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经纪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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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昊与周天娜见面的照片，一张一张地在电脑上播放着。这个人盯着显示器，饶有兴致的玩味着每张照片上两人的表情，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张照片上。林昊身后藏住了大半张脸的童悦，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把照片放大了一点，但像素有点低，一放大，照片就更模糊了。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起来，这人看也没看直接拿了起来：“喂。”
“喂，傅伟，你在社里啊，太好了，太好了。赶紧，你那儿手头有没什么有料的？这期封面还没定下来，这都火烧眉毛了。”
“不是说这期已经有人订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找到我这了？”
“咳，他们又拖到下周了，说是唱片那边推迟了，想要配合着发片再上。到现在了才说，你说这不是害我们开天窗嘛。主编刚还在跟广告部那边发火呢，现在就得看你的了，我知道你那儿存货多，好歹给一个都比他们的强。”
“好吧好吧，我看看挑一张吧，一会儿给你。”
“哎呀，太好了，就知道指望得着你，快点啊，主编还等着呢。”
傅伟挂了电话，看着电脑上的这张照片，然后他又打开了另一个文件夹，找到一张照片，点开。正是之前上了娱乐周刊封面的那张林昊与童悦从酒吧出来的照片。傅伟对着两张照片端详了半天，露出一丝狡猾地笑容，自言自语道：“有意思。”
接着，他从今天拍的照片当中，挑了两张，照片上林昊与周天娜面露怒色。然后打开报社内部的邮箱，将这两张照片上传，邮件主题写的是“林昊与周天娜，台前和睦，台后翻脸”。正准备写邮件正文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家里来的，他一接起来，就听见小女儿稚嫩的声音：“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啊？”
傅伟听到女儿的声音，立刻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学着女儿的腔调道：“爸爸现在就回家吃饭，让妈妈给做点好吃的，好不好？”
小女儿回答：“好，爸爸快点回来。”旁边还能听出妈妈在小声地教她学话。
“好嘞，现在就回家。”
傅伟挂了手机，看着邮件，本来还想再写两句，现在也没心情了，直接点击发送，把邮件发了出去。然后，他抓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内线号码。
“喂，老崔，我挑了两张发给你，内容你看着写点吧，我这会儿赶着回家，懒得写了。”
“我刚收到，哎，看到了，行啊，你最近盯这俩盯挺紧的。我看这照片没问题，有想象空间，直接发封面就行了，不用配文了吧。”
“好照片也得有好故事配才行，怎么也得对得起读者嘛。你看着编两段，我得赶紧回家了。”
“好吧，你这救急，我也贡献一点，你先回吧，交给我了。”
挂了电话，傅伟关上电脑，顺手再拎上他的那个卡片式数码照相机，晃晃悠悠回家吃饭去了。
夜色降临，罗美云的豪华别墅里，刚刚回到北京的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观看新模特的面试录像。她坐在家中宽大舒适的沙发上，看着大投影上的图像，随手又拿起桌上的一打模特照片，逐一翻看。
十六
Chapter 16
踏着清晨的阳光，迈着欢快的步伐，童悦从地铁出来，径直向公司楼下的西饼店走去。林昊今天难得没有工作安排，她也可以稍微轻松一天了。为此，她还特意配合心情，穿了一身比较休闲的衣服。
从西饼店出来，童悦拎着刚刚出炉的面包，光闻着那香喷喷的诱人味道，都觉得幸福无比。
走出白色的电梯，刚一进公司的大门，童悦就给了坐在前台的艾米，一个灿烂的笑容：“早。”
她希望自己的好心情也能传递给别人，打过招呼，她脚下并不停顿，直接朝里面自己的办公桌走去。艾米用一种费解的奇怪眼神看着她，不知道她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童悦坐到座位上，顺手打开电脑，然后去冲咖啡。当她哼着小曲，手捧着热腾腾的咖啡重新坐到椅子上时，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打开IE浏览器，查看当天的娱乐新闻，这是她现在每天工作的第一件事。
