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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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人的脸上，居然看不到别的官奴身上那种恐惧和不安，他的神色是那么坦然淡漠，就仿佛他不是披买来的官奴，而是一个随意而至的俊逸公子。似乎，他身边的人，都是一些树木风景，与他毫不相干。
卫慧打量了几眼，心里疑惑，却也不继续探寻，接着点名。
“肖画儿！”
肖奕譞身旁的矮个子低低地应了一声，卫慧看了几眼，不过是个没长足的孩子，也没大注意。
点完名，卫慧满意地看了看，见识字的大约有一半还要多些，连慈恩也站在这一群人之中。她也知道了，原来慈恩原来的名字叫一一刑岫玉。
卫慧心里高兴，接着吩咐道：“你们这些识字的，跟了人去安置，明日，我会考试，再决定你们的去向。”
众人答应着随了小厮出去。卫慧又看着刺下的众人，平静道：“你们不认识字，原来都做些什么？”
众人互相看看，迟疑着不敢做声。其中一个小小的六七岁的孩子嗫嚅道：“我爹爹教我认识过几个字……
卫慧脸上一喜，孩子的声音就被纷繁嘈杂的声音淹没了。
“奴才原来是跟着主子出门的小厮，…”
“奴婢原来是伺候小姐……
卫慧被嚷嚷的头痛，用力地挥挥手，止住了一片嘈杂，又慢慢地喝了口茶，这才开口道：“你们一个个说来。”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人才争夺战
那些人俱一个个上前说了，卫慧也不搭话，只是稳稳在椅子上坐了，冷眼看着顾之谦逐一地拿些问题问他们。
看着一个个或暗暗欣喜，或满脸懊恼，表情不一的人，卫慧在心里暗暗好笑，没想到，自己也有当面试官的一天。
她对古代那些规矩、齐删几乎没什么概念，只管拿了在现代偶尔心血来潮看的一本面试大典中的一些条陈，还有从一个人进退言语形态中流露出来的某些小习惯，仔细地看过去。也发现了几个陈恳扑实地人，想来这些人倒是肯吃苦不怕累的，心里暗暗留意他们的姓名，在他们的卖身契上戈下记号。
她这里正拿着一叠卖身契，暗暗盘算，一个容貌娇美的少女犹犹豫豫地走上前，却并不大理会一直板着脸的顾之谦，反而对着卫慧深深福了福，神色端庄、声音婉转，道：“奴家秀容，原是柳侍郎府中小姐身边的大丫头。
卫慧一愣，转脸看了看顾之谦，与他的目光一对，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笑意。卫慧转过脸来，就对着那女子微微一笑，“秀容？”
“是。”那丫头微垂着头，答应着。
卫慧从一叠卖身契中，寻得她的那一张，略笑了笑，“你今年也只有十二岁吧？不认得字，那可会些其他的什么？”
秀容脸色一白，身子也略僵了僵，才再次开口，“回主子话，奴婢是柳家的家生子儿奴才，自小陪在小姐身边。只会些针线……也做的几种家常菜。
卫慧微皱了皱眉，小姐身边的大丫头，居然是这样的女子，想必那柳侍郎家定是礼教甚严，严格遵从女子无才便是德那句歪理了。
只是，看着女孩子的样子，虽然生的美丽，却不张扬，行至也得当。方才，她刚刚进来时，卫慧也曾留意到，她手边始终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想必就是她自小儿服侍的柳小姐了。只不过，那柳小姐大概略略识得几个字，已随了那一批离开了，才留下她一个在此。
略一沉吟，卫慧摆摆手，秀容又福了福身，才躬身规规矩矩地退了下去。也有小丫头暗暗扯了她的袖子，她只规矩站着，并不乱动。
只一顿饭功夫，一群人已经过了一遍。卫慧与顾之谦对视一下，顾之谦只是微笑不语，卫慧只得收神正色道：“你们先下去吧，明日会有人通知你们各人怎么安置。”
众人行礼告退不提。
等众人都退了干净，一个小厮又送上来两杯新茶，卫慧喝了一口，方才对顾之谦道：“你觉得如何？！”
“看着也是大家里出来的，大都知道些现矩。只是，这些人不识字，医馆里恐怕用不上。”
