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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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一男一女;坐在当中;尤其那个样貌平平的少年人·年岁不过十六七;看主次竟比刘炯还坐的靠上。
这想必是九皇子了;余舒心道。
“咦;这不是莲房姑娘吗?”最先叫出余舒的;不是冯兆苗;却是那世子刘炯;屋里众人听他出声;才将注意力转到薛睿身后走进来的余舒身上·一个个面带审视。
席间有人神色一动;脸上有一瞬间没了笑;但很快又浮上。
薛睿往旁边让了让·一手虚护了余舒上前;和他们一桌人介绍:“都认得的;便不介绍了;只是你们这群人满肚子的坏水;又爱生是非;我先讲一句明白话;这可是我妹妹;什么时候我不在;你们来了;若是欺负她年小捉弄·回头别怪我找你们算账。”
他这两句话;听起来像是玩笑;但在座的人都领会了当中意思;是要他们照应;转眼间脸上对余舒就和气了;放下架子笑声与她问好·是都卖了薛睿面子。
但也有人唱反调;娇笑道:
“睿哥;这位姑娘他们都认得;我却不认得;想来九哥刚回京也不认得;你还是介绍介绍吧;这是哪一家的千金;看着有些面熟。”
话说的是湘王府的息雯郡主;正歪着脑袋瞅着余舒;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任谁瞧了都不禁喜欢。
薛睿看了看她;正想着如何说;余舒却揽过这话头;笑眯眯地对着那个陌生的少年施礼;又对息雯郡主一揖;道:“见过殿下;见过郡主。我也不是哪家的小姐;就是一个平头百姓罢了;郡主忘了;我曾与郡主在定波馆有过一面之缘;我姓余。”
余舒心里明白;这息雯郡主能不认识她;她却不能装作不认识郡主;再加上九皇子坐在一旁;由她开口;要比薛睿替她开口恰当;别人卖个笑脸;她总不会傻到以为真能和这一群天之骄子们平起平坐;该顾忌的还得顾忌。
息雯看她接了话;准备好的说辞没处讲;便扭头同刘炯身边那位小姐说话。
九皇子看上去是个寡言之人;只对余舒点了点头;便将目光转移到薛睿身上:“都坐吧。”
桌上还有两个空位;不过都不在一起;一个在九皇子边上;一个在冯兆苗边上;薛睿犹豫要不要让人再添个凳子;冯兆苗已经冲余舒招手;小声喊她:
“莲房、莲房。”
余舒直接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薛睿见状;也就坐到九皇子身边;抬头看看;冯兆苗正一手捂着嘴;不知道小声在和余舒说什么。
冯兆苗和余舒说什么呢;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奇术一科考试时余舒去太史书苑找他;想通过他进去湘王府;却被冯兆苗建议去找薛睿;结果余舒没去那档子。
“对不起啊;你那天要是说了不打算找睿哥;我就直接带你去湘王府了;没耽误你的事儿吧?”
冯家小公子是个性情中人;看得顺眼的怎么都好;看不顺眼的连句话都不讲;余舒同他一块儿偷进过太史书苑的藏;听冯兆苗无意提起心事;随口宽慰了两句;恰解了他心结;余舒便因此入了他的眼。
余舒听冯兆苗为那没头没尾的事向她道歉;心中就多了几分好感;摇摇头;也学他样子小声答话:
“没有;后来薛大哥带我去见了湘王爷。”
“你那一科答的怎么样?”
