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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万事如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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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夫子毕竟是向着自己喜欢的学生,就虎着脸对余舒道:“那你就再把天盘九星背一遍,答不上来,回去就把奇门总纲抄上十遍。”

    奇门遁甲的总纲,一遍是一千六百余字,真抄上十遍,那一夜都别想睡了。

    余小修着急仰头去看余舒,却见她满不在乎地瞥了那薛文哲一眼,张口就来:

    “天蓬,天任,天冲,天辅,天禽,天英,天芮,天柱,天心——夫子,学生是否背错?”

    听她流利作答,刘夫子面露惊讶,余小弟下巴都要掉下来,薛少爷则是傻了眼。

    “夫子?”

    “咳咳,答对了,坐下吧。”

    余舒不急着坐,伸手指着薛文哲道:“夫子,捣乱课堂就不用挨罚吗?”

    刘夫子脸面挂不住,只好郁气道:“薛文哲,回去把总纲抄一遍。”

    “夫子我——”薛文哲想要争辩,被后座的学生扯了扯衣摆,总算想起这是在私塾里,不能和夫子争执,脸色难看地应了,又咬牙切齿地瞪了余舒一眼。

    余舒坐回去,一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侧影,暗笑:

    小子,阿姨一目十行看账本都能记得住盈亏多少,会记不住几个字吗?。

第二十六章 忽悠

    刘夫子宣布下课时,雨已经停了,余舒的鞋袜还是潮潮的,讲台上丢着昨天夫子批改后驳回来的功课,一群人围上去,余舒没有找到余小修的,这个发现让她高兴不已,撞了撞余小修的肩膀,偷偷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小修小修,你真厉害。”

    余小修被她夸的不好意思,拉下她手势,小声道:“才算对一次,有什么厉害的。”

    余舒把自己被驳回来的那张作业纸塞进小花包里,推着余小修的肩膀往外走:

    “一文钱也是钱,你懂什么,今天回去好好写功课,争取下次再中。”

    在余舒看来,那些易学世家的公子小姐们少不了在家里有长辈开小灶,有什么不懂的,长辈们私下都会授受,像余小修这种情况,独自摸索着一门学问,一点点进步都是难能可贵的。

    “余舒,你站住!”

    两人走到私塾外头,被人喊住,余舒扭头看着从榭里追出来的少年,三步并作两步蹿到她面前,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你上课时候为什么要骂我?”

    “我骂你了吗?”余舒往前站了一步,仰起头,毫不示弱道,“我骂你什么了?”

    “你说、说我耳朵长,属驴。”薛文哲羞愤道,他是家中独子,父亲是书香世家,在家颇为受宠,长这么大还没听过这种难听话。

    “那你是属驴的吗?”

    “我当然不属驴!”

    余舒摊摊手,“那不就结了,我那不是骂你,我是在问你呢,你瞧——你是属驴的吗?这分明是问句,难道你连问句都分不清楚?”

    “谁、谁说我分不清,我当然分得清楚。”

    “分得清楚就好,”余舒点点头,“那你还有事吗?”

    “我、我——”薛文哲嗓子卡壳,看着一脸无辜的余舒,忽就忘了自己叫住她是要干什么。

    “没事那我们就走了,明天见,”余舒拉着余小修,冲薛文哲摆摆手再见,姐弟俩一同出了三觉书屋。

    出了门,余小修才感叹道:“我原本以为薛文哲挺精的,现在才道他这么好诓。”

    “哈哈,好诓个屁,分明就是你姐姐我能忽悠。”余舒得意道,不知道为什么,欺负古代的小屁孩儿总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不许说粗话。”

    “咦?我刚才说粗话了吗?”

    “少装蒜,你说了。”

    “我说什么了?”

