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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有风吹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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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当自己家一样拿起来就吃,我也就不客气了。大家一边咬着苹果,一边听歌聊天。直到很晚很晚,外边的月亮露脸了,我们才回家。由于邵玉要煮饭,越小北送我到河口村,她的话让我不禁有点黯然心碎。
路灯渐次亮起,撑开一片黄灿灿的圆光。人影跟随。
小北说:“其实,邵玉跟我很相似,我们都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只是她妈妈为了她再婚。她现在的继父有一个儿子,邵玉叫他哥哥。两个人感情都不怎么样,但也讲理,不会做过分的事情。她继父的儿子在外工作,基本上不会回家。所以,我每次看到她,都像看到自己一样。”
我愕然的听着邵玉的事情,想着这样一个俏皮又爽朗的姑娘,竟然也有一个家庭阴影。我不知道她对于未来有何打算,只是想到她每天笑容灿烂的样子,便觉得她很坚强。
邵玉从不会在我们面前表露过一丝心里的事情,也许她害怕被人察觉到脆弱,也许她根本就不太相信别人有真诚的情感在里边。但是她给人一种很舒服又真诚的感觉,只是含着一层纱。
我们在越来越熟悉的过程中,期中考也来临了。
全校排名出来后,我对于自己全班8名的成绩很满意,邵玉全班10名。越小北全班第5名。杨安安跟詹星均是全班11;12名。全级排名倒是还没出来。
16岁的我们,拥有了什么呢?无敌的青春。挥霍一空的时光。对未来无限的幻想。
校门口有一家中华书店,我每每有空闲就会去逛,店员都认识我了。每次我去看书,她也不会赶人,由着我们看书。我从《中学生杂志》到《课堂内外》,一路看安妮宝贝的书籍,又看了很多漫画。
那时出了一本《新概念作文大赛》书籍,里边集结了很多参赛选手的文字,相对于传统作文的表达,这本书每一篇的构思都很自由,甚至说毫无节制的阐述自己的生活、观点。在这其间 ,有一篇甘世佳的《17岁开始苍老》,还有郭敬明的《猜火车》,我基本是不买书的类型,可是这本书很吸引我,于是那天就匆匆买下了。
本来当天要请客的,后边我逛了半天,只买了三份红豆牛奶冰拿回教室,越小本跟邓韶玉看我手上的甜品,立马缴械投降说放过我一次。我拿出新买的书,她们都翻了翻表示不错,三人又开始围攻一本书籍了。
邵玉最喜欢郭敬明笔下的岚晓,我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而越小北表示都没什么喜欢的,她在图书馆借了一本世界名著《漂》,最近一直拿在手上,也不知道有多好看。不过那么厚一本,我小学时会看,现在真的很难提起精神了。
此时此刻,我们沉浸书海中,空气飘着红豆甜蜜的气味。校园似一只沉睡的兔子,窝在无边的温柔夕阳下,渐行渐远。
4。
杨安安跟詹星在家里坐着,两个人扯着嗓子唱歌,轮番上阵。林玥明从门口进来,看到只有她们两人,便打了招呼,施施然坐下自己喝茶。
两个女孩子都吓了一跳,像看到鬼一样的看着林玥明。杨安安惊喜了一会便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把话筒递给詹星,本来就唱累了,三人聊起了天。
林玥明相比离开的时候,又高出一个头,整个人十分廋,长手长腿的窝在沙发上。眼神微微褪去了青涩,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清晰。
江安爵等人都没在,他只淡淡的说:“前几天就会回来了,在忙别的事情。”说完又没什么话可以聊,起身伸了个懒腰就走了。
杨安安第二天来找我时,我们都没在。
学校里有一座孔庙,到现在有百年历史,每一年的高考都会参拜,今年早早的就点起了蜡烛,似乎有大人物要来校参观。
我跟邵玉正在庙里逛着,只见古朴屋檐上四角并飞,大厅里一座2米高的孔子铜铸雕塑,眉目慈祥的双手做辑,跟前是一大张八仙桌,上边铺面了红色烛火。大厅里不少学生都在祈祷,嘴里碎碎念,我们看着这诡异的一面,两个人都讥笑起来。
大厅外边是学校的正中央,广场上很多同学在踢毽子跟打羽毛球,也有部分围在一起说话聊天。我们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打打闹闹回到教室,就有同学说:”林清羽,刚才有个女生来找你,叫什么杨安安。”
一般情况杨她是不会主动来找我,一定是有事情。
邵玉说:“要不下去看看。”
我瞟了一眼时间,快上课了,两人匆匆找到杨安安。她笑了笑,一脸探究的模样。
我瞪了她一眼,“什么事,快说啊,还得上课尼。”
一旁邵玉跟她点点头,杨安安立马说:“这德行,林玥明回来了。什么时候大家聚个会?”还不忘眨眨眼看着我的表情。我一听林玥明的名字,就笑得跟一朵花一样。搞得邵玉很是汗颜一把,她拉拉我的手:“是那个喜欢的人,我是不是认识,这名字好熟悉啊。”
我忙说:“哪有啊,回去告诉你。”
我对杨安安说:“周末都可以啊,你定时间,到时把叶思岚也叫上。”想了又想:“谢程然是不是出去工作了,好久没看到了?”
