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的悲伤-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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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我妈妈，迟早她会原谅我的，她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我真的希望你去维也纳，我也有一个自私的想法，你在欧洲，火车可以把你带到任何一个欧洲国家。如果可以，你能不能替我去趟伦敦。听凯文说，小冰在剑桥。我希望你去找他，等小可出生了。我把照片寄给你，你帮我带着小可的照片去找小冰。告诉他，我和小可在苏州等他。
落落，就当是我拜托你了。答应我，去维也纳，那里是音乐之都，等你学成归来，我要为你开庆功宴，将来要你教小可音乐。
我走了，你走的那一天，我会去看你。
可可
落落打可可的手机，一直都是，你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发短信，没有回。
海文公司，夏金办公室。
　
　
夏夫人和一个很帅气的男孩坐在沙发上，男孩个子很高，很帅气，脸型和韩寒有几分相像。看见落落来了，很有礼貌地冲她微笑。　
“落落，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夏夫人问道。　
“夫人，您真的愿意资助我留学吗？”落落还是半信半疑，从小她就觉得，天下没有那么好的事。　
“不是资助，是你用你自己的工资去支付你的学费。”夏夫人笑道，握着落落的手。　
落落还是反应不过来，梦想就在咫尺间。维也纳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方。　
“落落，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夏茗。别看他长得挺帅气的，挺有礼貌的。但是他从小娇生惯养，家务活统统不会干，他不吃西餐。所以，需要一个细心的女孩照顾他，只是照顾。落落，我觉得你是一个让人放心的女孩，相信我的眼光不会错的。”夏夫人半夸自己的儿子，同时也不会放松对落落的戒备。　
陈落落心里明白。　
夏茗很有礼貌地和落落握了握手，没有说话。有的男生惜字如金，夏茗或许就是这种类型，正好落落也不喜欢话多的男生。至今，她就喜欢听小孩说话。　
“你好，夏茗。”落落微笑道。　
“看来你是同意了。”一切都在夏夫人的预料之中。　





第二十三节：去维也纳


夏夫人很快给落落和夏茗办好了去维也纳留学的手续。钱确实是一个好东西，开启了陈落落的梦想之门。
落落去海文公司拿自己的东西时，张小姐凑到耳边对落落说：“陈落落，这对你来说未必是好事。”落落一直就对张小姐印象不太好，这话落落也没在意。
走的那天可可打电话来了。
在火车站，落落看见了可可，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怀着孩子，步履有些蹒跚，是一个朋友扶她来的。可可的气色看起来很好，相信那些天，她过得还可以。
“落落，你可以去维也纳了，真替你高兴”可可看着落落，很高兴，但是心里泛起忧伤。
之前，一个月前，可可打电话给落落，“落落，你真的打算去维也纳了吗？”莫可可握着电话机，又用手摸摸凸起的肚子，是期望，是希望，只有她自己知道。
“是的，下个月就走……可可”陈落落说，心里多半不舍，放心不下可可。
“维也纳离英国不远。”可可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淌着泪水。
“可可，火车还可以带我环游欧洲呢？英国不远。”落落明白可可的心思，她要落落去找邢小冰。
可可戴着口罩出来的，她说，天冷了，怕伤风，对小可不好。
其实还有很多想对落落说的，可可不知道说什么。
看到落落能去维也纳，可可其实恨不得自己也能去，那样离邢小冰更近了。不知道小冰有没有想她，在可可心里，她一直都相信，小冰很爱她，小冰曾在校园的一家餐厅的桌子上刻了几个字，老婆，我爱你。那时，小冰说，快毕业了，要在校园里留下我们相爱的证据。
毕业那会儿，毕业墙上有同学写着，毕业了，学妹，你愿意跟我走吗？
下面有学妹留言，学长，你帅吗？
那位毕业生回复道，帅，就是帅得不明显。
看到这留言，邢小冰故意对可可说，毕业了，老婆，你愿意跟我走吗？
那时的可可很激动地拉着小冰的手，有点害羞，心里在想，小冰，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跟着你，我们有小可。
“可可，我会尽量去找小冰的。”
落落交给可可一封信。
“回去看吧，可可。”落落说。
各位旅客，你好，由苏州开往北京的动车即将到站，请各位旅客准备进站。播音员的声音催着即将旅行的旅客。
落落和可可做最后的拥抱。
　
　
回到出租房里，可可打开了那封信，里面是一张银行卡，背后写着银行密码。　
有一张信纸，是落落昨晚写给可可的。　
可可：　
只有这种方法，我才可以帮助你。这是我的积蓄，直接给你，你不会接受。好好生下小可，也要好好爱自己，我去维也纳后，会去找邢小冰的。　
可可，去跟阿姨道歉吧，让阿姨照顾你，我才放心。　
在北京首都机场。　
夏金，夏夫人在机场和夏茗送别，夏夫人流着眼泪，看得出来，夫人对儿子是溺爱的。　
在飞机上，夏茗基本上不怎么说话，耳朵里塞着耳机，一直听歌。　
夏茗在离学校不远的小区租了一个房子，房子设施齐全。这次申请留学，落落是以借读生的形式进入的，在维也纳的一所普通学校。　
想进维也纳音乐学院还是不那么容易，毕竟她的钢琴水平还是有限的。夏茗进入一所比较好的高校，学的是工商管理。夏夫人选的，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够继承海文公司。　
落落每天早晨给夏茗做好饭去上课，中午回来给他做饭，晚上回到家，做饭，打扫卫生……　
在钢琴系，落落算是一个差生，大多数学生都是从小练钢琴。记得第一次上课，老师要同学们弹一首《音画练习曲八》，轮到落落的时候，她弹得断断续续的，也只有她弹得让老师皱起了眉头。　
每天，她除了做完该干的家务活，她都在琴房里练琴。　





