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沙面之下-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胡图图凑到他嘴边的食盆,“室内的话,可以给我讲讲故事。。。。。。诶,我是跟你说认真的,只要你去,总有事情让你帮忙的。。。。。。你倒是说话啊!”
胡图图敷衍道:“恩,到时候再说吧,”把拌好的食盆递到他面前,“呶,你妹妹们饿了,把这个送到偏厅后面的阳台上去。”
“我干嘛要去,有什么好处?”
胡图图偏着脑袋想了一下,“我把它们许配给你。”
秦朗不乐意,“我不去,你自己去。”
“我给你切芒果吃。”
秦朗这下乐意了,端着食盆欣欣然前往。
胡图图刚把手洗干净了准备切芒果,便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应该是房东过来了。
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果然是珠圆玉润的房东阿姨,胡图图一边把她迎进门内,一边笑着打招呼,“阿姨,怎么是您啊,叔叔呢?”
“呵呵呵。。。。。。”房东阿姨未语先笑,“你叔叔他带着放假的小孙孙去香港迪斯尼啦,我得空,就我过来了,呵呵呵。。。。。。”
胡图图意思着把租赁合同草草过目了一下,就在右下方签上了名字,一式两份,一份给房东,一份自己留着。
房东阿姨在胡图图签合同的间隙查看着自己的房子,这儿摸摸,那儿瞅瞅,没征求胡图图意见便自作主张将两个卧室房门都打开来,来来回回打量审视着,巡视完了便满意地将房门关上。也不能说她蛮横无理,主要是,她没意识到这样的举措是不合适的。看完卧室再回到客厅,一边继续打量,一边笑呵呵寒暄,“图图啊,刚我来的时候看院子里吊床下有一片紫色的花,是啥花啊?怪好看的哩!也就你们这些小姑娘有这些个闲情逸致,爱摆弄那些个花花草草,以前我和你叔叔那会儿,除了晒菜干儿就是晒红薯干儿。”
胡图图擅长在熟与不熟的人之间插科打诨,却不怎么懂得单独跟不熟的人寒暄,近年来,这种寒暄又有了一种新的说法,叫做“硬聊”,她倒了杯水递给房东阿姨,笑着简单回答:“石竹花。”
“胡图图,芒果呢?”秦朗还在厨房洗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房东阿姨有一张银盘似的格局颇八卦图的圆脸,既然都长了一张八卦脸了,那不八卦就显得很不要脸,于是很八卦精神地打量了眼从厨房走出来的秦朗,“哟,好俊的小伙子,图图,男朋友啊?”
秦朗觉得这话说的动听极了,连带着觉得圆脸阿姨脸都圆的好看极了,刚想从善如流应承下来。
“哦,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来着。”不理秦朗投过来不可思议的眼神,胡图图很是不知死活的凑过去与他比肩站着,犹自伸出手掌在二人身前比划了下,那神情的意思是:你没发现我们长的有点像么?
作者有话要说:
☆、同父异母的哥哥(2)
“是嘛,呵呵呵。。。。。。”房东阿姨脸上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错愕后又笑的一脸夕阳无限好,然后用老鸨挖掘头牌的眼神继续打量秦朗,“啧啧,真是俊,图图,那你是长的像妈妈吧?”
秦朗含蓄地抽了抽嘴角,暗暗下定决心回头要把家里阿姨都换成圆脸的。
胡图图憨憨笑了笑,“天真”地说:“可是大家都说我长得像我们家保姆阿姨诶!”
猛料啊猛料,秉着八卦界不八到底誓不休的精神,房东阿姨不负众望,努力让自己语气显得不那么兴奋,“那保姆阿姨还一直在家里帮忙?”
胡图图笑的没心没肺,“本来是,可是突然有一天爸爸和保姆阿姨的老公同时不见了,阿姨就没再来了。”
脸圆心也圆的房东阿姨这下绷不住了,打了个哈哈终于告辞了。
秦朗神情古怪地打量了眼胡图图,没好气说道:“胡图图你叫你爸情何以堪啊?”
外面好像起风了,胡图图想干脆把大门打开固定在门吸上,想起好像开了冷气的,又把开到一半的门关上,转过身给秦朗宽心,“你放心,他能堪的。”
“你经常这么黑你爸?”秦朗口气里有些微的不认同。他性格有些不羁,源自父亲从小没拘过他性子,哥俩好一样长大,外人看上去好像有些“没大没小”,可其实他对父亲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没有啊,心情不好的时候就黑一下吧。”胡图图比划着手上的芒果从哪个位置下刀能保留最多的果肉,漫不经心地说。
秦朗简直叹为观止,“你心情不好就拿你老子开涮?你爸怎么摊上你这样的女儿啊!”
