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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万事如易-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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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出门,就是去给我娘找房子住,我干娘怀着身孕,纪家不定什么时候找来,让她住在这里不方便。房子我都看好了,过两天收拾干净就让她和丫鬟搬进去,先避一阵子风头。”

    余舒办事的效率,薛睿从不怀疑,前天晚上才和她说起这件事,今天她就把人安顿好了,说不用人帮忙就不用人帮忙,这利索劲儿,让他这个大男人都不得不服气。

    “大哥,你留下来吃晚饭吗?”此时天色已黑,余舒看看外面,询问薛睿。

    “不了,我晚上约了兆苗他们,这会儿就要过去,”薛睿傍晚从大理寺赶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余舒有关纪家盗题一案的审判结果,顺便见她一面,说说话而已。

    看到她并没有因为前天和景尘隔气而继续低落下去,就放了心,到最后他也没有询问余舒,景尘昨天是否来找过她,尽管他十分想问,但是他有耐心。

    有些事,不能急。

第三百一十章 谁说的

    薛睿去看过余小修;第二天早上得闲;就让管事备了一份登门礼;抽空去了别府拜访他那位堂叔。

    没有拐弯抹角;薛睿直接提起了薛文哲在书院中伤人之事;他将余小修讲成是友人之弟;没有多说余舒的事;只是故意将余小修的伤势说的严重了些;事实上余小修的确是摔的“头破血流”、“卧床不起”没错。

    “不瞒四叔;我那位朋友虽没有什么家世;但是个倔脾气;最不畏权贵。她非要去告官讨个说法;刚好被我遇到;就拦了下来;不然这事情闹大了;难免让外人说三道四;诋我们薛家仗势欺人。”

    “这个孽畜!来人——到书院去把二少爷叫回家!”

    正如薛睿所料;这位脾气不佳的堂叔勃然大怒;当场就派人去书院把薛文哲找了回来。

    薛睿还在一旁劝说:“您先别忙生气;等他回来再问一问清楚;也许他会出手伤人;另有隐情。”

    薛睿明知道薛文哲是为什么和余小修打起来;却一字没提。

    百川书院离府上不远;派马车去接;薛睿坐下喝了两盏茶;人就回来了。

    “老爷;二少爷回来了。”

    “让他滚进来!”

    薛睿转过头看向门外;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进来;一双大红靴子;上罩着一身褐金的宣衫;面白如玉;样貌极好;只是神色浮躁;不成大器。

    看到这仪表出色的堂弟;薛睿隐约觉得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一时竟想不起来。

    “爹;您找孩儿?”薛文哲正在上课;半中央被叫回来;刚在门口听到骂声;知道回来没好事。故而一进屋就低着个头;生怕惹了他老爹不高兴。

    “混账;没看到你大堂兄在这里吗;还不赶紧问好。”薛堂叔不悦地训斥道;过去他这儿子养在他老丈人家乡;他一年到头没见几回;现在接到身旁;就怕他被慈母溺爱。故而十分严厉。

    大堂兄?薛文哲愣了下;随即脸色僵硬起来;他可没忘了;去年夏天他这位大堂兄到义阳城去向纪家提亲。当时他娘还带他到别馆去拜访;被他知道这件事后;大闹一场;最后也没见得了这位堂兄。虽然后来听说这婚事没有谈成;但是他依然对这“大堂兄”没半点好感;印象里;对方就是一个意图染指他心仪之人的纨绔子弟。

    薛文哲抬起头;就看到坐在他父亲左侧;有一个锦衣美服的年轻人。看上去比他虚长几岁;面含微笑;一副伪君子的模样;还有点。。。眼熟。

    薛文哲忽略掉那点熟悉;暗自不屑;心道这大堂兄一脸风流样;看着就不是个好人。

    “怎么还愣着。”

    在薛堂叔的高压下。薛文哲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大堂兄。”

    “文哲;”薛睿点了下头;语带亲近;表面功夫做的一分不差;“你往年住在外地;我们兄弟之间并不多见;日后有空就多走动走动;我们薛家子嗣本就不多。相互之间更要照应才是。”

    薛堂叔连连点头;虽在气头上;但没忘了顺势拉近和尚书府的关系;“正该如此。前阵子我就想带他去拜见你祖父;只是听闻他老人家身体抱恙;就没有上门。现可好了?方便的话;我过后就带这混小子去见望。”

    “祖父身体安康;四叔无需挂念;”薛睿指了指薛文哲;提醒他正事:“先将这件事问清楚吧。”

    薛堂叔于是转头看着薛文哲;拉下脸质问:“你老实交待;前天下午;你是不是在书院闯了祸;打伤了人?”

