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洁的维纳斯-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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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左手与我的手十指交缠——他的手很温暖——然后,右手结结实实搂住了我的腰,慢慢凑过唇来,温柔地吻着我。
我们缠合写那个绵了很长时间,后来被一阵口哨声打断了,恐慌地分开。
原来是一群学生,他们放学了——我们惊觉此时已经华灯初上。
那群孩子从我们身边走过,他们不会比小山大,全穿着制服,背着双肩包。
小山的神色倏然灰冷了下去,我的心脏一阵阵发紧,他开口了:
“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那儿有喷香的饭菜、温暖的火炉、灯光和妈妈们的心……”
“我是该说什么好呢:好诗?”我勉强笑着逗他。
小山凄苦地摇了摇头。
一个棕发的男孩朝我们看了一眼,那闪亮的灰色眼睛是田野上稍纵即逝的精灵;一个稍大点儿、脸上满是雀斑的孩子埋头认真吃着什么,感觉到我在看他,便抬头看着我,还吮了吮油腻腻的手指;然后很可爱地冲我们笑了——天哪!这孩子少了个槽牙,我也笑了笑,小山却连嘴角都不牵动一下。
“你看够了没?”他讽刺我。
“什么啊?”
“那些人啊?”小山朝那几个孩子努了努嘴。
我欣然:“你吃醋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可悲。”小山轻轻地、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我真是个傻瓜,现在才明白啊,你——”
他看着我的眼睛:“——你为什么喜欢我,对我好,因为你本来就喜欢小男孩,你是个恋童癖!”
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棒子,我一阵头晕目眩,不知道该说什么,呆呆地看着他。
“看,被我说中了吧!”他带着恶毒的笑意,“你刚才的眼神多么动情啊!——不,是银合写邪,y u 壑难填——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我看着你的神态,竟然都有生合写合写理合写合写反应了!”
“啪!”
我一巴掌抽在小山脸上,他目瞪口呆,我却转身跑了。一路奔着,一路恸哭。
身后传来踏踏的脚步声,我被拉进一个怀抱里。
我歇斯底里,又哭又闹,拼命想要挣脱,他却一直死死地抱紧我,直到我无力地伏在他肩头啜泣,他才抚着我的头发,平静而绝望地说:
“姐姐,我们回家吧!”
我恐惧地抬起头,声音都沙哑了:“回去干什么?”
“我想回去了,这儿或许很不错,但对于咱俩,尤其是我来说,简直就是地狱,我每天——”他咬牙说出一个词,“——生不如死。”
“不,我不回去,你妈妈会杀了我!她会杀了我!”我声嘶力竭,抓紧他的衣服,继而又软语哀求,“再陪我几天好吗?就几天,然后,咱们就走,永远都不回来了,好吗?求求你了!”
我边哭边说,他叹息着、无奈地点了点头。
只是,他的百灵鸟般的快乐音符永远消散了。
在浴室冲澡时,我副 摸着自己丰腴的申体,一个念头在我的脑中飞驰而过:
我与他,只剩一根蛛丝,然而,如果可以把这根蛛丝砺炼成铜丝——
在浴室那面大穿衣镜前,我注视了自己的胴体好一会儿,换上件薄透的粉色睡裙——只穿着这件睡裙——肌肤若隐若现。然后,将头发全部披垂下来,用吹风机吹干,蓬松丰厚的秀发像条柔情的河水。
对着镜子又仔细端详了会儿,我开门出去了。
小山靠着床头看手机,见我过来了,笑道:“哇,好xing合写感啊!”
我爬上床,抿嘴笑着,其实心里紧张地要命:一是对自己的GY技术不自信;二是,深深的恐惶。
“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啊!——”小山故作惊恐。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我的脸烫得要命。我附过去,柔软的身子轻轻贴上他,添了添他的耳垂,他颤了一下。
接下来该怎么做?是了——我解开他的睡衣,垂头吻着他精巧的锁骨,持果的光滑胸膛,娇嫩的腹部,一路下滑——他的呼吸CZ起来——
蓦然,他双手按着我的肩膀,将我按倒在床上,热吻铺天盖地地倾注下来。他一只手用力口口着我,另一只手撕扯着衣服,我闭上了眼睛,SY声从口中逸出——
可是;他的动作渐渐慢下来,僵下来,他——我凄凉地睁开了眼睛——从来没有对X爱、对自己、对人生如此地心灰意冷——他在上面
,一滴泪打在我脸上。
他伏下合写那个身子抱紧我,呜咽起来:“我,我想回去,我想回家,我妈一定在担心我,我想她……”
、第十二节
第十二章
有一天,早上醒来,我发现身边鲜活如春草的少年突然枯黄了,顶端结着丑陋的形状诡异的果实。他开始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如何控制别人的目的上来;他开始脆弱而恐慌;他开始迫切地需要通过他人这面哈哈镜折射出自己虚幻的强壮;他开始——为此不惜牺牲一切,甚至逆天而行。
但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们一直都在失去。
“你失去了什么?”
