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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尘世清歌-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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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嘱咐我什么?”秋雁有些迷糊,想了半天,仍是想不起来。 
  “我就知道你把我的话全当成了耳旁风!”清歌气得只想撸袖子揍她一顿。 
  拽过秋雁的头,磨着牙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道:“我嘱咐过你多少回了?我哥哥身子弱,你要节制房事,不可太折腾他,不然会出人命的!” 
  莲生离得远,又昏昏沉沉的,倒没听清清歌说些什么。而若尘本是武人,对清歌的话自是听的一清二楚,登时红了脸。 
  秋雁愣了半天,却是顾不得害臊,耳边只回响着“要出人命的”几个字,忽然抬起手来,照自己脸上就是一巴掌,“我他爷爷的真是该死!” 
  清脆的巴掌声让莲生一下清醒了过来,忙抓住秋雁的手,急道:“妻主,这是做什么?是,莲生,福薄罢了……” 
  清歌上前把莲生的手拉开握着,撇了撇嘴道:“别拉她,这样的人,不打不长记性!”嘴里说着,抬脚照着秋雁屁股就踹了过去。 
  “清歌妹妹――”没想到清歌竟也动手去揍秋雁,莲生心里一慌,顿觉有些晕眩。 
  “别光顾着打嫂子了,先给莲生哥治病要紧。”若尘忙拉了拉清歌的手臂。 
  “让我哥哥这么受累,她这个便宜娘挨些揍还是轻的呢!”清歌看看自己两个胳膊被莲生若尘一边一个给死死拽着,只得无奈的坐下。 
  “是呀,清歌,只要能救了你哥哥,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秋雁勉强起身,扶着桌子,惨然道。又忽然觉得不对劲,什么叫“便宜娘”?难道是―― 
  “清歌,你,你刚才说什么?”秋雁木呆呆的瞧着清歌道。 
  清歌白了秋雁一眼,“说什么了?你说我说什么了?” 
  “你刚才说,说便宜,便宜娘?”秋雁哆嗦着嘴唇道。 
  本是昏昏沉沉的莲生一下子张开眼,清歌和秋雁,在说什么? 
  若尘先是一愣,转瞬却忽然一喜,看着清歌一叠连声的道:“妻主的意思,是,莲生哥,有孕了?” 
  对秋雁,清歌自然丝毫不假辞色,可对莲生,清歌却向来怜惜的紧,忙握了莲生的手,微笑着道:“恭喜哥哥,贺喜哥哥,哥哥要当爹了呢!” 
  又回头对着若尘道:“若尘,你很快就会有一个小侄女或者小侄子了!” 
  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巨响,三个人低头看去,却是秋雁,四肢朝天,跌坐在地。 
  “妻主――”莲生眼中含泪,望着地上的秋雁。 
  秋雁从地上爬了几下,浑身竟是没有一点儿力气。还是清歌上前搀了,才勉强起身,一把抱住莲生,竟是也泪流不止。 
  清歌拉了拉若尘,两人一起走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了这历经患难才走到今天的一对儿夫妻。 
  若尘轻轻掩上门,回头看看那相拥而泣的夫妻,眼里不觉有些羡慕。 
  “怎么了?”清歌挽住若尘的腰,柔声道。 
  “没事儿。”若尘心里一暖,回握住清歌的手,有些迟疑的道,“我只是,替哥哥他们高兴。” 
  清歌笑着点头,秋雁和莲生均已年过三十,便是在自己那个时代,也是高龄产夫了,两人对要孩子本已不抱什么期望了,却没想到还有此天大的惊喜。 
  可也正因此,莲生这一胎…… 
  “有什么不妥吗?”看清歌锁了眉头,若尘忙问道。 
  “是有些不妥。”清歌点头,“看来我们的行程要往后拖些了。 
  本来按自己想的,要先帮莲生调理好身子,然后再考虑孩子的事,为此,还特意教了秋雁一些避孕的方法,却没想到,莲生身子骨刚好一些,却就怀上了,这虽然是好事,可以莲生的身体情况来看,这一胎保不保得住还两说,便是大人,恐怕也是有些危险! 
