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室的怪客-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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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内广播确认该乘客是否已经回到船上。
“飞鸟’号离开香港的时间定在晚上十一点,船上规定乘客们必须提前一个小时也就是在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归船。到晚上九点钟左右大部分乘客已经回到了船上,这个时间回来的话,就算在街上悠闲地吃—顿晚餐也绰绰有余。
然而到了晚上十点钟,计算机显示仍有一名乘客还未归船,那就是402号房间的村田满。
监视着船门和通道的两个工作人员嘟哝道:“真是没办法!”
可是这个时候大家并不会想到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发生。此前到了规定时间还不归船的例子也有过几次。也有客人到了开船时间仍末归船而被留在了停靠地。即使无心过时不归,有时也可能遇上意想不到的事故或交通堵塞等,以至不不得不迟到。
开船时间越来越近,工作人员们着实慌了手脚。
消息被报告至花冈事务总长,进而八田野船长也获悉了此事。
最坏的情况下怎么办,“飞鸟”号开始必须做出决策。
“再多等他十分钟。”八田野船长下了命令。
泊船费各个港口各不相同,但香港作为世界性的人气港口,泊船费尤其高。香港的代表性港口大洋港就不用说了,这个作为代替港的“青衣岛港”也不便宜。为了一个不负责任的乘客而白白延长滞留时间的活,那个乘客的乘船费用一下使会化为乌有。
二十二点十分——“飞鸟”号起锚离开了码头。
村田满最终没有回到船上。
计算机显示,村田满是下午二点二十三分通过船门的。那个时候下船的乘客很少。接待大厅也是最冷清的时候。也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吧,在接待大厅和船门附近没有—个人看见了村田下船。
本来想询问一下乘客中有没有人知道村田满的消息,但时间已是深夜了。虽然散步走廊和顶层甲板上有一些欣赏香港夜景的人们,但向他们询问也会打扰别人的雅兴。
和村田满同室的浅见光彦也和其他乘客—起上了顶层甲板眺望香港的夜景。
虽然已是深夜,香港的高层建筑群还是每个窗口都灯火通明,像一座不夜之城,美不胜收。这天,一到夜里香港便起了浓雾,已经到了可以关闭机场的程度,港湾内的雾罩里渗透出街市里的灯火,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幻仙境里一般。勾起出游者无尽的旅愁。
在船驶离岛屿星罗棋布的水域,已经可以感觉到外洋的波涛时,浅见回了自己的房间。
花冈事务总长正伫立在走廊里,好像是在等着他。
“事实上,和您同室的村田先生没赶上乘船的时间,浅见先生是否知道些什么?”
浅见的表情困惑到了极点。
“不,不知道,这么说,村田先生没有回来吗?”
浅见大吃一惊,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圆形窗户外一片漆黑的大海,直到花冈问起,浅见才注意到村田没有回到船上已是一个事实。
浅见与和田、倔田久代—起回到船上时是快到七点的时候,之后吃了饭,洗了澡,在船头酒吧休息了一阵就上了顶层甲板。不用说,这其间也没有看见村田的影子。当然,实际上浅见也丝毫没把村田放在心上。
只是同居一室,浅见和村田保持着互不来往的关系。与其说是浅见故意要这样做,倒不如说是村田的性格不太适合与人交往。除了回来睡觉以外,其他时间几乎都不在房间。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想要保持距离。
“乘客要是没赶上船该怎么办呢?”
在不熟悉的土地上而且还是异国他乡一定会感到十分不安吧。设身处地一想,浅见不禁打了个冷战。
“如果要追上‘飞鸟’号的话,目前,可以乘飞机去新加坡。”
“啊,的确,只要还有办法,那就没什么太担心的了吧?”
