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似新欢-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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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韩澈淡然撒谎道。
尹小璨状似没注意那边的情况，径直坐到小杰旁边，逗他学熊二憨憨的讲话语气。听到姐夫让大家过去厨房帮忙，才假装刚发现似的跟韩澈打招呼。“你好。”
韩澈别有深意的盯着她，“好。”眼光隔空纠缠着她的视线。似在提醒她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
尹小璨一颗心小鹿乱撞似的砰然。不知是为他默默做的一切，还是目光里的灼热。
“不好意思，今天大年夜放阿姨早回家了，大家得自己动手拿下碗筷。”老韩歉意的招呼，打断了两人无声的纠结。“等下还有几个菜，我亲自下厨给大家露一手。”
众人欣然拿上碗碟落座。
“首先，为今天我们一家能齐聚一堂共度新年干杯。”老韩一看就是老板出身，开场白就跟公司年会似的。
众人依言端酒的端酒，拿汽水的拿汽水，纷纷起身互敬。
一番客气后落座，尹小璀立即又斟满一杯，向斜对面的韩澈举杯道。“这次多亏了阿澈帮忙，我才能回家过年，敬你一杯，多谢相救。”
在看到老韩来接她时，她都不敢相信，她半年多的逃亡生活终于可以结束了。原本以为将一个人在温哥华呆上漫长的年月，甚至终生再也不能踏上回家的归途，没想到就在这万般思念家人的年前，突然出现了转机。
这个一直对自己冷淡有礼的前夫之子，竟然出手相助，而且一出手就甩掉了她沉重的几千万外债。让她感激之余，不禁惊讶，这老韩家的背景原来不似自己了解的暴发户而已。
“不用谢我，我大部分原因也不是为你，你言重了。”韩澈冷淡回应，瞄了眼她身旁低头看手机的尹小璨，“倒是该领情的人能记得就行。”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你个不肖子还跟老爸谈人情，老爸承认错了还不行嘛。”老韩以为韩澈是怪他的胡乱投资引发此次危机。忙给自己斟了一满杯，愧疚道。“都是一家人，算是老爸和小璀欠你的，以后自会想法子回报你。”
“是嘛？”韩澈若有所思的挑眉。“那……”
“我也代我姐敬你一杯。”尹小璨赶紧跳起来，生怕他脱口而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多谢帮忙。我定会铭记在心。”冒着被察觉的危险，刻意用‘我’而不是‘我们’这个代称，希望能提醒韩澈他俩之前的约定。
“我也敬韩叔叔一杯。”小杰拿着汽水也掺合进来。“不过我是谢谢韩叔叔带我去动物园看熊大熊二。”
要命！尹小璨暗暗心惊，早知就不该一时心软，让韩澈跟她去参加什么学校亲子活动。好在众人一时未深究这话里的异样，倒是被其他细节转移了注意力。
“你应该叫哥哥，不是叫叔叔啊。”尹小璀纠正小杰的错误称谓。
既不是哥哥，也不是叔叔……尹小璨无语。
“哪有年纪这么大的哥哥啊，都跟姨姨一样老了呢。”小杰天真回应。
童稚话语引来众人哄笑。“算了，不用跟小孩子纠结辈分。”老韩笑着招呼大家一起再次举杯。“祝大家辞旧迎新，告别昨日种种不顺，在马年里一马当先，龙马精神。”
众人干掉杯中酒，举箸开吃。气氛终于转入轻松的年夜饭氛围。
尹小璨长舒了一口气。环视四周，众人都沉浸在尹小璀突然回归的喜悦，和合家欢庆的温馨气氛，丝毫没有察觉这边暗涌的情愫。正暗自庆幸着，不轻易间又对上某人深沉的眼神。
韩澈灼灼目光中分明的是对她兑现承诺的期许。这该给得答复，最多让她从蛇年拖到马年，连拖不拖得过正月十五都难说。哎。多少事，欲说还休，凝眸处，又添一段新愁。
作者有话要说：照例6点发文7点捉虫……
、纸包不住火
晚餐过后，韩成才夫妇力邀众人留下来一起守岁。尹妈妈自是欣然同意。尹小璨虽暗暗叫苦，却也不得不赞同。
“阿澈，你今天要不要回去？”老韩征求儿子的意见。
“一个人回去也冷清，一起过也不错。”难得做一回乖儿子。
得到满意答复的老韩自是高兴不已。“记得给你妈去个电话。”
“已经打过了。”从母亲不温不火的声音里倒是听不出，究竟有没有发现这边的异状。
