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万事如易 >

第284章

万事如易-第284章

小说: 万事如易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她略微停顿。扫视了站在周围的十几名竖着耳朵的新老院生,面露无奈:

    “于是我一时愤慨,就在取胜后收了他们的印信,作为惩戒。至于说要收谁为弟子,这话本就无稽,不过一个玩笑。旁人胡听,您怎么也就信了呢?依您老人家的眼光,将那些流言撇到一边,单就看看晚辈我是否是那种目无尊长又狂妄自大之人?”

    说罢便一脸无辜地瞅着方子敬,文静秀气的脸蛋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个傲慢之人。

    方子敬正眼将她打量了一遍,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脸色竟是渐渐好转了,片刻过后,他点点头,抬手顺了一把山羊胡须,严肃道:

    “果然凡事不能尽信传言,老夫观你面相,不似那等见利忘义的奸佞小人,只是脾气倔了一些,不算什么坏事。”

    方才还将余舒批的一无是处,这会儿却又看顺了眼,在场众人只道是方院士脾气古怪。

    余舒乖乖一笑,上前一步,将薄礼捧上,低头道:“晚辈不足之处许多,还望方院士日后教诲。”

    方子敬看着余舒的脑袋,眼中掠过一抹满意之色,伸手接了她的见师礼,声音依旧有些硬邦邦的:“老夫为人向来严厉,这书苑里的规矩你切记不要触犯,不然我第一个将你轰出去。”

    “学生记下了。”

    就这样,余舒入院第七天,接连碰壁,吃了不少鼻子灰,终于拜过了一位院士,正式入门。

    不过,今天这一堂课是错过了。

    “今早晨的课就讲这么些,你们回去后,随便去哪里找琴师,弹奏一曲,听一听是不是我说的那个道理,散了吧。”方子敬示意前来听早课的学生们离去,却叫住了一个人:

    “晴岚,你过来。”

    余舒侧头,看到一名穿着鹅黄常服头挽罗髻的年轻女子从四散的人群中走过来,见余舒看着她,便朝她一笑,满是善意。

    “外公。”

    听着称呼,余舒便知道这女子同方子敬的关系,暗道这太史书苑果真是人人都有背景后台。

    方子敬指着余舒,对外孙女道:“你将书单抄一份给她,顺便同她讲一讲清楚。”

    “嗯,我知道了。”

    方子敬交待完,又看了余舒一眼,便弯腰抱起席上古琴,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驼着背一步一步朝花园那一走去了。

    余舒回过头,就见眼前比她大个两岁少许的女子朝她行礼:

    “七等大易师司徒晴岚有礼了,见过女算子。”

    余舒在太史书苑混了几日,同龄里见到的多是八等九等,年纪轻轻的七等大易师,眼前这还是头一个,不单如此,看她穿着,应是三年前进太史书苑的学生。

    “我初来乍到,不懂的多,有劳司徒姑娘了,我本家姓余,你直呼我便可。”

    “余姑娘客气。”司徒晴岚从善如流,引她到一旁的空席子上坐下,一边挽起袖子研墨,一边扭头和余舒说话:

    “外公刚才说的那些气话,余姑娘不要往心里去。其实他老人家早就听说过你,今年奇术榜上无魁,你身为秀元,实则第一。外公在太史书苑教了十多年的奇术,每回大衍试后都对奇术科进来的学生十分爱护,只怕有人误入歧途——余姑娘莫嫌我多嘴,你可知外公刚才训斥你的。便是这几日书苑里谣传你的?”

    余舒摇摇头,她是不知道,不过可以猜到一些。

    司徒晴岚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

    “我在这内院消息还算灵通,听闻姑娘前几天去拜见的几位院士,都将你拒之门外了。太史书苑一共十八位院士,一半都同韩院士交好。你得罪了他,不用他开口,这一半人都不会收你,却有另外一半人,听信了你不好的传言,即便是肯收你,也未必会尽心教你,外公便是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今日故意当众刁难你,明为责备,实为你正身。给那另外一半院士瞧的,外公一片惜才之心,余姑娘是否能懂?”