  本想着药方出来了,就和若尘离开,去寻解毒的药物,然后再赶往上京,现在看来,时间上要往后推推了。 
  一直到一个月后,莲生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清歌又配好了多份保胎药留下来,才和若尘离开。依清歌的心思,本是想着和若尘两个即可,就当是迟到的蜜月旅行了,却是遭到了包括江雨飞、舒伯和莲生秋雁的一致反对,实在众怒难犯,只得带了江辰等四个电灯泡一起上路。 
  四个人五匹马一辆马车,很快疾驰而去。 
  舒伯呆呆的看着远去的马车,只觉心里万般滋味俱上心头,小姐终归不是池中之物,只是公子当初费尽千辛万苦才从那是非地逃出来,现在小姐又要重入那漩涡之中……公子,你若在天有灵,一定要保护小姐啊…… 

116、大鹏一日因风起(二) 。。。 



  “小姐,天色将晚,我们需要加快行程了。”江辰在车外禀道。 
  “是吗?”清歌探出头,才发现日已西斜,空旷的原野上,除了身后刚才江辰问路的那个女子推辆小车缓慢行走外,竟是再没有其他人。颔首道,“待我和相公换乘马匹,天黑前应该能找到客栈。” 
  这样冷的天气,要真是露宿野外,自己可受不了! 
  “这个小姐倒是不用担心,听方才那位大姐言说,再有五六里地,就是一个叫塘里的小镇,咱们赶紧些,当是来得及的。”相处了这么久,江辰也摸透了清歌的脾气,小姐的性子和从前比起来,实在是天壤之别。 
  想想从前那个纨绔成性的小姐,再看看现在这个连陆府小姐都涎着脸硬要赖着拜师的小姐,真不敢相信,竟然是一个人。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小姐本事大了,人却更加和气了,举手投足间越来越有老家主不怒而威的气势了!就是有一点儿,小姐最是吃不得苦这一点儿还是没变,虽是让人准备了她的马匹,却是大多时候都和少君舒舒服服的躺在车里。现在这么说,定是觉得露宿在外是比骑马更痛苦的事。 
  “小姐和少君坐好了,我赶着这车子再快些就好。” 
  几个人正说着话,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间或还有呼喝笑闹声。 
  “驾――”江辰坐上驾驶的位置,扬起马鞭,几匹马撒开蹄子就跑了起来。 
  “喂,前面的人快快闪开,不要挡了本小姐的道!”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呼喝之声,还夹杂着响亮的马鞭啪啪声。 
  “大姐,不然我们比一比,看哪个先到塘里?”一个女子笑道。 
  “妹妹要和我比?那可倒好,只是输了可不许哭鼻子!”另一个女子傲然道。 
  “好,看见前面那棵柳树没有?我们就从那里开始!”先说话的女子不服气的道。 
  女子的说话声越来越近,竟是转眼就到了清歌一行人的身后。 
  “呔!前面的人是耳聋了还是怎地?没听到本小姐的话吗?快让开!” 
  清歌皱了皱眉头,这些人不知何方神圣,还真是无礼!此地路途狭窄,若是让路委实艰难,倒是拐了前面一个弯儿,还宽阔些,这些人明明看到了,还如此霸道! 
  “哎哟!”后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我的车――” 
  “什么车不车的,让你爷爷的闪开,没长耳朵吗?”跑在最前面的红衫女子猛地一勒马头斥骂道。 
  清歌回头,却是方才给自己指路的女子正痛苦的歪倒地上,小车上的盐巴粮食之类的东西竟是洒了一地。 
  “驾――”一个穿黄衫的女子打马从后面追了上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女子竟是停也未停,就从女子身上跃了过去,女子顿时吓得惨叫不止。 
  黄衫女子却似未觉,举起马鞭冲后面的红衫女子笑道:“大姐,妹子先走一步了!” 
  后面又一阵马蹄声,又有十余骑跟了上来,地上女子似是吓傻了,竟是连躲都忘了,那十余个女子竟是有样学样,一个个打马扬鞭,全从地上女子的身上跃了过去。 
  清歌看的不由大怒,哪里来的恶霸女,竟是视他人性命如草芥般相仿! 
  “江永,你去瞧瞧那位大姐。” 
  说话间,黄衫女子已经来到了清歌几人身后,仍是一扬马鞭,喝到:“识趣的就快闪开,不然,前面那人就是你们的榜样――” 
  说着,哈哈大笑着又朝着清歌几人冲了过来。 
  “小姐――”江辰吓了一跳。 
  “骑了匹破马,还真当自己□的是宝马了!”清歌舒服的往若尘怀里一趟,吩咐道,“让她只管往上撞,看是她的马身子骨结实,还是本小姐的马车结实!” 
  自己这辆车可是花费了很多心血,除了里面更舒服外,外面也是坚固的很,足可和个小型战车相媲美。和自己撞?那后果应该和单车撞摩托车的效果差不多! 
