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你教会我的温暖-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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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不知何时出现了,从后边拍着陆新的肩膀,说:“你这可不能欺负小言,蒋易要是知道了,非跟你急不可。”然后转头对着子言说:“你别介意,他就这样。你快上去了,蒋易在等着呢。”
她点了下头,道了别,转身飞快地上楼去了。
入春后,天气逐渐变暖,但张子言在某个清晨醒来发现自己感冒加重了,原本只是有点咳嗽,现在额头烫得很厉害,头重脚轻的,她让潇潇给她请假,潇潇说:“要不我也不去上课了吧,送你去校医院。”
“别,你上几次逃课都被抓,你期末很危险,你还是去打个招呼。”张子言很好心地提醒。
“明明自己经常逃课,还好意思提醒我,真是的。”潇潇不满她□□裸地指出,同时还满是怨言地帮某人写着请假条,“平时逃个课都明目张胆的,这会儿循规蹈矩地要走正常程序,因为有生病事由,底气足了?”
子言在床上闭着眼,她从嘴里发出“嗯”,表示赞同,能想象潇潇那一脸的不情愿,却又非常勉强地写假条的样子。
抱怨归抱怨,潇潇出门前,还担心地问:“子言,你一个人可以吗?”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说:“可以,大不了我打电话给蒋易。”现在想来,她那时对蒋易有多依赖,她自己没有想过,也许是习惯,可到最后似乎变本加厉地成为理所当然了。正因为那份理所当然,而现在的她始终学不会释然了。
她在输液室等待输液的空隙,给蒋易拨了个电话,挂电话后,张子言才想起蒋易前几天说他要到校外实习的,她刚忘了问他,只一个劲儿说:“怎么办,蒋易,医生说我必须得连续输液两天,还得吃药,你知道我从小就怕吃药……”
对方在她喋喋不休中插话:“你要照顾好自己了,会这样吗?好了,听医生的,别偷偷把药丢掉,不吃。”她什么时候这样过,只是没吃而已。她正想反驳时,电话突然被挂断,手机没电了。
晚上的时候,她正和潇潇控诉校医院的护士有多粗鲁,多残暴,蒋易打电话让她下去,她挂断电话往外冲,潇潇拉住她,塞给她件外套让她披上。
她下楼的时候,看见蒋易站在宿舍楼外的阶梯边,正玩手机,她本想吓他,结果等悄悄走到他身后,他突然转过身来,倒把她吓了一跳,脑袋直直撞上他,生痛,心里随即懊恼和委屈。
蒋易一把捞过她,无奈地说:“看来你已经好啦?”
她很委屈地说:“本来是好了,我明天都准备不去医院,可现在被你撞疼了。”那样子是非常非常痛苦的表情。
蒋易笑笑,真会赖的,好笑地说:“这样你最好马上去医院,免得到时半夜哭着给我打电话,那样多折腾。”
张子言很无辜地甩掉他的手,走开一步,义正言辞地说:“蒋易同学,你没认识到你的错误,是你撞了生病的我,还奚落我……”
她大有要数落人家从小到大的错误之势时,他再次直接捞过她,给了她至今都觉得异常温暖的拥抱,他在她耳边说:“好了,好了,我们讲和吧。”
她在他怀里闷声嘟囔道:“我才不原谅你。”现在的她才明白那时的自己有多么矫情,其实最根本的原因,不过就是仗着蒋易始终会在她身边,她才会那么肆无忌惮地挥霍,毫无顾忌地张扬。
或许是因为生病,张子言突然悲怀伤秋起来,担忧地说:“蒋易,要是你毕业了,我生病会不会很孤单,没有人会这样,特意来看我了?”是啊,先离开的那个会被记住,但留下的这个呢?被留下来的那个会不会悲伤?
那时的蒋易会说:“不会,我会一直在,但你能让自己不生病吗?”
可现在呢,这些年来,她终究成为留下来的那个了。
那晚蒋易送张子言回宿舍时,张子言像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又不免让人觉察出一份真挚来:“蒋易,你怀抱真温暖。”
她记得那次他喝醉酒了,然后抱着她……很温暖,真的。
“你这次没喝酒吧?或者你没失恋吧?”她眼睛直直盯着他。
可他却沉吟不语,像是没听见她的发问似的,过了几秒,她转而语气低低地,闷闷地说:“算了,我上去了,再见!”
蒋易这时突然拉住转身要离去的她,语气轻巧,解释:“我刚只是在想你这算不算是表白吗?”