“恩,他运气不好,”
“那你得赶紧改改,我不想以后我也运气不好。”
这又关他什么事了,胡图图有些莫名其妙,“我老子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么呀?”
“你怎么知道你老子不介意?”
胡图图眼看话题越扯越宽了,赶紧息事宁人,“来,芒果切好了,自己过来拿一下。”
秦朗却不打算放过她,“要我是你爸,我非揍死你不可。”
这人可真会往自己身上揽事儿,胡图图有些好笑,“你是有多想揍我啊?那个,你意淫一下就可以了,我爸是不会揍我的。”
秦朗不无挖苦,“这样的死小孩都留着你活到现在了,你爸看来是真爱你。”
他还没完没了了是吧,对这个问题这么执着,胡图图干脆直截了当告诉他,“我没有爸爸。”
秦朗还在腹稿着斗嘴的台词,没料到是这样的局面,错愕地微张着嘴,神色颇不自然,扭过头看着窗外,又怕他的不自然被人察觉,赶紧把头扭了回来,“呃,那个,诶?天怎么突然暗了,是不是快下雨了?”说完就想咬舌自尽,还能有比这更生硬的转移话题吗?当然没有!于是神色更加不自然了。
胡图图细细琢磨了下秦朗的表情,眨巴眨巴两下眼睛,靠!从来都是淡定自持、从容自若的秦朗,泰山崩顶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秦朗,居、然、尴、尬、了!
胡图图偷偷把嘴角的芒果残汁轻轻擦干净,缓缓放下握在手中的水果刀,然后就着旁边的沙发,慢慢蹲坐了下来。将额头抵在膝盖上,双手环抱蜷缩在一起,看不到表情,像缩起来独自舔伤的鸵鸟,整个状态说不出的寂寥与落寞,端的是我见犹怜。
这,这什么情况?秦朗凌乱了,看哑剧一般看着胡图图瞬间的变化,“呃。。。。。。那个。。。。。。其实。。。。。。。。”
秦朗语无伦次地差点咬到舌头,懊恼地打住,他发现他平日里的舌灿莲花机智善辩此刻全都跑到爪哇岛去了。
胡图图还是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看不到任何表情。秦朗从来就不是走柔情路线的,安慰人这活儿,他不是很擅长,于是,他天真的、纯纯的、木木的站在原地等她自己“好”起来。
一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
秦朗等得心里没底了,这个号称从小就智商独孤求败的天才儿童终于意识到,某人的伤心系数是不会以他等的时长为转移的,他走过去轻轻靠坐在胡图图身边,用胳膊肘推了推,
“喂。”
“。。。。。。”
“你没事吧?”
“。。。。。。”
“你倒是吱一声啊。”
“。。。。。。”
“你要是心里不舒服的话就哭出来吧。”秦朗声音里的无可奈何已经有乞求的意味了。
他其实已经对胡图图会给他点反应放弃希望了,可没想到他说完这句话后她有反应了,他发现,她竟然真的哭了,只见她肩膀微微抽动,竟是一副悲伤不能自已的模样。
秦朗这下彻底心慌了,侧身一把搂住她,将她收纳进怀里,双臂不安地变化着角度,像是唯恐收纳得不够仔细,下巴在她头顶来回蹭着,语气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温柔,“我也不说那些什么你爸爸要是活着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之类的废话了,有情绪就要发泄,难受就要哭。胡图图,想哭就哭吧,把声音哭出来,哭一会儿就好了,”手掌抚慰般一遍遍轻轻顺着怀里人的脊背,一遍遍喃喃低语,“哭一会儿就好了,哭一会儿就好了。。。。。。”
胡图图“哭”啊“哭”啊“哭”,肩膀抖啊抖啊抖,秦朗直感觉怀里的人抖得根筛子似的,且抖动幅度越来越大,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狐疑地帮她把头抬起来,果不其然,胡图图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秦朗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不动声色起身,神色凉凉看着她:“好玩吗?”
抽搐这活儿,发作容易,刹车难,胡图图继续抽了会,站起来,“还好。”摸不准他是不是生气了,赶忙改口,“也不,不是那么好玩。”
“那还要继续玩吗?”