    她抬头凝视余舒,就见余舒面上安然笑意,错愣了一下,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下一刻便脸红道:

    “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余姑娘好通透的心思啊。”

    “呵呵,不论如何,多谢你与我实话。能遇着方院士,实乃我今日之幸。”余舒揣着明白,但还是郑重其事地谢过了司徒晴岚。

    然而她心底到底有多少感激,就只有她自己晓得了。

    ***

    拿到了方子敬的书单,确认了他讲学的时间,余舒便告别司徒晴岚。到先哲楼去翻了半个时辰的手札古记,察觉到外面天阴云厚,才记起今日有一场雨,她身上没有带伞,若不赶紧回女舍,等雨来时,就要被困在这里。

    于是余舒赶忙将手中书本放到书架原位,拍拍手上灰尘,快步朝外走去,走到大门口,迎面看到一个头发灰白衣裳俭朴的老头,像是杂仆,正抱着厚厚的一摞书,几乎遮住半张脸,摇摇晃晃走进来,眼瞅着下一刻就要摔倒的样子。

    余舒迟疑上前,伸手道:“老人家,我帮您拿一些。”

    谁知那老头不领情,侧转过身躲过去,那一摞书摇摇欲坠,他腋下夹的雨伞差点敲到余舒的手指。

    “咳咳,用不着。”

    老头说话喉咙里像是有痰,沙哑难听,余舒讨了个没趣,便转身走了,出去一段距离,隐约想起来,刚才那抱书的老头,她好像之前就在载道楼见过的,就是和冯兆苗一起偷偷摸进去的那次。

    “轰隆隆”一阵雷,打断余舒的思绪,她加快脚步往女舍跑,到底晚了一会儿,半路上就下起了雨,这一阵雨来势汹汹,大有瓢泼之势,余舒被淋了一脸,不敢再往前冲,左右望了望,大甬道上两边围墙,只有前头的垂花门下可以躲雨,便飞快跑了过去。

    站在屋檐下,余舒抹抹脸上的水,甩了甩袖子,捂着嘴打了个喷嚏,湿了头和肩膀,头发卷落在脸颊上,黏答答的,模样有些狼狈。

    她抱着手臂,仰头看着哗哗砸下的雨点,刚有些出神,视线里便跃入了两道人影,从大雨中撑伞走来,并排而行,一抹白衣,一抹黄裙。

    她渐渐眯起了眼睛,定睛看着两人走到门边,上了台阶,伞抬开,四目毫无预兆地撞到一起。

    景尘目中的惊讶只是一个停顿,视线飞快地扫过余舒全身,眼神动了动,下一刻便转移到身旁之人,将手中的伞递过去,声音清亮如溪:

    “你的伞,谢谢。”

    纪星璇眼神看着余舒,伸手接过伞柄,覆在面纱下的嘴角微微勾起:“景院士客气。”

    余舒背靠在门柱上,两手交臂,目送着对她视若无睹的景尘走进雨里,看他几个闪身,转眼不见了踪影。

    “算子这是要回女舍吗,不如与我同行,免得淋雨。”纪星璇抖了抖伞上的水,近些日子难得见到一回余舒是主动开口说话。

    余舒放下手臂,两步走到她面前,眼神冷冽,抬起一根食指,轻戳在纪星璇心口的位置。

    “我不管你安的什么心,藏好你的尾巴,别让我再揪住它,下一次,我会直接剥了你的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f

第四百零九章 迷障重重

    “我不管你安的什么心;藏好你的尾巴;别让我再揪;下一次;我会直接剥了你的皮。”

    余舒面无表情的警告声;让人不寒而栗;纪星璇的眼睑颤了颤;一语不发地转过身;撑开手中的纸伞;迈步走进雨中;就在余舒的冷眼注视下;她忽然停在雨里;回过头;穿过雨幕;深深望了余舒一眼。

    。。。。。。。

    余舒顶着大雨回到女舍;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好在屋里放有干净衣裳;她打着喷嚏麻利地脱了衣物;换上里衣;解开湿哒哒的头发拧了几把;裹着一床被子坐在床上;冰凉的手脚慢慢回暖;脑子里不断回放的是纪星璇在雨中露出的那个复杂的眼神——既不是畏怯;也不是怨恨;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让她费解。

    尽管薛睿那边尚未证实;但她已经明确了传字条给曹幼龄;并且诬陷景尘勾引女学生致死的那个人就是纪星璇;在这种情况下;看到景尘和纪星璇两人在雨撑一把伞;她几乎下意识就认定了纪星璇是在有意接近景尘。

    但是她又不能肯定纪星璇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所以当时出言警告;并非是一时脑热;而是存心想要逼纪星璇露出些马脚;只是她的表现太过平静;完全不像是一个杀人的帮凶更或者是凶手。

    “滴滴哒哒。。。”

