得罪你了，我改还不行吗？”
钟子欣嘟囔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我没好气的问道：“你说什么？”
钟子欣忽然一下提高了声音：“我对你气大了去了。从小就生活在你的压迫之下，能不恨你吗？”
这话说得我一愣，有点儿不明就里：“我什么时候压迫你了？”
“我妈从小就说你多懂事听话，成天嫌我淘，又不练琴又不跳舞的，成天骂我，所以我都快恨死你了。”
听完这话，我忍不住乐了。我说：“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对面相逢不相识，我妈更是从小拿你当我的榜样，咱俩彼此彼此。”
这一番话下来，我算是明白了，钟子欣为什么会做出诬陷我数据出错那么幼稚的事情来。她根本还跟当年一样单纯的很，一根筋到底，加上从小生活一帆风顺，又没受过什么挫折，大家都依着她的性子，她也就是想到什么做什么。工作了以后，我们这个领域更是靠技术吃饭的，至于性格好不好的倒是其次，所以没什么人在乎她的性格。所以钟子欣也就把她那单纯一根筋、小孩子似的脾气保留了这么多年。
倒也算难得。
钟子欣很是费了一会儿时间才消化掉我说的话，然后就高高兴兴来拉着我，颇有一番找到同志组织的感觉。例行一蹲回来的小江看见我跟钟子欣亲亲密密的样子，眼珠子差点儿掉下来，使劲揉了揉，又摘下眼镜好好擦了擦，仍旧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咳了一声，用眼神提醒小江作为一个演技派，这样情绪外露实在是对不起职业道德的行为，小江立刻接收到了信号，并表示了诚心的悔改，拿着一块口罩遮住脸，还颇为挑衅的瞪回来表示戴着口罩就看不见她的表情了，让我忍不住感慨连演技派的中坚力量江媛同志都堕落至斯，哎呦，未来可怎么办哟。
就在我忧国忧民心系天下的时候，钟子欣颇为豪爽的准了我溜出去练车的事儿，还说帮我打掩护，让我不由得暗自在心里感谢老天爷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谢谢各路神仙对我一直以来的关系与照顾，谢谢老天爷对我错误的不吝包容与宽恕，谢谢……还谢啥？啊对了，还要再次感谢我的国家，我的把拔我的码麻，感谢钟子欣同学，感谢钟子欣的把拔码麻，感谢江媛同志对我一直以来的支持，感谢……
显然是被现场熊熊燃起的JQ磨得没了耐心的小江打断我内心的感谢状，找了个借口把我拉进二楼物理实验室，抽出一把伽马射线枪开始不怀好意笑：“嘿嘿嘿嘿，老实交代，你俩怎么又勾搭上了。”
于是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重新讲了一下我跟钟子欣的恩怨纠葛情恨以往，讲的叫一个曲折跌宕，起伏不断，然后被小江不耐烦打断：“行了行了，你妈拿钟子欣压你那点儿破事儿听多少遍了，捡重点说！快点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可是报告组织，坦白从宽，把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哪儿来那些废话！”小江雄赳赳气昂昂的打开裁纸刀，阴森森笑，“如果不坦白，下场形同此熊！”
然后小江就从身后掏出一只玩具熊，把它斩首了。
我目瞪口呆的开着身首分家的玩具熊，颤悠悠道：“貌似这不是你那只想遗弃的熊啊妹子……”
小江听了我的话，僵硬的看了看身后，发现拿只早已经脏得看不出模样的玩具熊好好的在她身后带着呢，敢情她刚才一激动拿错了。
“而且，作为你的闺蜜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根据群里妹子们的不可靠来源消息分析，你斩首的那只玩具熊，大概是铁娘子送方大神的礼物……”
“你是说钟、钟、钟……”
我艰难的点点头，撒腿就跑，笑话，再不跑等着被大神的冷冻射线捕杀啊？
可是我俩刚跑回科室就看见大神悠悠然提着一只身首分家的熊往楼下走，我一激动，拉着小江就窜进了实验室，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假装一直在忙。
大神施施然在实验室门口停住，礼貌的敲门。
“去开门！”我冲小江拼命做口型，“一人做事一人当！”
“鬼才敢当！你去吧，你跟大神正面冲突这么多次还完好无损的活着，说明已经有了抗体，快去！”
敲门声有条不紊。
“不不不，这么难的的机会我当然要让给你！”
“不不不，不必跟我客气！”
“不不不，一定要客气。”
“不不不，你跟我客气我就跟你急。”
敲门声还在继续。
我跟小江还在那里礼让呢，再不开门就该让全研究所看笑话了，没办法，最后只能我硬着头皮去开了门。
方倾颜进了屋，提着脑袋搬家的玩具熊，问我：“你弄的？”
“不不不不是。”我立刻否认。
“没关系，我不怪你。”
