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道堂吉祥饰品店-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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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察觉出不对劲:“少华……”
“嗤”的一声,少华身上猛地绽开了几十道伤口。断发,衣服碎片和鲜血像喷泉一样四下飞溅,随后身体砰的倒地。
我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什么都看不清了,人好似要吐似的。一面抖着一面像疯子一样朝她爬过去:“孩子!”
爬到一半,却被白知秋垂下刀鞘拦住了去路。
“别逼哥哥起杀心,哥哥真的非常讨厌他们。”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我,他淡淡地说。
这时,血泊中的少华又用力撑起了身体,抬头看向白知秋:“可恶,我要打败你,我要保护爸爸……”
“别乱动,”右手抬起刀,刀尖指着她的额心,白知秋冷笑出声,“再动,就算你是几百岁的小丫头,也是会死的。”
“呀!”可少华还是大吼出声,手中的断柄再次化出一把刺刀,闪电般扎向白知秋。
眨眼间,一道黑影挡在了白知秋前面。
是易道,他面向少华,身体被少华的刺刀穿透,紫色的血液顺着刀尖淅沥沥地往下落。
我愣住了。
少华也楞住了,半晌,虚弱地哭喊出声:“爸……爸……”
易道抬起手,撩开她眼睛上被鲜血黏住的头发:“乖孩子,别打了。”
“嗯……”少华应了一声,身体无力地瘫软在易道怀里。扎在易道身上的刺刀也转瞬化成红色碎片,在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咱们走。”白知秋拎着我的胳膊,连拉带拖,拉着我朝船弦走去。
我回过神,用力想挣开他,哭也似的叫出声:“我不走,我怎么能走,放开我!”
少华躺在那边像个血人一样,我怎么能扔下这个可怜的孩子走掉?
可恶的白知秋,把少华打成那样……
想到这,我发狠地踢着他的腿,挠着他的手背。
恨他,从没有这么恨过他!
我好恨他!
白知秋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静了好一会儿,忽然轻声道:“你们三个都该死!”
手一挥,我被重重地甩了出去,摔到地上滑了好长一段距离。浑身的骨架生疼,嗓子腥甜。
哆哆嗦嗦撑起身体,我爬到少华身边查看她的伤势。
她蜷缩在易道怀里,双目紧闭,正无意识地抽搐。身体已完全被鲜血浸透,连脸上都有几十道刀口。
她会死吗?这种恐惧令我疯狂地嚎啕大哭:“我可怜的孩子……”
“妈妈……”她的双唇里飘出虚弱的声音。
我急忙抓住她冰凉的手:“妈妈在这,别怕。”
“不要担心……我很快就好了……”
我正要回话,白知秋在不远处慢悠悠地说道:“有妖尸的血统自然好得快。霖霖,再问你一次,跟哥哥走,还是留下……”
扭过头,看着他那张冷酷无情的脸,尖叫出声:“滚!”
看着少华的伤,我出离愤怒了,就算他是白知秋我也无法原谅。
“滚?”听我这么喊,他反倒笑了起来,“好,很好,好得很。”
笑声随着他的身影一起越过船弦,不见了。墨似的天上只有几团红云在残风中翻滚着,暗沉而压抑。
(易道堂十三话 锁骨井完结)
【番外插播】
第160章 、番外插播
太阳落山后,大地逐渐被黑暗吞没;原始森林一片漆黑。
白霖缩在一块长满苔藓的大青石上小憩;不远处的火堆边,阿杰和K姐比划着什么手势。
每年有几千人从云南边境偷渡;进入越南后再去俄罗斯;由俄罗斯进入东欧。这段路程属云南至越南段最凶险;因为原始森林里除了茂密的藤萝蔓条;还尽是大小蚊虫鼠蚁,毒蛇猛兽。普通人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进入该地段,只有死路一条。边境很多人便以给偷渡者带路为生阿杰和K姐两人就是这种“向导”;他俩已带上百人出过境。
为了请他们当向导,白霖支付了三十万美金。
两人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相视一笑;拎起七九式微型冲锋枪走到白霖身边。
阿杰蹲□,拍拍白霖的脸蛋,抬起了枪口。
白霖睡意惺忪地睁开眼睛,看见近在咫尺的枪口,脸色刷的一下煞白:“我付了你们双倍价钱,你们……”
阿杰操着饶舌的普通话,笑道:“对不住了,你包里的东西……“
K姐有些不耐烦,抬枪就是一阵突突,子弹贴着白霖的身体飞过。娇滴滴的姑娘哪见过这种阵势,一阵尖叫,手忙脚乱从睡袋中爬出,将自己的小布包丢过去。
阿杰拉开背包拉链,抓起一把项链戒指对着火光看了看,一牵嘴角:“MD,真有钱,一枚戒指够买咱两个人的命。”说完把戒指放回包内,将包扔给K姐。然后扑到白霖身上:“长得怪漂亮的,反正要死,死之前给我玩玩。”
不想哆嗦成一团的白霖遇到这事,立刻从小白兔变成了母狮子,拼命挣扎,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疼得他嗷的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
K姐见状,抬枪对准了白霖的脑门。
可白霖反而抓住枪管,使劲顶住自己的额头,眼睛里一片血红:“开枪啊,打死我,开枪啊!”