“但是,还涉及出国手续等等复杂的问题,如果不早点和我们取得联系,我们很难帮得上什么忙。”
花冈一脸的忧郁,说完便回去了。
浅见再次朝房间里看了一遍。
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为了不产生冲突和摩擦,他和村田尽量独立地生活着。行李的多少两人都差不多,大概在“飞鸟”号所有的乘客中都算少的吧。即便如此,由于一百天的旅行中有南北的移动,经过的地方冷暖差异很大,所以必须准备可以替换的衣物。此外行李中还有正式活动使用的服装等日常生活中用不到的物品,因此行李的量完全不可与普通的旅行相提并论。
村田的行李除了两个大型衣箱之外就只有离港前送到船上的三个瓦楞纸板箱。那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放在室内的衣物室和箱柜里面,当前用不着的东西都寄存在船上的行李室里,浅见的行李也差不多是这样处理的。
村田是从神户上的船,从那之后已经过了四天时间,但与浅见之间的关系没有一点发展。最初见面时的一段谈话是最长的一次,那之后的时间里再也没有过非礼节性的谈话。浅见这边倒没有任何拘束,只是村田似乎总是有意避免深入的谈话。
尽管如此,村田还是让人感觉到一种大阪人的机敏,他竟然会干出误了开船时间的蠢事,浅见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即使像花冈说的那样乘飞机追上“飞鸟”号,也要支付额外的住宿费和机票钱等等,旅行费用无端要高出很多。他会不会受到赞助者的责备呢?——浅见甚至操起多余的心来。
第二天早上在五楼的“四季”主餐厅吃早餐时,浅见听到了旁边桌上的客人们在谈论村田没赶上开船的事。据他所知,“飞鸟”对此事的处理并不是十分积极,但得知此事的乘客倒是十分敏感,甚至还能听到一些这样那样的议论:“啊——?”或者“真是个糊涂虫啊!”之类的。
但是乘客们只是说些看热闹的话,似乎没有人设身处地为村田想一想。在这之前知道村田满这个人的客人就很少。当然,这也许是因为村田的存在本来就不怎么引人注目。没有关系的人对他的认识最多只是“那个黑黑的、矮个儿的人”。
四、“亚洲之夜”的惨剧
离开横滨港之后的第七天——“飞鸟”号离开中国南海向新加坡南下而去。天气以晴朗和阴天为主,可以说是令人舒适的航行。
在六楼的豪华大厅内,上午举行走红作家“S”氏的讲演会,下午有单口相声的表演。
船长八田野那个时候也正好有空闲,他也在大厅的后面观看了节目。
也许是因为在香港太忙碌了吧,那之后,再也没有听见神田夫妻有关被人偷窥的申诉。
包括神田夫妻在内,套间的客人几乎都参加了在豪华大厅举行的两项活动。
在听单口相声的时候,一个个笑得格外开心。“飞鸟”号似乎已经回到了宁静的氛围之中。
当然,离开香港之后,为了防备出没在公海的海盗,全船都加强了戒备。偷窥者可能是对此有所顾忌了吧。
只是在这宁静的氛围之中,“飞鸟”号的工作人员们对村田满的未归感到非常恼火。
打个电话原本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可是直到现在。仍然没有村田的任何消息。
该不会是遇上什么事故了吧?
八田野心里感到十分不安。即使不是发生在“飞鸟”号上的事,但如果乘客发生什么不测,指挥全体船员的八田野仍有一定的责任。这一突发事件使“飞鸟”号的每一个船员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天一整天,“飞鸟”号都在等待村田的联络。
第二天“飞鸟”号与总公司取得了联系并着手调查村田的下落。
离开香港之后,“飞鸟”号要在南海航行整整三天的时间。船员们希望无论如何在到达新加坡之前和村田取得联系。从香港到新加坡的直航班机来往频繁,也没有时差。如果不能在新加坡追上“飞鸟”号的话,下一站停靠地就是马尔代夫共和国的马累,那里好像没有到香港的直航。再前面就是印度的盂买了。
离开香港后的第二个早上,总公司方面也开始慌张起来。他们已经开始向当地分公司、领事馆和新闻媒体打听情况,看是否有日本人在当地发生了什么案件。
案件、事故虽然不吉利,但这种可能性却越来越大——八田野开始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
尽管事态严重,可眼下这种情形根本无法采取什么措施,只有一味地等待消息。是吉是凶尚不得而知,但八田野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表面上,船内仍是一片宁静样和的气氛。大部分乘客应该都知道了“误船事件”,但反正事不关己,没有人关心这种事。村田满独自一人一定也是无人问津的理由之一。
