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你,情歌也荒芜-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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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还是多少有点护住,叫完后它便走到秦戈脚下,用舌头舔她,用身子蹭她,好像在安慰她似的。
苏木良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于是放缓语气,有点不自然地问道:“你怎么了?”
秦戈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赶忙擦掉眼泪。她很少在别人面前流泪,就算是在邵琛面前,她也很少哭。
她有点难为情地转过来暗示理查不要再叫了,理查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两只眼睛憨憨地看着她。她马上瞪它,它这次连“呜呜”都不敢了,只是委屈地看着她,用它大大的,特别哀怨的眼睛无声“谴责”她。
“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啊,你知道我看不见。”他的语气依然有点生硬,可是眉微微蹙着,看上去好像很焦急。
“不关你事!”她赌气说道,满脸涨得通红,心里暗暗庆幸他看不见,可殊不知这一开口,哽咽的声音便出卖了她,她生怕被他知道了,决定马上离开,可是才转身就又被抓住了。
“你哭了?”他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她马上否认,可是鼻音那么重,很容易就听出来,于是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眼睛疼,你放手。”
她低着头,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掉下来,滴在他的手上,他好像被烫到一般,惊慌失措,显然不善于对付这种场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安慰道:“对不起,是我错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不好!秦戈被这么一安慰,更觉得委屈了,眼泪掉得更厉害,他怎么能这么欺负她呢?她对他已经是够容忍的了,可是他脾气却那么坏,动不动就冷着脸对她,现在还赶她走!
苏木良这下更慌了,有些懊恼地抓抓脑袋,他向来不善于安慰人,而且她一哭,他感觉心里特难受。
“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他记得看过人家安慰小孩子,好像是这么说的。
秦戈哭笑不得,哪有人这样安慰人的,她又不是3岁小女孩!
苏木良受的惊吓真是不止一点点,他真的没想到他越安慰她就越哭得凶,好像真的被欺负得很厉害:“别哭,别哭了,我不赶你走了行不……”
苏木良真的词穷了,除了“别哭”还是“别哭”,于是他只好乖乖闭嘴,然后将她搂在自己怀里,让她哭够了再说。
过了会儿,感觉怀里的人不哭了,只是在低低地抽搐,他慢慢将头抵在她的肩头处,深深地嗅了一下,那样清新的芬芳,让他愈加沉醉了,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惹她哭了!
最后他不敢再赶她走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乖乖告诉她药放在哪里,由她扶着进去房间休息。其实这时候他也真的没有力气再反抗了,心口传来阵阵的痛,让他几乎无力站稳,假如被林宇知道他又没按时吃药又发脾气,肯定会被他念紧箍咒,有时候林宇跟唐僧挺像的。
理查在一旁跟上跟下,昂首挺胸,好像公主身边忠心耿耿的卫兵,誓死护佳人,当然要是他能丢掉嘴里的布偶或许会更像一点,所以当她终于忙完回头看到它的样子时,那样傻憨而可爱,终于忍不住笑了。
原来哭也是一件极其消耗体力的事,秦戈冲到洗手间的镜子前面一看,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她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用冷水洗把脸,然后在冰箱里找到一条未吃的黄瓜,躺在沙发上,然后把切成片的黄瓜敷在眼睛上。
理查在她旁边将布偶扑来扑去地玩,忽然用太大力了,布偶被打进了沙发底下,理查的腿短,高高撅着屁股挖了好一阵都没能将布偶给挖出来,它有点无聊地在旁边转了一圈,看到秦戈在睡觉,可能觉得不好意思去打扰,于是将头放到她旁边的沙发上,好奇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它忽然舌头一伸,吃掉秦戈右眼的黄瓜,然后赶在秦戈骂它之前,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子一样,“咚咚”地跑了。
秦戈眼睛一凉,人愣了一下,发现右眼上的黄瓜不翼而飞了!!她急急坐起来,只看到理查雪白的屁股快速地闪进厨房去。她无奈地摇头,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调皮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她可不记得理查有这个坏习惯的,她一直不让它碰人类吃的食物,她虽然很宠它,可是一直很严厉地控制它的饮食习惯。她记得上个星期理查看到她吃东西,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敢乱动,可是她才离开一个星期,它就变坏了,这样想来,应该是给他带坏了!