从向他们下单到与他们同行,白霖都是一副畏畏缩缩,恍恍惚惚的模样,此刻竟有一心求死的意思。
K姐皱眉:“阿杰,这姑娘是不是丁子(精神病)?”
气哼哼地捂住鲜血淋漓的耳朵,阿杰恨恨道:“MB,你看她这张脸,身上还有那么多钱,肯定是小蜜,傍的老鱼犯了事这才逃。管她是不是丁子,老子今天一定要干死她。”说着话,抬脚踩住白霖的胸口,扔开枪就去撕白霖的衣服。
猝不及防的,白霖从腰间一把瑞士军刀朝他的一挥。他眼疾手快往后一让,白霖乘机爬起身就往原始森林冲。
但才冲了两步就被阿杰抓住马尾用一扯,扯倒在地。没来得及起身,肚子上已重重受了几脚。腹中所有的肠肚像被拧成麻花的毛巾,痛得连气都喘不上来。
“MD,闲死得慢是不是!”阿杰抓住白霖的手腕一扳,将她手中的瑞士军刀夺过扔到一边,又用力朝她踢去。
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扯住阿杰的后背猛地向后一甩。
阿杰十二岁杀人,十五岁运毒,是枪林弹雨中闯出来的,实战经验相当丰富。被人突袭,他顺势在地上一滚翻起身,飞快拔出大腿上的匕首就刺。
可一个措手,匕首已被那男人夺去,随后双手手腕钻心肉痛,手筋已被人挑断。紧接着身体被那人飞快铲倒,脚腕也传来一阵钻心的痛。第一声尖叫还残留在喉咙里,头发就被人揪住,铁锤般的拳头一下一下砸了下来。
“你他妈……是谁!”他大声问你那人。
回答他的是致命的一拳,还有男人冷冷的声音:“她哥哥。”
K姐抬枪瞄了半天,怕伤着阿杰,一直没敢开。此刻眼看阿杰要被人活活打死,她心一横扣动了扳机。
不料那人揪起阿杰朝她的方向一丢,那一梭子子弹有大半全扫到了阿杰身上。
用枪杆拨开被人扔过来的阿杰,眼前已没了那人的影子,K姐骂了句:“鬼火冲!”
说着飞快往大树背后一闪,麻利地换上弹夹。可随后身边一阵风掠过,太阳穴边多了个黑洞洞的枪口。
根本没看清动作,也没弄出半点声响就追上来制住她,对方是特工么?
在这个地方生存,除了心狠手辣还要会见风使舵。K姐赶紧把手中的枪往地上一扔,抱头跪下:“朋友,你要这妞我让给你。在这条路上混,你也认识彪哥吧,我是彪哥手下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请你高抬贵手,饶了我狗命。”
那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蓄着一头短发,鼻梁上架着副金边眼镜。看上温和儒雅宛若盛开白莲清雅,悠然,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戾气,矛盾却完美地糅合在一起。
他淡淡道:“白霖让你们带她出境,给了你们多少钱?”
大难临头,K姐处变不惊:“三十万美金。”
“三十万美金,”那人微微点头,忽然语速变快,枪口将她的脑袋顶得歪到了另一边,“两倍价钱你们还劫她!”
