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新网王]真赤事务所-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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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在暗地里进行的较量却变为了双方明面的对峙，在那辆出租车开走后，空旷的街道上只有三个人。
真赤原本还以为，她可以用嘴遁“沟通”一下“社会和谐发展”的。
然而，现实却是，其中一名男子伸手手来，从他的风衣内兜中拿出了什么。
——拿出了什么呢？
那只手缓缓向外抽出，尽管已经入夜，但真赤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他掌心握住的那截黑色材质。
你他妈在跟谁开玩笑？
USP手枪？！
前后不过零点几秒的时间，就在他还没有完全抽出那把致命武器之前，真赤甩手将手中的皮包狠狠地砸向那只掏到一半的手，随即转身就跑。
和她预想的一样，这能为她争取到几秒的时间。
可至多也就几秒而已了。
身后的脚步声听起来急促而沉稳，仿佛多年的训练已告诉过他们该如何去追逃跑的猎物。而此时此刻，这只猎物除了在富人区的别墅间拐着弯地奔跑外，却什么都做不了。
那把该死的手枪。
若是没有那把手枪，对手也不过是两个男人而已。尽管关节和拳头早已生锈，但她还是有一股没有理由的自信。
如果没有两下子花拳绣腿，她怎么敢干这行？
如果当年在街头，明明大喊着不要打脸却还是被揍成猪头，那么自然而然就会学会如何用最犯规的方法四两拨千斤。
可此时并不是那个理想状态，对方有装了消声器的现代化轻武器，第一颗子弹扫过她的左肩，尽管只是擦伤但足以让这个女人踉跄起来；而紧接的一个过肩摔又成功把她的神智摔到体外几十秒之久。
等她回神时，躺在地上看着脑袋上空的那个枪口，脑子里只有这么三个想法：1、竟然敢在这里真开枪，这后台得多大；2、她自己有多少年没这么丢过人了；3、摔了她之后没立即开枪至少证明她还有讨价还价活下来的余地。
而且，这个讨价还价的余地看起来还不少。
于是，终于从下看清有手枪的跟踪狂人真面目的真赤，意外甜腻地假笑了出来：“这位先生，这么拼命地捕猎人家，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单手握着手枪指着她、而没有一丝一毫手抖的家伙显然训练有素，听到她的话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这让她感到了少许的挫败。
开口的反而是另一个一直都没有出手的家伙，黑暗中她只能看到他大大的墨镜遮住了仅三分之一的脸，质问道：“在哪里？”
“哈啊？什么在哪里？”真赤迅速地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她的保险、财产甚至现在脖子上的这条项链，好像想不到什么能让人如此迫切想得到的东西，“大叔你不给些提示我要怎么回答你？”
“别装蒜，”他踹了一下她的腰，糟糕的疼痛让她由躺姿蜷为趴姿，疼痛中对声音的感知总是那么地遥远，他还是一字一顿说得清清楚楚，“毕竟是五十公斤的海♂洛♂因呢。”
“……”换做女子的沉默，她捂着腰，慢慢由又趴着的姿态起身，改为了跪坐，褐色的头发乱七八槽，黑夜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那端黑色的USP枪口依旧指着她的头没变就是了。
质问的男子皱了眉，压低声音催促着：“快说，不然带我们去找也可以。”
几秒后，女子突然抬头，脸上不合时宜的娇笑着实把人吓了一跳，她说：“大叔~好哥哥~你们认错人了吧？”
嗲声嗲气，让人很想一巴掌扇过去。
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晚有了回音。
“你这个婊♀子……”他顺便还咒骂了一句。
只是他忽略了这个女人的深浅，她依旧保持着脑袋向右偏的方向，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音调没有起伏像是在念经：“啊是，我是婊♀子不用你来强调，只是……抱歉呢，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嗯，那是毒♂品吗？”打死都不认，算是无赖的一种方式。真赤一向相信，哪怕是谎话，只要说它个百八十次，早晚都会变成真话。
