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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易道堂吉祥饰品店-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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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的时候已经有二十多个女孩子等着面试,全是音乐学院毕业生,这年头什么工作都有一大堆人抢。稍稍打起精神,我炫了首《第一号小提琴协奏曲》。之后面试官把我叫过去,打量了一下我的模样,叮嘱我以后要化淡妆,要穿高跟鞋上班就把我录取了。

没有基本工资,客人点一首曲子我提30块,一个月如果有100个客人点曲子我就能拿到3000块。

听主管说完工资标准和工作内容我乐了。不是我自夸,我的小提琴造诣足以给其他几人同时被录取的乐手当老师,每个月有100个听众肯定不是难事,所以我的月收入绝对能轻松上三千。再说我的家在城郊,因为住户都是有车一族,所以附近根本没设公交车站。小提琴手早上十点才上班,在乐来登工作的话,我就有充足的时间去隔壁地区坐公交车。

综合所有的条件看,这实在是份不错的工作。

兴奋地回到家,别墅区管理处一个工作人员正在门口等着我。

“有事吗?”我问他。

工作人员笑着递给我一张物业费催缴单:“白小姐是吧,您年初没交物业费,以前的抵押款已经用完了。”

接过催缴单,扫了一眼单子上的数字,我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差点没上来。心头暗骂白知秋钱多烧得慌,买这种物业费比我一年工资还高,又不实用的房子干嘛?有钱买几个铺面多好,还能收房租。刚找到工作就遇到这档子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福祸相依?

“白小姐,为了避免给您的生活带来不便,请尽快交纳物业费。”工作人员笑得彬彬有礼。

“好,过两天我就交。”尴尬地笑着,我开门进屋,将工作人员关在门外。

交了物业费就得喝西北风,我决定做赖费一族。

就当没收到那张通知单,我掩耳盗铃般混了两天,第三天晚上正看电视里佟湘玉捂住胸口拖长了声音大喊:“我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伤心的地方……”

突然电视屏幕一黑,停电了。浴室里正放着水的浴缸也没了动静。

静了静两秒,我轻骂一声:“混蛋!”接着打开爱疯在网上寻找租房信息。

没水没电,每天在物业公司工作员的追堵下进出,别墅是住不下去了,我必须另找住处。

101、第二章

几经搜寻;乐来登酒店附近找到一套便宜房子。

找到这间出租屋前,一直不晓得,繁华的市中心几栋高楼大厦后面,还保留着这种上世纪六十年代修建的楼房。听说;这种公寓那个年代只有高级干部才能住进去。每天楼房里穿梭着的都是穿着笔挺中山装;胸口还别着一支金色钢笔的身影。

房屋的架构和那个年代的气质很契合;方方正正的楼房,楼道里用石灰刷着白绿两种颜色。只是墙上全是灰尘;脚印,还有小孩画的幼稚粉笔画。

相中的房子是七楼714室;虽然七楼不算矮,但由于旁边都是高楼大夏挡住了亮光;所以走廊上黑漆漆的。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倒数第一间房就是714室。一套标准的八十年代家用住房,只有一进一出两间屋子,四十多平米。门是新安的暗红色防盗门。墙壁和外面一样,上面刷着白色石灰,底部刷着淡绿色石灰。格局很不合理,厨房旁边就是卫生间。卫生间里没有马桶,只有一个烟屎黄颜色的坑,一个洗漱台,还有一面破旧的椭圆镜子。

房东大姐姓沐,是某厂的退休职工,胖乎乎的,很和蔼。

第一次去看房沐大姐就老老实实地说道:“这房子以前死过,有个老太太七年前住这,两个星期没出门,后来妈叫打开屋子,都缩衣柜里臭得淌水了,不然这个位置的房子不能这么便宜。”

那时正望着那间用焦黄报纸糊得眼花缭乱的卧室发呆,听到这话觉得房东为不错。像这样的事,一般房东是不会告诉房客的。胆子小点的听了这故事早被吓跑了,恐怕这就是这套房子价格低廉的原因。

“这房间闹鬼吗?”笑着问。

沐大姐忙摆手:“不闹不闹,出那事以后们请先生打点过了,家装修的时候们全家还这住过一段时间,这屋子很干净。其实上下五千年,哪寸土地下没个死呢?也没见天天有撞鬼。过几天就要出国,房子总要有养着才不行。就是想找帮忙照顾房子,丫蛋要真是胆子小,就不租给了。”