K姐忙道:“我们错了,不知道她是大哥你的人。”她把白霖的包小心翼翼放到那人脚边,“东西还你。”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白霖“嗯”了一声。
那人扭头看向那边。
见状,K姐右手趁机拨开脑门上的枪口,左手飞快拔出腰间的五四式。
“嘣”的一声,枪声响起。
拔枪对射,决定胜负的是两人相差的0。01秒。
K姐扑通倒地,眼睛还死不瞑目盯着那人左手多出来的左轮。
收起武器,白知秋走到长满藤蔓的青石后。
白霖背靠大青石坐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手紧紧地揪着蔓藤,嘴唇里溢出细微的呻吟。
掐起白霖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唇角似挑非挑隐约含笑:“装疯卖傻,三个月不开口说话,原来是为逃跑做准备。居然能跑进金||三角,还敢跟蛇头做买卖,哥哥该夸你还是该骂你蠢?怎么,在你眼里哥哥比这些毒|||贩更可怕?”把手伸到白霖腹部伸到往下一探,“肋骨没踢断,真可惜。踢断了才好,好让你长长记性,不是谁都像哥哥一样对你好。”
白霖没作声,身体激烈地颤抖,豆大的汗珠从苍白如瓷的脸颊上簌簌往下落。
“很疼?”白知秋轻轻一笑,“活该。”
白霖还是没作声,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温热的鲜血从腰带处倒灌了出来。
白知秋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霖霖!”
……
大厅中,两个医生依次向白知秋陈述病情。
男医生道:“小姐的脑震荡已康复,而且小姐因祸得福,在强烈的恐惧刺激下,她的认识、情感、意志、动作行为障碍反而轻了不少。只要不再刺激她,应该不会再出现情绪失控行为。”
白知秋眉头微缓,看向女医生:“还有呢?”
女医生压低了声音:“她的身体也恢复得不错,没有感染,不会影响以后要孩子。”
白知秋点点头:“多谢两位。”
将两个医生送出门,白知秋长吸一口气,走到窗边用力揉了揉头发。
这时,李姨端着鸡汤走了进来,看见他的样子,劝道:“少爷,你这阵子整宿整宿熬夜,去歇歇吧。”
“没事,鸡汤我送进去。”白知秋转身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鸡汤,“是不是哪个佣人把小孩带来了,让人赶紧带回去,整天哭,很吵。”
李姨愣了愣,眼圈一红:“家里哪有小孩?少爷你别胡思乱想。”
白知秋微怔:“是么?那我听错了。今晚做道清蒸乳鸽吧,再喝鸡汤怕她腻。”说着,他端着鸡汤朝里屋走去。
穿过长廊,推开里屋的大门,立刻流淌出悠扬的小提琴声。
走进门,只见落地窗边的白裙女孩正恍恍惚惚地拉着琴,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斜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犹如一朵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径自绽放的百合花。
白知秋愣了半天,才轻声喊:“喝汤,李姨刚煲的。”
听到他的声音,白霖猛地从音乐世界中回过神,几步缩到屋角。清澈的眸子迅速被混乱的惊恐掩盖,粉色薄唇霎时褪成了白色。
白知秋温情脉脉的眼神瞬间凝住,片刻,唇边挑起了讥讽的笑。
他慢腾腾地说道:“动作挺敏捷,是不是想告诉哥哥,你的伤已痊愈,可以让哥哥上了?”
闻言,白霖紧紧地攥住小提琴,手指骨节泛白。
白知秋好像很得意,走到桌边汤煲放在桌子上,淡淡地瞥了白霖一眼:“装什么,哪次你没爽?”然后低头,一面盛汤,一面说道,“放心,等你伤好了再慢慢跟你算账,现在你很安全。”
没等白霖开口,他自顾自说了下去:“不明白你逃个什么劲,天下还有比哥哥更优秀更爱你的男人?再说,找向导碰到黑心的,几脚就被人踢得月经紊乱。天生霉运,离开哥哥你怎么生存?不如安心跟哥哥过日子。你不是想学车吗,哥哥先给你买辆练手车。等你过十八岁考下驾照,哥哥送你辆威龙陶瓷。”
“好。”突如其来的,白霖回答了一声
白知秋拿汤勺的手一僵:“什么?”
白霖咬咬嘴唇:“我学车。”
很简单的一个答案,来得却非常不容易。金黄的鸡汤从汤勺中滑落,装满了雪白的青瓷碗,又溢出碗沿滚到白知秋的手背上,烫得他嘶了声。
手忙脚乱的拿抹布擦手,白知秋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意:“很好,很好,很好的开始。识时务者为俊杰,哥哥总算没把你宠得太笨。”
【第十四个故事——情蛊】
161、第一章
强求注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一种病;一种蛊毒般狠辣的病。病痛渗透进骨头中,水冲不掉;刀刮不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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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华不省人事;全身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像破碎的番茄似的嚯嚯淌血;温温热地在地上绽开一大滩。小脸蛋眼看着就从绯红色褪成了梨花白,身上已没有半丝温度。
我哆哆嗦嗦脱下外衣想替她堵住脖子上的伤口;这时紧紧将少华搂在怀里的易道却虚弱地说道:“不要紧;她能自愈;等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