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同人)少年风流-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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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秋水……
世人都知道,逸临公子,姓江,名秋,字逸临。
“这位公子,你是……”白玉堂猛然回头,一个秀美的年轻姑娘正站在不远处,有些躲闪有些犹豫地看着他,小心地问道。她面容姣好,腰肢柔细,水眸中透着一丝胆怯,让人生怜。
“公子可是要找什么人?”
“不,只是路过而已。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告辞。”白玉堂无端端觉得眼前的姑娘让他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便拱手离开。
“小姐,你在看什么呢?”又来了个姑娘,声音更熟悉了。两人说话声虽不大,周围却没什么人,再者白玉堂耳力好,直到出了城,还能听见她们的说话声。
“人家都出了城了……小姐,咱们快回去吧,你可千万别跟夫人提起这个事,若是让夫人知道了,以后可就不让你出来了。到时候,夫人又要提白公子的事儿了。”
那里姑娘话音刚落,这边马背上的白玉堂便猛的一惊,差点拉住缰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那后来的姑娘,可不就是江府的碧儿么?
她小姐终于出来了?
有些庆幸碧儿没有看见自己,白玉堂任凭马儿带着自己飞奔,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离开了青城好远。
看来啊,缘分这种事儿,还真的说不准。
回想起自己跟江家的纠缠,白玉堂觉得来得突然,去得奇怪。糊糊涂涂扯到了一起,又那么干干脆脆的分开,现在竟然还见了江小姐一面,也不知是缘分还是老天作弄。
“白公子,放心吧,令弟终究会遇到一个姑娘,甘愿放弃百年阳寿轮回千转与他再续前缘。”
很多年前,有个高人曾指着白玉堂语重心长地对白金堂说道。
不过对白玉堂来说,这一切都是一场空。纵使高人是对的,就算江姑娘真的是哪个与他有着所谓前世恩怨纠葛的人,他也不会无聊到突然醒悟,调转马头狂奔回青城去再续前缘。
既然已经离开,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又何必再纠缠?
最多最多,也只是用今生一面,还你前世百年亏欠。
第42章 【尾声】
又是一年的清明时节。古铜镇上下起了毛毛细雨,亭台楼阁笼罩在淡淡烟雨中,平日里精美的雕饰也仿佛被雨水冲淡了颜色,少了那分气派,添了几份哀愁。西边的小路上,一个身形秀美的妇人正提着篮子踏着小碎步朝着城外古道走去。
“姐,你怎么才来啊。”城门外,一个少年一脸不耐地牵着马,见她来了,银刀入鞘。
“我这不是在收拾嘛,你急什么!”妇人瞪了他一眼,玉手一挥蹬蹬蹬几步上前跳到马背上,那凤眼瞥了瞥他背后的刀,皱了皱眉,“不是说了不准带的么,怎么不听话!”
“你让我从外面接着你,我还没回到家呢,把刀放哪儿啊!”少年有些不满,“家里又不是没有马,你何不让严伯准备一匹呢,自己还走这么远过来。”
“老规矩不能破了,多少年不是这样走过来的。”妇人撇了撇嘴,紧紧挎在臂上的篮子,眼睛眯了眯,“就这么点儿路,我还是走的了得,古娘可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刀客了,她的忌日,我怎能随便?更何况,今儿可是清明啊。”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话说回来,古娘的刀法真的那么厉害么?”妇人一听这话,立刻变了一副脸色,之前的一丝丝忧郁也一扫而空,立刻咧嘴笑道:“小子儿,这就是你没福气了,要是你再早出生个一两年,可能还能让古娘指导一两招呢。不过啊,可惜喽。”
“哎——!”
“不过,如果他还活着,倒也能教得住你。”
“姐,白五爷都死了好多年了”
“那也够了。”妇人固执道,“人家可是敢在宫墙上画画的人,你敢么?!你别忘了咱家祖传的古铜兽可是他从宫里捞出来的。冲霄楼险啊,你爹功夫好,一手长绳如灵蛇乱舞,还不是死在天阁里,一把火烧得干净。这冲霄楼可比天阁险多了,整个一机关葫芦,走错一步就成刺猬了。当年我手里有消息,就想飞个鸽子告诉他别去,这边鸽子还在扑闪着翅膀呢,那边‘锦毛鼠命丧冲霄楼’的消息就飞回来了,你知道你姐的心哟,立马拔凉拔凉的了。”
少年拧着一张脸听完,半晌没说出话,张着嘴啊了半天,妇人见他一脸傻样,又急又气,哼了一声,猛得勒紧缰绳,一脚踢到他腿上:“臭小子,你还差得远呢!”说完呼了一口气,又道:“好叻,别说那事儿了,跟我说说,你这回都去哪儿了?”