沐大姐说了很多话,只有一句话最对的胃口,“不然这个位置的房子不能这么便宜。”。同样的价格别说这个位置,就是城中村也只能租一间小插间,还是那种不包水电暖的插间。

有这套房子可以选择,为什么要选择那种阴暗潮湿的小插间,住那种危险的地方?每天同那么多共用一个卫生间,每天定点抢一个水龙头,每天为了偷偷用热得快煮一碗泡面吃而同房东斗智斗勇,回去稍稍晚一些就有被外来务工员抢劫的危险……

可以忍受贫穷,可以享受十块钱一瓶的牛肉酱,可讨厌没有*的生活,喜欢安静独立的空间。

再说了,可是前易道堂员工。

一直坚信生的每一步棋都是上帝精心安排的美妙话剧,易道堂的工作经历,就是冥冥中促使租下这套房子的坚强后盾。

易道堂工作,如果连死过的房子都不敢进,那还是趁早辞职的好,这是胖子对进行职业培训时说过的话。老太太已经死了七年,之后这房子还有住过,有什么好怕的。

签下租房合同第二天大早,就拎着行李箱搬到了出租房。

正是上班的时候,拎着重重的箱子一步一步往上挪,躲闪着那些西装革履,夹着公文包行色匆匆的。终于爬到七楼,气喘吁吁拖着行李箱往前走。转过拐角,忽然看到714室旁边,713室门口,一个小女孩靠墙上。七八岁的样子,身上穿着条鲜红的裙子,白袜子和黑皮鞋。蓬松的自然卷长发简单地扎脑后。手里摆弄着一部碧绿的玩具音乐电话,一按键就能发出多瑞咪那种。

这个时段,像这么大的孩子通常都应该学校,怎么会站这?撞过几次鬼的狐疑起来。

仗着楼上楼下声鼎沸,走到小女孩身边仔细打量着她。

有影子,有呼吸,嗯,应该不是鬼。

正看得认真,小女孩突然怯生生地瞄了一眼,转身推开713室的门跑了进去。

如梦初醒,正常哪会这样盯着打量别?家小姑娘不害怕才怪,忙道:“对不起啊小妹妹……”

“砰”的一声,小女孩关上了门。

尴尬了站了片刻,忙放好行李然后去上班。

晚上回来,开始操起扫帚打扫房间。打开窗户放走那种天长日久发酵出来的特有霉味,用扫帚赶走桌椅板凳上厚厚的灰尘,抬起变形的席梦思床垫拍掉前任住户留下的可疑毛发。泛黄的床头上包上一层毛巾被。拿着抹布里里外外擦了个遍,又将红黑相间的花岗岩地面拖得亮堂堂的。

该打扫干净的都打扫干净了,只除了卧室墙上糊的那层报纸和外屋那个衣柜没处理。

墙上的报纸是九十年代的,上面有很多有趣的东西。觉得自己找到了宝,准备花时间为那些东西做个记录,到论坛上炫耀炫耀。

至于外面那个衣柜,尽管房东说以前装过死的衣柜已经扔了,现的衣柜是后来新买的。可打开衣柜,一股呛的阴冷霉味扑面而来,里面除了灰还有一张蜘蛛网。不管衣柜里有没有死过,都不会把衣服挂里面。

铺好被褥,舒舒服服地躺床上。刚想闭眼睡觉,隔壁房间传来了一对男女嘶哑的争吵声,像野兽的利爪一样扯碎了夜晚的安静。

因为两的声音都很尖锐,根本听不清他们吵些什么。对面楼上一户家的灯亮了,有探出头朝这边看了一下,然后将窗户重重关上。

一个外,能不惹麻烦就不惹麻烦,堵着耳朵继续睡。

“呜呜呜……”突然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就的门口。

想起白天那个小姑娘,睡不着了。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一看。果然,小姑娘抱着她的电话看着713室紧闭的黄色木门,哭得十分伤心。

这对父母也太不负责了,自己吵架把孩子赶出来做什么?这么晚了,现的治安又不好,出了事怎么办?

拉开门,对小姑娘说道:“嘿孩子,叫白霖,是的新邻居,要不要到屋里坐坐?”

