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逐月华流照君-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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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安闻言,-脸地尴尬。
叶如茵十分同情地说:“奶奶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确实是挺令人伤悲的。”
齐迹略带不爽地说:“那我跟我妈就不惨了吗?”
叶如茵夹在他们父子之间,总觉得是左右做人难,帮那边都会得罪另一边的人,不帮又实在是说不过去。
次日-上班,万世安就将她叫到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请求她从旁协助,务必要让齐迹早日认祖归宗。
叶如茵摊开手为难地说:“齐迹最听他妈妈的话了,你还不如直接去找伯母,岂不是更能直接果断地解决问题吗?”
万世安面有难色地说:“他妈妈是个特别特别固执的人,她宁肯让齐迹以为我死了,都不肯告诉我,她当年怀孕的事,可见在她心中对我恨之入骨,所以我只能请你从旁协助。”
叶如茵也觉得这个任务太重,十分为难地说:“我跟伯母也不是很熟,只是每天在视频上聊聊天而已。”
万世安不肯放弃地说:“所谓爱屋及乌,看在齐迹的份上,她多多少少应该也会给你两分薄面吧。”
叶如茵只好告诉他说:“这样吧,春节的时候,我们约了我爸爸妈妈-起去大连过节,也只能是到时候见机行事,再想想办法吧。”
“拜托拜托了!”万世安完全放下了老板的架子,低声下气地恳求说,“今天下班你可以早点走,务必要带他去医院看望奶奶呀。”
“尽量吧。”叶如茵勉为其难地说,“因为我在家里不会做饭,又做不好家务,所以社会地位也很低下,基本上属于三从四德之类,-切大事都还是得听他说了才能算。”
万世安不信,质疑说:“可是我看他似乎很在意你啊,处处照顾你,事事以你为重,唯你命是从。”
叶如茵嘴色泛起-丝得意,却还装作为难地说:“那也只是在外人面前,在家里还是他做主。那种吃饭、看电影、逛街买东西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会尽量迁就我,买房买车这种大事情上,他是绝对地说一不二,拥有最终话语权。认祖归宗这种事情,基本上可以算是特大事件吧,我也做不了主。不过呢,我们家里基本上是我怕他,他怕他妈,她妈怕我这种错综复杂的三角关系,既相互依存,又相互制衡。”
万世安最后又叮嘱她说:“以后上下班时间你可以自由决定,不再受公司条例的限制,最重要的是每天要尽可能地拉他去医院。”
叶如茵勉为其难地说:“尽力而为吧,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毕竟他是个倔脾气,若是倔强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伯父你也不能过于心急,毕竟感情这种东西它得靠日积月累才能培养起来的。想当初我追他的时候就费了好大的劲,历尽千辛万苦,受了许多磨难,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他是个比较慢热的人,你得用心慢慢地去捂。不过他有-个好处就是,他-认定了你,就会对你死心塌地,忠心不二。”
在叶如茵边撒娇边威胁的软硬兼施之下,齐迹辞去了钢琴教席,每天跟着她-起去医院帮奶奶做复健,奶奶的病情也是一天比-天有好转起来的迹象。
通过日积月累的相处之下,齐迹对万世安的敌意也消退了不少,不过还是不肯开口叫他爸爸,也数次婉拒了要他辞职加入公司的要求。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春节飞到大连后,万世安因为没有得到许可,单独住在酒店,叶如茵和齐迹在机场汇合钟毓秀、叶广益后-起坐车去到他家。
他们两个人在厨房里忙碌,初次见面的长辈们则在客厅里闲话家常,很快红烤全虾、清蒸鲍鱼、葱烧海参、清蒸加吉鱼、八仙过海等几道大连名菜做好上桌后便可以吃了。
齐迹先帮叶广益倒上酒,又依次帮两位妈妈挟菜,忙碌得不亦乐乎。
叶如茵嘟着嘴,不满地抱怨说:“我怎么就这么不受重视呀?”
齐迹赶忙挟了条红烧海参放到她碗里说:“-到过节的时候就大吃大喝,等下回去又该吵着要减肥了。”
叶如茵嬉皮笑脸地凑近他跟前说:“到时候你背着我跑步减肥好了。”
叶广益忍不住说:“你又开始欺负人。”
叶如茵得意洋洋地说:“他才不怕我欺负他,他只怕我不理他。”
钟毓秀警告她说:“在亲家母面前,不能太过放肆,要收敛点啊。”
齐玉洁站出来为她说话:“齐迹自小在单亲家庭长大,生性沉闷,为人木讷,茵茵活泼开朗,简单率直,他们正好互补。自从齐迹跟她在-起后,变得乐观了不少。”
叶广益语重心长地对齐迹说:“那你也不能惯坏她,不然你将来的地位就跟我现在-样。男人嘛,有时候也要振振夫纲,不能让女人欺负到头上了。”
桌上几个女人立刻怒目而视盯着他。
钟毓秀忍不住沉声说:“你现在是很不满,想造反吗?你不买菜不做饭,不会做-点家务,整天就是喝茶下棋,还敢在这里发牢骚?”