“理查,过来。”她拿掉另外一片黄瓜,朝着理查走去,该好好“教训”它一下才行。
当苏木良睡了一觉起来时,感到很奇怪,屋子里有些安静,理查没有像平时一样跑过来欢迎他。他忍不住问,可是没想到这一问,竟然换来她的念念碎,责备他不该喂理查吃人类的东西,也不该太过于宠溺它,这样下去会给以后的工作带来危险。
他不好意思反驳,他的确是给理查喂食了人类的食物,所以低头不语接受她的批评,两颊染着两片红潮。而在不远处的地方,理查也耷拉着头,一脸闷闷不乐地正在罚站,大眼睛哀怨地看着秦戈,秦戈故意装作看不见。林宇过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幅神奇的画面,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然后很无良地爆发出一串长长的笑声。
第九章
只是后来我们依然孤单,你换了几站,我一直流浪。
——刘若英《开始的那句话》
自从那天以后她开始失眠,黑夜里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和着理查粗粗的喘气声,一起一落,夜好像长的没有尽头。
有时候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是一连串冗长的噩梦,梦里面有邵琛,他还是当年那个样子,在学校的大树下抱着她,对她说,“秦戈,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她感动得想哭,终于有一个人争着要她,而不是把她当成一个包袱。可是她还来不及拉住他的手,一个女生跑了出来,将她推倒在地上,将他抢走了,她蹲在地上哭,像小时候看不到她爸爸时一样,然后乐乐跑上去,羞她:“叔叔,妈妈不乖,妈妈又哭了。”
叔叔是谁?她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到苏木良,他皱着眉头,“秦戈,你到底在伤心什么?”她刚想回答,他们却忽然不见了,她急忙站起来找他们,可到处都是雾茫茫的,天地那么大,就她一个人站在无人之境。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屋子的黑寂。
过去像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旦被打开,就再也管不住了,闭上眼睛想继续睡,却再也睡不着了,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起来。
训练只剩下最后两个星期了,她必须加快步骤。理查对她的依赖比以前少了一些,这是个好现象,只是偶尔心里还是会掠过一丝惆怅的感觉。这个星期,她带着理查和他出去户外训练。她又一次见识到这个男人外表的出众,不管他站在哪里,他都会是最耀眼的那一个,让她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他来。
休息时,他们没有回去,离他的公寓有些远,所以两人讨论后决定在外面解决午餐,她忽然想吃酸辣粉,于是建议去吃,他好像不大乐意,面有难色,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两人找了家装修比较干净的店进去,因为她知道他有洁癖,但多东西要消毒后才肯用,她要了份加辣的酸辣粉,问他要什么,他说也要一份,但不加辣。
秦戈笑他,“是不是你吃不得辣?”
他不答,但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的神情,他的确吃不得辣,一点也不行。
粉很快上来了,秦戈吃得很过瘾。
他微微愣了下,然后问她,“你很喜欢吃辣?”
“嗯,很喜欢,辣椒是个好东西,只要吃一次,就会爱上它,你怎么不试试?”她头也不抬,还不断地往粉里加辣椒。店老板看她这样能吃辣,问她能不能吃更辣的。她答能,两眼发光。老板酒逢知己般将私藏拿出来,秦戈以为自己已经很能吃辣了,所以有些掉以轻心,加了很多,一口下去,辣得她眼泪直流,嘴瞬间麻痹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板很无良地在一旁笑,说叫她不要加那么多,那是他的私藏品,至今没有多少个人受得了。
秦戈喝了很多水,喉咙才稍微缓过一点气来。老板走后,他问她怎么样了,她直说辣,辣得受不了了。
“有多辣?”他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眸子闪着异彩的光芒。
“很辣很辣,要不你也试试?”她有些坏心眼地想看他被呛到的样子,谁叫他平时脾气那么坏!