张子言听了这话,足足懵了半秒,然后脑子反应过来,脸有些微微发烫,非常不好意思地挣开他抓着的手,说:“谁表白了?我只是……只是……”一时也想不起什么别的“只是”了。
蒋易看着她局促的表情,微笑着将她顺势带进怀里,一如那年他高中毕业后,聚餐喝多了酒,死死地拥着她,让她安静地待着,满含戏谑地问:“你只是什么?”
她挣扎了几下,无奈禁锢得牢,没逃掉,但最后转念一想,这次是他主动的,她又没求他,真的,也就安分下来了。
她一路小跑上楼,脑子里蹦出蒋易的话,脸上不自觉地堆起满满的笑意。世界是如此惬意,生命是多么温暖,时间是这么可爱。
第二天她被蒋易强行带去校医院,她一直反抗说:“我都好了,不用去了,医生都是唬人的,真的。”
蒋易在旁边说:“你是病人,你不信医生怎么行,早知道你之前怎么不照顾好自己?”
她还不死心地回道:“可我是病人,你应该相信我,我说好了就是好了啊?”
最后到医院时,她有种大义凛然的感觉,昨天的那护士,太粗暴了,她怀疑她是被拿来练手的。她很不想自己被连续扎三四针,明明可以只痛一次,可为什么非要她承受几次才能啊?
可能是看在蒋易的面上,庆幸来的不是昨天的护士,人家很熟练地扎针进去,并且还没什么感觉。
“好了,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就跟我说。”护士态度和善地对她说,然后转头对旁边的蒋易说,“你盯着点,滴完了就叫我。”蒋易点点头。
张子言闲得异常的无聊,“我高中的时候,感冒了,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可昨天医生非要输液,要不是非常难受,我死都不会让他给我输液的,小题大做。”如果能给自己鼓掌,她应该要士气大振地为自己点赞的。
“你不生病的话,医生有小题大做的机会吗?还有理了。”他在一旁呲之以鼻。
张子言刚想要反驳几句的时候,蒋易的电话适时响起,她只好就此闭嘴了。
等着蒋易接电话的时间林,她无所事事,抬头数着输液管里点滴速度,一滴,两滴,三滴,四滴……
蒋易突然把手机凑到她耳边,她震惊地回神来,疑惑地望了望蒋易,然后电话里传来了胖子的声音:“喂,子言,我说你这身体病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吧,怎么样,现在好些吗?”
“嗯,好些了。谢谢。”
“好些了就好,赶快好了,放蒋易回来吧,我们还等着他解救呢。”
“什么?”子言比较纳闷了,蒋易回不回去,主动权在他自己手上,怎么就是“放”了,还有解救又是个什么意思。
胖子忙在那头打哈哈,说:“没事,没事,我就随便说说,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免得蒋易怪放不下心的。”
她刚想接着问话的,蒋易就收回手机了,对着电话说了一句:“别那么多废话,我挂了。”真的,没给胖子说话的机会,直接掐掉了通话。她依稀听见胖子可怜的辩驳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2015年的第一天
世界还是美好的
时间还是可爱的
我还是萌萌哒的
☆、17 那一天
后来她才知道,蒋易是从实习的地方请假回来的,其实她一直没搞清楚他实习的地方离学校有多远。
她好奇地问他怎么请到假的,根据胖子的抱怨判断,那会儿他们应该比较忙,不容易请到假的,何况是被胖子奉为救世主的蒋易,更难被批假的吧。
他那时正在给她倒开水,转过头来,语气波澜不惊地说:“我只说,我女朋友生病了,然后就批准了。”会有这么容易吗?
张子言立即跳起来,不服地问:“啊?女朋友?可我那时不是你女朋友好不好。”
蒋易笑笑,说:“我知道你会是。”所以她是不是应该等着蒋易先开口表白的啊,虽然她那句都算不上表白,但蒋易总嘲笑她,张子言,我知道你喜欢我。她发誓,她再也不理他了,让某人在那儿傻笑够。
张子言和蒋易正式在一起几周后,在某个晚上,寝室熄灯了,只有潇潇一人还在电脑面前全神贯注地打游戏,其余的人都躺下准备睡觉了。子言用平静的语气说:“睡觉之前我说一句,我和蒋易在一起了。”
出人意料的是,其余三人的反应比她还平淡,李晓回了句:哦。杨杨也单音节:嗯。潇潇更甚,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只有电脑屏幕的光忽暗忽明地闪烁着。
第二天上课时,子言小声问坐在旁边的潇潇,我昨天晚上说的你听见了吗?潇潇先是一脸诧异,反应了几秒,一副所有人都了解的表情:“听见了啊。”话题进行不下去了。子言只能郁闷地,佯装非常认真地听课了。
不对啊,她们的反应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一样,她们什么时候知道的,那她是不是漏掉了事情发展的某一个情节?明明她才是故事的主角,她的知悉权被更改了么?