    薛文哲正盯着薛睿心中腹诽呢;忽然听他爹问话;傻了傻眼;一下子脑子里就浮现出余小修跌下马;摔得一头是血的样子;脸色开始慌乱。

    知子莫若父;看他这脸色;薛堂叔就知道确有其事;怒地拍桌道:“伤了人你还敢一声不吭;你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你差点闹出人命来!人家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正要告官捉拿你去问罪;你知是不知!”

    薛文哲被两句话吓白了脸;结结巴巴道:“爹、爹;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从马上摔下来;和我没关系;不是我推的他。”

    薛睿皱眉;余小修不会在这件事上撒谎;分明就是这薛文哲出手将他推下马;现在还来狡辩;怎么四叔有这么个儿子;不争气。

    “四叔;我听那孩子的同学说;有不少人都亲眼看到;是文哲先动手打人;将人推下马的;”薛睿一脸为难地对薛堂叔道;明着是替薛文哲发愁;实际上是在戳穿他的假话。

    “你胡说!”薛文哲一看到薛睿;刚才的害怕就不见了;红着脸忿忿道:“就、就是他自己摔下去的!”

    “闭嘴!”薛堂叔吼了一声;瞪着薛文哲道:“你这孽子;没大没小;伤人了人不说;还敢在为父面前撒谎欺瞒;我看今天不教训你;你早晚是要做出杀人放火的恶事来!去;去人请家法;我今天要好好教训这混账!”

    薛文哲见识过家法的厉害;见他爹要动真格的;吓得两腿一软;差点跪下来;这是碍于薛睿在场;不想在情敌面前丢人;这才硬着头皮死撑。

    “四叔、四叔您消消火;先不要动怒;”薛睿装模作样地劝了几句;其实就在等着薛文哲挨打;他回头方便向余舒交差。

    不多时;管事的就托了家法来;一条两只粗细的马棍;同时赶过来的还有薛文哲的母亲刘氏。

    “老爷;您这是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必要动手打孩子呢——文哲;还不给你爹跪下认错。”

    刘氏想必是知道薛堂叔的脾气;一上来就哭;抱着薛文哲;捶了他两下;推着他跪下。

    奈何薛文哲犯了倔;死活不低头;还委屈道:“他算什么爹;十几年的把我放在外头不管;一回家就打我骂我;他要打就打好了;打死我;我看他哪儿再来的儿子。”

    他这副态度无异于雪上加霜;薛堂叔原本有三分是在薛睿面前做戏教子;这会儿也成了真怒;上前两步抓了那根马棍;就往薛文哲身上敲;一边打一边骂;刘氏一边哭一边阻拦;下人们束手无策;不敢去拉扯主人;屋子里顿时一团乱。

    “孽子、孽子啊!”

    “老爷;老爷快住手!”

    “娘您别拦;让他打死我!”

    薛睿看这情况;不忙上前劝阻;默默数着薛文哲挨了几棍;摔倒在地上之后;才咳嗽一声;上前拉住薛堂叔;用了几分力气;将马棍夺下来交给管事的拿远;免得真把人打出个毛病;那就没意思了。

    在薛睿的劝阻;和刘氏的眼泪下;薛堂叔气呼呼地住了手;又爱又恨地看着这独子:

    “说;你为何要伤人!”

    “文哲;你快说;别惹你爹生气;”刘氏推推儿子;催促他。

    薛文哲捂着肩膀吃痛地坐在地上;两眼含泪;哆哆嗦嗦地说道:“是、是他们不好;我没错;是他们害死了星璇的祖父;又害的她吃苦受罪。。。”

    薛堂叔听了半晌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刘氏倒有些清楚了;前几天纪家的老太爷没了;派人到他们府上通知;她念着旧情;前天就带着薛文哲去右判府吊唁;又听说了一些内情;似乎纪家今日遭难;是被遭了人陷害;他这儿子又心向着纪家的四秀;想必是为此和人起了争执。

    “快别说了;”刘氏一个机灵;赶紧地打断了薛文哲的话;免得他对纪星璇那点心思泄露出去;于是抹了抹眼泪抢词道:

    “老爷;是这孩子的错;明天就让他上门去给人家赔礼道罪;是我管教不严;您要打要罚;妾身都听了;只是这会儿大侄子在场;别再让他看了笑话。”

    薛睿也道:“四叔莫气;我已劝下我那朋友不要告官;只要文哲去向人家赔罪;再备一份厚礼;这事就算了了。”

