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殇-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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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硬起心肠,接下来的话她还要更加冷酷腕心。
旁边的110警员听见文丽姝的措词很激烈,赶忙拽了拽她的衣服,暗示她不要这么冲动。文丽姝并不理会警官的暗示,她上前一步,陡然提高声音,朝丁缪呵斥道:
“丁缪,你回答我,命都不要了,你永不放弃什么?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你不过是一个孬种,想想你妹妹,我真为你难过,你连一个弱小的女人都不如!”
静寂的天台有了小声的议论声,围观的人们万万没有料到文丽姝会说出这番严厉的话。文丽姝毫不理会众人的反应,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到:“丁缪,你抬起头来,你回答我!”
丁缪倏地站起来,双眼血红,颤抖着身子,哆啰着嘴唇,指着文丽姝痛苦地吼道:
“文丽姝,你、你――”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文丽姝眉毛一挑,小嘴一瘪,脸上一丝轻笑隐现,嘴上不依不饶地继续说:“我怎么?我一个女人都知道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可你!一个时刻把‘坚持不懈、永不放弃!'挂在嘴上的的大男人,不过是亏了几万块钱,受了那么一点儿挫折,就要寻死觅活,置年老多病的父母和瞎眼的妹妹于不顾。丁缪,你的行为还算男人?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说的话,难道真的就连放屁都不如?!”
说完,文丽姝朝丁缪露出鄙夷的笑。
文丽姝的话令丁缪如遭利剑穿心!自己无话可驳却又愤恨难平,他捶胸顿足,放声大哭道:“文丽姝,你实在太可恶!你明知道‘坚持不懈、永不放弃!'是《庄殇》里说的,我不过借用,你却故意用来刺激我――”
。。 。。
智救丁缪(2)
文丽姝打断丁缪:“原来你还记得这是《庄殇》里面的话,那你今天的赌命结局就都是咎由自取!”
文丽姝不提则罢,提起《庄殇》丁缪愤怒的情绪顷刻之间变成了锥心的痛悔,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一切本来都是可以避免的,可命运就是这样,一步错,步步皆错。是他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越想他越痛恨自己,刚才的放声大哭变成了绝望的哀号。
一个大男人呜呜的哀号声让在场的所有人揪心。文丽姝的眼泪也几乎就要流出来。
突然,丁缪停住了哀号,他悲绝的看着文丽姝,痛心疾首地说:“是啊!我不该冲动地去博命,其实,这样的结果《庄殇》里面早就写的很清楚,我枉自还看了那么多次书,几乎都会背诵!我不可救药,我活该咎由自取,我该死啊!丽姝,口袋里有我的遗书,我死后求你代我转交家人,我没有脸活着,我这就去死!”
丁缪说完转身,忽然,他又绝望地回头再次看了文丽姝一眼。
警官迅速拿起对讲机呼道:“下面的人员注意,情况危急!下面的人员注意,情况危急!”
天台上的气氛骤然间紧张万分,眼看着丁缪真的就要跳下楼去。
“丁――缪――”
这一声喊叫,撕肝裂胆、惊天动地,它耗尽了文丽姝全身的力气。这叫声就好象是从天空中猛然炸响的一声惊雷,惊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冲动的丁缪也被镇住了,他整个人傻傻地望着文丽姝。
文丽姝用冰冷口吻说道:“丁缪,既然你决心要死,我也不拦着你,不过要死你也不用急在这一时,死之前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见了之后你要死要活都随你!”
丁缪回过神来,固执地说:“我什么人也不见!”
文丽姝盯着丁缪的眼睛,足足盯了10多秒钟,随后无比轻蔑地笑道:“丁缪,你这种人为区区几万元轻生,现在连死的时候都在赌气,你根本就不是男人,谅你也不敢去见他。你没脸见他!你是个孬种!你就是死了也是孬种!你就去死好了!”
“你!你!”丁缪气得浑身乱抖。
他根本没有想到文丽姝会如此看扁自己。临死还要侮辱他。其实,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是非常在意文丽姝的。刚才文丽姝那一声抢天呼地的喊声,把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他心中感到了一丝温暖。可文丽姝接下来这番话,实在让他觉得自己就此死去简直是奇耻大辱!他被彻底激怒了。
文丽姝目不转睛地盯着丁缪,她从丁缪深陷的眼眶里看到了几乎是无法抑制的愤怒之火。文丽姝暗暗放下心来,她知道怒火和爱火都能点燃人的生命之火!