男人听到后嗓子深处拧出一声愤怒的吞音，一把抓起她的头发，迫使她略带鄙视的双眼从头发中露出：“你以为谁不知道你，玛卡？当年浅山组有活口侥幸逃到了海外，前几天他卖情报说在德国见到了最后接手那批货的人——你猜是谁？老实说，我们谁也没猜到，竟然会是你这条漏网之鱼！”
……她就知道德国那一遭不会有好事。同样也从这个缘由中推测出，这群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一个女人和五十公斤的海♂洛♂因，再简单不过的权衡，不是吗？
咽下口中的那点儿血沫，真赤眯了眯眼睛，说出的话却严重的驴唇不对马嘴：“我说，老娘的脸也是你打得起的？”她可是靠着皮囊吃饭，刚刚那一巴掌可不轻——没个十几二十小时可恢复不了原样。
这样的回答让他瞬间有些出戏。
可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工夫，这个女人扭着身子一脚踹掉了指着她的那把手枪，同时强行挣开他的手——不顾他扯掉了她一大把头发——给了他一记直直的上勾拳。
力道之大让吃了这一击的人怀疑起这是否是一个女人该有的力气。
被踹丢了枪的另一个人较为冷静，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扯过想要跑走的女人的肩膀，想要曲起腿用膝盖去顶她，只是真赤的动作更快一步——
她双手抓住肩膀上的那只手，大腿抬起挂上他的胳膊、紧接着另一只腿也缠了上去，几乎整个身体都挂在他的一只胳膊上，前后不过几秒的时间，然后咔嚓一声。
随着她的用力，他的胳膊发出了骨头折断的声音。
在地上滚了几圈的真赤扭伤了脚腕，却还是咬着牙不允许自己浪费一秒，从地上爬了起来在狭窄的小道上狂奔。而先前被她揍了一拳的那个人似乎是从眼冒金星状态中恢复过来，捡起了地面上的手枪，再次对准了它的目标。
为了翻过一面的围墙，真赤已经爬到了它边上那棵树的一半处。随着经过消音器后沉闷的枪响，她只是感到右小腿的剧痛直窜大脑、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浸湿了丝袜，而她紧绷的神经却连这是擦伤还是中弹都无法分别。
——“F**k　your　d**n　sh*t！”
她用尽全力没有让自己摔下去，咒骂了出来：
“有本事……就在这个街区里大闹一场，然后一起去警察局喝茶啊，バガ”
作者有话要说：
、2、燕尔
冬日清晨的阳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残留在调色盘边缘的淡白。
没有盛夏早晨恼人的蝉鸣、也没有早起机动车的引擎声，偶尔的几声鸟鸣沁人心脾。
昨夜下了一场雪，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晴夏只记得自己入睡之时天空还干净得很。或许是后半夜吧，悄然无声地开始，又在今早悄然无声地停下。只是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凝在庭院中的一层薄白。
简直就像是冬季的日光给万物镀上了一层模糊的纱衣。
晴夏在床上翻了个身，那双含笑的眼眸正望着她。
于是，她说：“早安，精市。”
那个男人浅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回应道：“早安，晴夏。”
——该起床了。
今日的早餐是盐煎三文鱼、日式拌豆腐、玉子烧以及炖蔬菜。
在布满了西式装潢的房间内，出现如此传统的事物的确是有那么一丝的违和。
不过这都无所谓啦。
早餐走传统路线是晴夏的爱好，虽然她本人一直希望能够亲自下厨做点儿什么，可奈何这家中的厨娘太过尽职尽责，导致搬进这个家门之后厨房之于她便成为了禁地。
樱上水晴夏……不、幸村晴夏新婚四个月，日常生活实在是过得有些无聊。兴许该说是她被宠得太好了，以至于除了在庭院里摆弄摆弄花草外不需要做任何事。
从某个角度而言，这也是没办法的情况。也许她可以考虑和精市商量要个孩子了。
——现在就想这些是不是有些早呢？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东西的晴夏，刚刚坐到餐桌前，就被管家急促的声音转走了注意力。
她从来都不知道那位一向淡定的管家竟也有如此崩裂的神色，只见他掩饰着眼底的慌乱，告诉他们花园的一隅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
原本精市示意她继续进餐便好，可她还是跟了过去看情况——毕竟是她亲手种的花圃、毕竟这是她的家。
那是在庭院的角落处，或许是围墙的曲折让外人有了借力点可以爬上来，总之从这个角落围墙上方被踩趴的植物也可以推算出她闯进来的方式。
