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珑阙上,浮华三梦-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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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弄出个名堂,怎有脸面回去。你若想念他们,便你依旧回去,替我跟前尽孝,可好?”贞良不敢再做声,想到这一路的事情,也不知该怨恨谁;又想那一位还在近前,这又要与杜景阳交道,心道,你是真无脸回去,还是心里头还念着谁呢,只不敢说罢了。
话说那淮西王,某日忽记起平江的蟹子肥美,正逢秋爽时节,便携上家眷一起去平江游览。吴樾儿是初来乍至,灵眉虽是故地重游,但以往在此,均隐在深闺,即便出游,又哪有如今地方官员接洽的排场,因此均有新奇。
这一日,叶灵眉春睡方醒,即被唤到前厅。云来一身便服,唤她道,“我两个出去耍子。”灵眉见轻车简从,于心喜欢,只还嗔道,“王爷缘何不早作吩咐,都无带丫鬟。”那淮西王心情甚好,难得的调笑,“便我服侍你,如何?”灵眉大乐,绷紧了面皮儿作他素日里的样子,端严颔首,“可。”
平江城内,水道狭窄,船行缓慢,然别有一番趣儿。云来果然未使带侍女,小侍也只吴德禄等两个跟着,但船头船尾皆有侍卫随扈,他做事一向紧密,向上一回只身纵马,实在是例外之例外。
灵眉却哪里理会这许多,一面把玩着手中墨玉棋子,一面耳边隐约可听到河道两边店馆民居熟悉的吴侬软语,忽的瞅见盘上一个眼儿,忙抬眼偷偷儿上瞄,淮西王正睇着她,眼神甚是促狭,她脸儿一红,仿佛是被当场捉住的小贼,将棋子落在那处,口中道,“你可不许耍赖。”云来失笑,“我何尝要耍赖了?”灵眉微笑,睨他一眼,“就有。”
一会儿他道,“你弹琴与我听吧。”灵眉四处寻顾,“哪有琴?”
云来却寻到一管玉箫,递到她面前,她便摇头,“这东西我不会。”他便笑,灵眉甚是好奇,“王爷所笑为何?”云来道,“这个我可教你。”灵眉更奇,“王爷还会这个?”云来道,“我不会,但可教得你会。”小娇脸上便现出迷惑的神色,云来将她揽过,一双眼睛幽深闪动,“傻东西,汝都不闻有弄萧之乐么?”灵眉一张粉白的面皮登时充血紫胀,半晌儿傻傻的,
“还是弹琴吧。”
那沥沥的琴音传来时,周奉不由一怔,旁边的一再唤,“周兄,周兄?”他方回过神来,面带歉然,“抱歉,适才兄台说了什么?没有听清。”
那人正是谭老爷的儿子,便重新道,“我父亲来时吩咐,既然杜公子已然首肯,我等明日便去他庄上探访,周兄是否一起前往?”周奉点头,“那是自然。”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谭公子不再多言,转而与旁人攀谈,留下周奉,依旧盘旋在那隐隐而来的琴音里。
其实他俗人一个,于曲艺文辞又不通,并不会神奇到听音辨人,但这昔日里不时听到的几段,不经意间映到耳下,竟勾弄起往事的涟漪,是以片刻失神。便起身告罪,“几位继续,我舱外走走。”
城内水道狭仄,除去他们这一条,另外几只游船闲闲的游在水上,皆一般儿的红阑乌蓬,他辨了一会,觉得似是右面前方第二只船上传来,便看向那处,脚底下晃晃悠悠似踏在水上,不禁暗笑自己的痴疑。举步欲回,忽见一只小船儿轻摇而上,卖花的女孩儿舱头颤颤叫卖,“鲜花……儿喽,鲜菊花……儿喽,”那右面前方第二只船上即跳出一健硕汉子,神情骄悍,朝小船喊道,“那女孩儿,把花全拿来,我们都要了。”
周奉看那人,颇觉熟悉,既而想起不正是前日里平江城内松江楼里随扈的其一,心间一震,定站在那处。
要等那卖花的小船,船夫停浆原地静候。灵眉儿颇觉舱内气闷,便命人将湘妃帘卷起一层,只留一层,不多时花儿递进来了,淮西王一看,均是些菊花,虽不名贵,但胜在新鲜,便捡起一朵,簪到灵眉鬓上。
灵眉口中道,“我不爱这黄色,”手却扶上鬓旁,那花儿簪的松松的摇摇欲坠,便朝他笑道,“王爷只嫌我笨,自己却不也是这样。”瞥见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一时大羞,转向窗外。
