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妻生财-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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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对老爹说，她像走出去，像一个真正的将门虎女。小七爹看着一身军装的小七，好一会儿才轻轻地点了头。他第一次在小七的身上看到了兵味。
小七跟着部队四处看，她亲眼看到发烧的病人想冲出防线，穿着重重保护服的士兵把他拦住，看着病人绝望的呼喊，士兵们只是拦住他，任那病人抓狂的尖叫。待医护把病人带走，他们站回原处，小七看不到他们的脸，他们背对着防区，再背手站直身体。
小七看过一部电影。里面也有这么一幕，背对是因为他们无法面对。丁队告诉她医院防区是重中之重，这里四小时换一次防，因为四小时对他们来说就是极限。
她明白极限的意思，每一个被他们拦住的病人也许明天就会送后面的小门里被送出去，直接火化，可放出一个，明天也许就会有更多的人被送进来，他们每天就在这种挣扎中痛苦的抉择着。
她不敢走近医院，她对自己说自己只是采风，不是记者在采访，她来看的只是这场灾难之中的众生相，只是这个众生相，从电视里看与现实中看是两回事，她逼着自己睁开眼，看着这痛苦的一幕，却只能任由其重负的上演。
到三月天气渐暖时，疫情得到了控制，新增病例不在出现，死亡人数慢慢的减少，有几间医院开始解禁，市区回复稳定，小七终于回来了大院，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大量的她的画得简笔素描。
她开始知道为什么很多作家都喜http：//。345wx。欢写悲剧了，因为悲剧更让人产生希望。
“瘦了”王妈妈第一句便是这个。
“哪有；是结实了。”小七忙了大半个月，看了太多生离死别之后，她对王妈妈竟然也没有当初的愤懑，笑盈盈的答道。
“这次表现很好，只有你一个人坚持到了最后，大家对你评价非http：//。常高”王政委也很高兴，两家四个孩子，只有小七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兵，这回总算有点兵样了，让他和小七爹总算觉得有了点面子。
“那些战士才真的了不起，我毕竟只是跟着巡查，并没有真正意义上走到了第一线。”小七倒不是假谦虚，而是真的这么想，毕竟她的确没有真的去接触过病人，走进病毒的感染区。
“部队本来也进入第一线，第一线的是医院。”小七爹摆摆手，事情虽然没有完全结束，但任务算是完成了。只要守住最后几家医院等全面解禁，部队的职能也就完成了。
“小明回学校了，再不回去学校都不答应，总想着叫你回来，结果你王伯伯和你爸就是不肯，你也没手机，真是。。。。”王妈妈一脸遗憾，原本想得好好的婚礼弄成这样。
“谁也不想的，你要不要回家睡一会，晚上你王妈妈买了好多菜，说要给你补一下。”小七妈终于开口了。
“我回院里，要先汇报一下，跟院里讨论下下一步怎么办。”小七笑了笑，拿着自己的画册。
“哦，那你早点回来，家里等着你呢。”
“我知道。”小七对王政委和小七爹敬了一个军礼，抱着画册离开了。
“我怎么觉得多多像是变了。”王妈妈有点不自然了，上次之后，她就没见过小七，虽然钱王两家面上和解，可是王妈妈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疙瘩的。
“不变就怪了，有几个战士都进行心理干预了，面对死亡，他们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王政委摇摇头。
“都是你们，让孩子去做什么，她是文职，干嘛让她去。”王妈妈怒了。
别人都回来了，说是出去采访采风的，谁也没有这么长时间的跟部队在一起，诺是别人，她去几天回来就回来了，偏偏顶着钱家的女儿，王家的媳妇，她就得比人家付出更多。就算丁队说让她回家歇一下，她没答应，钱老爹和王政委也没答应，因为大家都看着呢。