后来无意间说起这件事,潇潇一脸淡定,幽幽然:“张子言,其实你不用特意告诉,我们都知道,你们两个在一起是必然的事,你去问问李晓和杨杨,她们也会是一样的肯定。你别不信。”
所以,蒋易对她说“我知道你会是”,潇潇对她说“你们两个在一起是必然的事”,而他们的这种笃定心理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啊?那她自己内心是这样笃定的吗?她有些怀疑自己了。
张子言听说蒋易暑假要留校时,她死缠着,说那我也不回家了,正好可以留下来陪你。蒋易望着某个期待的眼神,笑着说:“你明明就是怕叔叔阿姨念叨你,你看你的几科专业课成绩,太丢脸了。”
张子言被戳中,脸色微赧,但还是厚着脸皮说:“才不是呢,我那是没发挥好,你等着,我下次会考好的。”
蒋易想起有人从前也说过这话,但结果呢?他只能用“呵呵”的表情,张子言追着蒋易,问:“你不信吗?我说的是真的。你就让我暑假留校吧?”
蒋易停住,她抓着他的手,很兴奋:“你同意了?”
蒋易很无奈地说:“随便你。但你到时不要给我找麻烦!”她心情像她查期末成绩时,发现自己不用补考样,只差兴奋叫起来。能留下来,什么都好说。
她很努力地表现出自己绝对不会给他找事的决心,“嗯。”头点得很用力。
蒋易笑着摸了下她脑袋,说:“好了,走吧。”
张子言打电话给家里报备,结果人家亲妈直接发问:“你留在学校干嘛?学习?算了,在我和你爸眼皮底下都玩,还别说没人看着。”
她不死心地说:“有蒋易啊。”
她妈妈说:“算了吧,蒋易学习我还信,你就别给他捣乱……”姜还是老的辣,她抵不过她妈妈的每天一个电话的频率催回家,最后她只得乖乖地买票准备回家。
蒋易送她去车站,她扯着他衣服很真挚地问:“我妈是不是跟你串通好了?我怀疑你才是我妈的儿子,怎么办,我会不会是被抱错来的?”
蒋易表示很无奈,说:“你有家可归,抱错与否好像没关系。”
“但电视上不经常有这种吗?小时候被掉包,经常长大了才知道,你没看过……”
“张子言,快检票了。”蒋易好心提醒。被打断的某个很不甘心地挪步去排队,颐指气使状,蒋易提着她的行李站在旁边。
暑假时,张子言的期末成绩果然被她亲妈一直念叨,她爸在旁边只说了句:“其实你还是进步了,至少没跟上学期样参加补考。”她在心里默默地对爸爸表示感谢,谢谢他的深明大义。但这句话不提还好,提了就直接让她亲娘控诉她上学期乃至高中,初中,小学的不堪入目的黑暗成绩史。最后她得出结论,她真的有可能是抱错的。
晚上的时候,她在电话里和蒋易抱怨,蒋易在那头轻笑了声,接着说:“张子言,早知道会这样,为什么之前不认真点,有个词叫‘自食其果’。”她果断挂了电话,她就知道是这样的。蒋易望着被挂断的电话,隐隐地笑了下,某人是不能给她甜味尝的,否则得寸进尺。
张子言被她妈耳提面命地逼着复习英语,让她下次一定要争气,必须过六级,天知道她过四级纯属意外,考六级,算了吧,她现在抱着资料会睡着,更别说要记单词,谁知道为什么几个字母这样组合起来,才是这个意思,太复杂了,放过她吧。
她从小阳奉阴违的本事不是白练的,趁爸妈不在跟前,偷偷给潇潇打电话,两人在电话里很激烈地讨论电视剧,谈论八卦;或者溜去看小说。现在她回望,那时的她被保护得太好,不管是爸妈,还是蒋易,所以她才会肆无忌惮地挥霍着美好。
张子言大三时,蒋易大四,他每天忙于实验室,参加各种招聘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