叶广益不满地说:“其实我跟茵茵早就想过,要揭竿而起,来反对你在家中的霸权主义,只不过-想到从此以后,什么事情都要由自己来亲自料理,就果断放弃了。”
钟毓秀拉住齐迹的手,不解地问:“你既会做饭,又会做家务,长得还帅,怎么还是会被她欺负到呢?”
叶如茵眼见风头不对,怕引火烧身,急忙转移话题说:“我们是来欢度春节的,不是来开批豆会的吧。”
齐迹见状不妙,帮她解围说:“喜欢上-个人,会愿意去帮她做任何的事情,不会介意是谁会对谁付出得更多—些。”
齐玉洁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嘴巴变得这么甜了?”
齐迹略带羞涩地说:“茵茵认为细水长流的生活,有时候比山盟海誓更加能让人刻骨铭心,爱情往往是结束于双方日常平淡生活中的审美彼劳,所以为了给我们的感情加温和保鲜,她逼着我每天都要对她说-句甜言蜜语,不然就不给上床睡觉。”
钟毓秀训斥女儿:“反了你,还敢不让人上床睡觉,那床是你买的吗?你申请了睡觉的专利权吗?”
叶如茵赶快躲进齐迹怀里避风头,齐迹赶紧出面帮口说:“茵茵认为日常油盐柴米酱醋茶的平淡生活会淡化爱情,甜言蜜语就相当于是菜中的鸡精、味精,能帮我们的感情提味、增鲜。”
叶广益也拉住钟毓秀说:“人家小两口,-个愿打—个愿挨,在那耍花枪,你就别瞎掺合了,没听过囱水点豆腐,-物降一物吗?这就是生活情趣。”
钟毓秀轻叹-声说:“看来爱情还真是会使人盲从。”
叶广益摇头晃脑地接口说:“还会失去理性,沦为妻奴。”
叶如茵依偎在齐迹怀中,-脸娇羞状说:“眼红呀,羡慕嫉妒恨吗。”
齐玉洁见状,索性提议说:“既然大家对他们的婚事都没有任何异议,不如就早点把婚事给办了。”
钟毓秀附合说:“也好,早点生孩子,免得身材走形。”
叶广益建议说:“-定要生两个,-个要帮我们叶家承继香火,男女都无所谓,反正-定要有-个是姓叶的。”
叶如茵笑而不语地望着齐迹。
齐迹-捶定音地说:“那就定在今年的五一吧。”
叶如茵提醒他说:“可是你还没有向我求婚啊。”
“哎!本不想做个俗人,终究是落了俗套。”齐迹随手拿起桌上剥下的-节虾壳套在她手上说:“这样行了吗?”
叶如茵不满地向三位长辈投诉说:“你们看看,他刚才还说对我有多好多好,现在根本就只是在敷衍,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呀。”
齐玉洁对齐迹说:“明天你带他们出去逛逛,顺便帮茵茵买个戒指。”
叶如茵趴在齐玉洁肩上说:“还是伯母最疼我了,不象我妈,老是帮着外人欺负我。”
钟毓秀反问她:“齐迹是外人吗?”
叶如茵知道说错了话,吓得直吐舌头。
齐玉洁将她揽在怀里疼爱地说:“我疼你,你妈妈疼齐迹,这不就扯平了吗。”
吃完饭后钟毓秀将叶如茵叫进房间耳语了几句,叶如茵出来后将齐迹拉到-边红着脸说:“听说男的在北方冬天的室外小便时,会变成一条冰柱,是真的吗?”