卫慧摇摇头，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不识字不怕，只要人品好，肯吃苦，我就能将她们派上用场。”
那几个丫头看着还算伶俐，做医生、护士不行，做个护工，还是可以滴。再说，她们年龄最大的那几个妇人，也不过二十几岁，不识字，完全可以从头学起嘛。
至于，那些男子，能随了主子到了这种地步的，都是些忠实可靠地。只是，这些人不是做惯粗活地，只怕送到药厂里，凤眠也会略略的有些失望。卫慧倒有些私心，挑几个忠诚可靠地，留在医馆照应。
顾之谦被卫慧先前一通悲恸，弄得心里一直有些郁郁，转眼看着卫慧一脸的自信和得意，已没有了先前的悲色，心里暗暗的觉得有些失笑。却也感到欢喜，就只含笑看着她，并不多说话，扫她的兴致。
卫慧寻思了半天，转眼看到顾之谦，轻轻一笑，取出几分做过记号地卖身契，“女孩子都留在医馆，男子中，这几个我看着还算沉稳扑实，你看看，还有什么意见，酌选出得用的留下，剩下的，明早就着人送到药厂去吧。”
顾之谦接了，略看了看，果然卫慧选出的几个男子，皆是沉稳有度的，也没有意见，另外又抽出几分，递给卫慧：“这几个机灵，年纪也小，先留下，若好好调教，也是不错的。”
卫慧仔细看了，也觉得顾之谦说得有理，也不反对。
两人定了这一批，卫慧又道：“明日的考题，你寻思着出一份吧。”
顾之谦笑笑，“好。！”
见他答的痛快，卫慧也轻松，笑着道：“咱们不是皇帝的殿试，不用考那经济文章，考学问倒是次要地，重点地，要考察一下他们的品牲。”
“嗯。“顾之谦有答应着，随即不解问道：“殿试？什么东西？“
“呃“！卫慧一怔，心里嘀咕，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半，却没有听说科考，难道这里还没有推行科考制度？心里想着，卫慧有些暗暗的心惊。却仍旧强撑着笑道：“呵呵，没什么，就是我听说，皇帝选拨官员不是在他的宫殿里吗？我就给他暗暗地取了个名字。呵吼“”，
卫慧说话向来是直爽痛快，从未有过这种吞吞吐吐之时，今日，顾之谦见她神色躲闪，说话也支支吾吾地，心里暗暗诧异，只不过也觉得不好再问，只能笑着点头：“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贴切。”
卫慧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心里尴尬，也不再多留，急急地起身，笑道：“我去看看他们安置的如何，再去给你和霁朗做几样好吃的去。”
一家人吃了饭，卫慧又去病房巡视，走进慈恩母亲刑抹氏的房间，见她在昏黄的灯光下，睡得还箕安稳，略略放下心来工接着问跟进来的春樱秋蒜：“可曾喂进东西？”
“嗯，喂了一碗素粥和一碗牛奶。”春樱道。
卫慧点点头，略一思忖，又正色吩咐道：“记得，在病房里，看到的病人的难堪之处，切忌不得外传。这是作为一个护士最基本的准则。”
春樱和秋薪恭声答应了。
卫慧取出一盒外用祛疤药膏，递给春楼，“涂在疤痕处，每日给她上一遍。你今晚就在这里睡下吧，记得守好，防备她醒来再寻什么短见。”
走出病房，卫慧又吩咐春樱，去带了慈恩来他母亲房间看一眼。却又叮嘱，不让慈恩在病房里久留，让他看一眼安心，就将他再送回官奴的住处安置。
回到后院上房，霁朗与阿黄已经睡了，小菊和小句、小桃坐在房间里做针线。卫慧还未进屋，就听得两个丫头在屋子里嘀嘀咕咕地笑。
“你们两个丫头说什么高兴事儿呢？只背着不让我一个知道。”
说着，卫慧已经走进房中。
小菊和小桃赶忙起身，小菊上前替卫慧脱了外边儿的大衣裳，小桃已经带着两个小丫头子，抬了一桶热水进来。
卫慧洗教了，换了睡衣，坐在床边边烫着脚，边侧了身子，含笑地望着睡得香甜的霁朗。
阿黄眯着眼睛，看着她仍旧有些红肿的眼睛，暗暗感叹，自己的主人总算是没有枉费那一番情意，这女子今天那一场失态，也算是对主人感情的一个回应了。
虽然它的心与主人心意相通，知道主人生命无忧，却无奈不能告诉她，只能尽力陪伴守护着霁朗，顺便守护着她，也算是为主人尽忠吧。