第二十四节：小可的出生


可可的小孩在十一月份出生了，落落已经走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朋友来看过她，房子里很冷清，唯有小可的哭声给这冷清的房子增添一点生气。
从小可一出生，可可就盯着她，这个小孩太像了，真的太像邢小冰了，怎么可以这么像。可可看着小可，仿佛看到小冰一样，眼泪直往下掉。
落落留给可可的钱只是杯水新车，生下小可两个多月，可可就没有办法工作，孩子太小，没有人替她照顾小孩。
钱已经不多了，可可必须出去工作。
第三月是可可最艰难的时间，距发工资还有五天，可可身上只剩下坐公交的钱了，出租房里还有一个面包卷。小可饿得直哭，可可再也坚持不住了，抱着小可，母子俩哭成一团。
她鼓起勇气打电话给妈妈。
听到莫妈妈的声音，可可呜咽，对着话筒，久久说不出话来。
知女莫若母，尽管莫妈妈一开始不让可可回家，但是，莫妈妈每时每刻不在想可可，想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得好不好？莫妈妈跑到可可公司偷偷看可可。女儿变得很瘦，样子很疲惫，没什么精神。莫妈妈躲在角落里流泪，想帮自己的女儿，又想想，这个傻女儿活该受罪，应该让她吃吃苦，她才会明白过来。
“撑不住了，想回家了，是吧？为什么现在才对我说。你这孩子要受多少苦才会回头。”莫妈妈早已泪流满面。
可可跟妈妈回家了。
莫妈妈是一名中学教师，教语文。莫妈妈还是像以前一样给可可介绍对象，逢人提起可可的时候，她的眼泪就没断过。
“我这个女儿就是命苦，太傻。一个人拖着一个孩子，将来该怎么办？”
这些日子，莫妈妈婚姻中介绍没少跑，拿着可可的照片，莫妈妈对男方的要求是年薪至少是三十万，有房子，相貌端正，无不良嗜好。这么美的姑娘又是大学生，找一个这样条件的男子，要求还是可以的。
当莫妈妈说出可可有一个小孩时，工作人员委婉地拒绝了，或者是男方婉拒说不适合。
为了给可可找对象，受再大的挫折，莫妈妈也没有灰心过。她给可可在世纪佳缘注册了，漂亮的照片一放上去，一天就有十几个条件好的男子给可可写信。莫妈妈总是要可可过来看那些来信者的个人资料。可可一心抱着小可，对妈妈在网上弄这些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
有一个男孩子条件还不错，一直给可可写信，说不在乎可可有小孩，只要两个人合得来就好……对方条件也不错，有房，月薪一万以上。
　
　
莫妈妈很看好这个小伙子，小伙子看起来确实是很踏实的一个人，毕业于南开大学，学的是行政管理，在国企单位上班，很稳定。她不停地唠叨，希望可可和人家见上一面。　
可可烦了，“妈，不要每天都给介绍对象，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嫁。”　
“你心里就只有那个负心汉，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他不会来找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可可，你听妈妈劝，在小可还小的时候赶紧找个人嫁了，等他长大了，就会认爸爸了，那样更不好……妈求求你了，不要在过妈妈那样的生活。”莫妈妈一说到这，眼泪不断流，这些年，她流的眼泪比她说的话还多。　
小可会叫妈妈了，拿着饼干。　
可可说：“妈妈吃。”小可会把手里的饼干放到可可嘴里。　
可可又说：“宝宝吃。”小可很乖，自己轻轻咬上一口。　
小可有时候很爱哭，尽管他还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概念。可可会拿着邢小冰的照片对着哭泣的小可说：“宝宝不哭，你看这是爸爸，爸爸很快就会回来抱小可。”　
“呜……”小可好像不想看照片上的那个男子，一手推开。　
“宝宝，这是爸爸，知道吗？爸爸很爱妈妈。也很爱宝宝，等爸爸回来了看到了宝宝，宝宝就不会哭了，宝宝，你知道吗？爸爸长得很帅，也很爱妈妈。”可可说的时候眼睛里含着泪水。　





