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似新欢-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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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长风几万里，苍茫云海间。心凝形释，骨肉都融，不觉形之所倚，足之所履，随风东西，犹木叶干壳……”情不自禁开心的张开手作飞翔状。让山风猎猎的打在身上。如果真能这样抛开所有烦恼，乘风归去那该多好。可惜，眼角缝隙里闪过的人影提醒她，现实总是残酷的——韩澈为什么还在这里？！
尹小璨惊讶的看山庄回廊下，一脸玩味的抱胸注视自己的身影。闪入脑中的第一个念头是：赶紧跑！
她假装没看到回廊里的人。伸个懒腰，状似随意的转身，耐着性子，慢慢踱到空地的另一边。逗逗篱笆边正在散步的花母鸡，偷瞄眼回廊里的人。没什么动静。太好了！赶紧起身，快步穿过一片菜地。
回头张望。妈呀。这长手长脚行动也太迅速了。才这会儿功夫已发现异状，穿过了半边空地。拔腿闪进边上一片树林。先躲一躲再说。
“尹小璨。你——”韩澈追到一片树林边，瞬间失去前面娇小的身影。“该死。这家伙又干嘛。”
踩着一地枯枝烂叶，韩澈小心翼翼的在林间搜寻尹小璨的身影。见到他跟见到鬼似的。还要他费力找她。让我逮到绝对让你好看。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尹小璨，你给我出来！”
出来？出来被你K？尹小璨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捂着受伤的脚。要不是为了躲你跑得太快，怎么会崴到。这个祸水还是离远点好。
刚看到她闪进来，就不见踪影了。这小短腿应该跑不了这么快啊？一定躲起来了。韩澈心生一计。“尹小璨，我知道你躲在这里，你最好快点自己出来，别让我逮到，就有你好看的。”
这分明是恐吓嘛。难道我自己出去就会放过我？别逗了。尹小璨屏气凝神的做壁虎状趴在石头后面。
“尹小璨，刚刚你出来的时候，老板没跟你说要注意这山上有蛇？”
蛇？这地方有蛇。尹小璨的汗毛瞬间根根竖起，仿佛感到那冰凉的触感滑过背脊。
满意的听到轻微悉索的声音，韩澈一边努力分辨声音的来源，一边继续吓她。“看来你知道啊。早知道我就不必追出来特意告诉你了，那我走了。”
尹小璨紧张的听他踩着落叶渐渐离去的声音，原来他追出来是为了这个……等等！那边草丛里是什么？那一截弯弯扭扭的……“啊！韩澈，你不要走。救命啊~！”
一道修长人影迅速出现在她眼前。
“那边……那边……”尹小璨捂着眼睛指着前面。
韩澈不明就里的走过去，拎起那半截草绳，晃到尹小璨眼前。“这个？”
尹小璨从指缝里看到那截半腐烂的绳子。“原来不是蛇。”
“果然上当了，尹小璨你倒是有本事别出来，躲一辈子啊。”韩澈毫不客气的嘲讽她。
“什么？”原来是骗她的，她就该知道，韩老板这个黑心商人哪会这么好心。尹小璨怨怼的白了他一眼。决定沉默装傻到底。
“尹小璨，你背后那是什么？”韩澈略惊讶的问。
又想骗我。尹小璨不理会他。
见她无动于衷，韩澈弯腰捡起她身旁一截灰白色条状物体。
“这是什么？”尹小璨傻掉。
“不是你藏在背后的吗？怎么还问我？”韩澈好笑的把东西晃到尹小璨眼前。
“这究竟是什么？”尹小璨惊恐，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像，那么像……
“蛇蜕啊，很好的一味中药。”韩澈露出一抹坏笑。“不知哪条好心的蛇，把皮蜕在这里，送了我们一味良药。”
“蛇蜕的皮？！这里当真有蛇？”不是他随口说来骗她的吗？
“这样的山里基本都有野生蛇的吧。”他的信口胡诌也不是毫无根据。“看着皮挺新鲜，不会，刚刚——”
刚刚？在她背后？！“哇——”尹小璨飞快的弹跳起来。奈何一边脚崴到，重心不稳，直向前扑倒而去。
韩澈一个箭步伸手欲扶住她，却被她的冲力撞得跌坐在地。
“唉哟！”尹小璨一头撞到他胸膛上，顿时眼冒金星。
“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韩澈撑起身子闷哼出声。