“一片山谷。你呢?”
“我的玫瑰园和夜莺,她呢?”
“我失去了心房中歌咏的画眉的嗓音,它早已干枯暗哑——在我得到这个东西的时候。”
请宽恕我吧!我跪下忏悔,为了我的不合时宜的罪恶与肮脏,还有我丢失的一切:山谷,玫瑰园,夜莺和画眉天籁的嗓音。
——题记
我面部瘫痪了——从英国回来,一路上,一丝笑都扯不出来。
郁热的飞机里,他坐在我旁边。我久久地、久久地盯着他的侧脸——我的十四岁零三个月的杜小山,我的孩子——还是那个拥有象牙色皮肤、亮闪闪单眼皮、浅粉的润泽下唇、柔和面颊线条的杜小山;像我们初次见面时那样的湿润、温柔的小南风般的秀发。我伸手抚着他的头发,将它们牢牢缠在我的指尖——啊,我的心脏难受地不能跳动了,把它掏出来吧!掏出来吧!
“莫宁湘姐姐啊!”他目视前方,悠悠然道。
“有事吗?”
“这不过是你的一场行为艺术。”
“你说什么?”我瞪圆了眼睛。
他依然看着前方,优雅地呷了口饮料:
“没说什么,坐飞机真他妈难受。”他扭了扭被安全带缚着的身子,“简直是慢性自杀!”
上了机场大巴,他的话更少了。
昏昏沉沉的,终于到了。外面很冷,我和他下了车,我们朝路口走。
阳光依然金子般闪动着,流溢地满世界都是。快过年了,到处一派喜庆。可我却不忍看头顶明晃晃的晴空,因为它永远都不会再属于我了!我不是轻灵的云朵,我是一沟暗流,只能奔涌朝下,下!下!下!下!下!黑暗与污秽,痛苦与血泪,永不超生。
虽然,我精神病一样的内心无比煎熬,但还是不会忽略——我的宝贝,刚刚一直神色如常的宝贝,下了机场大巴,踏上熟悉的土地,看到这些令人崩溃的家乡建筑,他终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了。他的脸色倏然没有了光彩,好像对一个亮晶晶的银器呵了口气,它蒙上一层灰色的、湿漉漉的——如黑暗地下一样的——可怜情态。
“唉,我回去怎么给我妈说呀?”小山一脸担忧,“我怕她打我。她肯定要打我的,只怕现在都气死了。”
“不会的。”我安慰他,“她肯定特别担心你,怎么会打你?一会儿你俩可能会抱头痛哭呢!”
“可我还是怕!你和我一块儿去吧!”
我笑笑:“你妈会砍了我的。你自己回去吧!”
“那我要不要先给她打个电话,说我到了?”
“不了,你先回家吧!在家等她。”
“唉,还是特别害怕!不知道她会怎么揍我呢!”
“要不你这样说。”我思量道,“你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就说是我骗了你,你太幼稚,我太奸猾,你发觉上当,在英国痛不欲生,恨不得飞回来——然后你冲她痛哭流涕——她会相信你的。”
“这样……不是对你不公平吗?”
“我不需要这个了。”我做了个手势,“你妈恨不得把我食肉寝皮,再多加点儿厌恶也没什么,能让你少挨骂也值了。我估计你妈现在可能报案了,我呢,得回去应付。”
小山愁眉苦脸的:“今年真是倒霉!”
我定定地、无限珍惜地看着他——那眉目如水、容颜清雅的仙姿——我的心痛苦难当。
他终于还是拦了辆出租。
“好了,那,我先走了。”他淡淡地笑笑,“你那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我木然地点点头。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会摆平一切。”我表面平静,内里撕心裂肺。
他终于甜甜地笑了,然后安慰性地在我的肩头拍了拍:“好,到时我去找你。走了!”