果然,丁缪愤怒地吼道:“我连死都不怕,我还怕见一个人!文丽姝,你太小看我丁缪了!”
文丽姝见丁缪气急败坏的模样,反而不着急了。她没有直接回答丁缪的问话,一反刚才冰冷严厉还有点凶狠狠的表情,神神秘秘、笑笑嘻嘻地故意反问道:“丁缪,三年来,你做梦都想见的人是谁?”
这句话勾起了丁缪太多的记忆。丁缪是文丽姝男朋友吴海的大学同学,文丽姝和丁缪本来也是好朋友,他们都是孤身在这个城市闯荡的人。丁缪以炒股票、期货为职业,平时大家在一起闲聊。丁缪经常说他这一生最佩服的人就是投资界的神秘高手逸飞。还告诉文丽姝,他非常渴望成为逸飞先生的徒弟,自己平生最大的目标就是成为逸飞先生那样总能创造投资奇迹的人物,并发誓自己也要创造很多投资界的奇迹!私下里他和文丽姝说起逸飞来每每都是“我老师,我师傅”这样的口气,文丽姝为此常常笑他连逸飞的面都没有见过就自称人家的弟子,简直是笑话,因为这样的次数太多,所以当文丽姝一反常态神神秘秘、笑笑嘻嘻地问他最想见的人是谁时,他马上就意识到文丽姝指的人可能就是《庄殇》的作者逸飞。
“逸飞!?不可能!决不可能!”丁缪带着哭腔痛心地喊道:“文丽姝,我都要死了,你何苦作弄一个要死的人啊!这个时候你还编故事骗我做什么?!”
。。 。。
智救丁缪(3)
“丁缪,我没有骗你!”
“你就是骗我!这怎么可能?决不可能!”
文丽姝高声申辩:“丁缪,我没有骗你!逸飞先生就在楼下!”说完顿了一下,她又转身看着大家,然后激动地对丁缪说:“大家可以作证,丁缪,如果我骗你,我就陪你一起跳楼!”
文丽姝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
“他就在下面营业大厅,丁缪,你敢不敢跟我去见他?”文丽姝再次追问。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逸飞先生怎么会在下面!?”丁缪死活不信。
“逸飞是谁?!”围观的人中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知道的人开始给不知道的人讲,人群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丁缪,文丽姝没有骗你,逸飞先生确实来了,是我请他来的,我可以带你去见他!”胖总上前一步朝满脸疑虑的丁缪证实了文丽姝的话。
“是真的吗?”丁缪仍然怀疑。
胖总道:“绝对是真的!丁缪,我向你保证!”
“王总,你能带我去见他?”丁缪再次求证。
“我答应你,我一定带你去见到他!请相信我!”胖老总很坚定地承诺。
“丁缪你别绝望,你去见他吧!他一定能够帮你渡过难关!”此时,文丽姝也动情地对丁缪劝道。
丁缪没有回话,他在迟疑。文丽姝看出他已经暂时打消了寻死的念头,趁他犹豫之际赶忙跑了过去,迅速把他从防护拦上拽了进来。
面见丁缪(1)
贵宾室,于薇正在给逸飞、欧阳、魏明的茶杯续水。
门外渐渐喧哗起来。于薇放下水杯,说:“我出去看看。”
一开门,于薇和正要进门的胖总碰个正着。
满脸汗水的胖总把于薇挡回去,反手关上门。
他神秘的表情、快速关门的动作惹得屋里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盯着他。
于薇抢先开口:“王总,情况怎么样?”
“还好!人总算救下来了。”
胖总这样一说,大家都松了口气。
胖总走近逸飞,满面歉意地说:“逸飞,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把你‘凉拌'在这里了!真对不住。”
“老同学不说这些。事情解决了,你先喝口水,歇口气。”
“不忙,事情还没有完结――”
“那你快去处理吧,先别管我们。”
“逸飞——”
“你快去吧——”逸飞催促他。
胖总为难地看着逸飞:“逸飞,跳楼这个人他要见你。”
“见我?”逸飞有些诧异。
“王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于薇也很惊讶。
“丁缪是逸飞的铁杆崇拜者,听说逸飞在这里他才放弃跳楼的。”
欧阳雪盯着胖子老总不解地问:“这也太离谱了嘛!我们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顶楼天台上了,他怎么会知道我老师来了?”
