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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日落伤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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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在学校几乎没有朋友,书包里除了书本外,就是一大叠零花钱,可以买好多好多的零食和漫画。回家后父母就把她锁在那小小高高的空房里,这是慕容雪小时候的生活,现在变成她极不愿提起的痛苦回忆。她讨厌这样的城市,讨厌这样的生活,却不得不生活在这里。因为在这座城市还有一个被称为“家”的大房子,还有两个被称为“父母”的大人。
有次,在语文课上,慕容雪看到一篇文章,内容是父母关心孩子的小事。这些简单的事,慕容雪多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做到。她满怀希望地回家,准备把这篇文章递给父母看。谁知父母当时正在吵架,闹着要离婚。慕容雪当时小的连离婚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她躲在自己的被子里,哭得很伤心,把课本上那篇文章撕得粉碎。
还有一次,语文老师点名让慕容雪用几个形容词描绘自己的父母和家庭。站起来的慕容雪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流。
这些不开心的记忆伴随着慕容雪长大。当慕容雪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痛苦的往事时,林浩只有惊讶,他想不到慕容雪有这样痛苦的经历,只是他的同情怜悯,对这个漂亮的女孩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很坚强的,你不要同情我,可怜我。我不需要,从来都不需要。”当林浩企图对她的遭遇有点表示时,慕容雪一字一句,说得坚决肯定。
难怪,慕容雪有这样的性格。家境虽然富裕,但是失去了最重要的爱,这个家庭就是失败的。一个失败的家庭怎么能让孩子感到幸福。
“我想我天生孤独。”慕容雪曾这样对林浩说过。林浩觉得自己比她幸福,想尽力地给慕容雪带来快乐,只是这种努力总是徒劳的,慕容雪根本就不在乎。或许,林浩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慕容雪需要时,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听她诉说心事。
现在慕容雪的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并且已经离婚。每月只会例行公事般地给慕容雪汇大笔大笔的钱。所以慕容雪一直不愁没钱花,一直都积极大方地发花钱,因为她非常讨厌这些肮脏的东西。
父母离婚对慕容雪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离婚的最初原因是,父亲在外面养了一个情人,可笑的是,情人就住在楼下,平时父亲就楼上楼下的窜门,从没有让家里的老婆怀疑过。小小的慕容雪还见过这个女人,她比妈妈年轻和漂亮,每次见面总给她糖吃。在慕容雪的印象里,她是一个好人。只是她想不到,就是这样的女人破坏了自己的家庭。现年后才东窗事发,父母闹离婚,母亲也不甘示弱,在外面找个了年轻的情人,完全不顾女儿的感受。
这似乎就是慕容雪讨厌情人这个名词最主要的原因。
每个女人都有两个版本:精装版和平装版。前者是在职场,社交场合给别人看的浓妆艳抹,光彩照人;后者是在家里在留给最爱的人看的,换上家常服、睡衣诉苦。婚姻中的丈夫往往只能看到妻子的平装版和别的女人的精装版——这是造成婚外恋的动机之一。
男人就像凸字,女人犹如凹字,男女的结合,就好像凸凹两字组拼在一起。即使拼成方形,中间也有明显隔离的痕迹。只是幸福的家庭用爱掩盖它,不幸的家庭用显微镜放大它。
慕容雪非常清楚地看到这个不断扩大的裂痕,所以她不愿回这个没有爱的家。
能干的父母只顾着自己的事业,而忽略家庭。他们并没有给女儿留下什么,除了一大堆没用的钱。
慕容雪的每次出现总会让林浩又惊又喜。不过,林浩没想到的是,不接电话的她居然会到杂志社找他。当时,明明姐正深情地注视着林浩,看他僵直着身子吃自己给的糖果。摄影师小张正在劝说他的意中人中午一起去吃饭,大伟正在和周建明商讨买彩票的事情。
眼角湿润的慕容雪突然走进来,立刻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室内瞬间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停止手中的活动,看着这个漂亮忧伤的女孩。空气仿佛停止流动,只听见风扇转动的声响。
慕容雪没有说话,只是幽怨地看着林浩,眼角清晰的泪痕表明她哭过。
林浩反应过来后,紧张地拉她出去。两个人走后,同事们才收回不解的目光,继续自己的工作。
在公园的石凳上,慕容雪依偎在林浩身边,眼睛微闭,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阳光打在慕容雪洁净漂亮的脸上,她看上去是那么的疲惫。慕容雪这样出现并不是第一次,在学校时,有次刚下课,慕容雪就冲进教室,找林浩。全班同学都惊讶地看着她。当时林浩在宿舍睡觉,邹益回去后,生动形象地对他讲述着这精彩的一幕,对慕容雪大加赞扬。
慕容雪似乎很累,在林浩怀中躺了好久好久。
“出什么事了?”林浩看着微微蠕动的她,试探性地问,并不指望她回答。
“我,昨天遇见他了。”慕容雪轻轻地说,大眼睛闪烁着不安定。
“他?”林浩不明白他指代谁,脑中搜索着可能是他的名字。
“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慕容雪说话很轻。林浩点点头,突然有点印象。
慕容雪以前有个男朋友,叫方义。这件事,她一直不愿提起。不过,方义这个名字,林浩还记得。在二年前,学校开除了一个在社会上混的学生,他就是方义。
方义已经成为慕容雪不愿说的秘密,为什么今天她要说出来呢?