“我干嘛要杀你灭口！”尹小璨挣扎着起身。
韩澈扶稳她，自己跟着坐直身子。“因为怕劈腿被拆穿，所以要谋杀我呗。”
尹小璨腾的红了脸，满脸心事败露的羞愧。虽不至于杀人灭口，但真想找个封条堵上他的嘴。
“你脚怎么了？”韩澈看见她卷起的牛仔裤脚边露出红肿的脚踝。伸手去按。
惹来尹小璨一阵痛叫。“干嘛。我脚崴到了，你别按。”
“看来伤得不轻，来，我背你回去。”说着，蹲下身子，示意尹小璨趴到他背上。
尹小璨迟疑。
“你是不是想继续留在这里捡蛇蜕？听说现在可以卖100块一斤。”韩老板激她。“你慢捡，我先走了。”
“唉！唉！等一下。”见他作势欲走，尹小璨急了。“外甥啊。你答应你爹地要好好照顾我的，怎么可以丢下小姨我不管啊。”赶紧拿出杀手锏。
这不说还罢了，这一说气得韩澈真想直接扔下她。“尹小璨，你别太过分。”
“干嘛啊，亲亲外甥，快来背小姨回去，小姨脚好疼。”尹小璨一脸嬉皮笑脸。
要不是看你伤的不轻……韩澈咬咬牙。背起这个耍无赖的小姨。
一路晃晃悠悠回到山庄。将她放在房间的床上，问老板取了医药箱来帮她敷药。
“就喷点云南白药就行了，还绑什么绷带，我又没骨折。”尹小璨不满自己的脚将被包成木乃伊状。
韩澈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小姨，你这把老骨头，还是谨慎点好。没听过老人家摔不起，一摔就要命。”
“什么老骨头，我不是和你一样大……”尹小璨自觉理亏，声音越说越小。
“虽然是扭伤，但处理不当很容易变成陈旧性脚踝损伤，到时候你就一瘸一拐的走路吧。”韩澈半真半假的恐吓她。一边麻利的让绷带在她脚趾和脚踝间穿行。
尹小璨看他握着自己的脚，一圈圈耐心的缠着绷带，纤长手指在脚踝和小腿的肌肤上留下温润的触感，减轻了红肿处的灼热痛楚，也熨平了尹小璨一颗慌乱不安的心。“那个……”
“什么？”韩澈在绷带末尾贴上胶布，抬起头看见尹小璨一脸的失神。
山风吹拂着窗纱，将清凉的风送进屋子。局促的小房间里除了床和床头柜再容不下其他物件。他就这么鹤立鸡群的挤在中间。哪怕身上还沾着刚刚在树林摔倒时的草屑。一脸泰然自若的表情和整个空间格格不入，却又奇异的让人感到安恬。
“尹小璨，你要说什么？”
“我想说……”尹小璨略犹豫了下。“你说的那个……那个该整理的关系。”
“怎么？”难得尹小璨这只鸵鸟也有直面问题的勇气。
“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间想一想。”
“你！”
看他一脸怒气上涌，尹小璨赶忙解释。“不是肖嘉。肖嘉我会马上跟他说清楚的。”
怒气稍稍平息。
尹小璨叹口气保证到。“我会好好整理整理我们的关系，我和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处女座上身的韩老板
照片拍摄完成后，轮到尹小璨投入到忙碌的平面广告制作过程。
曼韵所有直营店铺，开始整个“唐风古韵”系列的宣传攻势：店内广告，上新手册，灯箱海报全部换上这次新拍摄的作品。
Cheery这边的微博、微信以及各个网站的引流也如火如荼的展开。抠门李为了老婆的首次作品也不遗余力，在相熟的平面媒体、户外媒体中见缝插针的坑来不少免费的资讯、软文版面，愣是让曼韵没花一分钱就在各渠道中小露一把脸。
新系列的订单自然也雪片般飞来。照理说，新系列大卖，韩老板应该是最高兴的一个。可韩老板这几天的脸色却并未见得有多露出几分明媚。
尹小璨从电子商务部回来，觑见韩老板阴沉不定的脸，也不知自己究竟又拔了他哪根虎须。
“尹小璨，你过来。”
“什么事？”尹小璨忐忑的站到他面前。
“这份资料怎么前后字体不一样？”韩老板指着桌上的文件。
“哪里不一样？”尹小璨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前面的句号是全角的，后面怎么成半角的了？”韩老板指出文件上那两个点。
“……”尹小璨无语，韩老板你明明不是处女座的啊。
“还有这个表格。”韩老板又打开桌面上一张Excel报表。“跟你说过多少次，每页的字体、字号和格式要保持一致。”用鼠标点着那几张尹小璨看来挺整洁的表格。“还有这多余的空格，为什么不删除干净，看着让人多烦心。”
今天韩老板是处女座上身的节奏？尹小璨忍不住翻白眼，却被韩老板的眼角余光扫到，又是一阵眼神飞刀削来。“是不是我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听过就算，根本不放在脑子里。”
