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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凡迹-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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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不也是嘛,票都买了,咱走吧!”淑兰仍是一脸诡异的笑,拉着我的胳膊跑了起来。

我莫名其妙,问淑兰:“到底怎么回事你,我现在要赶回去了,你不要玩了好不好?”

淑兰松开我的胳膊,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杨,我买了两张票,准备和你一起回去,我也想看看爷爷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爷爷”淑兰提起这两个字让我一下子觉得很突然,她这么快就把我爷爷当她爷爷了。

“你不胡闹吗?不行。”我不耐烦的斥责起淑兰。

“我票已经买了,假也请了,好几百元的票也退不了。关键是,我诚心想见见爷爷他老人家,如果这是最后一面,那以后我们要是……那不是很遗憾吗?”淑兰显然是想说要是我们以后在一起了,结婚了,却没能见到我今天如此眷念的爷爷会有多遗憾呢。

“还有,爷爷见你最后一面,要是能看到他孙子带一个孙媳妇,那不是更开心更安心吗,你说是吗?”淑兰继续理论加伦理的疏导着我烦躁的心情,很渴望的眼神里流露出期待。

我有些于心不忍,也觉得淑兰说的也对,让爷爷看见“孙媳妇”他应该会很安心的,想罢,就对淑兰微微点头,说道:“好吧,希望我爷爷见到你能开心点”。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9,噩耗传来(二)
到机场淑兰很熟练的操作自助机出票,让我倍感欣慰,总算自己逃过丢人现眼的一幕,我总感觉不会操作那东西会被人笑话,就像农村人进城,会受到很多所谓城市人的白眼一样。

我还没坐过飞机,也一直很后怕飞机,但是为了再见爷爷最后一面,我毫不犹疑选择了我异常不放心的飞机。

一段忐忑不安,脚不着地,心无着落的飞行结束,我终于找到了活着的幸福。

襄阳机场转车去襄阳车站,襄阳车站转车去楚都宜城市,到了家乡市里车站,直接给爸爸去了个电话,说我到了。买了个水果花蓝,打了个的士就直接去市人民医院去了。

爸爸在医院门口等我,下车前我告诉淑兰站在门口那个是我爸爸。

淑兰说:“哦,是叔叔啊,我赶紧去打招呼!”

下车,爸爸走过来,我告诉爸爸:“这是我同事王淑兰!”

“爸,您好,我是杨戈的女朋友!”淑兰直接一句,我一下子愕然,也太快了吧,就先入为主了,但是来不及多想,看爷爷要紧。

这也太多对了吧,我有些尴尬,淑兰却很开心偷偷的眯了我一眼。

“哦~好,好;快进去吧!”爸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陌生的“爸”字惊的是一愣一愣的,但是很快就会心的笑了下,虽然眼角还残存有些许因为爷爷而伤感的泪痕。

推开病房的门,二叔,小爹,姑姑,堂弟他们都在,见我回来了,都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让我很快的走到爷爷的跟前,淑兰也跟在身边。

病床上躺着的爷爷,显得很虚弱,还套着呼吸机,看见我来了,身体突然颤抖起来,手欲抬起来。

我忙握住爷爷的手,眼里咀嚼着泪水,说:“爷,我回来了!您还好吗?”

爷爷微微点头,他现在每一个动作都感觉很艰难。

“爷爷,您好!我是杨戈的女朋友,您未来的孙媳妇儿,今天特意来看你的。”淑兰也握起爷爷另一只手说道。爷爷似乎很想开口,却被呼吸机挡着,眼角渗出泪水,淑兰见状,露出可爱而坚定的微笑,说“爷爷,您别说话!您会好起来的,您要保重身体呀!”

淑兰还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身份适应的相当之快,一句又一句爷爷的叫着,看得出来爷爷很开心,甚至比看到我还更开心,淑兰看起来也是个很孝顺的女孩,在场的亲戚都对她感觉挺好的。

“别让老人太激动了,你们先出去一会吧。我们要给病人检查一下。”这时,护士小姐和一个大夫走进来,将大家劝出房间,关上了门。

“老二啊,都中午了,一路赶回来都还没吃饭吧?别让淑兰饿着了,你们出去吃点饭再过来吧,这边有我呢!”爸爸关切的对我和淑兰说道。

“爸,我们不饿!”淑兰微笑着对我爸说。

这时我才想起来,一路赶回来连一杯水都没买,淑兰也是估计是又渴又累了,但她在一路上却几乎没和我多说话,可能她是不想打扰我一路上的低沉的思绪吧,感觉很是愧疚。

“走吧,淑兰,我带你先吃点东西去。”于是拉着她,走了出去。

“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呀?”淑兰问我。

“炸仔*,宜城炸仔鸡很出名的,很好吃,三十元一大锅呢!”我推荐起来家乡的小吃来。

“只有这个吗?”淑兰好奇的问。

“还有宜城大虾,那就更知名了,北京都有卖的呢,这个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去吃吧。”我得意的讲着家乡的特产。