两人就这么闲聊起来;这一桌熟人聚在一起;本来就不见外;有说有笑的;薛睿被人拉着问话;看余舒没有不自在;便放心地收回神。
第二百六十八章 骰令
薛睿和余舒在忘机楼后面雅房里陪着一群人;酒菜一样样摆来;嫌光吃菜喝酒无聊;刘炯便提议作酒令;张口就问薛睿要十坛酒拎过来;换上大杯;冯兆苗随声附和。
薛睿见这阵仗;便知这群人要阄;他是不怕什么;可顾及着余舒;别人不知余舒底细;薛睿却知的清楚;心道这原先是“大字不识一个”;现在让她来附庸风雅岂不难为;何况这群人又是玩起来没个止限;少不了醉她一场。
于是他便聪明地在他们闹开之前抢了话头;让人去取骰子;哄了这一群人玩“骰令”;不弄诗词歌赋;这般通俗;有人愿意也有人不愿意;皆被薛睿一句冷笑压下去了:
“平日整天地四书五经、吟诗作对;还不嫌头疼吗;今天要玩就玩的轻松些;不比聪明就比运气;哪个要自认倒霉就先离席;不然等下别嫌我灌你们。”
在座的都是不服输的;哪个又自愿认了倒霉;被他拿话一激;就有了兴致;纷纷鼓动快点开始;又有笑称待会儿要给薛睿“颜色”看的。
见到不用舞文弄墨;余舒那头暗松一口气;猜到薛睿这是在为她开脱;便趁人不备递了个感激的眼神过去;薛睿见到;微微一笑;心道有他在;怎会叫她吃亏。
却不知两人这番互动;落在席间一人眼中;只当他们是眉来眼去;心中更存了不快。
骰令最是简单;余舒从没玩过;但听薛睿有意地讲了一遍规矩;心里便有了数;说白了就是猜点数。
众人推了九皇子来做令官;负责着掷骰子;一掷一回;一桌人猜;对正的就可以免酒·猜错的就要挨罚;为了有趣;他们又设一个关卡;猜对的人可以在桌上任意选一人另外罚酒·或者是免罚。
两枚骰子共是十二点;最小猜二;这一桌十一个人;不算九皇子在内;即便是人人猜不同点;也总要漏掉一个。
这头局甫一开始;余舒就猜错了·点数相加是个七;她猜了十;不过桌上猜对的人也不多;就只有薛睿和瑞林两个;薛睿想当然是免了余舒的罚;惹来一通抱怨;薛睿不以为然道:
“不让我免;非要我罚你们谁一杯才乐意吗?”
众人便饮了酒·余舒乐得逃过一回;不过也有事引了她的注意;瑞林小爵爷免了坐在九皇子身边那位姑娘的罚·此女就是桌面上余舒唯一没有见过的一个;看样子是陪九皇子来的;瑞林是代替人护驾。
这位姑娘样貌生的并不出色;至少比起一旁花容月貌的息雯郡主;还有刘炯身边那位温柔可人的谢小姐;就显得姿色不足;唯一能够称道的;是此女皮肤极白;冰肌玉骨的;让人看了忍不住伸手想摸一摸是真是假。
“再来、再来·看我中了不罚你们”冯兆苗吆喝一声;九皇子又摇了骰子。
十多局过后;余舒不得不郁闷地承认;她运气真的差到不行;这半个时辰过去竟然一回都没有猜中;不是凭着薛睿猜中五次·冯兆苗两次帮她挡了酒;加上桌上没人故意赢了罚她;她一准是这桌上最先被撂倒的。
即便如此;她也被罚了五六杯酒;好在她酒量不错;面上不显什么;倒是有一个运气比她稍好点的;瑞小爵爷除了一开始赢那一局;后头就没再准过;又有人故意罚他;一连灌了十多杯;脸上已经红了。
酒兴正浓;屋门突然开了一条小缝;余舒见林福猫着腰走进来;一副为难样子;不知在薛睿耳边悄声说了什么;薛睿摆摆手;就让他下去了。
余舒用眼神询问他;薛睿摇摇头;指了指九皇子让她留神着骰子。
看九皇子扣了骰盒;冯兆苗站起来探头张望:“有了;有了;是几?”
“五、六;是个十一哈哈;中了中了。”冯兆苗高兴地拍着巴掌;余舒苦起脸;她猜了个六;抬头看看薛睿;没记错的话;他刚是猜了十一;又中了;这人运气怎么能这么好?
这一回中的人还不少;冯兆苗、薛睿、谢渺云;还有息雯郡主。
剩下输了的都拿眼神来回瞅着他们;或是怕多罚一杯;或是讨好。
“来;瑞哥;两杯。”冯兆苗拿起酒杯就去给瑞林满上;这小子是铁了心要先灌醉一个。
薛睿抬手一指余舒:“免了。”
余舒抿嘴一笑。
仅比瑞林少喝了两杯;刘炯带着一点醉意;不满地拍拍桌子;伸手指指他们两个:“又免了;这都免多少杯了;怎么也不见你帮我免一个。”
薛睿挑眉道:“我喊你一声妹子;你要是答应;这杯就免你了。”
听这调侃;桌上一群人笑的是前仰后合;就连那少言的九皇子都勾了勾嘴角;刘炯无语地仰头饮下一杯;这时却有个声音笑道:
“哥哥休恼;我帮你出气。”
余舒一抬头;就见她对面的息雯郡主伸出一截白生生的指头指了指她:“莲房姑娘自饮一杯吧。”
余舒这半晌下来;还是头一回被指名罚酒;稍愣了一下;便端起酒杯去喝;并没推辞;谁知她刚饮下一杯;就又是一个声音:
“莲房你再饮一杯吧。”
坐在息雯身旁;谢渺云也点了余舒名字。
余舒看看那坐在一起的两女;笑了笑;便让冯兆苗又给她倒了一杯饮下;薛睿看到这一幕;也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数局过去;桌上还精神的人便发现风头不对;但凡是息雯和谢渺云猜中;一准会指了余舒罚酒;薛睿又不能每回都中;就这么三杯五杯下肚;余舒喝的都快赶上瑞林了;那张素净的脸上酡红一片;任谁看都有些醉了;可是再一局那两女依然不放过她;又是两杯。
最先提出来的是冯兆苗:“息雯你和渺云姐是怎么回事;就逮着一个人欺负了。”
一桌人静下来;各自看向坐在一起的息雯和谢渺云;气氛稍有一点僵着。
谢渺云笑道:“莲房还未说什么;你倒先来抱打不平;我问你;你哪只眼睛看得出来我们欺负她。”
息雯撅嘴道:“兆苗你少胡嘴;我们两个是想同莲房姑娘亲近才让她多喝几杯;就行你们男子酒逢知己千杯少;不行我们女孩子吗?真要欺负人;不理她就行了;用得着同她一处玩儿吗?”