韩老板气势逼人的站起身作势审视她的脑袋。“让我看看你的大脑，究竟有没有记忆存储区域。”顺手落下几记爆栗。
这是干什么啊？尹小璨捂着脑门回到座位上，重新修改打印文件。边改边回想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踩到韩老板的尾巴，难道是……
中午吃过饭后，尹小璨约了肖嘉在一楼香港画家开的画廊兼咖啡馆见面。
肖嘉还没到。尹小璨独自坐在位置上，边等边整理等下的说辞，要怎么干脆利落又不带杀伤力的完成这个任务。
“尹小璨。”温婉的女声轻轻响起，仿佛微风拂面而过。
尹小璨抬眼看见一袭白衣的沈洛意站在桌前。“沈小姐？哦，不对，李太太。”
“我可以坐下吗？”
如此纤弱温柔女子的要求，试问哪个男人能拒绝。当然尹小璨这个女汉子也不例外。“当然可以。”
沈洛意翩然落座，问服务生拿了杯水。“你在等谁？”
“肖嘉。他可能有点事要忙，到现在还没下来。你在这里是？”尹小璨好奇她又在等谁。
沈洛意笑笑。“这家画廊的老板是我以前的朋友。”
尹小璨想起这家的老板，好像是香港某知名画家兼媒体人。创办过一本著名的文艺杂志。写实主义和浪漫主义融合的人物、风景画作更是广受各类收藏者追捧。曾有一副油画在香港佳士德拍卖会上，创下当时中国当代油画家油画作品的拍卖最高价。
没想到抠门李一家交友这么广阔，不单单是小广告公司老板这样子。尹小璨偷偷对自己吐吐舌头。鄙视自己以前竟然没把他这般人物放在眼里。
“你能不能不要对李懿提起这个画廊和我今天到这里来的事。”沈洛意突然悠悠吐出惊人话语。
“嗄。”尹小璨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李懿不是抠门李的大名吗？李太太不想让他知道什么？
沈洛意面色有些黯然的低头喝了口柠檬水。突然道：“小璨，你当初为什么和韩总分手？”
来曼韵之前，抠门李已经跟太太解释过尹小璨和韩澈现今的关系。也指出尹小璨现在的男友另有其人。
这问题来的突然，尹小璨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竟然直接脱口而出。“他母亲不是很同意我们在一起。”说完，瞬间懊悔不已。今天是怎么了。
“果然如此。”
原本等着接更多疑问的尹小璨到是一呆，这是什么评语？“当然，也不全是他母亲的问题，主要责任还是在我家，我家也不是很同意我们两个人的事，另外……另外……”这回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母亲当初花了多少钱打发你？”沈洛意出其不意的问。
“嗄。”尹小璨尴尬，她不就是来咖啡馆闲聊一下的嘛，怎么扯出这么深刻的问题。
“我当初拿了一百万。”沈洛意不等她回答，自顾自接着说。
比韩澈他妈还大手笔。尹小璨默默的想，沈洛意这是要曝光给她大新闻？怎么感觉听过之后一定会很压抑。
“我拿了那一百万，代价是交出我的一对双胞胎女儿，并永远不再踏足香港一步。”沈洛意掩饰不住一脸的哀伤，握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尹小璨忍不住问。
“十二年前。”沈洛意怔仲的目光掠过尹小璨的头顶，落在她身后。
尹小璨顺着她的目光扭头看去。那是一幅色调柔和的油画。明亮的练功房里，两个身着芭蕾舞裙的少女，头挨着头，倚在窗前小憩。朦胧轻纱的裙摆衬着他们姣好的身姿，脸上秀丽的五官依稀有几分沈洛意的影子。
尹小璨霎那明白了沈洛意不让自己告诉抠门李的原因。“我……我不会告诉抠门……不，李老大的。”
沈洛意伸手拂了下腮边垂落的发丝，声音略有些哽咽。“本不该跟你说这些。但不知为什么，自从看到你的画，就觉得我们真像是一类人。”
虽略有些不同，但大致还真是相似，尹小璨不禁感叹。“好在都已经过去了。”
“我原来也这样以为，但每次到这里看了施老师的画，回去就忍不住翻出以前我给他画的素描。”沈洛意神情忧郁。“厚厚一沓锁在柜子里，不敢拿出来看，又不舍不得烧掉。”
想起自己同样锁在柜子里的素描本。“该过去的还是让它过去吧。”尹小璨劝慰她，也说给自己听。
“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