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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万事如易-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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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明明被官差带入案发的女馆,见到了跟随夏江盈的侍婢和护卫,毫无预兆地被告知夏江盈的死讯,恍恍惚惚被领进室内认尸,见到夏江盈死后惨状,回神过后,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一样,软在尸首旁,失控地嚎啕大哭。

    “四姐四姐!”

    余舒从头到尾陪在她身边上,看到变成一具尸体的夏江盈,不忍回目,心中一阵发凉,这是她第二次看到死人,第一次是在商船上,水匪行凶,尸横船甲,当时她因为一心求生,除了恐惧便是紧张,此时朗朗白日,观人死状,又是两种心情。

    夏明明哭声悲惨,她同夏江盈姐妹这些时年,有亲有怨,昨日方才冰释,还未来得及补足这些年错过的姐妹情分,便成阴阳两隔,昨日言犹在耳,今日却无法再续,多少伤心悔恨,仅有泪诉。

    夏明明泪无所依,转头看到身后余舒,投入她怀中,伏在她肩上失声抽泣,“阿树我四姐、我四姐她”

    余舒不知如何劝说,只能默默抬手回抱,轻拍她肩膀,给予一点安慰。

    那一头女馆花厅中,薛睿正就案情在向纪星璇询问,两人先后听到园中哭声,停下交谈,薛睿站起身走到门口,问下吏:

    “怎么回事?是谁在哭?”

    下吏回答:“回大人。是夏江小姐的妹妹,已经找人辨认过。”

    “妹妹?”薛睿面露困惑,夏江家的事。他听闻不少,这遇害的夏江四小姐,是一人赴京学易。何时冒出来一个妹妹。

    纪星璇从他身后走上来,神情疲倦道:“应该是夏江家的五小姐夏江敏。几天前她到书苑来找盈姐,我曾见过一面。”

    薛睿目光一闪,便抓住了重点:“这位五小姐怎么会在安陵,夏江家还有何人在京城吗?”

    纪星璇摇头:“她为何来安陵我不知情,但听盈姐说,夏江敏是独自上京,家中并不知晓。”

    薛睿思索片刻。便向出事的那间屋子走去,纪星璇在原地踟蹰片刻,跟上他的脚步。

    大理寺正楚予方到前厅去盘查早晨被聚集起来的女馆一众,屋门口只有一个官差把守,薛睿一进门,就将视线转到内室,只见夏江盈的尸首停放处,两道人影抱在一处,哭声不绝于耳,闻者伤心。

    身后传来一声轻叹。薛睿回过头,见纪星璇眼中又蓄起了泪意,顾及她方才差点晕倒,便道:

    “纪小姐先到隔壁休息吧。”

    同是时。屋里也响起一声人语:“明明,别哭了,都这会儿了你哭有什么用,该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屋里屋外,听到耳熟声音,两人转过头,余舒看见薛睿,薛睿看到余舒,在这种场合下,既是惊讶,又是意外。

    “你怎——”余舒正要说话,视线向左偏移,挪到了薛睿身侧的少女身上,稍一迟钝,就认出此女,那张脸孔倒是没有见过,但是身形加上发式,同她前几天在茶楼里见到的纪星璇如出一撤。

    纪星璇会在这里不奇怪,看薛睿那身朱红官服,难道他是负责此案的官员?

    同时碰上这两个人,还真是叫人头疼,余舒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同薛睿对了个眼神,是有几分心照不宣的味道。

    “多谢薛公子好意,我无妨,”纪星璇转头看着屋内两人,竟然越过薛睿走上前,也没多看余舒,就对着失声痛苦的夏明明柔声道:

    “先莫哭了,大理寺的薛大人在此,弄清楚你姐姐是被谁所害,才是当要。”

    夏明明揉揉泪眼,看清楚眼前来人,哑声唤道:“纪姐姐。”

    又听她说话内容,忍泪转过头,寻到门外站的薛睿,愣了一愣,“是你?”

    余舒闻言,心道坏事,这才想起来夏明明见过薛睿,正是她上个月去赌易被抓,薛睿送她回来,在回兴街上那一回,事后夏明明问起,她答说是朋友,还因这事被她chan了一整天。

    夏明明在这里认出薛睿,余舒担心会被纪星璇看出什么端倪,顿觉头更疼了。

    薛睿倒是面色自若,对着夏明明点点头,“请夏江姑娘移步到外面,本官有话要问。”

    夏明明这会儿只顾着伤心,回头看看余舒,竟没多问,便点点头,跟着薛睿到隔壁说话。

    ***

    薛睿、纪星璇和夏明明挪到了隔壁,余舒没有进去,一个人站在门口,背倚着门框,听着里头说话。

    “听说夏江姑娘是一个人上京的?”薛睿问道。

    “是,是瞒着家里人。”事到如今,夏明明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你昨晚几时见过夏江盈?”