浏览器的首页已经直接设置成娱乐首页，童悦端着咖啡深深地吸入一口，真香，正当她准备边喝边看新闻的时候，画面上娱乐首页的新闻头条，却让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然后渐渐变形，从欢喜变成惊恐。新闻头条写着：“林昊周天娜情变，疑第三者插足”。头条旁边的焦点大图，正是昨天他们三人在秀场后门遇见的照片，但图上却没有童悦，而只用了怒目相向的林昊与周天娜。童悦的第一反应是：“天哪，我们被*了！”
“唉，给点内幕消息，林昊是不是有新女朋友了？”
就在童悦想要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她耳边，打断了她的思路。童悦回头一看，艾米笑嘻嘻地趴在她的办公桌边，正用一种询问的目光看着她，想从她这里挖到第一手的八卦消息。
童悦条件反射般的回应：“我怎么知道？”
“你天天跟着他，你不知道谁知道？”
童悦赶紧解释：“我跟着他是因为工作，他的私人事情又不关我的事。”
“你肯定多多少少知道一点，透露一下嘛，我肯定不跟别人说。”艾米不依不饶。
童悦正要继续辩解，却见罗美云正从门口走进来，步履生风地走过她的办公桌，面色严肃，说了一句：“来我办公室一下。”
艾米见罗美云来了，赶紧跑去茶水间倒咖啡。童悦一下子六神无主了，她不知道罗美云找她干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就这样战战兢兢地一步一步走到罗美云的办公室门口，然后抬起手敲了敲门。
“进来。”
童悦开门进去，看见罗美云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后面，面无表情地正看着她。
“坐。”罗美云发话。
童悦小心地坐在罗美云对面，两眼不敢直视她。
罗美云拿起桌上的一份娱乐周刊扔在童悦面前，童悦看见封面赫然竟是昨天林昊见到周天娜的照片，标题是：“林昊与周天娜，台前和睦，台后翻脸”。
罗美云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昨天走秀完了，在后门停车场的时候。”
“那你为什么不向我汇报？”
“我当时不知道被*了。”
“不管你知不知道被人跟踪了，你是林昊的助理，林昊与任何人见过面，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你都应该跟我汇报。我们刚经历过惨痛的教训，你怎么能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呢？”
童悦有点被罗美云说懵了，按她说的，这哪是助理，简直就是间谍密探嘛。林昊每天见的人多了，她又没有监视器一直盯着他。而他做的很多事情，尤其是刁难她的事情都很出格，难道这些也都要跟罗美云一一汇报吗？
这时，艾米敲门进来，感觉到屋里的严肃气氛，她放下咖啡就赶紧关门离开。
罗美云停了一停，又接着问：“知道我当时为什么录用你吗？”
童悦有些意外，罗美云突然把话题转到了这个问题上，其实她自己也很好奇，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所以她用好奇地眼光看着罗美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罗美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落地窗边，看着窗外，说：“你没有相关行业的从业经验，面试的时候甚至还忘了带简历，但你却没有丝毫的胆怯，思维敏捷、条理清晰，表现的从容不迫。具备了成为一个优秀经纪人的基本素质。”
童悦听得有些不敢相信，罗美云对自己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
“但是，”罗美云话锋一转，回过头来看着童悦，继续说，“你的敏感性竟然如此之差，实在是令我大失所望。”
最后这句“大失所望”就像“咣”的一声丧钟，敲响在童悦的头上，她想为自己辩解：“因为他们俩是男女朋友，所以我以为……”
“打住，”童悦的话还没说完，就立刻被罗美云打断，“我不想听任何借口。”
童悦怔住，不知道该怎么才好，眼中的泪花却不争气地开始打转，她也分不清自己此时是委屈，还是愧疚。
罗美云走回来坐下，看着眼里含泪的童悦，说：“工作不像在学校学习，没理由老板给你发工资，还要手把手教你。你未来能走多远，要看你能承担多少，希望你能好自为之。好了，你出去吧。”
随着罗美云的最后一个话音，童悦眼中的泪花终于还是 “吧嗒”落下，硕大的泪珠在脸上滑下长长的泪痕。她起身离开座位，走出门去。
潇洒的林昊带着墨镜，走进公司大门，艾米立刻会意地笑了笑。