    窗外的雨声渐小了;余舒穿好衣服;将半干的头发盘在脑后;满心疑虑地走出房门;在走廊上逗留了一会儿;等到雨完全停下;才走进院中。

    刚一出女舍;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唤她;转头便见薛睿从园景山壁一侧走过来。手中收着一把油纸伞;身后不见侍卫跟着。

    “淋了雨么?”薛睿皱眉道;一眼就发现余舒身上换了衣服;头发潮潮的。“没舀伞怎么也不找个地方躲着。”

    余舒无奈道:“半道上忽然下起雨;那么大阵势;我就闷头跑回来了。”

    说着;她无意间低头看到薛睿整双靴子都湿着;衣摆上溅着不少泥点;边了颜色;便知他是在大雨里走过。并非是看雨小了才出来的;于是纳闷道:

    “刚才那么大的雨;你上哪儿了?鞋子湿成这样。”

    听她这不自觉的问话;薛睿暗自无奈;他还能上哪儿;不是看雨下大;想起她没有舀伞;所以找她。书苑里几个地方他都跑过了。最后才寻到女舍;谁知她这愣子竟然冒雨跑回来了。

    “不小心踩到水坑里了;”薛睿不想承认他傻乎乎地四处找她。于是转移她的注意力:

    “见过方院士了?”

    余舒点点头;还是盯着他那双湿鞋;心想着他这样泡着脚肯定难受;便道:“见过了;你还留在书苑吗;咱们回忘机楼吃午饭;路上我再和你说。”

    “我无事了;走吧;回再说。”

    薛睿其实不用从早到晚留在太史书苑;手底下的官差不少。都不是吃干饭的;按照案情的进展;他只要等着消息传人问话就行;每天过来;也只是为了多一些时间和她相处罢了。

    当然这邪是不能对余舒直说的;不然依他对她的了解。回报他的肯定不是感动;而是一个白眼。

    在路上;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余舒毫无顾忌地将她拜候方子敬的经过告诉了薛睿;末了又将司徒晴岚为解释方子敬苦心的原话学了一遍;然后才装模作样地感慨:

    “若不是这位方院士看重;只怕我这个目中无人的小辈在太史书苑一个先生都拜不到。”

    薛睿微微一笑;道:“若不是你自己机灵;只怕连这位方院士你都拜不到。”

    此话不假;对于方子敬其人;薛睿只是听闻;未曾见过;可是能与人缘四海的韩闻广在太史书苑分庭相抗;必然也是一只老狐狸了。

    当众训斥余舒;与其说是为帮余舒摒除那些流言;倒不如说是一种试探;假如余舒的反应不如他所预期;那他不仅不会收下这个学生;还会在流言上加一把火;让她的处境更难。

    “果然大哥是明白人。”余舒不止一次觉得和薛睿说话轻松不费力气;有些事;不必她解释;他也能懂得。

    “眼下拜了方子敬;我还想再寻一位精通星象的院士;别的倒是不急。”余舒要研究《浑天卜录》;一个人闷头看书难免困顿;原本说好要教她的景尘放了她一个大鸽子;好在太史书苑里是个好地方;十八位院士各有所长;讨好一两个就够她获益匪浅。

    “你有打算就好。”

    说完这件事;马车就到了忘机楼;两人像往常一样从后院入内;各自回房打理干净。

    余舒让侍婢重新梳了头发;下楼找薛睿;一进屋就看到他坐在桌边;手舀着几张纸在翻看;神情严肃。

    余舒若有所觉;将身后屋门关上;走过问道:“查出来了吗?”

    拜在景尘名下的三十余名院生;同死的曹幼龄有过交集;又精通面相者。

    薛睿将纸张放下;一拳压上;沉声念道一个人名;正如余舒先前所料:

    “只有她一个。”

    “就是她了。”

    确认了这一点;薛睿便顺势分析下:“照我们之前的猜测;凶手是针对景尘进行陷害;纪星璇有嫌疑也不为过;毕竟纪怀山畏罪自尽那件案子;便是由于景尘而起;她因此心生怨怼;想要借机报复。可是——”

    他话锋一转;眼中流出疑窦之色:

    “动手杀人的显然不是她本人;若说她是主谋;便是买凶了。仅凭一张字条;根本无法冤枉景尘是凶手;最多是让他被人怀疑;加之景尘贵为道子;这件案子最后若抓不到真凶;也万不会以景尘充数。这么一来;她害死曹幼龄;就只是为了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