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吹过-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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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后山一片清凉。
我跟越小北过来时,江安爵正在草地上手练转球,足球快速飞转中被谢程然恶作剧一碰,就掉到地上,林玥明看到我们过来,一个箭步踢起来。杨安安哗啦啦跑去接,结果手不够长,险些砸到叶思岚身上。
谢程然一个眼色杀过去,骂道:“要表演,也得球技好啊。”匆匆跑去捡回足球,确定叶思岚没事才踢开。
“失误失误。好了,人齐啦。开始吧。”说完,叫了江安爵,其他人也过来。他们分成两个队伍,开赛。
越小北、叶思岚和杨安安还有我,几人就坐在草地上看他们跳跃,躲闪中传球踢球。足球,我们也不大懂,只是那天江安爵跟谢程然联手题得奇好,愣是让林玥明这一队输的一干二净。休息的间隙,林玥明跟其他队员凑在一起商议对策,下半场果然没输掉,一来一回,大家都扯平了。
休息的时候,林玥明跟江安爵两个人针锋相对,手里的水瓶都被仍在地上,两个人脸色不佳,说了几句就推搡起来,力道越来越狠,最终抱在一起滚到地上,拳头轮番上陈。队员赶紧一人一个拉开,我们赶紧跑过去。大家都不清楚他们的事情,只间接听到林萧还有刘楠星的名字。
我看着林玥明的脸都挂彩了,心里一阵难受,心急的说,“不要踢球了,赶快回去处理下。”
江安爵回头看我时,嘴角扬了下,似乎很鄙视的样子。我听到,切了一声。
越小北跟叶思岚走在后边拿东西,小声嘀咕着。
杨安安走在江安爵身边,两个人小声交流着,看到她也回头看了我一眼。这下我忍不住了,莫名其妙的感觉很不爽。于是,我冲他们几个人说:“看着我干嘛,紧张兮兮什么呢。”
林玥明一个劲儿往我身上靠,嘴里利索的说一些话:“别管他们,现在你只管我就好了。哎呀,脸上要淤青了。姓江的下手真重。”
“活该,疼死了最好。”我大眼一横,林玥明就安分了。
过年后,空气里还弥留一丝喜悦,老师们也精神爽朗的给我们讲小故事。紧张的课堂,变成大家的游乐场,闲聊,玩扑克,吃零食。
我在课桌上理新课本,从头到尾边看书边唠嗑,老师放着这么一节自习课,不能浪漫了。看书的习惯是在大舅舅去世后养成的,总觉得钻到书里边,世界就变大了,任其遨游。
那时看了很多很多书籍,《豆蔻年华》《傲慢与偏见》《背影》,漫画版《老子》《庄子》,甚至蔓延到作文大赛概念书籍,张海迪《生命的追问》,每月一期《少男少女》,跟随着90年代末迈向新时代前,所崩现的文化大改革。
越小北跟我在一起,比赛谁看的书更多。每看完一本书,都会争相推荐,那时越小北的姐姐逼着她每天背诵文言文,古诗词。才上四年级就已经准备初中的古文,我那时看着好玩,只深深的记得敕勒歌。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
这首乐府民歌给我一个大草原的梦境,自由奔放无极限。那时我经常跟越小北说,以后要去一次没蒙古体验漫天草原的生活。我们俩在课堂上一前一后看书,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那一季木棉花,盛开后香气没留,只有满地红彤彤的美丽洒落。
木棉花开后,白色棉絮飘扬,迎来春末夏初,延伸一片深绿的树影婆娑。
音乐课事件
90年代末流行曲大都悲情居多,那时家里有录音机,放学回家后,把磁带放进去经常会卡带。学校老师教的都是童谣,简单又平淡的很。那时卓依婷的歌倒是很受欢迎,好多人都会唱。可我没想到林玥明第一次上讲台,唱得是《潮湿的心》。
那天的音乐课,跟往常一样,老师教了一首童谣。大家异口同声扯着脖子唱了好一会,就开始点名上台。这次,林玥明自己举手,说要唱一首特别的歌曲。
全班人目光如炬看着台上的人,我也看着他,这家伙什么时候会唱歌了?没想到,林玥明清了清嗓子,歌曲悠悠出来。
是什么淋湿了我的眼睛;
看不清你远去的背影;
是什么冰冷了我的心情;
握不住你从前的温馨。
是雨声喧哗了我的安宁;
听不清自己哭泣的声音;
是雨伞美丽了城市的风景;
留不住身边匆忙的爱情。。。。。。。。。
这下班里炸开了锅,他唱得声情并茂,含情脉脉。大家就一会看他,一会看我,小声的窃窃私语。我惊讶的坐在椅子上,恨不得钻进地洞去,于是后半段我干脆趴在桌上假装睡觉。我不敢去看林玥明的眼睛,更不敢看叶思岚跟杨安安的表情,而江安爵已经在那边起哄,整个教室吵闹的很。我心里只希望,快点下课吧。
林玥明唱完,倚在教室门口的音乐老师点评了下,并表示唱的很好,表情很到位,甚至也笑着看了我一眼。我这下完全懵了,老师也看出来吗?大家心里都在想什么?