“他在南夏奋斗尼,据说在做化妆品销售。”她说完,上课铃声响起。
“那就叫上詹星跟其他人,越小北那边我来通知。到时邵玉也一起去。”我拉着邵玉的手,就上楼了。
5。
周末那天,大家都因为临时有事,没能出席,我匆匆在电话里跟杨安安知会一声。
她很失落的说,“你们个个都这样,还好,今天林玥明也有事,他现在回来稻城上班了,早上去办入职尼。”
这样不是挺好吗,那以后大家都能聚在一起了。我很开心的哼起了歌:“好了好了,我要出去了,今天有重大的事情,改天再约啊”
妈妈要回来了,我得去汽车站接机啊。11月热得要命,我到了候车室整个人汗流浃背,连刘海都湿哒哒的贴在门帘前,真的很讨厌这样的天气啊。
10分钟内,来了三趟车。最后一班,爸妈从车上下来,我远远的招手。推着车过去,看到妈妈气色好了很多,眼神清晰了不少,只是长期服药,她的行为有点呆滞。爸爸一脸疲倦,头发理得很短,他把唯一的行李包放在我车上时,说我们去你外婆一趟,你先回去。
看着他低头那一瞬,发现有一根白头发,挺拔的身姿依然,只是整个人很累很累。我心里酸涩了一下,就骑车回家,一路上觉得心里钝痛。
老了么?就这样老去么?
每次看到爸妈,我心里都充满了一种救赎感,想变成奥特曼,变成无所不能的神,变成她们引以为豪的女儿,但我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自从自己得了少女病之后,又是血崩又是贫血,整个人又压抑又沉默。
只有在杨安安她们在一起才能很高兴。
我真的很没用啊。
这样的情绪,每每爸妈出现就会伴随,久而久之,我对家庭很排斥。像是被关进一座幽深的水井中,彼此无助,眼睁睁看着一个人从沼泽里一点点深陷,渐次覆盖,直到风平浪静。
妈妈回家后,爸爸待了两天就去南夏了。走之前他把一包药片给我,嘱咐我说:“每天饭后,都要看着你妈吃下去,不能断。”
我点点头,心里很烦躁,妈妈肯定不会听我的话啊。爸爸又教育了妈妈一番,匆匆赶去汽车站。
很小的时候,我看过一篇关于人生婚姻的文字。上边说,我们这一生不是为了结婚而活,婚姻是一种选择,你也可以从中逃脱,去过一种闲云野鹤的自在人生。也许当个女孩子,会比当一个母亲来得容易,人生而自由,且一辈子捆在牢笼中追寻幸福。
爸妈的婚姻,对我来说是个阴影。他们彼此折磨的时间大于彼此慰藉。妈妈不停生病,爸爸带着她治疗,不停的埋怨,不停的吵架,甚至是动手施暴。
我作为她们的女儿,也曾深深的厌恶过。但无可避免的血缘关系,让我们都选择了缄默,毕竟在我成长的过程中,她们都没有尽过教育我们的一份力。
姨妈说,你们的家庭跟普通人不一样,你妈是个不具备正常思考的孩子,你要好好的努力,好好的对你妈。你爸为了你们家,也不容易。
我听烦了这种腔调,但也不反驳。事实上,我心里一直计划着怎么逃离家庭的时间。只要考上大学,就可以走了。就可以远去。
我暗暗的期盼着,还有2年多,不算太长。只要过程不要有太多变化,应该会如愿。
期盼着那一天到来。
6。
期末考后,我的成绩很好,全班第3名。邵玉全班25名。我很惊讶她的变化,下课后很多同学都在对卷子,前边的同学回头跟我对比着比分,邵玉连看都不看。
“你最近怎么回事?”我拿过她的卷子,数学59分。
她懒洋洋的趴在桌上,黯然失神。“没什么,我可能下学期不来上课了。”邵玉若有所思。
“别啊,不是约定好要一起考厦大吗?深大都可以啊。”我看着她的语气,很是担忧,非常不愿意又一个朋友辍学。
邵玉的事情,之前就有所痕迹了,她觉得读书已经没有意义,我不知道她继父是不是不让她读书了,但是她小姨妈也住我们家附近,家里看起来蛮有钱的,她妈妈也是在上班,照说不上经济问题。
邵玉很少把心事袒露出来,越小北也表示不知道。我们觉得肯定是她心里对未来有了一个新考虑,她想早点独立,不愿待在家里。
7。