忽而瞥见临船舱上站立的一个人影,心内大震,小手不由扶上舱帘,船儿慢慢的移滑过去,她只觉这短短的一瞬恍若一生,终于将那帘子唰的全打开,回头一望,那对面船上空空荡荡,哪里有什么人影。
淮西王步过来,手扶在她肩上,她一颤,“怎么了?”他问。
灵眉一低头,鬓上那朵菊花遥遥的落到水下,她回过来,眼帘低低垂下,“天——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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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蓝色的天空,两条船几乎是肩并肩的叠到一处,只不过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一忽儿就划向各自的前方,水面上留下汪汪的几条水痕。
第二天,杜景阳来了。
灵眉在会客的小厅见的他。景阳公子见这位,雪荷色长裙,桃红泥金纱褂子,发上的明珠熠熠生辉,已有十二分的尊贵。当下半是怅然,更多是为她欢喜,跪地下拜,“拜见少史。”
“哥哥快起来,”灵眉忙命将他扶起。说来也算是命定,她的每一段姻缘,都遇见过景阳。他见过她在杜府的无所适从,见过她与周奉的尴尬为难,也只有这一回——看到景阳投过来的目光,她微低下头,感到一片温暖。既而问道,“上回信里头,听哥哥说已经说妥了嫂嫂,我真想见一见她。”
景阳些微的赧然,“是镇子上书馆里的女儿,人很斯文。”灵眉甚为他高兴,“最好,”说着石青递过礼盘,“我祝你们,举案齐眉,互敬互爱。”景阳收下了,轻轻道,“我谢谢妹妹。”
周奉和谭公子,依约来到景阳的庄上,不料却说王府一早来唤,出去了。他二人商议一番,决定留下等候,管家便命一人陪着,领他二人四处走走。
杜胜等人,早被景阳查出前情,打发开销了,现下庄子里的下人,并不识得周奉。
这一位管事领着二人,走走停停,那谭公子好生艳羡,“杜公子好生福气,攀上淮西王府这样的贵戚,这样大的庄园……”问那管事,“听说,有几千亩的土地?”管事很骄傲,笑吟吟道,“这镇子上的土地,全是我家的。”谭公子点头,“且有了王府照拂,等闲人等不敢欺越。是吧,周兄?”周奉但看不语,那谭公子哪里理会他想甚么,见他无语,便和管家攀扯开了,渐渐的,和管事走到了一处。
那周奉一个人跟在后头,默默的,忽然四周遭静了下来,他心中一突,从沉思中醒过来,听到谭公子唤了一声,“周兄,”声音急促,忙抬起头,只见前面站了一行人,为首的高高鹤立,十分的尊贵神采,周围则跪了一片,那谭公子亦跪在地上,提示他行礼。
周奉撩起前襟,突然间犹豫了一下,这一犹豫,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他一咬牙,终于缓缓跪下,而这一跪,两腿便如有千斤重量,一直顶到喉咙口上,脊梁骨都压的生痛。听到杜景阳的声音道,“王爷,前面便是正厅,请往那里去吧。”
待他们遥遥的走远,周奉站起身,谭公子一旁低声埋怨,“你方才想甚么呢,我唤了你两声,好在王爷不曾计较。”周奉胡乱敷衍了几句,心中着实嘈杂。那谭公子又望望淮西王等身影,“今日王爷驾临,杜公子怕是无空会我们了,不如先告辞,明日再约。”见他同意,便与方才那名管事留下约帖,自回去了。
话说那淮西王贺云来,对这等本是小民不屑一顾,然方才那男子迟跪的一刻,十分面善,记起正是上一回在平江城内的松江楼见的那人,他记起他言辞处事精明老练,印象颇深,却不料又在这里碰到,便随口问道,“方才那二人是甚么人?”
早先淮西王说要来庄园时,杜景阳已是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因今日先约的周谭二人,唯恐遭遇上。不料怕甚遇甚,这不但遇上了,偏他还问起,忙敷掩道,“是两个佃户,来对租子的。”
云来不语,过一时问,“那一个可是姓周?”
