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出局-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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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过,”陈开颜说,“就是几种酒兑在一起,一层一层的,每一层的颜色不一样,蛮好看的。”
陈开颜心里想,我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你真以为我是农民呀。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艾滋病?”刘益飞又问。他差一点就开玩笑问“你有没有得过艾滋病”,但是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他觉得自己跟陈开颜还不是很熟,再说这个玩笑也实在是太恶心了。
“艾滋病谁没有听说过呀,”陈开颜说,“这与我们的重组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刘益飞说,“目前世界上对付艾滋病的最好办法就是‘鸡尾酒疗法’,其实就跟你喝的鸡尾酒一样,是几种药混在一起吃。我们研制开发的药就是将这几种药直接做在一起,比如一个胶囊里面分别放上一层一层不同的药,直接一起吃下去,等于是改了一个包装,不就变成‘新药’了?”
陈开颜仿佛听出一点名堂了,说:“如果我们将公司改名为‘深生物’,并且能生产出治疗艾滋病的‘新药’,股价涨到三十五也不是没有可能呀。”
“不仅如此,”刘益飞说,“现在治疗艾滋病的鸡尾酒疗法中所用的几种药都相当贵,一般的老百姓很难承受得起,所以南非等国已正式提出抗议,表示如果不大幅度降低药价,南非将自己生产这种药。”
“是啊,”陈开颜说,“既然他们自己能生产,干吗要花大价钱进口?”
刘益飞说:“这当然涉及知识产权的问题呀。”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呀?”陈开颜气愤地说。看来陈开颜还是很有正义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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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寻找巴菲特(8)
“没办法,”刘益飞说,“有时候合法的未必合理,但是人类必须依法办事,不然这个问题解决了,必然又会产生更大的问题。”
有正义感的陈开颜听了这番话觉得很沮丧,好在刘益飞下面的话起到了及时安慰的作用。
刘益飞说:“不过我们有办法将几种药放在一个药丸里,就每种单个药品来说我们并没有违反他们的知识产权。”
“国家会不会管?”陈开颜担心地问。
“我不知道,”刘益飞说,“但是将心比心,我觉得有关部门肯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我们这样做对国家对人民都是有好处的,再说我们已经改变了原来单个药品的性质,就是要管,也是个打官司扯皮的事,即使判我们败诉,我们也还可以上诉,再败诉再上诉,最后还有一个执行难的问题,七拖八拖,三五年过去了,到那个时候,更新更有效的治疗艾滋病的新药早就出来了,我们再模仿新药,那旧药还打什么官司呀?”
陈开颜现在已经心花怒放了,但是他多少还有点担心,问:“能生产出来吗?”
刘益飞笑着说:“现在的科学技术,我们又是跟国内一流的机构合作,什么药模仿不出来呀?”
入组“深养殖”董事会的工作没有遭受到任何阻力,原来的几个大股东听说“中国的巴菲特”和“机构杀手”要入组,恨不能跪下来欢迎,他们已经将这二位名人视为救世主了,哪里还会反对。
新的董事会马上对外宣布公司更名和调整主营业务的决定,此决定得到临时特别股东大会的一致通过,发布公告的当天停牌,第二天一开盘就直接涨停板,由于没有卖盘,几乎全是买盘,能不涨停板吗?这也难怪,既然百分之九十的流通盘都控制在陈开颜手中,只要他不抛售,二级市场哪里有卖盘?并且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没有人卖的股票越是有人抢着买,仿佛这卖股票的与买股票的人是实行总量控制的,此消彼长。“深养殖”的名字更改还没有报批下来,已经连续来了七个涨停板,等到大屏幕上的“深养殖”被改为“深生物”时,股价已经达到二十多元。这时候陈开颜想:事实上我已经解套了,即使我在目前价位抛出,也赚几个亿了。于是在买盘非常抢眼的时候,陈开颜就偷偷地向外悄悄地抛售一点点,尽管是“一点点”,那也是以百万股计的。由于陈开颜的股票分布在近千个股东代码上,并且由于买盘太强,陈开颜的抛售并没有阻止“深生物”股价上升的势头,所以刘益飞并没有发觉。再说刘益飞最近正忙着自己的事,也没有心思那么关注陈开颜的动向。然而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陈开颜背着他偷偷卖股票的事还是让他知道了。
那一天刘益飞和叶子小姐在一起,叶子无意中夸了陈开颜,说陈开颜这个人确实很讲义气,最近他就提前将几个月前通过她的手融到的一笔资金还了,不但还了,还额外地给了叶子一笔不菲的奖金,感谢叶子为他介绍认识了刘益飞。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晚上与叶子分手之后,刘益飞马上打开电脑,发现最近几天股价虽然仍然保持不断上扬的势头,但上扬的速度明显趋缓,再仔细研究一下成交量,发现自他跟陈开颜合作以来,“深生物”的累计成交量已经超过两千万,既然百分之九十的流通股都控制在陈开颜的手中,流落在外面散户手中的股票总共不会超过一千万,那么这两千万的成交量从哪里来的?