我晕乎乎的一星期过完。这期间杨安安跟叶思岚走得比较近,江安爵依然一副逗女生的样子,不过已经变成全班女生都喜欢开玩笑的主了,倒是谢程然跟林玥明两个人老在面前晃荡,也不知道想说什么。一想到全班同学都在讨论我们,越发不待见他了。
就在我沉浸自己的世界,看着大家来来往往的琐事中,其实班里很多人早都变成自己努力成为的人。首先林涛的数学成绩就很突出,连连几次考试都拿下满分。数学老师很有名气,他教数学很有自己一套,不过对于我们女孩子而言,数学一直都不是强项。
期中考后,班里成绩大转变。林涛数学第一,语文排名15,全班第9名。叶思岚全班第5,杨安安第十,我第四。其他人都在前15内,但是仔细看语文成绩的话,林涛若是语文达80分以上,那排名就真的非常靠前了。
这场成绩下来后,大家都少了平时的雀跃,回家一定都暗自较劲用功。虽然说是朋友,但是成绩面前,少不了自私心占上风,每个人都想当瞩目的那一个。
在无比漫长的夏天中,听着蝉鸣,数着星星,不知不觉就到了秋天。大家都开始穿上长袖,那天放学前,我感觉到小腹一阵绞痛,裤子里一股湿热,隐隐带着血腥气味。整个人晕乎乎听着老师布置完作业,铃声就响起了。
对于例假,一直都觉得神秘又隐晦,它似乎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事情。第一次例假初潮非常尴尬,那天我趴在桌子上,一手捂着肚子,一边又挪开屁股看到椅子的血迹,心里惊呆了。我怎么流血了,要死了吗。我还不想死啊,得赶紧去看医生。
找了好多借口,才一个人最后回家,我知道裤子上肯定有痕迹,干脆把书包带放到最低位置,一路颠簸着书包,绕着小道回去。后来才知道,这是所有女生的人生第一课。
第二天偷偷在学校问叶思岚,关于例假的事情。
我假装不知情的说:“你每个月来那个了吗?”
叶思岚一脸茫然:“那个是哪个?”
看着她的表情,我就知道没有。不仅她,连越小北跟杨安安也没有,这个秘密没人可以分享,一想到以后要隐瞒着她们,忽然对未来有了隐隐的担忧与恐惧。
不知不觉间,我对越小北、杨安安还有叶思岚有了一丝模糊的差别。这差别说不上很大,但它似一颗藏在阴暗中的果实,隐隐埋在心中,从舅舅去世到自己生理上的变化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总觉得我们不太一样了。
我变成一个会藏心事的小人儿。表面上还能假装很高兴。
四年级的第一学期,我过得不太开心,一方面出于自身先于同龄人的变化。另一方面对于学习、喜欢林玥明又不敢表现,甚至家里的风暴都将自己卷到另一个天地。
妈妈已经从南夏回来了。家里买了块地皮,筹建起一座独立两层高的楼房,建好之前我们依然住在外婆家。
我跟以前一样上下学,只是隐隐觉得妈妈的神情越发不对劲。这种不对劲起先还能掩盖,外婆只说妈妈累了。后来,我常看到妈妈一个人自言自语,叨念着鬼神之类的词语,有次甚至看她在空中挥着手指,不停画着。
我当时的感觉是妈妈疯了。妈妈那时整个人神情恍惚,有时半夜三更还跑到外边大吼大叫。
外婆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叫了二舅、姨父商量该怎么办才好。我看着他们请来了医生,几个人按着妈妈才打完针,医生又吩咐了注意事项,要多休息,不要想太多。
现在想想,如果那时爸爸一直跟在妈妈身边,也许很多事情不会发生。妈妈本是一个善良又胆小的女人,她自幼受到外婆太多照顾,那时虽清苦,但外婆一直都很宠妈妈,以至于妈妈嫁给爸爸之后,面对一个人照顾两个小孩,建房子跟工人商洽之间的忧愁与无助。
那时的我,对于妈妈一副不成器的样子,心里只觉得十分排斥。有段时间,非常羡慕越小北。她有个很漂亮又独立的妈妈,虽然她妈妈离婚,但是从她风情万种的气质来看,一定能做好干练利落的榜样。