“我们营业部的一个女职员认出了逸飞,是她告诉了丁缪。”胖总答道。
“是文丽姝?”于薇求证。
胖总道:“嗯――,她是丁缪的好朋友。”
欧阳雪恍然大悟:“难怪那女孩怪怪的盯着逸飞老师看!原来如此!” 接着,她打趣逸飞:“老师,这下你可有事情了,人命关天,你想置身事外也难了。”
见欧阳雪如此打趣逸飞,胖总也乘机接过话头:“逸飞,我知道你是轻易不见所谓崇拜者的,但今天是人命关天,我已经答应了带他见你,现在你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了!逸飞,你看――”
于薇站在一旁,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胖总愁容下一副赖皮的面孔令于薇忍不住想笑;欧阳雪一幅幸灾乐祸的模样分明就是平时受宠贯了;魏明正襟危坐时刻待命的样子;唯有逸飞表情玄妙,他吸烟,看着胖总耍赖,微笑地沉默着。
逸飞没有言语,胖总着急了:“逸飞,你再不显身外面的人就要冲进来了!外面的人都知道你就在这间屋子里,你――就别推脱了!”
逸飞还是不言语。
“你别这样冷血好不好!”胖总请将不成便开始激将。
“你别冤枉老师!”欧阳雪不依,“见他容易救他难!你以为只是见见这么简单吗?老师一定在想一个周全的方案!”
“呵呵――”胖总冲着欧阳雪笑道:“逸飞,你这位美女弟子看来是你肚里的蛔虫哦。连你想什么她都知道。”
欧阳狠狠瞪了胖总一眼。
于薇见二人初次见面就斗嘴,在一旁偷笑。
逸飞灭掉烟头,对胖总说:“走吧。”
胖总一听,愁眉苦脸的表情一下没了,得意地哈哈大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大厅里,众人的目光以贵宾室为聚焦点,在期盼中议论着。
胖总和于薇陪同逸飞,欧阳雪、魏明则紧跟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们来到了营业大厅。他们一出现,原本喧哗的大厅立时安静下来。
失魂落魄的丁缪,看见逸飞真的出来了,暗淡的双眼“倏”地一下亮了起来。他挣脱开文丽姝拽着的手臂,踉跄地奔到逸飞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逸飞,嘴里嘀咕着:“真的是逸飞老师?!”
逸飞看着眼前身子瘦小、两眼深得像黑洞,胡子拉茬没有一点朝气的“小老头”,料定他就是丁缪。
逸飞面无表情口气冷峻地问:“跳楼能解决什么?!死了到轻松,痛苦却留给了别人!”
这一问,丁缪心中所有的憋屈全都涌了上来,象打输了架,极度委屈极不甘心的孩子见到父母一样。他未曾开口,已经哽咽,自己控制了一下情绪,低声讲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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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见丁缪(2)
“逸飞老师,我暴仓了。我本来很小心的!你的书我都认真看了,我辛苦的学了三年,苦苦等待了三个月,我看准了大豆一定会转势。我妹妹重见光明有了希望,我拿父母的棺材本投资,就是为了赚钱给妹妹治病――”
丁缪讲到这里,禁不住呜咽起来,他边哭边说:“今年大豆行情走势怪异,前段时间天天上涨,我见涨势太盛,没敢追涨做多,谁知道它竟然一路冲高、连续上涨,很多期货评论员都说不要追涨,加上我自己胆小也就没有追涨介入,只能无奈地看着它日日攀升,因此错过了这波大好的行情,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赚大钱。我想,错过了就不要再追高了,免得被套在山顶为庄家站岗放哨,我还是耐心等待机会做空吧。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三个月。前几天大豆盘中走势终于开始出现回调,很多期货评论都分析说大豆头部可能已经出现,空头行情就要展开。通过细心研究,我自己的判断也是如此,怕再次错过了大的机会,我就匆忙放了空。当日它也果然以小阴线报收,账面上我也赚了点小钱。可哪想到,次日它却是跳空高开,盘中大家都分析这是大豆最后的冲高,是多头的垂死挣扎,我也就没有止损,还追加投入,摊低成本加了仓。结果,昨日它又继续跳空高开,我不信邪啊,难道它真是疯了?难道它不停地上涨就没有尽头?!任何市场的规律都是涨跌循环、阴阳互换的呀!我相信市场的‘规律',我就不信邪!于是我把自己全部的资金都杀了进去继续放空。结果它今天又是跳空高开!――”想起那三根要命的放量大阳线,丁缪难过得无法继续诉说,哭声渐渐大起来,他想强忍住哭声,身体却剧烈地抽动起来,他憋了一会,终于还是放声痛哭了起来,
丁缪悲切的哭泣中,周围有人附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