“这就是代价，她可以不去，但去了，就得坚持到最后。”钱老爹摇头，轻叹了一声。
“行了，你们做饭去，我们还有会。”王政委也轻轻地叹息了一下。
小七这些日子一直没跟小和大人联系，因为没有手机，小七爹想找她还得打丁队的电话，用别人的电话总不能说太多，小七爹就挂了，小和大人怎么好打电话过去。想等小七打回来，那就更没指望了，只能愤愤的收拾包袱遗憾的回北京去。
“多多是学国画的，而其实她本身又以书法为主，出去采风，其实用处不大吧？”王政委在路上闷闷的对小七爹说道，这是小和大人在家说的小七画人物并不在行，最多画画佛像，在部队也画得少了。这几年，画花草多，画鸟禽什么的也不错，所以小和大人很不解，以小七的能力，想画一幅《千里饿殍图》式的人物长卷，其实以现在小七来说，功力达不到，小七去采风根本用处不大。
王政委也不懂这些，但想想，小七从小被小和大人教的，小七的进度小和大人是最清楚不过的，所以他说小七做不来，他也就相信小七是做不来的。
如果只是跟着部队这么长时间，却拿不出成果，那小七就白跟这么长时间了。
“我也不懂这些，多多既然跟了这么久，她应该有自己的想法的。”小七爹摇摇头。
“等结束了，上面应该就有决断了吧？”王政委仰头望天，这次处理完满，上面嘉奖是跑不掉的，但换防也是必然的。三人都换还是去而留一，上面一点风都没有。之前的一些风声现在全都没有了，王政委有点忐忑了。
“总得开完嘉奖会才会有决断吧？孩子们的婚事倒是办不成了。”小七爹其实不想说这个。这次他的名字签在第一位，有责任他扛大头，可是真的有嘉奖时就不同了，因为他越位了。
大班长是有背景的，王政委本身看似无害，可是这么多年的老狐狸似地他人脉比自己经营得好得多。就算这回袁家会帮自己一把，但也都知道，部队从来就不是一方净土，各方角逐之下，谁知道后来会如何。要忐忑其实钱老爹最忐忑。
“你也说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小明说让多多去考军艺的研究生，想想也是，她毕竟不是科班出身，有个金字招牌也是必须的。”王政委轻叹了一声。
自己离开广州是必然的，小七爹也不见得留得下来，这次的事，只怕小七爹留在广州的可能性也不高了，人家嘴上说是不介意，可是疫情公开，市里几个在谈的大项目全都无限期的搁置，而这一个月的封城，经济损失过亿，全年的经济指标全完了。人家也是要升官的，心里不知道怎么恨呢。上头能不知道，把小七爹弄走，其实是为了小七爹好。如果两家都不在广州，小七留在广州就没有意义了，所以王政委很同意小和大人的意见，乘着读书，让小七也离开。
“嗯，他跟我提过，不过这的看多多自己的意思，她好像并没有再读书的意思。其实不成，调到北京也可以，毕竟这些年，她也出过成绩，不太这人眼。”小七爹想想说道。
“多多一向听你的话，劝劝吧，调过去文凭不承手，将来出头也难。”王政委到真的是关心小七的。
小七爹点头，小和大人为什么改学文博专业？其实就是想混科班，他可不想跟牛大大一样，因为是野路子，混的那么辛苦，还被人打压。什么时候，文凭在有需要是，会能金光闪闪的，帮着罩上一层保护色的。
第二〇六章 动摇
小七的确是想画一幅人物长卷，这此日子的写生并不是白画的，把自己的画册交给上司，说了自己的想法，上司细细的看着厚厚的画册，看得出这此日子小七真的很努力，也认真的在观察。看完了想想，合上画册，双手叉着动动，“这个得请示。”
小七没说话，她明白上司的意思，这个角度不好掌握，画得好人家可以说是部队新风采，可是更容易被人利用，弄不好就成了吃力不讨好，跟前清时的《千里饿殍图》一样被人说成反社会题材。
“总的来说，你这次做的很好，这回院里打算为你请功了，画册也是成绩。”主任又笑笑，算是安慰奖，有这此画册在，表明小七这此日子没白去，拿这此画册创作一系列的专题展也是部队建设的成绩。
“是”小七立正答道。