“恩,好!”淑兰乐呵呵的笑了,笑的很甜很纯真,淑兰听到“以后有机会”这几个字,她认为那代表肯定是有机会的去吃的,那代表她不会只这一次,还有下次,下下次,很多次会过来这里,就不用去担心了。

吃罢饭,医院的路上,突然接到爸爸的电话:“老二,你爷爷走了!” 。。  。。 
20,噩耗传来(三)
“什么时候?”犹如晴天霹雳。

“就刚刚走的”。

我挂了电话,随手拉着淑兰一路小跑,向医院奔去。

淑兰也很焦急,有些伤心,但是见心爱的人第一次拉着自己的手,在这她不曾熟悉的城市街道奔跑着,一股甜甜的滋味在心里悄然升起,她看着他跑的神情,格外的心疼起来。

一片哭声,在爷爷所在的病房。

淑兰依靠在我的肩膀旁,小心的抽噎着,人最脆弱的应该是亲眼目睹亲人的生死别离,何况这离别的人还是淑兰亲切的称之为“爷爷”的人,哪怕这爷爷的身份只是片刻,或是更短暂,但是在她心里已经是深深印记上了。

二叔回去张罗丧事去了。

我带着淑兰乘车回家,回到那她从没见过的不知道会不会排斥的农村。家里所在的偏僻的村庄,那里十足的可称之为穷乡僻壤。

在楚都宜城转车到我们镇上,又是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一个普通的镇上。

“二哥,这里。”刚下车,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望去,是杨树,我的堂弟,我小爹的大儿子。他那黝黑的皮肤下蕴藏着他初中毕业就在家里种地的辛苦,这小子不仅不爱学习,也不喜欢出去打工,倒是愿意安分的在家里种地,实在是让我们几个堂兄弟所不理解。

堂弟笑呵呵的走上来,冲淑兰打招呼:“嫂子好!我听伯伯讲了你,欢迎你呀,嘿嘿!”

我忙和淑兰介绍:“淑兰,这是我堂弟杨树。”

“杨树,你好呀!”淑兰热情的回应。

“走吧,我开的三轮车来接你们。本来是骑摩托过来的,但是刚出门就没油了,所以就整这家伙过来”杨树似乎怕淑兰不习惯这车和淑兰解释道。

“来上车,二哥,你把嫂子抱上去吧。”杨树说。

淑兰一看这车还真没地方方便上去,听杨树这一说,心里乐呵呵的双手抬起,作出让我抱的样子,然后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我,我一下子不知所措,如果抱还真不好意思,如果不抱,一个女孩子如何上得了这农用三轮车,而且不抱杨树不是要怀疑我们是不是男女朋友呢?

想着,我就索性、干脆,不由多想,掐着淑兰的腋下,猛的用力,加上淑兰的配合,一下子就“飞”到车上去了。

“哇吧,二哥,嫂子,你们真够默契,嘿嘿!”杨树开玩笑道。

淑兰刷的脸红了,心犹如小鹿,噗通噗通的跳着,越跳越快,她试图按住胸口让那个自己的心脏平息下来,但是久久无法平息。

我也有点不好意思,第一次摸了淑兰的身子,虽然只是腋下位置,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甚至有些许期许,不敢继续想下去。路上给淑兰介绍着路旁的风景,农田里的各种农作物,淑兰是第一次来农村,第一次坐农用三轮车,一切都是那么惊奇,我所讲的每一个地方她都充满好奇和崇拜。

回到家,我妈见到淑兰自然很是喜欢,加上淑兰一个劲的毫不客气的“妈,妈”的喝了蜜似地叫着,我妈自然更是乐开了花。此是后话,不再详说。 。。  。。 
21,噩耗传来(四)
在农村,遗体当天停放在院落,我走到爷的身边,我看见了那张已经发白的脸,那么瘦弱,那么宁静,像是睡着了不希望我们吵醒。奶奶已经崩溃了,泣不成声,在诸儿女的搀扶下仍坐在地上。她从15岁和爷爷结婚到现在,他们相守了近60年,感情的深度可见一斑,非我们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可以理解的。