小姑娘扭头看着,依然伤伤心心地哭着,泪珠子簌簌往下落。

不要跟陌生说话,这是老师和父母经常告诉孩子的常识,小姑娘对有戒心是正确的。但半夜两点了,不能把这孩子孤零零一个留亮着昏黄灯光的走廊上。

蹲□,问小姑娘:“可以玩玩的电话吗?玩这个很行的哦。”

她抽着鼻子,没有说话,也没拒绝。

于是伸出右手,电话按键上慢慢按起了《欢乐颂》。

小姑娘愣住了,好像很惊讶自己的电话竟能按出这种曲子。

笑道:“教啊,很简单的。”

708室里,小姑娘的父母依旧吵得天昏地暗,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叫小姑娘回家的。小姑娘又不肯进的房间,决定陪小姑娘走廊上呆一会儿。

拖过一个坐垫席地而坐,重头慢慢地小姑娘的电话上按起了《欢乐颂》。每按一句,便停下来让她模仿,再教她唱一句歌词:“欢乐女神;圣洁美丽……”

小姑娘没跟着唱,但看得出她对这首曲子很感兴趣,因为她很认真地模仿着的按键顺序,不一会儿,就能断断续续地按出前两句调子。

“真聪明……”

抬起手,刚想鼓励性地摸摸小女孩的头。713的门兀地开了,一道黄色灯光射了过来,门缝中一个双眼红肿的中年女正一脸不善地盯着。

意识到家可能把当成了拐||卖儿童的怪阿姨,忙站起身解释:“好,住714室,看家孩子一个站门外陪她玩会儿。恕直言,晚上把孩子赶出家门是很危险的……”

话未说完,女冷冷地看向小女孩,厉声道:“丽丽,回家!”

小女孩望了一眼,低着头进了家门,然后女盯着,使劲将门甩上了。紧接着门后传来了小女孩的惊恐的哭声,同时响起的还有那个中年女的哭喊:“丽丽,们娘俩命好苦,爸爸不要们了,们还不如一起死了……”

“有完没完!”一道男的声音随后响起。

“告诉,和丽丽是绝对不会放自由的!”

……

无奈地摇摇头,有些就喜欢好好的日子不过瞎折腾,只是丽丽太可怜。

关上房门,正要睡觉,突然墙那头传来一声闷墩的撞击,像是谁被按着头往墙上撞。随后丽丽的母亲大声哀嚎起来:“打死也不离婚!”

刺耳的哭声听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惊胆战。掏出电话想报警,又怕惹麻烦。想了半天还是将电话放好,上床捂着被子睡觉。

还好,闹到后半夜,隔壁家的吵闹声渐渐小了,最后终于停住。

102、第三章
听人吵了一晚上架,早上起床脑袋晕晕沉沉,耳朵边仿佛还回荡着隔壁那对男女刺耳的叫骂声。
没精打采地背着小提琴去上班。
到单位,主管正在下通知,让我和另外几个乐手顶某人的班,因为那姑娘被人包了刚刚辞职。物欲横流的时代,世界光怪陆离,这种事没什么稀奇的。其他人或因不忿,或因嫉妒,聚在一起说那姑娘的坏话。我懒得加入那些人的讨论,还趁着别人没心思干活,把餐厅表演也接了下来。
到了晚饭饭点,西餐厅中座无虚席。我站在中间的舞台上,像练习一样旁若无人地拉着曲子,一拉就是两个多小时。客人们都在吃饭,这样的演奏几乎没有听众。但换人时居然听到几道稀稀疏疏的掌声,满足之余,对台下施了一个礼。
一低头,餐厅的某个角落忽然响起一道女人的尖叫:“啊——”
我兀地吓了一跳,抬头打量着四周,温馨的灯光中几个客人正向我鼓掌,没什么异常。
狐疑着走下台,拦住一个服务生拉到边上:“刚才谁在尖叫?”
“什么尖叫?”他一脸疑惑。
“就是……”我正要解释,视线却随意瞥到,不远处一张桌子下面蹲着一个孩子。因为桌子下光线很暗,她又背对着我,所以我只能勉强分辨出她瘦弱的身形和她的性别。
在这样的餐厅,怎么会有小孩蹲在那?
正想过去看个清楚,一只手伸出来搭在我的肩膀上:“白霖。”
扭头一看,是主管。
“贵宾席B坐的客人点你拉一首曲子。”他说道。
“好。”我答应完,回头,桌子下的孩子已没了踪影。
拿着小提琴,走到贵宾区B座,微微怔了怔,笑道:“两位下午好,请问两位想听什么曲子?”
座上的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站起身,带起一股AMBRE SOIE的味道:“霖姐姐。”
我扬扬手算是回应:“是贺卓啊,你好,我在工作不能随便聊天,想听什么曲子?”
然而,尽管我步步退让,坐在白贺卓对面的女人还是兀地开口:“你大学学什么专业?”
身上像往常一样,散发着夏奈尔5号的浓郁香味,掺杂着Guerlain唇膏特有的甜香,细腻如这人穿在身上,黑白相间的优雅套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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