“我昨天遇见他,他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在街上走。我拦住他,问他还爱不爱我。他摇摇头说不爱。”
慕容雪低落地回到家,心情差到极点。翻开抽屉,拿出方义送给她的那支情侣表;狠狠地把它扔到地上。情侣表的指针永远停留在他们分手的那一时刻。慕容雪现在才明白,情侣表无论怎么拨,也拨不回从前。只是她还清楚地记得他们在一起的从前,那种甜蜜的感觉此时像尖针般刺痛着她的脆弱的心。
慕容雪坐在房间的角落,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的布袋熊,聆听时钟走过的嘀嗒声。
天渐渐黑去,街边的路灯向窗口投进一片微弱昏黄的光。
慕容雪突然站起来,拿出钱包里那一大叠钱,洒向窗外。
各种面值的纸币像雪花一样在空中飞舞。钱在空中飘浮了好久,似乎不愿下来。
路过的人看见天空飘着钱,争先恐后跑过去抢。没多久,洒下的钱就被贪婪的人收进自己的口袋。有两个年青人还为一张十元钱而大大出手。
“那个,是那个没有灯光的窗口,有人在丢钱!”
有人大叫着。一双双渴望的眼睛紧紧地凝视着慕容雪的窗口。慕容雪淡淡地一笑,看着楼下那群贪婪的人,街灯把他们丑陋的模样照得清清楚楚。她随手举起床边的小椅子,向窗外砸去。她听见了人们慌忙拔腿逃跑的声音,人们咒骂的声音,还有椅子坠地所发出沉闷的声音。
爱热闹的人渐渐散去,四周归于平静。有几个不死心的小伙子还在楼下守候,希望那个窗口掷出一些值钱的东西。他们在窃窃私语,猜测着那个暗暗的窗口里住的人的性别,年龄和身份,以及这样疯狂的原因。
慕容雪昨天就是这么渡过的。说到精彩之处,她笑得很开心。钱,这东西,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她期望的那种快乐是钱永远都买不到的。
林浩静静听着,他怀中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孩,内心又是何等的脆弱。坚强的外表只是她内心脆弱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只是要维持这种表面形式,又是一种异样的坚强。
坚强得太久,是不是很疲惫?林浩想尽自己的努力给她一点小小的安慰。
其实他明白,慕容雪这样说出自己的心事,是因为太孤单了,孤单到没有一个听众愿意聆听她的故事。
有时候,她只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而已。




【第八章】绝望到死亡

回杂志社后,林浩若无其事般地继续做自己的事。同事们似乎对慕容雪特别感兴趣,心有灵犀似地聚在一起,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林浩,想弄明白刚才发生过什么事。
明明姐,笑嘻嘻地转过身,紧张地盯着林浩问,慕容雪是不是他的女朋友。林浩摇摇头之后,又迅速点点头。其实,他真的不能确定自己和慕容雪的关系。这种介于朋友和恋人之间的关系,像风一样飘忽不定。有时候,林浩甚至感觉慕容雪只是一个偶尔碰面的陌生人。
“到底是不是?”林浩连续点头。明明姐看上去有些失望,不过她很快就摆脱了这种不良情绪,对林浩诡异地一笑后,才转身做自己的事。
小张给林浩端来一杯水,从工作到现在,他从来没这样殷勤地对待过林浩。他的热情全消耗在奉承苏总和追求秘书小倩上。这次转性般地突然对自己这么好,林浩相当不习惯,嘴角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等他说话。
“怎样才能追女孩子?” 小张附在林浩耳边,悄悄地问,言语间有一股浓浓的烟味。
林浩双手抱头,显得很无奈。他根本没有本事去追女孩子。慕容雪是主动亲近他的。
本以为事情会平息下来,林浩这种主观想法被现实无情地吞噬,慕容雪的故事还在继续。
年青人动作缓慢,神色安祥地走在大街上。他目空一切,径自走着自己的路,仿佛全世界浓缩成脚下的这条路。街上走动着各色各样的人,他们纷纷侧目,好奇地过量着这个精神有点恍惚,面色苍白的年青人。看得仔细的人会发现,他的眼角挂着明显的泪痕,肮脏的白色Tshirt上有几朵像梅花似的暗红色血斑。
前面的人遇见他,像撞见鬼似地逃开,纷纷为他让出一条路。谁也不敢阻挡他前进的脚步,谁也无法停止对他的注目,谁也不知道这个年青人的意图。