    “傍晚的时候我同四姐还在丰源楼吃过饭,天一黑她就回书苑去了。”夏明明神情黯淡,刚才大哭一场,情绪稳定不少,是以能正常回答薛睿的提问。

    “你们姐妹难得重聚,她为何不与你同住,还要回书苑夜宿?”

    “大衍会考在即,我四姐专精星象一科,天黑便要上观星台望夜。”

    薛睿转头询问纪星璇:“是这样吗?”

    纪星璇点头道:“盈姐是比许多人都刻苦用功,这一个月每晚都要在观星台带到亥时过后才回房。”

    “亥时?”薛睿秉公质疑:“你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纪星璇道:“我偶尔会同盈姐一起在观星台待到夜晚,加之,她就住在我隔壁,我睡觉浅眠,她出入开门关门我都能听到动静。”

    “哦?你就住在她隔壁?”

    纪星璇:“嗯,盈姐住在东阁头一间。我住在第二间。”

    薛睿皱眉,来时他将园中布局看的清楚,夏江盈死的那间房。分明是东起第二间,怎么这纪星璇又说,她是住在第二间。

    他将疑惑说出来。纪星璇并未遮掩,坦白道:“是这样。前日盈姐同我说她房里闹鼠,准备买些鼠药投放,就提出同我换房,她住到我房中,我则回了宅邸。因早晨有课,我天不亮就从家出门,是想回女馆住处取两。敲门不开,守门的护卫发现不对,撞开门后,盈姐她已经——”

    讲到这里,纪星璇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对面坐的夏明明又低声哭起来。

    余舒在门外摸起下巴,看来夏江盈是没有告诉纪星璇内情,而是找了别的借口同她换房,难不成夏江家做梦的本事不能让旁人随便知晓?但是昨晚分明没有下雨,为何夏江盈睡在纪星璇房中。还是死了?

    余舒心中尽是猜疑。

    薛睿这时便觉得奇怪了,“房中闹鼠么?”

    他叫进来门口的下吏,派人到夏江盈原本那间房里查看,半盏茶后来人回报:

    “启禀大人。并未在夏江盈房中发现鼠药,也未有其他可疑痕迹。”

    没有鼠药,那么不是夏江盈在撒谎,就是纪星璇在胡说。

    薛睿轻轻挑眉,扭头看向纪星璇,等她解释,纪星璇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只好糊涂道:“盈姐是那么和我说的。”

    “不关她的事,”夏明明这时突然出声,“的确是我四姐要同纪小姐换房睡,四姐同我提起过。”

    薛睿把目光移向她,审视道:“那她可有同你说过,为何突然要换房睡?”

    夏明明轻咬嘴唇:“她她,没有说。”

    薛睿心知夏明明有所隐瞒,但这并非公堂,他不便追问,按下心疑,起身道:“如此两位都先回去吧,等候改日堂审。”

    夏明明紧忙道:“那我四姐的尸身就一直停放在这里吗?”

    “待仵作详细验明,暂会送往义庄,府衙已经派往疾书到南方通知贵府,是葬是停,需你们自己拿主意,还请夏江姑娘节哀。”薛睿起身对着纪星璇一点头,先行离去。

    薛睿走到门口,一扭头看到两手抱臂门靠门站的余舒,下巴朝她扬了扬,示意她跟自己过去。

    余舒往里看一眼夏明明,见到她正同纪星璇说话,一时半会儿注意不到她,遂跟在他身后几步外,出了女馆,两人来到镜湖边,薛睿看四下无人,才转头问道:

    “你怎么会同夏江家的小姐结识?”

    “说来话长,”余舒并未详细解释,而是反问道:“你现在大理寺任职么,这起凶案你们打算如何审理?”

    公务上的事,按道理薛睿是不当同堂外之人多讲,但对余舒倒没那层顾忌,甚至泄露了一丝苦恼:

    “此案非同小可,如今大衍会考在前,南方易首夏江家的小姐竟在太史书苑内遇害,这事情若是流传出去,必引骚动,刑部今早接到报案,便上呈到大理寺,是因此案辣手,若能抓到真凶还罢,抓不到的话,恐引各方猜疑。”

    话到这里,状似随口问道:“你同夏江敏相熟,可知她们姐妹关系如何?”