“罗总来了吗？”林昊摘下墨镜问。
艾米向里面扬了扬头，提醒他道：“一来就在训人呢，你可小心点。”
林昊将信将疑，假装一脸严肃，向里面走去。他刚一进入办公区，就看见童悦抽泣着从罗美云的办公室里出来。童悦一看见他，似乎更加激动，快步从他身边走过，向洗手间跑去。
林昊看着童悦的背影，看来艾米没有骗他，情况似乎还挺严重。
林昊敲门走进罗美云的办公室，罗美云见是他，脸上又挂起了笑容，说：“来的挺早，坐。”
林昊依言坐下，说：“你是大忙人，我当然是赶早不赶晚。”突然，他的目光落到桌边的娱乐周刊上，顺手拿起来一看，眉头不自觉地皱到了一起。
罗美云看着他，嘴角微微翘了翘，但却并不先开口。
林昊把杂志扔在桌子上，略带怒意地说：“这些人太无聊了。”
“这也不能怪别人，我早就提醒过你的。”罗美云语气平和，像一位长辈安慰晚辈一样，“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会有人捕风捉影讲故事的。现在这个阶段，不如我们主动一点，正面澄清一下这个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好，这样也好，也省的我费口舌一一解释。”
罗美云见林昊立刻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又露出了她一贯的优雅笑容，然后道：“这件事，我让他们去安排。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谈谈，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林昊喘了口气，终于到他最关心的问题了，可以暂时不去纠缠那些八卦绯闻，他微微坐直了些，身子也略往前倾，仔细听着。
“我这次出去跑了一圈，虽然现在国际时尚界对中国的接受度已经大了很多，但总体来说竞争还是很激烈。我准备把咱们的主攻点放在纽约，美国的设计师还是比较敢用新人的，纽约时装周也是新人最佳的登陆舞台。”
林昊饶有兴趣地仔细听着。
罗美云继续说：“我已经把你的资料给了几个今年准备在纽约时装周发布作品的设计师，他们也都表示很感兴趣。所以，接下来你可能要去美国一段时间，当面见见这些设计师。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问题？”
林昊听得激动，立刻回答：“当然没问题，这是我期盼已久的。”
罗美云看到林昊眼中跃动的激情，道：“我又何尝不是呢。所以，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绝不能让任何事情影响我们的计划。”
林昊看着罗美云，明白她话中所指，深深点了点头。
“这两天，我让她们安排处理一下这个事情，等美国那边的时间约好之后，我亲自和你过去一趟。你最近可要调整到最佳状态哦。”罗美云看着林昊笑了笑。
林昊一脸放松的表情，说：“这当然，你放心。”
的确，在坚持训练这方面，林昊从来没有让罗美云操过心，她也从来没有失望过，这正是为什么她对林昊寄予如此厚望的原因之一。因为，一个不自律的模特，是不会有前途的。
刚才泪雨连连的童悦，这会儿正坐在茶水间里发呆，她不愿在外面面对大家，所以就只好躲在这里。今天，无疑是糟糕的一天，她从小到大还从没这样被别人否定过，现在她既对自己感到失望，但同时又觉得自己挺委屈的。
就在这时，唐瑾拿着一只空杯子走进茶水间，看见童悦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冲她笑了笑。童悦挤出一个笑脸，算是礼貌回应。
唐瑾接了一杯咖啡，然后靠在吧台上看着童悦。
“怎么，因为今天的封面挨骂了？”
童悦看着唐瑾，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让童悦有点意外。自从进公司以来，她总共都没跟唐瑾说上几句话，最多就是礼貌地打打招呼。
唐瑾见自己说中了童悦的心事，主动打破尴尬的沉默，继续道：“别太往心里去，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这很正常。更何况你跟的又是林昊，以后这种事情，还会有很多的。”
难得有人愿意跟她谈工作的事情，卓玲每次都只是把事情丢给自己，不指导也不解释，童悦就像突然发现了一个救星，她希望唐瑾能帮她解开心中的很多疑团。童悦说：“当时我也在场的，可是根本就没发现有人*。那些狗仔竟然也不经查实，就这样断章取义，乱说一通。罗总批评我，我知道自己的工作没做好，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下次要是再遇到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