我正打算用革命先烈的精神抵挡住方倾颜的严刑拷打，却没想到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而且脸上竟然还带了一丝笑。
咋个情况嘛！
“好了，你忙吧。”方倾颜把熊用报纸卷了卷扔进了垃圾桶，笑眯眯的走了，却留下我跟小江毛骨悚然的站在原地，死活没参透大神在笑什么。
“大神果然是大神啊。”我跟小江看着方倾颜上楼的背影不由感慨道。
“你说会不会大神觉得一个男人拿着一个玩具熊很难看，可是又不能拂了钟子欣的面子，借了我们的手丢掉这个丢人玩意儿，所以才美成这样？”
小江想了想，说：“张西西同志，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组织表示采纳这一分析。”
“多谢组织！多谢组织对我的栽培！感谢祖国对我多年的教育！感谢……”
“行行行了哈，还真给我发表获奖感言啊？”小江白了我一眼，“走吧，干活去。”
、生日礼物
本来跟简明说好下班以后一起去练车的，结果还没下班天就开始要黑了。我只好给简明打了电话：“简明啊，昨儿咱俩忘了一个问题，等下班再练车啥也看不见啊。”
“啊，对了，确实忘了。那怎么办，不练了？”
“不练就不练吧。还有件事儿得跟你商量，你还记得你给我的那个武术防身班不？”
“记得，怎么了？”
“你看我最近学车，也没工夫去，要不咱把班退了？正好现在也没开始。”
简明想了想，大概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也对，我回头去办吧。”
“不好意思啊，你说你一片心意的……”
“好哥们别说两家话。”
“那好，你早点儿回家好好休息，一天到晚那么累。”
“哟，居然知道疼人了。”
我正想反驳回去，就看见钟子欣推门走进来，只好说：“行了，我这儿还有点儿事儿，先这样。”
钟子欣颇为自来熟的凑上来问：“怎么，跟男朋友打电话？”
“啊。”我糊里糊涂点点头，心想得找时间跟简明商量一下把我们的关系捋一捋。
“已经到下班的点儿了，早点儿回去吃饭吧。”钟子欣看起来心情很好，哼着小曲儿就提着包走了。
我跟小江挤在门缝目送铁娘子，结果看得太出神，把头碰在一起，谁也看不见。但我跟小江多年培养的革命默契可不是白练的，我们俩迅速眼神交流一下，很有默契地你看一会，我看一会。不过可惜的是，直到把铁娘子目送出大门，我俩也没看出来钟子欣为什么乐成这个样。
“会不会是她成功勾搭上大神了吧？”我蹲在门口问小江。
“不会吧？大……”小江的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伴随着方倾颜的声音响起来：“西西在吗？”
我和小江跟火烧了屁股一样一个高蹦起来，满地乱转，接着门后方倾颜的一声轻笑声让我俩恢复了理智——靠，敢情大神他听见了我们俩在门后呢！
我俩对视了一眼，我把小江推到门口，小江拼死挣扎：“不要，我不要一个人面对他！”
“你就不会说‘不要管我你先隐蔽’！”
小江反手来推我：“不用管我了，你勇敢地去死吧！”
我一把死死的抓住小江：“开什么玩笑，死也要带着你！”
方倾颜在门后忍着笑说：“你们别谦让了，开门。”
然后我讪讪的站起身开了门。
小江个小没良心的，在我开门的瞬间躲到里屋去了，徒留我一人尴尬的面对着大神，连招呼都不知道该怎么打。
“我听说你明天过生日，我明天要出差参加学术会议，所以提前送你生日礼物，希望你会喜欢。”说着，方倾颜就把一个手提袋递给了我。
我瞅了瞅手提袋，里面似乎装了一件大衣，我退了回去：“不不不，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收呢。”
大神，一件大衣的钱或许对你来说没什么，你让我还礼的时候拿什么还呀。
“你那件外套不是上一次被划破了么，买给你的你就拿着。”
“不行不行，我不能收。”我已经欠了大神好大的人情了，绝对不能再收。
人家方倾颜倒也不跟我争夺，直接把衣服放在桌子上就走了。等我反应过来，抱着衣服追出去的时候，人家已经坐进了出租车，只留给了我一个潇洒的车屁股。
我抱着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大衣，走回办公室，老远就看见小江站在门口瞅着我笑：“哎哟哎哟，收着好东西啦？”
“你说我怎么办？这衣服肯定不便宜。上回的钱我都还没找着理由给他呢，这又欠上一笔。”
“你说，这方倾颜干嘛没事儿送你礼物啊？”小江笑的很是不怀好意。
“难不成他看上我啦？”我厚着脸皮说。
小江瞥了我一眼：“你说你跟钟子欣往那一站，明显一个比另一个个子矮点儿，身材差点儿，脸大点儿，皮肤糙点儿，眼睛小点儿，鼻子矮点儿，嘴巴大点，你选谁？”
“靠，快招，钟子欣拿什么收买你了你这么贬低自家人？”
“我说明事实而已好不好？我们都是科学工作者，要用事实说话。”
“你当你是焦点访谈啊？”
“我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