    余舒抬头斜眼看他,皮笑肉不笑:“你这是在怀疑夏江敏?”

    被说穿心思,薛睿竟然大方认了:“是觉得她古怪,恕我直言;她在刚巧在死者遇害之前出现,又同死者有过接触。夏江盈的死,即便不是她造成,也同她脱不了关系。”

    余舒稍一沉默,兀然低声道:

    “那你怎么不猜测,或许是夏江盈住错了房间,死于非命呢?”

    薛睿脸色忽变,向前一步逼近余舒,直勾勾地盯着她:“你是说?”

    余舒在薛睿的注视下面不改色,背着两手后退开来,朝他摇头:

    “我可什么都没说——走了,这案子你们好好查吧,但愿能早日抓到凶手。”

    看她要溜,薛睿并未挽留,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背影,揣摩着她刚才那一点提醒。(

第一百七十一章 立个字据吧

    说来都是名声所累,为避嫌,南方易首夏江家的小姐在京城学易,傍身的只有两个护卫和一个丫鬟,出了事,连个做主拿主意的人都找不到。

    女仵作验尸后,夏江盈被送往义庄,夏明明难得显露出了有主见的一面,安排护卫陪送,又亲自到附近驿馆修书回家,事情办妥,才同丫鬟回到女馆内,整理夏江盈生前遗物,审案的事,全交由大理寺去办。

    在这节骨眼上,余舒当然不会留下夏明明不管,从头到尾陪着她,有什么能帮的上的忙,她都义不容辞。

    夏明明一心伤感,并未有对夏江盈的死起什么疑心,余舒对她梦中夏江盈死在下雨天,而现实并未下雨这一点不妥,心存疑窦,她十分怀疑,夏江盈是躲过了夏明明梦中所预示的死局,而恰好进入了另一个死局。

    这些猜疑,余舒并未在夏明明面前提起,只是对薛睿稍一提醒,留给大理寺去头疼。

    夏江盈一死,夏明明就没再住在丰源客栈的必要,安排丫鬟和护卫住在城北客栈,方便随时打听案情进展。傍晚时候雇了一辆马车,装着夏江盈的一部分遗物,同余舒回了回兴街的住处。

    余小修看到走没两天的夏明明去而复返;察觉到气氛不对,聪明的没有出言调侃,而是帮着余舒将她的行李拎到屋里,在余舒的吩咐下,去给夏明明收拾房间。

    铺好床,余舒就推着失魂落魄的夏明明回屋躺下,带上门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门一关上,就听到屋里响起哭声。余舒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脸色暗了暗。

    景尘和余小修就在院子里等她,一看她出来,余小修便凑上前,指着屋门小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余舒朝他招招手,领着两个人到厨房门口,避开了夏明明窗前,是不想让她听到。

    “明明的四姐死了。”

    “啊?”

    景尘错愕。余小修吃惊地张大嘴:“怎、怎么死了啊?不是说——”

    余舒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打断他的话,压低声音道:“好了,不关你的事不要多问,到厨房去起火。待会儿我做晚饭。”

    余小修挠挠头,同情地看看夏明明的房门,听话地进了厨房。

    ***

    余舒回到屋里,取了纸笔和簿册拿到还未被夜幕遮掩的堂屋,面无表情地研好墨,将夏江盈的生辰八字同遇害时日收录在册中,做完这些,看着它专门用来记载各种祸事的册子。脑海中忽就浮现起夏江盈苍白的死状,揉揉额头,有些心浮气躁。

    景尘无声地走进来,引亮了桌上的油灯,外面天色已暗,视线突然变亮,余舒眨眨眼睛,扭头同景尘视线撞上。不知为何,看到那对清澈干净能映出她人影的眸子,烦躁的心突然就平静下来。

    景尘在余舒左手边坐下,见她忙完了手边事情,便倒了一杯茶用手指沾取,在桌面上写到:

    ‘在想什么?’

    余舒看着桌上缓缓散开的透明水珠,稍一走神。便脱口而出:

    “我在想我是不是有些无情?”

    当日听到夏明明的噩梦,她就不觉得那夏江盈的死同她有什么干系,若非事关夏明明,她连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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