我点点头,张开僵硬的嘴:
“恩,你快去吧!不要惹你妈生气了,好好和她说说,好好学习。”我用力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颤抖着牙关,“回去之后……别忘了你说的话;可一定要来找我……”
他有些动容,大胆地握住了我的手,叹了口气:“你也别太难过,又不是生离死别,放心,我会去找你的。”
“那你快些走吧!”我这样说,却紧紧攥着他的食指,掌心全是汗,使他的指头很滑,我必须咬着牙用力抓住。
“我走了。你——”他用眼神示意我攥着他的手。
我蓦然就松开了手,一阵悲凉的空虚狂风一般几乎将我刮倒,我要自己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来。
看着他开了车门,临上车时,回头冲我嫣然一笑,整个世界的金光都暗淡了下去。
出租车绝尘而去。
看着那个绿点彻底消失,我才失神地一把扶住了身边的什么东西,透过泪水,好像路人都在朝我看,眼泪滚了下来,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在明媚的日光下,我们什么都不能做,这样的离别,连一个拥抱都吝啬地不予我。
脑中小山的脸和希纯的脸交叠在一起,也是这样的日子,他此生最后一次抓着我的手。
“看我新买的拍子。”
“恩。”我并不甚感兴趣,还因为他没陪我看肥皂剧而怄气呢!
哪知道,隔了两天,他竟然彻底从我生存的世界中,抹掉了,从此,我的世界再也寻不到他的芳踪。他来得偶然,走得突然,像梦一样被黎明敲碎,碎片闪了闪,消失了。
死是什么,那是永不相见。
永不相见,就是,死别。
我捂着胸口,急促而小口地吸着氧气,整个胸腔、腹腔抽搐着,剥皮抽筋一样的痛苦让我不禁弯下了腰,干呕起来。
早料到的,学校里翻了天。小山的妈妈报了案,我早成了一个绑架富二代的通缉犯,今日竟然平安归来,杜女士匪夷所思地既往不咎,只是,我没有了工作,并且,声名扫地。
春节过后,陆子明他嫂子替我找了个工作,在一家私人辅导班代课。我开始上班了,平淡的日子,一天天从眼皮下溜走。
只是手机中属于darling的这个号码停机了,扣扣也一直是暗淡的灰色头像。
我每天努力让自己多吃一些,为了有个好胃口,我开始晨跑,但身体还是止不住地消瘦了下去。我开始失眠,一整夜盯着昏暗的卧房,外面有明亮的路灯,喁喁的人语,偶尔呼啸的车声——这么听一晚上。每天困得昏昏沉沉,骨头都要散架了,可就是睡不着。我失去了睡觉的能力。
我的生命力在急剧消耗着,我开始焦虑。并不知道在焦虑什么,可这种担忧却让我的心脏不时狂跳,手脚发麻、发冷。
我的青春真的彻底走远了,镜中的我憔悴如萎谢的辛夷花。
我眨了眨眼,镜中自己苍老的脸竟成了小山青春四射的玉一般美好的俊容,他微微笑着,手里拿着羽毛球拍——
可是瞬间小山便消失了,镜中现出一个全身长着黑毛的、一身肌肉的怪物,他狰狞地看着我,露出獠牙,从胸腔发出的可怕声音震得我的耳膜嗡嗡作响:“死了的,死了的……”
来来回回都是这句话,我捂着耳朵也阻挡不了这个声音;紧紧闭上眼睛,可他还在看着我,看着我,我喊了一声,一拳打过去。
“哗啦”一声,没有小山,没有怪物,只有满地的碎玻璃和血。
惊呼声、嘈杂声,我好像被谁拉着,我厌恶地想要挣脱,却晕了过去。
“莲菜不要剁得太碎了,知道吗,姑姑?”
我看着月凉娴熟的刀工,笑道:“你还真有两下子。我这当姑的都不好意思了,家务还没侄儿做得好。自挂东南枝吧!”
沉默寡言的孩子淡淡一笑。
如果是小山,他那嘴巴又毒又损,不知该说出什么噎人的话了。
我走出厨房,去客厅观鱼——粉彩的大鱼缸中,两条锦鲤和一条墨一般的龙井本来静静地休憩,水面映出我的倒影,立时乱窜起来。
就着镜子似的水面,我将滑下的头发重新别在耳后。
一年多了啊,瘦得自己都不认识了,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现在其实已经全好了,可以去看看你吗?一眼都行。
月凉走了过来,他担心地、谨慎地看着我的脸,眉心微蹙着。
故地重游,难免会有些伤感。
不过很快就到了我熟悉的大门前,这个我在梦中勾画了无数次的Paradise的大门。
开门的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
“我找杜小山。”
“杜小山?你是不是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