我并没有预想的嚎啕大哭,很平静的站在爷爷身边,看着他,看着那以后再也看不见的脸庞,心却是那么的疼痛、哀痛。蓦然,我好像看到了爷爷小时候在教我们堂兄弟几个写“永”字,爷爷说写好了永字,就一定能写出一手好字来,还夸了我是几兄弟当中写的最好的。这可能是唯一的我记得爷爷夸奖我的话,一辈子都记得,一辈子都想记得。

其实,我和爷爷奶奶的感情并不怎么好,直白一点讲就是我对他们真的没有太大的感情,甚至有一些憎恨,从小他们并不疼我,甚至我感觉不到他们是我的爷爷奶奶,虽然我是他们的大孙子。儿时的记忆总是停留在那里,没有爷爷奶奶疼爱。别人有的是爷爷奶奶早逝没办法疼爱,而我事实是有爷爷奶奶,但是其实和没有是一样的。关于爷爷奶奶的子女众多,和我母亲可能有些许不和,这就是别论,不予理会了。虽然如此,但是从心底里我是很渴望爷爷奶奶的疼爱的,也一直有一份感情的寄托存放于他们身上,血浓于水应是如此吧。

爷爷安葬那天,他的儿女们都到齐了,我想爷爷也该安息了,他一定很欣慰,他的5个儿女如今各自成家,有各自的儿女,虽都不大富大贵,但是都过的安实,也都健康,我想对爷爷这一生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福气了吧!

爷爷安葬第二天,我带淑兰去看望奶奶,奶奶蹒跚着从书柜里拿出一对银手镯,说是送给王淑兰。

“孩子呀,他爷爷走了,临走前还能看见你这孙媳妇,那也安心了。”奶奶握着淑兰的手,把手镯递给淑兰说:“这是爷爷和奶奶结婚时用的一对银手镯,也不是文物,不值几个钱,但是就当是奶奶的一片心意,送给我大孙子的媳妇吧!”

淑兰无助似地看着我,欲推辞掉,手却被奶奶硬生生的按住,将手镯一个一个戴在淑兰的手上。

“奶奶,这么贵重的手镯,我不能要,您自己留着吧。”淑兰仍想推脱。

“孩子呀,不要嫌弃,我也知道这银的不值什么钱,但这是我和你爷爷的一份心意。你说我都这把年纪了,说不定什么时间就随你爷爷去了……”

“奶奶,不要这么说,你身体很好,会长命百岁的!”淑兰打断奶奶的话安慰道。

我用眼神示意淑兰接受吧,不管怎么说,这是老人家的好意,我们晚辈还是不要违逆的好,我这样想。

王淑兰,回去将手镯带回去给我妈妈看了,妈妈说很漂亮。

“妈,我们一人带一个吧?”淑兰说着就准备解下一个来。

“不用,不用了。淑兰呀,你就安心的戴着吧,这是老人家的一份心意,不要辜负了!”妈妈忙阻止她解下手镯。

“那,妈,如果杨不娶我话,我到时会把这俩手镯还给他的。”淑兰话锋一转,有点邪恶似地盯着我,揶揄道。

“傻孩子,他敢不娶你!”妈妈维护着,淑兰显然很受用,像是得到了一份嘉奖的圣旨一样,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但是淑兰私下却和我说:“杨,看你敢不娶我妈?不娶我,我就不还给你,那可是你爷爷奶奶的结婚纪念呢,嘻嘻!”这女人说表面一套背地儿一套,我算是服了。
22,青涩的过客(一)
我该离开(武汉)了。

我相信这个妇婴用品行业我只是过客,我也知道自己不再是刚毕业的所谓“归零人”了,我是有着一年工作经验的社会人了。

一年对我来说很长,但对社会和对企业的需求来说,我知道,一年其实很短暂。

而对于找工作来说,有了一年的工作经验和没有经验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就如:当下一家公司问我工作经验的时候,我可以真诚而歉意的告诉他我有两年经验。如果别人质问你才毕业一年呀?那我就是从在校就开始工作了嘛。反正人为的增加工作经验者是必要的,特别是对于那些动不动就限定两年、三年以上工作经验的企业,因为他们无从知道你究竟工作了几年。而对于求职者来说,在一个岗位工作一年和工作两年其实是没什么区别的。多一年的经验并不能帮助你比只工作一年的人学到更多东西,可能你更厚重,但你不一定更新颖。

很多时候要基本了解一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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