景阳脊后立窜上一层冷汗,不知他怎么知道的,也不知他究竟想说什么,干咳一声,低声道,“正是。”好在对方不再追问,正厅已到,景阳忙奔上前去,吩咐茶水逢迎。
云来回府,天已浓黑。灵眉业已卸妆,见他来了,忙起身,“以为你今日不来了。”云来问,“昨儿回来便说头痛,今儿可好些了?”灵眉说是,他便点头,“给孤宽衣。”
秋日的衣服倒也简便,灵眉与他换过家居的便服,自有侍婢们侍候着沐浴去了,这边厢她也吩咐一琴等人收拾床帐,一时淮西王净房回来,皆妥帖了,一琴观他二人情状,自带石青等人退去,掩上房门。
云来洗了澡,十分通泰,与灵眉说话,见小娇为了守他已是呆呆着眼儿,十分的可爱,上去摩挲着她脖颈道,“就困成这样?方才怎不早睡。”灵眉嗯了一声,给他噙住嘴儿,裹住舌儿吸吮,灵眉眼皮涩重,不过勉力奉承,一忽儿他掐的重了,她性子本就娇,禁不住皱眉哎唷一声,没好气儿嗔着,“疼呢!”云来笑,“长成这样儿,可不就是让人掐的。”手上更加使力,将两团粉圆揉的襟里头乱晃,那一对小尖儿高高的翘起,从薄纱里抵出来。
灵眉难耐痛楚,奈何被他锢在怀里,他那样强壮,一只手臂就将她锁住,两条胳膊全压在身后,小脸儿仰着由他吮吻,姿势的缘故,胸脯自然前挺,送人品撷。纱罗半落,一颗红艳的果实绷的紧紧的,从襟前探出来,舔在男人的掌心上,淮西王看着怀里人儿那娇淫的样子,猛然间脑海里闪过那名周姓男子的身影,对方的俊美雄伟,实不输于自己,心念一动,手上不由更加使力,痛的灵眉“啊”的一声,云来将她在怀里转个身儿,低哑道,“你来。”
可怜那小娇娘,本就困的头晕眼花,当下委委屈屈的将他含住,他却又嫌力小,她本就还未完全儿准备好,被他攥住小腰死命的摇晃,禁不住雪雪呼痛,头发散落下来,眼泪噼里啪啦的掉,那两颗桃儿蹦蹦跳跳的,尖尖的肿的老高。这一切景致都更深的刺激到他,索性将人惯倒在榻上捺定,灵眉两条腿儿被分的大开,仿佛被钉在那里由着他冲撞,你想他常年习武之人,有多强悍,这么样狂荡,让人怎受的住。哆哆嗦嗦的哀求着,完全不被理会,她恍惚间记起这还是在榻席上,侍女们就在门外,忙咬住嘴。
“怎么哑了?”他问。
灵眉根本不想理会他,她这样子被他欺负,所有的举动都是示弱,唯有紧紧的咬住嘴唇算作抗议。但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不一时便又哭出来,“王爷,缓些儿,缓些儿吧……”
这样强忍不住的娇唤,魂智晃晃荡荡的样儿,云来红着眼,现过一个怪念头,若她这时候唤一声哥哥,该是何样的情形?
第二日,侍女们来侍起时,都红红着脸儿。灵眉已不知羞愧为何物了,由着石青帮她更衣。忽而那小婢惊呼“呀!”的一声,慌的一琴忙也凑过来,见石青手中的单子上一片血迹,脸儿白了。灵眉臊红了脸,忙掩住她二人,沙哑着嗓子道,“是我月事将来了。好姐姐,你们去给我弄些热水来,别惊动其他人,也别让她们进来。”一琴知她脸嫩,忙应下去了。那石青道,“王爷也太不知道疼人了。”灵眉红了眼圈,昨儿他煞是狂浪,把她像个妓娘一般作弄,半点儿也不疼惜,心下是十足委屈的。
接下一整天都闷闷不乐。却又与杜景阳约好了今日再来,便撑着换好大衣裳,准备见客。不料过了时辰,景阳却未来,灵眉便打发小厮去问,一会儿小厮回来了,说,“杜公子给关起来了。”唬的娇娘一跳,再问,他也说不清楚,石青朝他,“你去哪里问的,人家怎么说的,一句一句说来,有半点不清楚的,仔细你的皮。”那小厮子半大孩子,嘟嘟囔囔的,说是门上邱大爷说的。
一琴告诉灵眉,“邱富是门前接客的管事。”灵眉心内烦乱,打发走了小厮,起身就要去寻云来。一琴忙摁住她,“少史别慌,可还记得上一回的事。”她方慢慢坐下,那一琴又道,“景阳公子勤谨守礼,为人和善,昨儿来时,王爷不还好好的与他一起,怎么会说关就关。少史切不要惊慌,再着了什么人的道儿。”灵眉听之有理,可捺不住满心焦慌,问她二人,“可怎么办呢?”
一琴想想,“王爷这会儿怕是在忙公务。这时候儿,咱们寻人再去庄子上,无论什么消息,您也好有个准备,待王爷忙完公事,您再去慢慢问不迟。”
46。两忘 好容易熬到下午,不知为何原因,去探信的人一直也没回来。灵眉禁不住烦乱,想到王爷昨日的狂荡,未必没有原因,更加心慌,想:早知这样,便不举荐他了。我只当他与那人原不一样,是个心宽的,怎料也这样计较!如今景阳哥哥好容易安稳下来,又说了亲事,若再因为我惹祸上身……
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