听她们振振有词;冯兆苗也不相让:“少唬人;我瞧你们就是欺生;怎么不见你们‘亲近;殿下身边那位呢。”
冯兆苗口不择言;桌上几人皱了眉毛。
余舒缓过一口酒劲儿;才发现他们因为她拌上嘴了;再一扫众人脸色;心中哀怨这小兆苗不是帮她说话;是给她拉仇恨呢吧;于是使劲儿咳了一声;五官皱在一起;愁眉苦脸地打岔:
“你们谁见过我这么倒霉的;二十来局了吧;我还一回没赢过呢;猜什么不中什么;要不下一局你们行个好;我多喝两杯酒;让我多猜俩数;好歹让我蒙对一次啊。”
“噗嗤”一声;坐在九皇子身边的那姑娘笑了;九皇子侧目看看她;也跟着勾了勾嘴角;桌上人再瞧余舒那张苦瓜脸;随即都笑了;息雯看了看余舒;扭头对谢渺云耳语两句;是没再寻不快。
余舒看到气氛缓和;面上出着洋相;心里暗骂:姑奶奶容易么;吃了亏还得哄着你们这群祖宗高兴。
薛睿看到余舒自己给自己解了围;他这个做东的主人才发话:
“好了;喝半天的酒;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停下垫垫肚子;等街上放灯我们出去走走;再看是继续回来喝;还是换到别处。”
九皇子也开口:“尝尝菜吧。”
于是一群人放下酒杯改动了筷子;玩了一个下午;已经是黄昏了;正月天黑的还早;小晴和小蝶进房来掌灯;有小厮进来端盘子换菜;余舒一侧目;看到了林福进来;凑到薛睿身旁弯腰私语;这一次薛睿皱了眉头。
桌上几个人都看到他脸色不对;刘炯出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薛睿看看他们;摇头道:“出了个捣乱的。”
这一下勾了众人好奇心;纷纷问他是怎么了;薛睿懒得解释;就让林福开口说:
“是这么一回事;咱们酒楼今天开门做生意;为了应节猜灯谜;答对的就免一桌酒菜;因限了五十两一桌;多出来的就是一道菜一个谜;就为图个人气儿。”
林福说着说着;忽就苦起脸:“哪想来了两个不懂事的;从中午到现在;点了将近五十道;一道道菜送进去;只尝一口就放下了;答对了题;一猜一个准;再叫人送;这菜价已逾千两。小的瞧她们还没走的意思;大有坐到打烊的势头;这头一天做生意又不能撵人;没法子才来向公子讨主意了。”
听来了砸场子的;桌上几人竟笑了;刘炯趁机调侃薛睿:
“一猜一个准;你让谁出的破谜;一个也难不倒人。”
薛睿睨了他一眼;侧头对林福道:“听见了;还不去挑几只灯笼来;让世子爷给出几个难题;拿到前头去试试。”
第二百六十九章 别惹她(求粉红)
林福禀报;听了前头来人捣乱的事;雅房里这一桌人反倒是来了劲;且今日本就元宵;正要有灯有谜才过瘾;刘炯一句玩笑话;薛睿干脆让林福去取了十几只灯笼过来;给他写题。
刘炯又不是傻子;看得出这来捣乱的人很有两把刷子;他出题不要紧;出了题没能难得住人;那就是丢面子了;于是便想着法子拉这一桌人下水;丢也不丢他一个人的面子:
“我一个人出题有什么意思;不如这样;我们一人一道题目;送到前面去;单看谁能镇得住场子;如何?”
其余人正是手痒;纷纷应声;尤以冯兆苗叫声最响;催促着下人去准备纸笔;只有一个不同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