第一节：不上课的夏茗


夏茗基本上不去上课，白天睡觉，晚上出去。他买了一辆白色的雪佛兰跑车，有时会带一两个奥地利女孩回来。
落落每天晚上都要跟夏夫人通视频，看他在干什么。落落早就明白，夏夫人虽然愿意资助落落上学，但心里是防着她的。
夏茗确实很帅，个子很高，站在那里，很有明星范儿。有一个优越的背景，可以不用奋斗，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
他很少跟落落说话，唯一说话的时候就是自己要吃饭了，或者说什么时候回来，给他准备什么。
落落在海文的时候就听说夏茗是一个生活放dàng的男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这一切都是夏夫人溺爱的结果。落落一点也不明白，夏夫人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对自己孩子怎么会如此溺爱呢？
夏金董事长虽然很爱这个儿子，但是对儿子比较严厉，很多事情夏夫人都蛮着他。人家都说，夏夫人把这个儿子往死里疼。
晚上落落在厨房里忙碌，夏茗会过来看看，顺便会抱一下陈落落。
“你长得跟周迅很像。”夏茗说。、
“其实，很多人都这么说过。”落落有点不好意思，对一个人印象再不好，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的，何况，他们是在国外，尽管陈落落对自己说，她喜欢的人是小孩，一直都是。
“不但脸蛋像，身材也像，见你第一次的时候就想说，但是怕自己不礼貌，会惹你生气。”夏茗说道。
“我没那么容易生气。”落落在想，自己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很小气的那种吗？
“你在学校应该还适应吧，你很努力，我爸妈说你对钢琴很痴迷，弹钢琴的女生确实很好。”
“其实只是喜欢而已，喜欢就会让自己一直弹，越弹就越开心。”落落说着，握着筷子的她若有所思。
“是吗？你是一个很有理想的女生。”夏茗拿出自己的外套欲要走。
　
　
“你要出去吗？”落落看着他还剩下的半碗饭。　
“恩，我答应了朋友出去玩。”夏茗微笑着看她，有一种绅士的味道。　
有一种男人只可远观，不可接触，更不可深入了解，外表永远不能跟内心成正比。这种男人便是夏茗，只是陈落落现在还不知道。　
“你每天出去玩什么？”落落突然间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小女孩就不用知道了。”小女孩，落落想笑，落落比夏茗大，夏茗在国内只上了两年大学就把学分转到维也纳了，他现在上大二。落落是重新修大学课程，以借读生的名义过去的，但是她上两年。是和夏茗一块毕业的。若要在国内的大学，落落早就是夏茗的学姐了。　
“小女孩，谁是小女孩，也不看看我比你大多少。”落落故意反问道，其实落落比夏茗大两岁。与夏茗有过一次聊天，落落觉得他不像海文公司员工说得那样混账。　
夏茗笑着关上门，说了句，拜拜。”　
跟落落说话最多的男孩就是小孩，落落喜欢跟小孩和聊天，因为看到他就开心，聊天就更开心。如今，她看到夏茗也挺开心的，这就是在一个屋檐下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