    “说屁。”

    “小修,不许说粗话。”

    “你忽悠我。”

    ***

    余舒昨晚已经告诉了余小修自己在外头找事做,今天出门就没背着他换男装。

    余小修看见她套上一身缩水似的长袍,总算知道自己丢那一身衣裳是被谁偷了去。

    “你打扮成这样,当心不要被熟人撞见了,不然传到三老爷耳中,训了姨娘,你少不了要挨一顿打。”

    “放心,我会注意的,”余舒倒不担心这个,别说长门铺街那么大,要撞见熟人不容易,就算被认出来也不怕,她装傻充愣的本领可是一流。

    “这些给你,”余小修拿了一小包东西递给余舒。

    余舒打开来看,见是昨天她给余小修的那一把零钱,不肯要,“给我做什么,这是你的。”

    “你拿着,既然在纸墨店做活,就同老板说几句好话,便宜买些纸墨回来,省的我再跑一趟。”

    余舒想想也是,就捡了两角银子掂了掂,将剩下的一半零碎重新包好,递给余小修:“这就够了,我同掌柜的关系好,要不了这么多钱,你收着,等有用了再花。”

    余小修不疑有他,就接过去重新把布包起来。

    “我走啦,晚上再回来吃饭,”余舒走到门口,又扭头看一眼衣柜顶上,被余小修珍惜地收起来的那两包点心,取笑道:

    “那些小食你别不舍得吃,回头被老鼠啃了,你就哭吧。”

    余小修撇了下嘴,不以为意道:“放心吧,咱们家穷的连老鼠都不肯来串门。”

    ***

    余舒站在勉斋门口,瞅瞅遮了半边门板的店门,探头里瞧。

    店里没有客人,就只有曹子辛一个人正在整理货架。

    余舒纳闷地走进去,趴在柜台上道:

    “掌柜的?今天不做生意?”

    曹子辛闻言扭头,见是余舒,就道:“等下要出门,下午不做生意。”

    “啊?”休息也不早说,害她白跑一趟,“那我回去了啊。”

    “别,等下你和我一起去。”

    “去什么地方?”

    “万象街。”

    余舒对义阳城的认识,仅限于纪家大宅——三觉书屋——长门铺大街,乍一听到别的地名,就糊涂了。

    “您去万象街做什么啊?”

    “这几日生意冷清,我去请位风水先生过来指点一下。”

    风水先生?看来那万象街就是易学者做生意的地方了。

    余舒来了神,她来到大安朝有一段时日了,虽是在三觉书屋学易,但对这个易学横行的世道的了解,还只停留于表面,有机会去见见世面,她当然乐意。

    “那咱们快走吧。”

    “别急,喏,帮我把这两盒毛笔放到对面货架上。”

    “好嘞。”

    余舒帮着曹子辛干完他手上那点活,见他去挡门板,心思一动,道:

    “掌柜的,你写个东西贴门上吧。”

    “嗯?”曹子辛停下动作,困惑地扭头看她。

    “您大白天的关门,下午有客人来,没准会误会您要歇好几天,就到先到别人家买东西了。您写个告示贴在外面门板上,告诉客人店里今天下午休业,明天照常开门,许人家稀罕咱店里的纸墨,就不在别人家买东西,明天会再来一趟呢,虽说麻烦些,但少一个客人,可不止是少了一单生意啊。”

    听了她的主意,曹子辛眼睛一亮,点头道:“这法子好,去抽一张藤纸来。”

    “行。”

    曹子辛回到柜台边上研好墨,铺平了纸张,唰唰几笔写下两行大字:

    掌柜外出,明日请早。

    曹子辛挖了一点浆糊抹在纸角背面,给余舒拿着,出去关了门,贴在门板正当中,看那黑纸白字,越瞅越满意,瞥了眼边上眉眼机灵的余舒,不由喜欢:

    这孩子,就是鬼点子多。

第二十七章 道不同

    纪家和长门铺大街在城东,万象街则在城北。

    余舒和曹子辛走路过去,半个小时都没到目的地,才晓得义阳城其实很大。

    沿途所遇,虽没有长门铺街这样繁华的商业区,但开满店铺的街道还是有两条的,民宅和店铺并没有明显区分开,民宅区的小巷子里有布店酒铺,酒楼边上也可能有民居。

    贫富的差距还是很显然的,就如他们不久前才经过一条破墙烂瓦,满是馊水味的巷子,过了两条街,就是整排整排白墙朱门的庭市。

    曹子辛见到余舒左顾右盼,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道:

    “怎么瞧你跟没出过门似的?”