明天早上,“飞鸟”号将进入新加坡港。这附近的海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发生有名的“马来海战”的地方,英国军队引以为豪的“威尔士亲王”号战舰被日本海军航空队击沉。大约在三年之后的莱特岛海战中,日本联合舰队反遭毁灭性打击,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在接近菲律宾海沟的这一带的海底,长眠着那些海战中无数的牺牲者。
从那之后才不过经历了短短五十几年,人们便在这悲切的海面上享受着豪华的旅游,八田野对此有一种难以排解的心境。再加上在香港又有乘客耽误了上船,更使得他心情无比沉重。
然而即使与这种个人的感慨无关,乘客下落不明对于客船来说,仍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三天过去了,没有村田的任何消息。
船员们和公司方面都做出了种种悲观的推测。
固然有出事的可能,但有一种观点甚至认为村田的失踪可能是有计划的偷渡。
这天,“飞鸟”号上开展了一场名为“亚洲之夜”的文娱活动。
晚餐之后,乘客们尽量穿着亚洲各国的民族服装走出房间。“丽德”餐厅外的甲板上有香港龙舞、中国乐器演奏、巴厘岛舞以及竹杠舞等的表演,最后乘客们也一起跳起了康茄舞,气氛十分热烈。
九楼的甲板上为豪华套间的客人们准备了二张大桌。侍者为客人送上土耳其烤羊肉串和大虾等。
桌子的周围,豪华套间的客人们都到齐了。从他们各自不同的服装上可以看出乘客们为此下了不少功夫。
神田夫人千惠子大胆地穿了一套开叉的中国旗袍,开口处一直到腰部,大腿时隐时现,吸引了周围诸多男士的目光。丈夫神田功平也穿了一旁有大人物风范的中国服装坐在旁边,但由于千惠子夫人背后站着英俊时髦的魔术师志藤以及体格强健的运动教练埸原,所以神田的存在总显得不太显眼。
内田康夫·夏纪夫妇当然也在那里。内田仍旧那么不擅交际,待别是连一件亚洲风格的衣服也没穿。真纪夫人则腼腆地穿上了刚在香港买的中国服装,高兴地和同桌的客人谈着话。
同桌的客人除了后闲姐妹以外还有松原夫妻,以及920号房间就大平正树·信枝夫妇等。
这个时候,内田靠近神田千惠子,小声地说道:“夫人,阳台上出现人影那件事,那以后怎么样了?”
不管甲板上有多么热闹的表演,也不管桌上的话题多么愉快而充满热情,内田就只对与“案件”扯得上关系的话题感兴趣。
“啊,那件事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发生了。离开香港以来,也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大概那个人得知我请内田先生帮忙的事,现在有所顾忌,不敢靠近了吧。”
“有道理,这的确可能是一个原因。但是,这不表明以后不会再有危险。如果再有情况发生请立即通知我。我已经安排好一切,可以立即从我上次跟您说过的那个家伙那儿得到协助。”
“那真是谢谢你了。现在多亏了志藤先生和家原先生,我觉得很安心。只是他们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我也不可能从早到晚都给他们添麻烦呀。”
“您说得对。危险必须从根本上解除呀!”内田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过,内田先生的本意是不是觉得发生点儿什么案件会比较有趣啊?”
“啊?哈哈哈,我可没这么想。的确,有案件发生是最好不过了,不过谁也不希望像夫人这样的美人遇上危险呀。”
在千钓一发之际不忘溜须拍马也是这个男人的特长。
“我想到了一件事,”神田夫人压低了嗓门凑在内田耳朵边低声私语道,“内田先生知道在香港有个客人没赶上船的事吗?”
“啊,我听说过这事儿。可真是个糊涂的家伙。对‘飞鸟’号来说也够呛吧。那个笨蛋客人到底是谁呀?”
内田口无遮拦地说别人坏话,惹得真纪夫人戳了戳他的肚子。
“行了,你怎么这么说话呀!”
“有什么不对?这是事实。我最讨厌那种不负责任、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人了。”
“可是,那个人也可能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吧?”
“那倒也是,也有这种可能。”
不管如何趾高气扬,只要夫人一训斥,他就会彻底反省、乖乖投降。这种软弱的一面也应该算是内田的一个特征。
“那个人不在之后,怪事就没有发生了,所以我觉得这不会只是一种偶然吧。”
“啊,啊?您是什么意思?您是说那个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