  “哎呀!他爷爷的――”黄衫女子已是打马到了近前,原以为清歌车子定会赶紧相让,谁知对方不但不让,连速度也反而慢了下来,眼看着自己的马就要撞了上去,吓得猛一勒马,身子更是由于惯性,差点儿从马上摔下来。 
  “他爷爷的,找死!”黄衫女子抽出腰间的宝剑就想去砍,手腕处忽然一麻,宝剑莫名其妙的就掉了下来,正扎在自己左边的大腿上。女子骇然惨叫。 
  后面的红衣女子也追了上来,恰看到了刚才古怪的一幕,明明自己亲眼见到妹子是要拿剑去砍别人的,怎么到头来,那剑竟是对着自己戳过来了! 
  “大姐,你还愣着做什么,替我杀了这车里的贱人!”虽是仍弄不清楚自己的剑怎么就会伤着自己,可黄衫女子却直觉,这辆车子定是有古怪! 
  话音刚落,□黄骠马忽然惨嘶一声,竟是马失前蹄,黄衫女子“哎呀”一声从马上骨轮轮就滚了下来。 
  “是谁?他爷爷的,竟敢暗算本小姐,是女人的话就给姑奶奶滚出来!”黄衫女子灰头土脸的趴在地上,气得哇哇大叫。 
  这下不止红衫女子,便是旁边的江辰等人也俱是莫名其妙。 
  清歌趴在若尘的怀里,笑的浑身乱颤,抹了抹脸上的泪花,凑近若尘的脸亲了亲:“相公,你真是太厉害了――” 
  又扭股糖一样搂住若尘的腰,飞了个媚眼道:“为妻的真是太崇拜你了,清歌真是爱死我家若尘了!” 
  杨芫临走时还算够意思,把自己生平绝学全传给了若尘,再加上自己的点穴功夫,恐怕便是杨芫现在,要想打败若尘也有些吃力!也正因此,若尘连车门都没有出,便靠点穴的功夫让那女人吃了一次又一次的哑巴亏!自己的老实相公,也有腹黑的潜质呢! 
  看清歌笑的快从自己身上滑下去了,若尘脸红了红,忙抱住清歌往上提了提,却被清歌趁势攫住双唇。 
  车里两个人自是缠绵,车外的黄衫女子却已是惊慌失措,四顾仍然是一片旷野,根本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意外! 
  “这到底是怎么,怎么回事?真他爷爷的,太邪门了!” 
  红衫女子忙止住身后想要冲上去的随从,心里也有些惶然,这个鬼地方,确是有些不对劲儿!这样想着,竟是不敢再嚣张,虽仍是横眉怒目,却都收敛了许多。 
  后面江永也赶了上来,方才那女人虽是受了惊吓,除了脚崴了,倒也没受什么伤。被江永按清歌教的法子,一拉一拽,也能勉强走路了,待看到自己买的一车东西竟是被踩得一片狼藉,只心疼的不停掉泪。 
  看女子妆扮,当是小户人家,这一车东西,八成就是全家数月的粮食。江永又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好言安抚了一番,这才上马离去。 
  前面已是到了大路,黄衫女子一挥手,十多匹马便围了上去。 
  “车上的人听着,我数三声,都他爷爷的给我滚下来!”黄衫女子捂着伤口不住的抽气,心里却是气恨难平。凭自己的家世,自出道以来,还从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江辰几个也抽出剑,冷冷的对着几人,却是一言不发。 
  车厢里倒是传出一个女子有气无力的声音,“天奶奶,是,是碰见劫道的了吗?明明,出门的时候,拜过神了,不是一路上安全的鬼都不会碰上一只吗?那这外面嚎个不停的都是,都是什么东西啊?” 
  外面嚎的?什么东西?黄衫女子下意识的往四处看了看,貌似刚才就自己喊话了!这不是摆明了是羞辱自己吗? 
  “爷爷的,你们上,先把这几匹马宰了,看她滚不滚出来!”黄衫女子抓狂道。 
  “哪里跑来的,孤魂野鬼啊!天还没黑呢,就鬼叫个不停!”车内女子似是鼓足了勇气,迅速一拉车门,往外瞧了一眼,突然大惊失色。 
  黄衫女子举目望去,隐约能看清一张容貌清丽的脸孔,竟是莫辨男女,只是看样子好像受了惊吓,抖着手指着众人身后道:“娘呀,鬼呀!” 
  声音尖细,让人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红衫女子一行人悚然回头,却仍是旷野寂寂,空无一人。 
  “他爷爷的,竟敢耍我――”黄衫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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