“那就好。”老韩放心的去客厅和尹妈妈、小璀一起看除夕必备节目。春节联欢晚会。
这家伙是准备监督她一直到实践诺言为止吗？尹小璨在餐厅里边收拾桌子，边偷听父子两人的对话。就算跟姐姐这边摊牌了，还有韩澈妈妈这堵南墙等着她呢。
何况，她怎么跟姐姐说呢？哦，老姐，不好意思，小杰的爸爸回来了，你刚好也认识，就是你继子……接着怎么说，我们这真是亲上加亲。只不过小杰以后不知该叫你姨妈还是奶奶……不知道该叫你老公爷爷还是姨夫？
这么逗比的对话，说出来真的不会被暴打吗？
“这个也拿到厨房吗？”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头一个会把她暴打一顿的人出现在餐厅里。尹小璨心惊肉跳的看韩澈端起两盘剩菜送进厨房。只得端上脏碗碟跟进去。“那个……”
“怎么？”韩澈转头看一脸惶恐的尹小璨，至于吓成这样吗。
“没什么……”尹小璨嗫嚅。“这些我来弄就可以了，你去客厅休息吧。”
“是啊，你不用弄了。”女主人尹小璀送完水果，正好返回厨房里。“这些我们会收拾的。”
韩澈在尹小璨目光祈盼下，放下盘子出了厨房。
“韩叔叔，陪我去放烟花好不好。”对春节晚会不感兴趣的小朋友，终于逮到个可以陪他玩的人。拎着一大袋烟花缠住韩澈。
“好。”反正他也对那一年一度，每年重复的节目提不起兴趣。他只想知道，尹小璨今天将如何开口对其姐坦白。
厨房里。尹小璨边洗碗，边从窗口看一大一小在院子里放烟花。小杰开心的笑闹声隐约传来。“这个好厉害，窜得好高……”
“一转眼小杰都这么大了。”尹小璀顺着她的眼光看到院子里的两人。
“姐……”尹小璨犹豫着。
“要是我当初没离婚，估计孩子也有这么大了吧。”尹小璀不无感概。
“那个贱人，不离婚你还有命在吗？”尹小璨不敢苟同。对于尹小璀这个前夫，尹小璨是万般厌恶，提也不想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完全就是他的写照。徒生了一副好面孔，做得却是禽兽不如的事。
“也怪我当年太年轻，识人不清。”当事人尹小璀倒是看淡了。为情所困的年少岁月就当是一种经历吧。“不经历人渣，怎么能出嫁。”
笑着看尹小璀。“你也是，经历了那个人渣不算，还随随便便的当了妈。我们姐妹俩情路怎么都这么坎坷。”
“他不是人渣……”尹小璨小声为孩子他爸辩护。
“不是人渣怎么扔下你们母子跑了？”尹小璀不满。“以为给点钱就了事了。”
回头想想，若不是这钱，他们家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算了，好歹还想到给钱，要不是这笔钱，我现在就成三级脱星了。”
当初尹小璀那个人渣前夫楞是为了买毒品，把她骗去拍三级片，还好尹小璨拿钱将她赎回来。想起当时的惨状还真是不堪回首。“说起来，还真得谢谢这个人渣救了我们。”
“是他妈给的。”尹小璨说出实情。“他当时不知道这个事情。”
“什么？”尹小璀惊讶。“你是骗他跟你分手的？难道就是为了我……”
“不是……”尹小璨连忙澄清。“没有你的事情，我也是要跟他分手的，只是她妈正好给了钱，我就顺手……顺手拿了。”
这是实话，当韩澈他妈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当场被韩母的气场和质问震到想逃，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还拿了钱。不过还好拿了这笔钱，否则当时她一个毫无生存能力的未婚妈妈，都不知道要怎么养活自己和孩子。更何况家里还出了姐姐这档子事。
“这也能顺手……”尹小璀无语。“那他知不知道小杰？”
“我骗他说我打掉了……”也不知自己当年是怎么壮着胆子撒了这个弥天大谎。
“那小杰的爸爸……”尹小璀正欲追问。
外面传来尹妈妈的喊声。“小璨，你手机一直在响，要不要来接一下。”
“好，来了。”尹小璨连忙抽出纸巾，边擦手边去到客厅里。
留下尹小璀仍在厨房中，震惊于今天刚听闻的消息，她这个傻妹妹当年不会真的为了她干了什么蠢事吧。
这边尹小璨拿起手机，是徐闻，大概是电话拜年吧。“亲爱的，新年好啊。”接起电话。还不忘在尹妈妈和姐夫面前装一把甜蜜情侣。
“小璨，要是等下我爸妈打电话给你，你千万别接。”
电话那头徐闻焦急的声音让尹小璨一愣。大过年的这是为什么？“出什么事了？”