刘益飞的这一发现非同小可,如果陈开颜照这个势头向外抛售,一方面“深生物”可能永远也到不了每股三十五元,如果那样,刘益飞手中的三百万股就永远只能是一个不能兑现的数字,另一方面,等到下一届股东大会的时候,他们就达不到控股所必需的票数,就会被挤出董事局,一切又恢复原样。
刘益飞非常气愤,心里大骂陈开颜“农民”。但气愤没有用,骂也没有用,关键是要解决问题。刘益飞冷静地苦思冥想了一会儿,一边想着“老子一到三十五元马上出逃”,一边拨通陈开颜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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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寻找巴菲特(9)
“你那里说话方便不方便?”刘益飞故意捂住话筒假装紧张地说。
“你说。”陈开颜一边说一边从包厢往门外走。
“出事了。”刘益飞说。
“什么事?”陈开颜问。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还是马上过来吧。”刘益飞说。
“你在哪里?”陈开颜问。
刘益飞说了一个地方。
几分钟后,二人碰面了。
陈开颜满面红光,刘益飞一脸焦虑,与两个月前完全倒了一个个。
“什么大事?”陈开颜笑着问,“什么事大哥我给你摆平。”
“不是我的事。”刘益飞低声而焦急地说。
“不是你的事你急成这样干什么?”陈开颜问。
“是你的事!”刘益飞说。
“我的事?”陈开颜想不出他能有什么事。
“是啊,”刘益飞说,“你的事我还能不着急吗?现在我已经上了你的贼船了,你要出事了我还能跑得了?所以着急呀。”
陈开颜见刘益飞这么紧张,自己也紧张起来,努力在想自己可能有什么事。想不出来。
“快说什么事。”陈开颜这一下真急起来了。
陈开颜真急起来,刘益飞反倒不急了。
刘益飞这时候左右看看,仿佛怀疑这里有“克格勃”的人在盯梢。刘益飞这个动作一做,陈开颜更加紧张,仿佛自己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里不安全,”刘益飞说,“跟我走。”
刘益飞领着陈开颜来到停车场,示意陈开颜跟上他的车。陈开颜也糊涂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老实实跟在他车子的后面。
车到海边,刘益飞停下车,往海边步行了一段距离,停下来,掏出防风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又将烟和打火机递给陈开颜,陈开颜示意不要,并且问:“到底怎么啦?”
刘益飞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说:“麻烦呀。”
“怎么麻烦?”陈开颜问。
刘益飞说:“他妈的,现在我们情况好了,股价也上去了,原来那几个股东又反悔了,说我们当时进入董事局是不合法的。”
“怎么不合法?”陈开颜问。
刘益飞又猛吸一口烟,说:“这帮小子说我们当时的计票方式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陈开颜问。
“第一,”刘益飞说,“他们查出我们投票的股东代码卡许多是连号的,而且一连就是几十张甚至上百张,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第二,说我们的不同委托书上,委托人的签字是同一个笔迹。假如前一个问题是线索的话,那么后一个问题就是证据,你说麻烦不麻烦?”
陈开颜傻了,这还真是个麻烦。股东代码卡是证券公司营业部连同身份证一起给办的,好像真是连号的,至于同一个笔迹,那更是没办法的事,陈开颜总不能真找一千个人来填委托书吧?