寒假来了,林玥明终于露脸还带了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女朋友叫林莉莉。
我们去的那天,叶思岚也来了,她跟我招招手,我很开心的坐过去。打量着她,看起来应该不错,只是一双手经常要泡水,有点发白。
我说:“好久没看到你了?工作忙不忙?听说你们三姐妹工作效率很高很高,赚钱超级厉害。”触及到她的视线,她淡淡的移开了。
叶思岚落寞的笑说:“哪有那么厉害,认真做事就会掌握到窍门。”她望着林玥明跟林莉莉两个人在说话,回头看我,“林玥明回来了,这么快又找到女朋友。”
我脸上波澜不惊,心里早已默然:“呵呵,可不是吗。他又不是情圣,找女朋友很正常啊。”回头看林玥明笑的跟中了头彩一样,那个女孩子倒是跟杨安安很熟,三人轮流说话。
我装作没看到一样,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任何联系,可是我从没想到有一天会这样相遇,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跟他们说过一句话。
杨安安望到我们探究的目光,悄悄在林莉莉耳边上说了几句,那个女孩子便眼睛直直的看着我,还笑了笑。我一头雾水,这丫头说了什么尼。
叶思岚也在旁边笑,林玥明看了一眼也笑起来,我依然茫然,笑的高深莫测,真受不了。
邵玉跟越小北一起来的,她们进来时。我跟叶思岚说,她叫邵玉,是我现在的同桌,在班里很受男生欢迎,也是小北的好朋友。
小北拉着邵玉坐在思岚旁边,林玥明显然认识邵玉,两个人都打了招呼。这时,詹星跟姜程昱也一前一后进来了。
詹星坐在我前面的椅子上,她也不跟姜程昱说话。倾身向前对我说:“今天什么活动,大家都聚在一起。”
“不知道,林玥明起的头。来大家聚聚也好,唱歌也行。”我又说“不过你考试怎么样。”
詹星把手放在嘴边,跟我说悄悄话一样“还行,全班第14名。”她看着越小北,眼睛亮起来,耍起性子让我把越小北请过来。
越小北过来后,我们几个人围在一起讨教学习方法,詹星最认真,每一个科目都问的一清二楚,我跟邵玉听着。
思岚看着我们讨论学习,起身去唱歌。
江安爵最后一个到场,他们开始泡茶。我们已经唱歌唱开了。
杨安安的歌声作为我们聊天的背景非常恰当,她正深情款款的唱着布兰妮的《baby one more time》。快节奏的歌曲,引得全场气氛很热闹起来,今天又是高中第一次聚会,大家又成长了不少,一个个有说不完的话要说。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聊了好久,不一会就到中午,我们各自回家。
这次聚会,除了知道林玥明又有新人之外,邵玉还表示下学期不会读书了,为此我都很失落。非常的失落,加上最近家里的事情,整个人又闷闷的不想说话。
8。
邵玉经常约我出去玩,有时来家里找我。
最近,带了两个朋友过来,她给我们简单介绍了说:“林萧跟刘妍,都是我小学朋友。林清羽我现在的朋友跟同桌”
我看着林萧很眼熟,越小北看出我的疑惑,点明说:“江安爵以前的女朋友啊。”心里忍不住叹息,都什么关系啊,绕来绕去就这一群人,无聊。
林萧跟刘妍就住在邵玉家的后边,跟越小北的家不过是同一条小巷上,大家真是有缘分。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
今天要去买衣服,趁着大家都闲着,就一起约出来。
2007年的冬天,算不上很冷,只是就要过年了,大家都提前出来买外套。邵玉的着装都比较小女生,不能接受纯白,又不要黑色,看了一家又一家都不喜欢。
我们轮番给自己挑又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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