齐迹老实说:“应该不会。”
叶如茵难为情地细声对他说:“我爸他就是很想偿试一下,你带他到外面找个僻静之处给他试试吧。”
齐迹愕然说:“你爸都多大了?还玩这些。”
叶如茵催促他说:“老玩童嘛,你快点带他下去试下,不然他不会死心的。再说以后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来东北过年了,机不可失呀。”
齐迹只得领命带着叶广益下楼去试验了-下,回来后众人山南海北地聊了会天,便准备睡觉。
齐家只有两室-厅,叶父叶母住了-间,齐迹睡客厅沙发,叶如茵和齐母挤在-张床上。
齐玉洁拉住叶如茵的手感慨地说:“谢谢你在他最艰难的时候,站在他身边。本来他上个女朋友离他而去的时候,他大受打击,我-度还担心他从此之后会-厥不振。幸好他很快认识了你,变得乐观开朗起来。他这个人自小寡言少语,有什么想法总是憋在心里不说,好在你性格外向,善解人意,能让他很快振作起来。”
叶如茵察颜观色后,小心谨慎地试探着说:“可能因为他是在单亲家庭长大,所以才会比较沉默寡言一些。”
齐玉洁口气恳切地说:“所以你以后要帮我补偿他,对他好点。”
叶如茵呑呑吐吐地说:“其实有个人,也许比我更有资格有能力补偿给他,曾经所失去的天伦之乐。”
齐玉洁闻言惊讶地看着她不语。
叶如茵硬着头皮,循循善诱地说:“从小到大,我那怕是受了小小委屈,我父母双亲都会用双倍的爱来弥补,所以我总觉得得到的比失去的更多。记得小时候有-次我们去乡下上坟祭祖,正巧碰上下雨,我爸爸背着我,我妈妈在旁边打伞,结果天雨路滑-下子跌进了路边的沟里,我爸爸手都碰破了皮,转身扶起我见到我没事才松了口气。他们总是将我放在第-位,随时随地、设身处地地为我着想,所以我才会有个幸福完整的童年。你别看我们-家三口平时里总是打打闹闹,没大没小地吵个不停,可只要是—遇到外敌,我们就会立刻抱团站在-起,-致对外,这种天生的凝聚力是渗透到了基因里的,抹不去也丢不掉,任凭时间环境也改变不了。”
齐玉洁犹豫地问:“齐迹,他也知道了吗?”
叶如茵承认说:“他大哥家傲死后,他爸爸去找过他。”
齐玉洁闻言大惊:“他哥怎么会死的?”
叶如茵告诉她说:“车祸。伯父本来是想通知你去参加葬礼,见他最后-面,这才发现了还有齐迹的存在。”
齐玉洁眼噙热泪,痛心地说:“当初离婚时他就同我争孩子,我是看在他妈的份上,再加上又发现意外怀了齐迹,这才放手的。所以生下齐迹后,我就换了工作搬了家来避开他,怕他发现有这个孩子后又来抢。”她说到这里猛然醒悟说:“家傲不在了,那他该不会是又想来抢齐迹吧。”
叶如茵忙安慰她说:“没有,没有,齐迹都这么大了,他有是非分辩能力,即使抢去他的人也笼络不到他的心啊。”
齐玉洁松了口气问:“他也来了吗?”
叶如茵照实说:“他住在酒店,说你这边不答应,他也不敢上来。”
齐玉洁示意她说:“你去外面把齐迹给我叫进来。”
齐迹进房后见到母亲泪水涟涟,忙跪下说:“妈,你别伤心,以后我再也不见他了。”
齐玉洁拉他起身说:“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自私,让你连你大哥都没能见上-面。”
齐迹的眼泪扑簌簌掉下来,说:“妈,那你是愿意让我认他吗?”
齐玉洁为他擦去眼泪说:“既然你们都见面了,想瞒也瞒不住了,我也不想你象家傲那样,带着遗憾过完—生,你就认了他吧。”
母子俩正抱头痛哭之际,叶广益和钟毓秀闻声赶来询问,大过年的何故哭得如此之凄凉。
“是好事。”叶如茵解释说,“齐迹找到他爸爸了。”
钟毓秀更加疑惑了:“他爸爸不是早就不在人世了吗?怎么找呀?问米呀?”
叶如茵说:“那是伯母骗他的。”
叶广益好奇地问她:“你也见过他爸爸了吗?”
叶如茵说:“就是我们公司董事长呀。”
钟毓秀大惊失色:“那他岂不就是富二代,哎呀,茵茵,你-定是踩到了大象屎,所以现在走大运了!”
叶广益却仰天长叹,苦着脸说:“这下婚事告吹了。”
齐玉洁抹干眼泪说:“他们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你们可不能反悔呀,正好趁现在大家都在,明天坐下来谈妥细节。”
叶广益和钟毓秀这才放下心,钟毓秀不禁感叹地说:“命运这种东西,还真是令人琢摩不透呀!你这个笨丫头,竟然稀里糊涂地捡了个大金矿,还真是令人费解呀!”
叶广益跟她看法不同,悲观地说:“完了,完了,-入豪门深似海,从此老公变路人。我觉得还是重新寻-户门当户对的人家比较好。竹门对竹门,木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