看来应该是生气了,胡图图慌忙调整了下表情,“我本就没什么事,可你当时那神情告诉我我是应该要有什么事的,那我觉得不能辜负你的期望,所以只好意思一下。”
“应该?期望?意思一下?。。。。。。所以你觉得这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是不是?所以是我在小题大做是不是?”
这一连串的排比问句形成一种强大的气势,胡图图不由自主摆正了神色,“为什么没有爸爸就必须是一件沉重的事情呢?”
秦朗眼神冰冷地扫了她一眼,“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神经末梢比较长,现在才知道你根本就是缺神经。”
胡图图似乎浑然不觉这是在损她,看秦朗神情冰冷,估计是真的生气了。其实凭他的滑头,该是怎么都不会中招的,想来也是关心则乱,她自知理亏,凑过去用食指勾了勾他小指,轻轻说道:
“我没有爸爸不是因为爸爸死了,是打出生就没有爸爸,对于那些得到过父爱而因意外爱被抽空的人来说,想起爸爸可能会让他们有些痛苦。可对我来说,爸爸就只是一个抽象的代名词,他没出现过在我的生命当中,更不曾陪过我成长,没有因为一样东西幸福过就不会因为那样东西痛苦,所以,我只是会偶尔在触景生情的时候有些渴望和失落,却不会难受。”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难受还是失落,那都是个人的事情,作秀般的在人前惺惺作态,或者让媒体让网络把它当苦难赞颂一番,我不觉得这样就可以让一些负面情绪得到缓解,我不记得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的了,超越苦难的其中一种方法,就是调戏它。”看秦朗还是没反应,讨好般摇了摇手指。
秦朗有些微微发怔,都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看她什么都顺眼,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陷入这种“偏见”,只是觉得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就触动到他灵魂深处,她的不掩饰,她的不做作,包括她坦诚的凉薄。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生气,只是胡图图那不算回事的态度让他有一种没见过世面的感觉,一时下不了台。在她凑过来的时候他心就已经软了,在她肯低声解释求和的时候更是觉得赚了,只是认识她这么久,还没见她服过软,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
秦朗倾身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闷闷地说:“你刚惹我生气了,我饿了,你做顿饭给我吃我就考虑原谅你。”
胡图图轻轻推开他,探究一般瞅着他。
“你刚生气了?”
“恩。”
“你刚真生气了?”
秦朗努力把表情调到凝重状态,眉毛嘴角都调好了,刚想开口试着调一下音调。
“who care?”胡图图尾音扬高,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帮忙
胡图图感觉到手竿在轻轻晃动,又有鱼上钩了,将自制鱼竿往上一提,钓到了一条红鲤,仔细看了两秒,好像还是之前那一条,耐心地等鱼把饵料吃完,又把它放回了水里,一边自言自语,“要不是遇上我,你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再重新上鱼饵,重新把鱼线扔进水里。
沈木修托着一盘切好的猕猴桃走过来,蹲在胡图图身边,用牙签戳了一块果肉喂给她,笑着问:“钓到几条鱼了?”
胡图图咬过果肉,一边嚼一边在心里默数,“八条。”
“技术这么好?不到半小时就钓了八条!”沈木修赞服。
胡图图秉承中庸之道,既不谦虚也不骄傲,“还行吧。”
“可我想问的是,这里统共才三条鱼,你是怎么钓到八条的?”
胡图图用手指了指左边莲叶下面,“这条钓上来一次,”再指了指右边紧靠着池壁的鹅卵石旁边,“这条钓上来两次,”最后用鱼竿点了点正游向饵料的那条鱼,“这个二百五钓上了五次。”
这是一个浅水池,长不过三米、宽不过两米、深不过半米,是沈木修客厅的一处水景,池水清得能看见鱼须投影在池底文化石上的影子,在如此自欺欺人的环境中钓鱼,这种事估计也只有胡图图这么无聊的人才做得出来。
沈木修笑着说:“这么钓不过瘾,我们待会儿去室外钓吧,我知道一个地方,环境还不错。”
胡图图摇摇头。
“怕晒?”
“不是,室外没这么蠢的鱼,我钓不到。”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胡图图点点头,“恩,我也就这么一个优点了,”突然想起什么,视线从水面移到沈木修脸上,“其实我想表达的重点是前半句。”
“哦”沈木修拖长声音,“所以呢?”
“所以啊,老话说的好,”胡图图笑意吟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养一方鱼。”
“恩,好像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