至于这个女人——不知名的入侵者——身上早已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冬雪，不知从什么地方流出的鲜血在披了白被的草坪上渲染出一片片红花。深蓝色的单裙看着就冷，丝袜划破露出的那半截大腿上也有了冻伤。
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和皮肤上融化的冰雪，说是尸体也不过分。
晴夏大概是人生中第一次见这种场面，身心在很大程度上都感到了不适。幸村精市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随后像平常一样握住了晴夏微微颤抖的手，俯身，另一只手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刚刚不是让你继续吃早餐了吗？”
他的气息让她安心。
随后，他转而对管家说道　：“报警吧。”
语气波澜不惊……不、或许能听出那么一丝的凌厉。他选择了最简单明了的处理方法。
“咦？”可在听到这么个结果后，晴夏在他的怀中发出了那么一声疑问，拿开了他盖在她双眼上的那只手，“正常的顺序不是应该先叫医生吗？”
幸村精市盯了直视她那清澈的眸子半晌，终是轻叹了口气，对候在一旁等待结果的管家改口道：“先把医生叫来吧。”
■■■Seiichi　Yukimura　×　Haruka　Yukimura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That’s　Another■■■
“外伤都已经处理好了，只是……内伤的话，恐怕就要去医院检查了。”医生和他的助手从客房中出来，对坐在主座上的幸村精市说着，“另外，还有件事情……”
欲言又止。
晴夏看出少许的蹊跷，说了一声“那我先去看看那位小姐”后，便带着在场的女仆离开了这个房间。
＇本章未完＇
作者有话要说：
、2、燕尔
见人都走光后，那名医生把手中的一个小培养皿放到了桌子上，它里面干干净净放了一小只扭曲的铁块。
幸村微微挑眉，尽管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却显然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就算没有接触过违禁品，它鲜明的造型也能够让人轻易认出：那个是子弹的弹片。
医生清了清嗓子，望着这家的男主人，低声说道：“不是直射，虽然我不是弹道学的专家，但多少还是能够分析出这颗子弹大概是打到她附近的东西，然后斜射入她的腿的，所以造成的空腔很小。”
可无论怎样，都是涉及军火的事件。
“谢谢，我会处理的。”
到头来还是要报警，稍微绕了一个圈子也没有逃过他最初的判断。
正当他打算和这位医生继续商量后续时，管家告诉他真田弦一郎来了一通电话。他向医生点头示意，随后走到了电话桌前拿起了分机。
“呵呵，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所以不得不请假不上班。……啊，是吗？这可真是……”顿了一下，站在客厅一侧电话桌旁的幸村神情变得严肃，“我知道了，你们来之前我会看好她的。”
事情开始变得麻烦起来了啊。不，应该说当时直接报警的话就会省事得多，晴夏的同情让她捡回来了一个大麻烦。
幸村精市浅笑了一下，显得意味不明，随后客气地对医生说道：“麻烦您再多呆一会儿了，可能要协助一些事情。”
医生回忆了一下那具女尸——哦不，是伤员的伤处和程度，以便到时给予警♂方一份条理清楚的报告。只是他脑中的框架刚有了个雏形，他的助手就小跑着到了他的身边，告诉他那名伤患已经醒了，情况不太对。
真赤是在疼痛中恢复的意识。准确来说，只是疼痛的感觉由远至近越来越清晰罢了。耳边嗡嗡作响，剧烈的头痛让她无法思考身处的陌生环境。
只能感到有个软萌的妹子握着她滚烫的双手，语气听起来似乎是在关心：“你醒了？没问题吧？”
可惜她现在问题很大，反射性地坐起身子伴随着的是强烈的头晕与恶心。似乎整个人的平衡感都失灵了一样，即便是在眩晕中用手撑住了床，却还是感到整个房间都在摇晃。腹中反上来的胃液差点就真的吐了出来。
闻声赶来的似乎是医生的家伙一把扯开了让她撑着床略有安稳感的胳膊，缠上什么仪器几分钟后用着标准的腔调说：“血压、脉搏正常。”
然后另一个跟进来的妹子——可能是看护士吧，拿起听诊器将那冰凉的探头按上了她的胸。
“呼吸也正常，瞳孔没有问题。初步看来是轻度脑震荡。”
头痛欲裂的真赤花了很久才消化了这个诊断，可就在她刚反应过来时，屋内的人不知道交换了什么意见，那名医生对助手说：“打一剂安定吧。”
随着小臂上针尖刮过的刺痛，女子再次陷入了沉睡。
■■■Seiichi