“那怎么办?”陈开颜真紧张了,他只出来一个零头,绝大部分还在里面,现在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其实这种麻烦早晚会有的。”刘益飞说。
“怎么说?”陈开颜问。
“你的目的不是解套吗?”刘益飞说,“既然是为了解套,随着股价的抬高,你必然会慢慢出货,但是你现在手中的股票刚刚够控股,一旦你出了一批货,哪怕是出五分之一,你实际上就达不到控股数目了,这时候只要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比如第二大股东或者十个以上的散户要求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在会上一清点票数,就发觉你已经不具备控股资格了,就会马上要求改组董事局,如果那样,我们‘鸡尾酒计划’不是为别人做嫁妆了吗?我们手中剩下的大部分股票不又是被套住了吗?”
“那怎么办?”陈开颜问。陈开颜此时已经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自己心里知道,如果此时就发生刚才刘益飞说的那样的事,召开临时股东大会,那么他偷偷出货的事立刻就会暴露,如果那样,刘益飞肯定要和他翻脸,并且他手中的绝大多数股票又重新被死死地套住。陈开颜知道,股票涨起来有多快跌起来就更快,因为同样的百分之十,涨和跌的基数是不一样的,有一个经纪人曾就这个问题专门跟他讲过一小时,所以陈开颜对这个问题认识特别深刻。
第二章 寻找巴菲特(10)
“拖。”刘益飞说。
“拖?”陈开颜问。
“对,”刘益飞说,“好在董事长和董秘都是我们的人,我们先拖住再说,只要先拖住不开临时股东大会就好办。”
刘益飞的话算是说到陈开颜的心里去了,陈开颜现在最怕的就是召开临时股东大会。但是拖又能拖多久呢?拖到最后怎么办?
陈开颜问:“拖到什么时候?”
刘益飞此时那根烟已经抽完,思路在海风的吹拂下仿佛也更清晰。刘益飞说:“我已经联系了北京的一家大机构,让他们来收购我们的法人股。只要他们收购了‘深生物’一部分法人股,我们就能牢牢控制董事局。”
陈开颜一想是这么个理,彼消此长,只要我们能控制百分之十的法人股,就能够从二级市场上出逃百分之二十的流通股,然后还照样控股。
“谈得怎么样?”陈开颜问。边问心里还想,他妈的这个小子不愧是中国的巴菲特,脑子就是好使,想得确实周到。
刘益飞说:“他们对我们的‘鸡尾酒计划’非常感兴趣,并且告诉我,实际上鸡尾酒疗法中的那几种药成本非常低,如果我们这个计划能够实施,将是百分之几百的利润。”
“是吗?”陈开颜又喜笑颜开了。
“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刘益飞说。
“哪两个?”陈开颜问。
“第一是要他们愿意买,第二是要这边的股东愿意卖。”刘益飞说。
说了等于没说,陈开颜想,这不是废话吗?任何交易不都是这两个问题吗?
刘益飞不管陈开颜怎样想,他仍然按照自己的思路说。
刘益飞接着说:“我跟北京的人说了,说我们的股票非常有潜力,涨到六十元都没问题。”
“他们怎么说?”陈开颜问。
“他们说,别说六十元了,只要能涨到四十元,我们就有信心了。”刘益飞说。
“你怎么说?”陈开颜又问。
刘益飞说:“我当然告诉他们没问题,但我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你没发觉这几天突然增长势头放缓了吗?”
陈开颜心里一惊,仿佛自己做小偷被刘益飞捉住了一般。于是做贼心虚地打圆场:“任何一只股票涨急了都要放缓一缓,再说我们最近也没有出台新的利好,买家当然要看一看。”
刘益飞没有接陈开颜的话,他故意不想捅破这张纸,他还要将计就计,于是说:“关于卖家这边,我觉得问题不大。卖还是不卖说到底就是一个价格问题,只要价钱出得高,没有不卖的道理。到时候大不了我们暗中补贴北京那边一点。”
“什么意思?”陈开颜问。
刘益飞说:“比如北京那边能够接受的购买价是每股六元,而这边股东愿意出让的价格是每股八元,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暗贴买方每股两块钱,以促成这桩交易。”
陈开颜马上就在心里面算了一笔账:每股贴两块,二级市场可以套出两股,实际上就相当于每股少赚一块,行!
“我们现在做一下分工,”刘益飞说,“我明天就上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