“果然，还是得多下基层，这回回来，精神面貌都不同了，很有此军人气质了。”主任看小七没坚持很高兴，管文人比管战士可难多了，文人都有自己一此所谓的坚持，常常让他焦头烂额。本来把钱家的闺女弄到他这儿他就已经有此郁闷的，生怕再出一个刺头，好在这位养在深闺，脾气非http：//。常之好，平时也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让干嘛干嘛，很好管理，心里虽然也觉得也内向了一点，但想到若是太八面玲珑他也受不了不是。现在看来果然还是钱家的家教好，能吃苦也知道进退。现在他非http：//。常满意，自然也不介意再给钱老爹和王政委再卖一个好。
“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我再给你几天假，休整好了再来上班。”
“谢谢首长。”小七再次立正。
“行了，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主任笑着摆摆手，小七默默的退出。
回家洗了澡却也睡不着，闭上眼耳朵里全是哀鸣。她知道自己其实是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两辈子闭上眼装作外面的世界看不见就当没发生过，不过是怕自己真的看到了会更悲观。可是看不到不代表真的没发生，她上辈子只隔着屏幕以旁观者的心态去看，当真的发生在眼前时，她能当没发生就不是人了。
摊开画纸开始画小样构思，长卷其实就是一幅一幅拼成的，就像写小说，一个章节一个章节拼在一块成个完整的故事。像《富春山居图》《清明上河图》都是这样，这不是能一挥而就的东西，先有小样，把布局弄好，再一张张的根据小样接在一起形成长卷。
小七的功底正如小和大人说的，其实还没到这一步，只是有一点小和大人没料到的，那就是小七身临其境了。
在那种环境之下这么久，就算功底不够，但艺术的冲动是足够了，这种冲动是足以弥补小七在绘画上的不足。她本来就没真的当自己是画家，书画只是从小练习的一种技能，快成本能了。这几年因为有启老的光环照耀，让她不得不努力在画法上有了很大的进步。缺的更多的其实也是这种创作上的冲动，主观能动性的冲动。所以院里让不让她画并不重要，她又不是给他们画的，她是给自己画的。
小七妈和王妈妈上来看过她，看她在画画也就都没打扰默默的退了下去，这么多年了，就算不懂也知道这会不能打扰的。
“唉，多多小时候多可爱啊。”王妈妈又郁闷了，谁不想要个听话懂事又傻的孩子在身边逗乐啊。现在看看跟小和大人一样，不是画画就是写字，多闷啊。
“本来以为能当傻子养的，都怪她爸，非让她拜什么师傅，有什么用。”小七妈也觉得郁闷。
“就是，跟小明一样，玩古董多好，世界各地的走，随便找点什么都值钱。”王妈妈点头。
“多多的画也值钱，听小明说她的画现在卖得可好了。”小七妈不乐意了。
“没说她不能赚钱，不是辛苦吗？”王妈妈赶忙说道，上次的事说是和解了，但她们俩人心里多少有点心结，王妈妈可不敢再惹事了，“你说小明和多多要不要还是办了，五一有几天长假，那会应该大家都有空了。”
“那得看看，五一还有两月呢。”小七妈想想，还真不敢应，小七这回自己都联系不上，小和大人就更联系不上了，一个月没说上话的两个人，谁知道小七怎么想的，若是冒然答应了王家，小七回头不说啥，转身再来个消极抵抗，没面子的是俩家大人。再说了，小明上回也说了，小七并不想这么早结婚，只怕真的存着心开溜呢。
王妈妈也不敢逼得太紧，想想笑笑，“乐乐有打电话回来吗？”
广州情况这么差，钱家也就没让乐乐回来，毕竟防护再好也有危险，更何况回来了面对王家也并不让人愉快。王家也没再提，这还是那次之后王妈妈第一次提乐乐。
“嗯，忙着呢。香港那边也防得紧，好在通报及时，那边情况总的来说还好。”小七妈心里又堵了一下，但很快就笑了，“唉，也是因祸得福，袁家那小子知道她回香港就也跑去了，这此日子说是天天守着她，关了她十多天倒是让她想通了些事，说是想定下来了。”
袁家他们也接到了通报，知道乐乐和多多一块被隔离才会引出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