一个体格庞大,动作粗鲁的胖子一不小心就把年青人撞倒在地,还对他破口大骂,见对方不紧不慢地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一直盯着前方,还有衣服上的血斑,以及一大群围观者异样的眼光。胖子理亏似的小声嘀咕着,不解地看着年青人瘦削的背影,加入围观的队伍,继续吃手中的肉肠,
“这个人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呀!”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小心议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与年青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谁也不敢贸然靠近,只是远远地跟着他,十分好奇他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街口的红灯亮起,年青人却视而不见,他的脚步一直就未停过。
围观的人群看着他横穿马路,没有一个人上去阻止。他们在后面热情地交流,真心期盼会发生什么特殊点的事情,给他们平淡的生活增添点颜色。
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正急速驶来。司机很疲惫,刚在前一个路口等红灯时,居然睡着了。他全速行驶,赶着回家睡觉。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后,眼泪竟然模糊了视线。
看清前面有一个人时,司机圆润的脸庞渗出两滴豆大的冷汗,使劲全力慌忙地急刹车,围观的人睁大眼睛,屏住呼吸,看这精彩的一幕是如何在自己的注目下发生。一些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淹没在车轮与地面剧烈摩擦所发出刺耳的刹车声中。
面包车和人差点来了个亲密接触,车及时地停下,人与车的距离不到半米。
司机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他开车从未出过事。他一直在朋友面前炫耀这辆车刹车性能是如何的优秀,没想到现在真多出一个事实做有力的佐证,炫耀资本又增加了。
尽管如此,司机还是不忘开窗,骂骂车前这个横穿马路的糊涂人,发泄心中的怨气。
年青人的脸如白纸般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他的路还在脚下,没有什么能使他停下来。
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年青人继续拔腿前行,他细长的腿仍然顽固地支撑着瘦削的身躯。围观者中,有人在为年青人不要命的行动叹息,有人在为没有发生车祸意外而惋惜。他们成群结队地跟上去,期待着能再次发生不寻常的事,他们想知道这个奇怪的人到底想去哪里。
一个人身后跟着一大群爱看热闹的陌生人,这成为当天最热门的头条新闻。路走的越长,围观的人就越多,队伍也就越壮观。在花城,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现象。
穿过一条又一条繁华的长街,年青人终于来到一条窄小深邃的巷子。人们跟着他走进去,狭小的巷子瞬间人满为患,到处都是张望的眼睛,渴望的表情,冰冷的言语,浮夸的热情。
里面是一排排低矮破旧的瓦房,与巷子前面的那些整齐有序,装潢漂亮的门面店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他住在这里?
年青人走进其中一间破旧的瓦房。好事人群不约而同地停驻脚步,仔细打量着这间神秘的破房子。斑驳的墙壁上爬满青苔,裸露的部分闪耀着异样的苍白。房里突然亮起微弱的灯光,像在召唤迟疑的围观者,他们各怀心事,相互暗示,但是谁也不敢贸然进去。
两个自发奋勇的小伙子,站在最前面,透过肮脏的窗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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