    猜的没错,这的确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出“远门”。

    “嗯,我是不经常出来。”有时间的话,她是得在这义阳城里多转转,毕竟等她存够了本钱,将来要在这城里做生意,先得了解民生,再择赚钱的路子。

    下午出了太阳,走这一路,余舒头上冒了汗,她这副身体的底子不好,平时吃的又没营养,表面上人是好好的,体内其实虚着呢。

    曹子辛见她出汗,道:“累了?走完这条街转个弯就是了,看见前面的门坊了吗。”

    “看见了。”余舒舔舔嘴唇,在耳边扇了扇风,望着远处气派的一座石牌坊。

    走近了,才发现不只是一座,四座两层楼高的牌坊围成一圈,刚好在街心十字路口,石墩子,红柱子,刻着各式各样石花的彩色门楣,比起长门铺街那座牌坊,要气派得多。

    站在牌坊底下,往东往西去看,街道宽敞又干净,行人很多,大多都是衣冠整洁,但也不乏三教九流之辈,街角停歇着马车,几个车夫正在闲聊打发时间,街口有一家糕饼铺子,刚出炉的点心摆上货架,一股甜香飘在路上。

    “这位公子,要买辟邪画吗?”

    余舒站在牌坊底下仰望,曹子辛没急着择道,就站在边上等她,这么一顿脚的工夫,就有人凑了过来,脖子上挂着吊绳,勾着身前一口大盒子,上头摞着几捆卷轴,神秘兮兮地伸长脖子道:

    “小的这里有刘家内传的貔貅踏云图,看您面善,只收您十两银子,怎么样,来一幅?”

    十两银子?按一两银一千块钱来算,这就是一万块啊!

    余舒稀奇地瞅着这狮子大开口的小贩,伸手道:“什么图,我瞧瞧?”

    小贩瞧中的是衣冠楚楚的曹掌柜,以为余舒是他跟班的小厮,就没多嫌弃,抽了半臂长的卷轴递给她。

    余舒探着头,看他在货箱里翻,瞅着里面还有点别的东西。

    曹子辛没阻拦,含着笑看余舒打开那画卷。

    余舒打量着画上狮不狮牛不牛马不马的东西,貔貅她知道,上一世她做过帐的一名企业老总,最爱此物,办公室的桌子上摆着一只纯金打造的貔貅显富,价值不菲,甚是惹眼,后来被一个保洁人员窃去,还上了当地的新闻。

    不过手上一幅画可不是金做的,她在纸墨店干了几天活,跟曹子辛学了些辨识纸墨的常识,这卷轴太薄,面儿泛黑,不是好纸,这墨不匀,色太乱,不是好墨。

    要卖十两,不是骗傻子吗?

    曹子辛站在她身后打量那画,道:

    “貔貅是早古的神兽,又名辟邪,因其以财为食,驱邪避恶,常作镇宅之用,有人画其行,易师排阵以风水养之,久可通灵,招财聚福。”

    “公子乃是识货之人,”那小贩笑地露出两颗黑牙,冲曹子辛比了拇指和食指,“小的再给您便宜二两,收您八两。”

    “您知道的真多,”余舒把画卷起来,本来想退还给小贩,但见那小贩一脸欠教训的精样儿,心里就痒痒了,画到手边又一转,推往曹子辛怀里,清了清嗓子,怂恿道:

    “那就买了吧,您不是正发愁生意不好?”

    “是啊公子,八两银,您可找不到比我这儿更便宜的了,一模式样的画,在刘家易馆里可是要卖五十两呢,还是有钱没货,小的要不是急着用钱,也不会把这家底兜出来卖啊。”

    曹子辛自是能辨好坏,但见余舒一副被糊弄的样子,不觉好笑,这小孩儿平日精的很,怎么这会儿就犯了傻。

    他不想给这小贩难堪,就伸手去接那画,正打算说两句场面话来婉拒,手却抓了个空。

    “五十两!”余舒怪叫一声,手一扬,错过了曹子辛的手,把画抱在怀里,催促他道:

    “您快买,这便宜,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公子,才八两银子啊。”小贩道。

    “是啊是啊,才八两银子啊。”余舒也道。

    三个人就站在街心路口,余舒抱着画不肯撒手,那小贩是瞅准了他们,渐有路人停下来看热闹,曹子辛有些尴尬。

    为了不再继续丢人,无奈之下,只好清了清嗓子,凑过去小声对余舒道:

    “不买了,这画是假的。”

    “假的?”余舒嗓子拔高。

    “公子,您可不能乱说话啊!”小贩急了眼。

    曹子辛没理会他,对余舒解释道:“刘家的貔貅图从不外流,只有易馆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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