可惜我的妈妈一直都受人照顾,永远长不大。即使她爱我,这爱表现为每天都兴冲冲地照顾我吃饭,睡觉。但我依然冷漠的,从心里不接受眼前这个女人。
那时,我一个小孩子的心理肯定逃不过大人的眼神。妈妈看我的表情又自豪又伤感,她试图跟我亲密点,但我总是假装有事离开,跑到外婆身边帮忙做事。
渐渐的,妈妈也听之任之。我成了一个有势利眼的小人儿。
那会我们都喜欢聚集在杨安安家里,每天什么也不做,或者又商量出去玩。我记得杨阿姨工作回来时,都会看到我们坐在大厅里玩,聊得正起劲。杨安安就被叫出去喂鸽子,黄皮树下养了好多鸽子,每次都会在黄昏时分,咕咕叫着。
有时我们逗弄着鸽子,杨光能指使他们飞翔,只要吹个口哨。江安爵很聪明,也会吹口哨,只是任他怎么吹,鸽子就站在黄皮树上悠闲的咕咕两声。圆溜溜的眼睛还会看着江安爵,好像在说,就不跟你玩儿。搞得他面子挂不住。大家都喜欢拿这事开玩笑。
杨安安出去喂鸽子,我也跟在后边。她说,“趁着下个周末小考后,去爬山。”
“好啊,好久没去。这次爬望海岭。待会跟大家说。”我撒了一把米到地上,鸽子马上围过来了。
杨安安把盆子里的米都倒出来“越小北还在念唐诗宋词尼。她也太用功了吧,来我家还这么拼命。”然后两下爬到树上坐着。
我坐在木桌上,看着她像猴子一样灵活。“嗯,刚才还在念呢。江安爵看她那阵仗,心里不知会想什么。真是搞笑得很。”
“叶思岚跟谢程然两个人,最近好像没怎么交流,他们怎么了。”
“好像叶思岚不喜欢谢程然太缠着她,你不要带信给她了。每次都是我跟越小北偷偷看。”我想起叶思岚不高兴的表情,谢程然不太照顾她的情绪,只一味的想确认。
“嗯,谢程然是很喜欢安岚的,两个人个性不太一样,一个如火,一个坚韧有主见。”杨安安说完他们,又说回我。“你呢,既然喜欢,干嘛不接受。”
我当然有自己的想法,只是这种小孩子的情窦,能带来帮助吗,对我们学习有影响吗,或者说即使接受,每天一起玩,一起说话,甚至说破这层小情绪,能怎么样。我们都是孩子,毫无任何未来可言。
那时我看到爸妈长期分离两地,妈妈老是打电话给爸爸。每次都很高兴,挂上电话又是一副忧愁的表情。我觉得感情肯定不是在一起那么简单的。
我望着杨安安,只笑笑说,我也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如果的事情,都成为了很多失意人的美好愿望。
如果当时不这样,那么后来是否真能如愿?
风的足迹
我想自己一直都很骄傲,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又有一群死党围绕,甚至有了喜欢的人,而那个人又喜欢我。马不停蹄的时光里,我收获一波又一波的小开心。上帝真的是很爱我吧。
就在期末考之前,发生了两件事情。这让我对幸福有了新的认识。
第一件事情的到来,就发生在我们去往爬望海岭的路上。
为了早点到达山顶,天刚亮我们就集合在杨安安院子里,几个人都哈欠连天。立秋时分,天气依然很热,每个人都精神不佳。
我心里对这次爬山有很大的期盼,听很多人说可以看到县城那边的海,所以一直都想着爬上去。
杨安安慢吞吞大门出来后,我们8个人就浩浩荡荡的出发。路过小卖部,进去买了水跟零食。
去望海领必须经过果林边上,绕着山道走半小时,经过石桥,再从分叉路右边上去。山路蜿蜒成一条条小蛇攀沿在大山中。
江安爵跟林玥明经常跑这边玩,两个人开始带路。谢程然跟杨光拿着东西走后边。我们四个人也分成两组,我跟越小北一起。
山上宽叶竹林吱吱呀呀拔节,随风舞动。寂静中,还能听见我们的呼吸声。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都说酒能壮胆,说话可赶跑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