    薛堂叔狠瞪了薛文哲一眼;对薛睿叹气道:“多亏你跑这一趟;不然我被蒙在鼓里;这事情闹大了;还不丢人现眼;明天;明天我就让这混账去给人家赔罪;能大事化小当然最好。”

    不是这位薛堂叔怕事;要是寻常人;打了就打了;他竟不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但毕竟薛睿出了面;让他知道不给个交待;对方不会罢休;这才硬是逮着薛文哲打了一顿。

    说定之后;薛睿这便告辞;没有多留下来掺和别人家务事;临走前看了地上的薛文哲一眼;暗自摇摇头;就这脾气和作风;就算是顶着他们薛家的名头;日后在安陵城行走也少不了要吃亏;指望他这一次吃了教训;能长点记性吧。

    薛睿走了;薛堂叔将他送出去;屋里剩下薛文哲母子;刘氏叫来下人;小心翼翼地将薛文哲扶起来;搀回了房里;叫人去喊郎中;屏开下人;卢氏才单独询问儿子:

    “文哲;你告诉娘;前天傍晚娘带你到纪家吊唁;你是听哪个说的;纪老太爷被人害死的话?是星璇那丫头和你说的?”

    薛文哲避开伤口;呲牙咧嘴地躺在床上;不高兴道:

    “娘;才不是星璇说的;她不爱背后说人坏话。”

    “那是谁?”

    “是、是她身边的丫鬟;叫云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u8小说注册会员阅读;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一十一章 找打

    正月二十七这天上午;刘氏带着薛文哲;跟着薛睿去到余舒家去登门赔礼;碍于颜面;薛堂叔没有亲自出面;但出门前是警告过薛文哲;让他乖乖向人家认错;薛文哲昨天挨了打;虽然十分不乐意;但也知道不能不去;只好耷拉着脑袋跟着刘氏出了门。

    余舒昨天下午就接到过薛睿的通知;知道有人白天会来;便将接送翠姨娘迁居的事往后靠了靠;专门等着薛文哲那小子。

    贺芳芝一早就出门去了医馆;赵慧吃过早点就回房去睡觉了;余小修喝过药在床上躺着;家里上下这会儿是余舒一个人做主;她并没告诉赵慧夫妇有关余小修摔破头的内情;刚好避开他们解决这件事。

    太阳刚刚升起来;坐北朝南的客厅门里斜射入一道光;余舒一身宽松的易客长袍;头挽了清髻;坐在主人座上;神色冷淡地看着眼前站的一对母子。

    薛睿则站在一旁做和事老;道明今日来意;刘氏推着薛文哲的肩膀;让他道歉认错;薛文哲一看到余舒就红了眼睛;那脸上不见什么愧疚;倒像条恶狗一样;恨不得扑上来咬她两口。

    儿子不肯开口;刘氏尴尬道:“余姑娘;我们家文哲并非是故意伤了令弟;乃是一时失手所为;他年纪还小不懂事;望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听说令弟伤的不轻;现在如何了;方便让我见一见吗?”

    余舒站起身;瞥了薛文哲一眼;沉声道:“我弟弟命大;侥幸逃过这一劫;如今正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夫人想看;就随我来吧。”

    说完就带了人到后院余小修的房里;刘氏原本对余小修的伤势还存疑;但见了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的余小修。还有他头上触目惊心的红纱;当场就白了脸;心道是儿子差点闹出了人命;既惊又后怕。

    薛文哲同样是一脸的心虚。

    余舒只让他们在门前看了两眼;便又把人带出去;到外屋说话;不打扰余小修休息。

    “夫人也看到了;舍弟打从前天被送回家中。就一直昏迷不醒;卧床不起。若非是我干爹精通医术;掉了一条命;不定有个什么好歹。不瞒夫人说;我心中恼恨;原本是要去告官申冤的。你们薛家是家大势大;我惹不起;但我自幼丧父;就这么一个亲弟弟相依为命;他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什么好活的了;还有什么怕不怕的。”

    明知道余舒是在做戏;薛睿听她讲到话尾;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毛。

    刘氏身为女子。自然多几分心软;听到余舒言辞悲戚;就生了几分同情;连带着越发自责了;伸手捶打了薛文哲两下子;骂道:

    “你这孽障;还不向余姑娘赔不是。”

    薛文哲支支吾吾;不情不愿地出了声:“我不是故意伤他;对不住了。”

    看他这欠打的态度。余舒眼底一闪。冷哼道:“我弟弟如今躺在床上;你一句道歉就想了事?”

    薛文哲脸一僵。正想恼;刘氏赶紧插话道:“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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