“好,我也试试。”他居然答应了!秦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接着就听到他说:“你过来一下。”
“干吗?”她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帮我加辣椒,你知道我看不到。”他神情非常自然。
她走到他身边,刚坐下,人就被他一手拉过去,撞到他的怀里去,头很快就被他用手固定住,然后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他想干什么时,两片软软的东西就轻轻地滑过她的嘴唇,她心里一惊,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他突然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脸,她似乎忘记了还有挣扎这回事,一直到他离开她的嘴唇她还是那副怔愣的样子。
“果然很辣。”他用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巴,动作不猥琐,反而有些性感,然后松开她的头,可能被辣到了,他嘴唇看上去微微有些红肿,脸上迅速染上两片潮红。
“你……”秦戈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不仅上当了,而且还被劫色了!!这人怎么能这样!!
他虽然看不到,可是脑子里却不自觉地勾画着她的样子,她生气时的样子会是怎么样呢?但不管怎么说,她心里一定是在腹诽他的行为,敢怒而不敢言,仅是想想就觉得很有成就感,这是这辈子他做的最大胆的一次:“秦戈,我还是决定追你。”
他说完就不管她了,低头吃粉。
秦戈真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心中的惊讶,回去自己座位时,不小心碰掉手边的茶,又溅了一身。他问怎么了,起身要过来,她马上大声一喝:“你不要过来!”
她也没有想过会这么大声,这一叫,其他桌的客人和理查都望过来看她,她的脸更红了,恨不得立即挖个洞钻下去。
他被她这么一喝,吓了一跳,但过了一会儿,就抿着嘴笑了起来,然后按照她的话坐下去。可是他这一笑,秦戈却更气愤了,狠狠瞪着他,“你想追我,可要是我不让你追呢?”
他又笑了,喝口茶,动作很优雅,然后才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说,“秦戈,我追你是我的事,你别理我就行了!”
她几乎抓狂,什么叫做不理他,他要是每天都来个偷袭之类的,她能置身事外吗?
秦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家店的,在付账时,老板那句“现在的年轻人真开放”更是让她的耳朵都红了,心里把某个可恶的家伙腹诽了千万遍。
而那该死的某人这边,却是另外一番风景,样子十分悠哉惬意,似乎对自己刚才制造的“轰动行为”十分满意,嘴角由始至终微微翘着,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令他整张脸看上去流光溢彩。当然在她看来,那是非常的碍眼,让她看了恨得牙痒痒的。
他想,等他追到她以后,要经常让她吃辣椒,当然必须是得在他的陪同下才能吃,免得有不法分子跟他学习,用接吻尝辣。他有些邪恶地承认自己的方法是有点“卑鄙”,他心里也很难想象自己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出格的行为,这实在很不像平时的他。其实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林宇的刺激,他用一席话提醒了他,他说追秦戈这种人,就是要脸皮够厚才能追到,她就像是只兔子,牵着不走,一吓就跑,你不跟她来硬的是不行的!
他该学着厚脸皮一点。
晚上睡觉前,秦戈给秋凉发了个信息,半分钟内没有收到回复,她以为秋凉已经睡着了,正准备睡觉,可是她错了,秋凉的电话很快打来了。
秋凉发挥了极大的热情,八卦精神,以及狗仔队的专业素质,将每一个细节都给挖出来……
秦戈悔得肠子都青了,最后好在手机没电了,秋凉才依依不舍地挂掉电话。当晚她做了个梦,梦见苏木良变成了山寨王,而她则成了可怜兮兮的良家姑娘,被他抢去当压寨夫人。醒来时,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恶寒地鄙视自己,多奇怪而闷骚的梦啊!
这天,她回基地开了一整天的会议。
一下公交车,肚子又是一阵疼痛,让她几乎想晕死过去。之前在基地便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她当时就在心里大叫不好,这次事件又不准,提前了很多天!
她跌跌撞撞地朝小区走去,每走一步,肚子就痛一下,好像有人扭着肠子在那里使劲地拽,腹部很沉,好像有块大石头在那里压着,又下不去,身上冷汗直流,腿沉得像灌了铅般不想动。她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刚掏出手机,很凑巧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你在哪里?”是苏木良的声音,好像有些急。
“我在……小区门口。”她痛得连话都不想说了,脸色青白得可怕,嘴唇也咬得发白,路过的人都对她投以奇怪的眼神。
“你在那里等着,不要动!我马上就下来。”刚才他接到秋凉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