“不知是谁给我爸妈寄了照片……”徐闻叹口气道。“他们现在已经知道我是GAY了。”就唯一的儿子，还指着他赶快结婚生子呢。现在家里鸡飞狗跳的。
“那然后呢？”尹小璨惊讶，谁大过年的干这缺德事。
“估计他们还指望你跟我结婚呢。”徐闻父母还是比较传统的人，总想着尹小璨跟徐闻也在一起那么多年，自己儿子或许还是有挽救的机会。“所以你千万别接电话。”
“好……”尹小璨挂掉电话，赶紧拔了电板，这年过得怎么这么混乱。
“是徐闻吗？”尹妈妈听她接了电话又匆忙挂掉，关心到。“这孩子好久没到家里来了，让他过几天来玩啊。”
“好，我会跟他说的。”尹小璨敷衍她。
尹妈妈没听出她的不对劲，继续唠叨。“你也跟徐闻谈了那么多年了，以前老说要等你姐先结婚，现在你姐都结完了，你也是不是该考虑起来了？”
“呃……”尹小璨无语。这是要逼死他们吗。
“小杰好像想睡觉了。”牵着小杰进屋的韩澈适时的插话，终于解救了她的危机。
“姨姨，我想洗白白睡觉了。”
抬眼看挂钟，确实都快10点了，小朋友是该睡觉了。“好，我们上楼去洗澡睡觉。”迅速牵起小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一番折腾，小朋友终于安然睡去。尹小璨起身出了卧室门。欲到隔壁客房稍事休憩。二楼三间客房，平时一直是为尹家亲戚预留。走廊尽头一间是尹小璨常用的。边走边思考这混乱的局面。丝毫没觉察到楼梯上的来人。
今天跟姐姐在厨房里的谈话，让她更是无法下定决心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姐姐这一路走来也遭遇了不少伤心事，好不容易能找到姐夫这个好归宿。比起姐姐来，她好歹真没经历过什么人渣。反倒是韩澈无论当年还是现在……
握上门把的手刚欲开门，被身后来人握住，带着她的手旋开房门，另一手搂着她的腰迅速闪进漆黑的客房。
“小鬼头睡着了？”把她抵在门边墙角，韩澈低声问道。
“刚睡下。”被吓了一跳的尹小璨，在黑暗中摸索墙上的开关。“让我开下灯？”
修长的手指准确的在黑暗中找到她的手，十指交叉，轻抵在墙上。瘦长的身躯随即欺上，将她压制在墙壁和身躯之间，不留一丝缝隙的严密贴合。
“被你压的透不过气来了。”尹小璨抗议。
“给你输点氧。”吐出邪恶调侃的薄唇，转瞬覆没她的唇舌，辗转缠绵，极尽挑逗……直至她因缺氧不得不出声抗议，才心有不甘的放开。
“你哪里是给我输氧，分明是要让我窒息。”尹小璨不满，趴在他肩头大口的喘着气，稍微清醒才发现，双腿不知何时已被环到他腰间。衬衫的扣子更是被一路解到底。羞赧的挣扎到。“快放我下来。”万一有人上来就万劫不复了。
“你刚刚叫谁亲爱的？”不仅没放开，反贴合更紧。
尹小璨瞬间感觉自己要脑充血了。“是徐闻……”
“你们还没纠结清楚？”韩澈不满。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
“不仅没完……”尹小璨小心翼翼的选择措辞。“他父母和我妈都希望我们能……”
“能什么？”韩澈啪的点亮房间内的壁灯。
灯光瞬间让尹小璨的尴尬无所遁形。赶紧从他身上爬下来，收拢胸前衣襟。“你听我解释，徐闻爸妈不知怎么知道他是GAY，现在将信将疑，只想我快点跟他结婚。”
迎上他怒气深沉的眸子。今天一次说完吧。早死晚死都得死。“还有个事……”
“小璨！快下来吃饺子啦！”尹小璀在楼下的呼喊打断了她的一鼓作气。“顺便去三楼叫下阿澈一起下来。”
尹小璨刹那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还有姐姐和姐夫呢。如果她说出真相，这两人将如何自处？“我们先下楼去吧，万一他们上来找人就麻烦了。”
“那正好直接说清楚。”韩澈已经受够了这只小鸵鸟的逃避问题和拖延症。
“我真的是有理由的。”尹小璨双手合十对他不住拜托。“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一定解决掉，正月十五，我一定在正月十五前解决掉。”为表诚恳，随意挑了个日子定下。
“人家债主逼债也不会在正月里，你就放过我这一回吧。”再说下去，简直要演白毛女。
“好吧。再给你几天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