接着霁朗睡下，卫慧半睡半醒中，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一直考虑着那些人品性、学识如何，却忘了给他们查查体。这些人都是一脸憔悴，面黄肌瘦地，可不要带进什么疾病来才好。
想到这一点，她的心里开始合计着，这里没有什么光，也没什么ｃｔ、ｂ超，能做的也就只能给他们做一个血液化验，然后就是望闻同切四诊判断”
心里慢慢琢磨着，渐渐睡意渐浓，沉沉睡去。
第二日，顾之谦根据年龄男女出了不同的试题，一场考试下来，让卫慧暗暗吃惊。
虽说也有个别的孩子、女子答的不太好，却也有几个答的非常好，甚至可以用异常完美来形容。而这其中字写得最好，答的最好的就是那个肖奕顽。就连他身边的肖画儿，也写的一手工整的蝇头小楷。
卫慧与顾之谦商量着，暂时定下，将秀容放到卫慧房中，让她跟着小菊照顾霁朗，看看行径如果确实可靠，将来就让她做霁朗的丫头（卫慧暗暗自嘲，自己也算是被封建思想毒化了）。肖奕镊完全可以做那几个孩子的先生。卫慧又挑了几个识字伶俐利落的女子，分别进行妇科医生和护士的培几。顾之谦也挑了几个男孩子，准备从中选几个，收徒传授他的医术。
两人正商量着，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凤眠一阵风般旋了进来。
哎呀呀，你们给我送去的怎么没一个识字地？”
卫慧和顾之谦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一丝心虚。原来，两人盘算着安置众人，居然都想着把好的挑下留在身边，竟忽略了凤眠这个对人才饥渴非常的。
不过，顾之谦从来与凤眠不太对盘，他也不理会，卫慧只得将气的跳脚的凤眠到身边坐下，笑道：“我们将识字的和不识字的分开来，这些识字的，我们刚刚给他们考完试，正商量着如何安排呢。”
闻言，凤眠脸色秸好了些，坐下端起茶杯喝茶。卫慧又笑着道：“你昨晚有什么事来，那么慌张张就跑了，我们找你都找不到。周建城也没过来，我还想着，让他也挑几个放到玻璃厂里管账什么的呢。”
“呃，没什么”，凤眠答应着，低头喝茶，片刻，方才抬起头，放下手中的茶杯，“把他们答的卷子，拿来我看看。”
“好。”卫慧答应着，回身去拿试卷，却看到顾之谦已经抽出几张，拿在手里，心里知道，那必是她看好的，也不点破，只把剩下的递到凤眠手中。
凤眠接过去，一张张细看，不时的点点头，或皱皱眉。花了足有大半个时辰，她才放下手中的试卷，将其中的女子都到除来，交给卫慧，“我那里用不着这些丫头小姐和这些小孩子。”
说完，又看着顾之谦和卫慧，有些不渝道，“就这些？”
卫慧笑而不答，顾之谦早已经将那几张试卷袖了起来，也只低头喝茶，不予理会。凤眠就有些微微的着恼，“还有几个好的吧？比如肖家那小鬼！
“嗯？”卫慧和顾之谦同时抬起头来，盯着凤眠，卫慧疑感道，“你认识他们？”
“呃，也不认识啦“不过，原来在京里听说过”，Ｈ”凤眠支吾着，然后故作轻松地扬扬手中的试卷，“你们也留的差不多了，这些我就都带走了。
说完，也不等卫慧和顾之谦发表意见，扯了试卷走到门口，交给随她一起来的张山，吩咐带上这些人，匆忙走了。
卫慧看看顾之谦，见他并无太多异色，也只好将心中的疑问压制下去。
随后，卫慧狠狠地忙了起来。她每日除了应诊之外，还要突击培而护士，带学生。她知道学医是一门精深的学问，是急不来的，也只好耐心地从解剖、生理、病理，乃至一味药一点点教起。而教这些，就要寻找教学工具。其他的还好，只是解剖要用的尸体、器官、骨骼等标本，却让她犯了难。苦思冥想中，她不禁想起破庙里那些尸体，那些只需要撤来几具，也是好的。
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只得画了图，找工匠用木头雕刻了一些器官模型。
这期间，肖奕耀教的学问极好，连卫慧也忍不住抽空听了几次。
与周建城合作的玻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