少年立刻精神了:“姐姐姐,我这回啊……”
骑马走了些许路程,便到了一家客栈门前。客栈立在土路上,身旁只有几棵枯藤陪伴,显得有些突兀。不过,里面人声到是不少,也有许多牵马拉货的商旅进进出出,忙里忙外。
“小初,来了!”掌柜的人未见,声音先传了出来,转过大门才知道是个壮汉,一个老壮汉,虽然胡子都花白了,头发也掉光了,却还是满面油光,走起路来浑身的肉都要抖两抖,说起话来大嗓门也能穿透好几面墙。这个掌柜虽然脾气有些爆了点,人还是很好的,也很义气,这回见到少年,立刻迎了上来,露出两排白白的牙。
“白叔早。”少年露出一副笑脸,掌柜嘿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掌柜的,生意不错啊。”妇人扭着腰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靠在柜台边上就开始划拉人家的算盘。“这不是晴姐儿么,怎么,今天有空出来了?”掌柜看了看她的篮子,突然拍了拍脑子,“哟,今儿是清明啊,看我糊涂的,都忘了。”
“掌柜的,要我帮您给五爷带个信儿么。”妇人抓起自己的一缕头发顺了顺。掌柜回头看了看满屋的客人,点了点头,连忙回身从柜台下取出一坛酒,笑着递到她面前:“又要麻烦你了,这酒,宁夫人早就托人带来了,都放了好些天了,就等着清明呢。你要不来,我又给忘了。”掌柜把酒放下,又摸了摸酒坛子,叹了口气,“宁家是真感恩啊,这么多年,哪一个清明断过啊,二爷的忌日也送。三坛女贞陈绍,一坛送到金华,一坛送到汴梁,一坛送到陷空岛。后来四鼠也死了,就改送到这儿,这么多年一直没断过……”
胖掌柜说着摇摇头:“晴姐儿,二爷人是真好啊,我年轻的时候失手杀过人啊,只是运气好碰上了好官儿才留了一条命,出来后谁都不待见我,只有五爷不问我出身,把我纳入白家,让我姓了白姓,后来又把我安排到这里,还让我做了掌柜。可老天没眼,怎么偏偏弄了个冲霄楼出来呢?这种东西,早该一个雷劈开才是,祸害啊!……”
妇人扬了扬下巴,没说话,少年也只是站在一旁僵僵地笑。
出了客栈,门匾上那“白家客栈”几个大字显得异常刺眼,妇人与少年上了马,还没走几步,就见迎面走来一匹红枣马,上面坐着一个中年人,鬓角已经斑白。妇人见了他,稍稍一愣便挂上一个大大的笑容迎了上去,少年见状也立刻跟上。
“展大人,还在开封府任职么。”
妇人停在中年人马前,一边捋着头发一边问道。
“托初娘的福,还在。”展昭微微转了转马头,见她调笑依旧如当年模样,笑了笑,道,“倒是初娘,二十年未见,旧貌犹存,更胜半老徐娘。若是月华见了,可要好生羡慕呢。”
妇人咯咯咯地笑了两声,略略捂嘴以示矜持:“展大人真会说笑,再怎么保养,也是老婆子了,就算在年轻时,也不比你那五弟的相貌更……哦呵呵呵……”
展昭闻言微微一愣,摇头叹了口气,余光瞥见了跟在她身后的少年,便说:“这是秦兄弟的儿子吧,都长了这么大了。”妇人扬了扬嘴角,一手把少年从马上往自己这边扯过一点儿,笑道:“是啊是啊,长得跟他爹一个样,傻!”少年有些不悦,瘪了瘪嘴:“姐!……”
听少年这么叫,展昭有些好笑,不禁道:“初娘真是不拘世俗。”
妇人眯着眼瞪了瞪他:“那有什么,臭小子的儿子出生了,也要喊我姐。”
展昭笑了笑,不再纠结。妇人捏了捏少年的耳朵,又问他:“展大人怎么会在这里?”
“帮一个朋友送信,碰巧路过,想着五弟曾经说起他把白家的客栈开到这里了,就想着来看一看。”展昭说着,微微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房屋。
妇人哦了一声,没说话,顿了两三秒,突然歪了歪头:“展大人,今日是清明。”
展昭眨了眨眼,抬头看看天上的细雨,哦了一声:“原来今天是清明。”
“我都忘了。”
“真巧。”“那便一起走吧。”
三匹马一起走向炎藤古村,走向那个古娘生活了一辈子也埋了许多年的小院。少年本以为多了一个人气氛会有些尴尬,没想到他们还真像多年老友一般说到了一起。
“听说沙漠来的那帮人终于在江口建寨了,为首的耍得一手好棍。”“嗯。”
“听说天下第一杀手和一个老女人成婚了,婚期就定在这个月的二十号。”“嗯。”
“听说几年前那个周游全国济世救人的神医几个月前转到了金华,就再也没离开。”
“听说今年的武状元在殿上说自己是因为一个书生的一首词才决定弃文从武。”“嗯。”
“听说红夜塔上的夜明珠被人偷了,现在每晚都不得不点火把。”
“嗯……嗯?红夜塔啊,这个地方我倒去过。”展昭突然出声,“听说那里原来叫十八佛塔的,后来不知为什么改了名字,就叫红夜塔了。”说着竟然笑了起来。妇人一个眼神撇过来,展昭止住笑,又道:“我去的时候,还有两个小和尚在守夜呢,他们说他们的师傅死的时候告诉他们,以后要是有人问起刻在塔边的字,就说是个故人写的。”
展昭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又笑了笑:“那字,我看了,有点儿像五弟的笔迹呢,刀刻得那么深,恨不得把整面墙扣下来。”说罢又补充道:“若不是五弟,那人也一定很狠。”
妇人听着,挑了挑眉,少年看了看两个人,若有所思。
三人继续走着,话题依旧是江湖上的事,只是说着无心,听者无意。
“听说……”
“听说……”
毛毛细雨还在下着,漫天乱飞,细细小小的,却下得人心里湿了一片。
今天是清明。逝者已去,生者也不再年轻。
一个时代结束了,新的武林之风已悄悄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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